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點頭,心頭有了些哭笑不得的意味,總覺得這兩個該調個個兒。一個盼著沒用,一個卻沒盼著。只春曉既沒盼著人回來,怎么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原是自龔炎則走后,春曉心里就跟長了草覆了霜似的,紛紛亂亂,冷冷清清,說是思念又不知道把人盼回來能如何,漸漸失了睡意,成宿成宿的翻騰睡不著,如今立在老太太這還大頭沉,烏青的兩眼只覺得眼前的景兒時虛時幻的攖。
老太太搖搖頭,扭過臉去,就聽王氏說起過年的事,到年底,各家人情往來,府里要備的年貨以及給各地掌柜的的分紅與封包,都要備出來,雜七雜八的許多煩亂,王氏討好的求老太太出主意,老太太便隨口與王氏閑聊起來。
把馮氏氣的只端著茶碗喝茶,待老太太倦了,叫人散了,馮氏吃了一肚子水,領著下人先走了。緊跟著是王氏帶著的一對雙胞胎與七爺龔炎文。
春曉立著都要睡過去,這會兒忙忙出了垂花門就往下院回,不想在曾經碰見過龔炎文的地方又碰著了。其實是龔炎文在等她,見她來了,上前施禮,“小嫂子,小七恭候多時了。償”
“呵……”春曉虛迷的景兒可算是對齊了,汗巾子掩著嘴角打了個哈欠,道:“正要尋七爺,七爺上回給的東西極好用,多謝七爺。”春曉襝衽施禮,隨后道:“不知最近又得了什么新鮮玩意沒有。”
“有,小嫂子隨我來。”龔炎文忙道。
春曉與上回一樣,只讓夕秋、思晨陪著,隨龔炎文去了純山苑。
純山苑并沒多大變化,只在假山后的涼亭階下豎起秋千架子,橫增了一抹生動,春曉近前摸了摸,然后與龔炎文進了涼亭里,兩人并肩立在一處,就聽龔炎文低聲問:“上回帶回去的東西好用么?”
春曉回想了一下那個長的像手,實際帶著利刃的東西,蹙著眉道:“若說是用來削蘋果的,卻也不甚好用,刀鋒再利些許會好點兒。”
龔炎文似笑非笑的睨著春曉,“小嫂子打的什么掩護,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那是……哦。”春曉猛地想起上一回龔炎文在最后的時候說的話,還給了自己一張道教符錄。
那日,春曉在各個桌案上看龔炎文做的成品或半成品的東西,屋子里的光線并不好,龔炎文忽地伏過身子來說:“我會看面相,不如我給小嫂子相相面?”
不待春曉應聲,便道:“你印堂發黑,近日只怕有禍事降臨。”
鬼使神差的,春曉竟問龔炎文求破解之法。
于是揣走了一張符錄,回去后壓著舌根含了兩個時辰不曾說話,翌日便是兇險之事,當時她與龔炎則都以為是中邪,因她有離魂的毛病,更沒想過這種事是人為的。
此時,春曉聽了這話,目光一凜,盯著龔炎文還顯稚嫩的臉,沉聲問:“是你害我?還是……你要救我?你到底是誰?”
龔炎文淡淡回望春曉,良久,笑了笑:“我不就是小七,小嫂子多慮了。”
---題外話---over~~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