見她大哥還在猶豫,七妹咬唇道:“是我找她說,讓她退親。”
“胡鬧!”大爺臉上有了惱意,道:“大哥知道你喜歡龔家那小子,可也得人家喜歡你呀,再有人家都定了親了你怎么還不死心,這么鬧下去早晚讓人看笑話!”
“大哥最不拘泥于事,我小的時候就告訴我不要為別人而活,為自己,如今我為了一輩子的幸福爭取一下有什么錯,而且真的不是我推的,是有一只馬蜂飛了來,我們兩個躲馬蜂時,她不慎跌下去的。”七妹說完又求大爺,“大哥求求你,快去救人啊,再不去真是說什么都晚了。”
大爺皺著眉,仍舊不動地方,那七妹見狀大哭,屈膝就要給大爺跪下,這才逼的大爺恨聲的吐口氣去了。
這倆兄妹在這爭執的這半晌,水里的人早沉了底,大爺見狀不得不跳水摸人,只摸到的是死是活全靠個人造化了。
春曉就在上頭飄著,不明白自己干嘛會來這里,看一群陌生人的內宅生活。
正打算出去看看這是個什么朝代什么世界,就見被大爺救上來的梓蓉平躺在地,大爺雙手按在她胸口做按壓胸腔動作,春曉一愣,這樣救人和自己蠻像的呢。
又一陣,梓蓉仍不見醒,大爺忽地掰開梓蓉的嘴,俯身貼上唇去。
把在一旁本就看的目瞪口呆的七妹和貼身丫頭看的花容失色。
春曉卻知道大爺不是調戲梓蓉,而是在做人工呼吸,果然梓蓉有了反應,抽搐著身子咳出水來,大爺站起身,對仍舊躺在地上的梓蓉道:“我會去你家提親,你有個心理準備。”
“……”全場鴉雀無聲,連咳嗽的梓蓉也努力支起身子看向大爺,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爺道:“你與龔家的親事我來想辦法退掉。”
梓蓉原還愣著,聞言急道:“我為什么要退親?我的事與你有什么干系?”
“我自詡君子,既然抱了你,摸了你,親了你,自然不會拋棄不管,如果龔家人還覺得你堪當賢良媳婦,龔三爺也不介意這些而娶你,我沒話說。”大爺此時一派正經,耳邊卻泛紅。
梓蓉坐起身子,完全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臉騰的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件事更像是惡意而為,她落了水,正巧三十二歲還沒成親的大爺救了她,現在還要娶她,怎么看都有問題,梓蓉勉強站起來,請七妹去喊她的丫頭,現在就要回家。
七妹面露悔意,也不敢再攔,親自把人送出府去。
春曉飄在半空怔愣,方才梓蓉的面貌清楚的映入自己眼簾,為何會是她?
夢境之外,春曉陷入昏睡中,轉天不見醒,丫頭們只當她是太累了,也不敢叫起,龔三爺來看了眼,也只當她身子疲倦,畢竟昨晚上在燈市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
隨后龔炎則急匆匆出門辦事,中午打發人回來問春曉可醒了,用了什么,吃藥沒有。小廝回稟三爺道:“人還沒醒,有些發熱,登云姐姐又請了郎中來看過,診為風寒。”
龔炎則讓小廝出去備馬,他這就要回去,葛大奶奶見狀也跟著起身,在門口攔住他,小聲勸道:“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您不陪著這些人去哪?”
“內子身子不適,爺回去瞧瞧,表姐先與他們周丨旋著。”龔炎則笑呵呵的道。
葛大奶奶卻是俏臉一沉,“又不是我做北地會長,您自己不上心,可別指望別人。”
“表姐待我一向不是別人,此事再沒有人更讓我信的過,表姐受累。”龔炎則依舊笑模樣的給葛大奶奶施禮。
葛大奶奶見狀再沒脾氣,受了龔三爺的禮,似笑非笑道:“改日我辦個茶會,表弟把你屋里那位嬌妾領出來,也讓大家見見,是什么樣的天姿國色竟比商會會長的位置還重要,說定了,不許推遲。”
龔炎則心里已然不樂意,冷氣森森,可面上卻一點沒帶出來,和煦道:“表姐要見自然可以,別人就算了,她是個怕生的,除了家里人,還不曾見過誰呢。”
葛大奶奶這樣聽就更舒坦了,嬌嗔的瞪了眼龔炎則,擺手讓他去,“就會哄我,快去吧。”
龔炎則笑臉告辭,轉過去便陰沉一片。
“三哥,這女人越發拿大了,只怕再有兩年連你也不放在眼里,屁的表姐表妹,不過是個手里有倆個破錢的寡婦罷了,若不是靠著三哥你,她現下不是改嫁便是蜷著鋪蓋寄人籬下呢。”
趙瑢天早壓著氣呢,這幾日被葛大奶奶裝腔作勢的樣子惡心著了,怕是以為沒了她葛陽平就沒有龔三爺會長的位置,這還沒成呢,就把自己放在了施恩者的位置,三哥真成了會長,她還不得成太上皇啊。
龔炎則眸色冗沉,冷笑道:“怕是以為沒她我不行,不過這時候也確實不好再節外生枝,由她折騰幾日吧。”到底是生母曾疼愛過的女孩兒,他在這位表姐身上留戀著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不然當初也不會幫她,他從來就不是心善的人。
趙瑢天也多少知道些舊事,聞言便不再吭聲。
兩人都上了馬,龔炎則也緩了這口氣,斜睨著趙瑢天諧謔道:“你還沒到福建怎么就回來了?”
“哈哈……”趙瑢天大笑,道:“兄弟是急著回來見盧正寧那龜孫兒的下場,沒想到他栽的這樣狠,滿世界要債的人圍剿,他這日子不好過吧?也不知道如今他媽的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