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巷里龔炎則與幾個兄弟正鬧的歡騰,醉酒微醺,他眼角眉梢都褪了凌厲,只剩濃烈的艷色,嘴角微勾,一體的風流浪蕩,摟著一個容色艷麗的女子耍樂。
其他幾個也都喝的興致高漲,唯盧正寧盯著唐丟兒不放,唐丟兒對他卻顯的敷衍,既不與他纏臂對飲,讓他抓了手也要皺眉。
盧正寧再次伸出手臂將人摟了,要和她對嘴喝酒,唐丟兒哪能情愿,用手擋了,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奴家不勝酒力,已然暈頭轉向,求爺憐惜,放奴家進去緩一緩。”
盧正寧垂了眼,眼底閃過冷芒,臉上卻還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輕佻道:“爺這里有解酒湯,度給你喝,你就不暈了。”說完嘴對嘴的壓了上去。
唐丟兒厭惡至極,卻掙脫不過,堪堪吃了他些津液,滿腮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隨后便察覺男人的手揉搓到她腿上,順著褲管摸上來,竟似要當場要了她,可把她嚇的要死,她可是清倌,媽媽留著她梳攏要大價錢,怎能讓人白白占了便宜?再顧不上盧正寧惱不惱,猛地站起身來。
衣袖勾帶掉杯盤,一時噼噼啪啪摔了一地,場中就是一靜。
幾位公子爺都看過來,盧正寧的面子再掛不住,站起身揚手就給了唐丟兒一耳刮子。
唐丟兒‘啊’了聲,撲倒在地,隨即哎哎哭起來。
龔炎則正勾了女子的手臂要親人家頸窩,女子笑的花枝爛顫,這會兒兩人也停下動作,看盧正寧一臉的戾氣,龔炎則細長的眼不由瞇起,卻沒發(fā)言。
“寧爺,您大人大量,別跟小女子一般計較。”唐媽媽滾過來,讓丫頭將唐丟兒扶起來,先和盧正寧賠禮,忙轉頭讓唐丟兒給盧正寧敬酒。
盧正寧眼瞅著唐丟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端酒過來,一把將酒杯拍落,冷笑道:“爺沒那個體面,不敢喝你家姑娘的酒。”
“這哪說的……”唐媽媽還要打圓場,就見盧正寧眼皮一耷拉,招手叫別的姑娘過去陪酒。
唐媽媽的臉僵住了,其他幾位爺都沒勸,這就是要她表態(tài)了。她揮手想要扇唐丟兒耳光給盧正寧解氣,可左思右想不舍得打臉上,手一偏,拍到肩膀上,唐丟兒嬌嬌弱弱的身子就是一歪,忍不住又哭泣出聲。
好好的酒宴鬧的亂糟糟,何況今晚的席面是專門給龔炎則置下的,盧正寧身為陪客,卻當場發(fā)作一個女子,全不給龔炎則面子。
趙瑢天、周祥云等人不禁皺眉,齊齊看向龔三爺。
龔炎則松了陪酒的女子,自己喝了一杯,突然笑了笑,道:“不過一個粉頭,不值當什么,兄弟想要壓制她,爺說行,看誰敢說不行!”說完拍了張五百兩銀票出來。
其他兄弟一看,隨即紛紛都出了銀子,共一千兩整,交給唐媽媽。
唐媽媽滿嘴苦味,知道這是要梳攏了唐丟兒,但她的本意是將丟兒包給大金主龔三爺,如今卻被盧正寧得去,好比沒得西瓜得芝麻,但三爺已然發(fā)話,她不敢不從,只能假著臉皮笑道:“這是丟兒的福氣,丟兒快,回屋洗漱打扮,今晚可要侍候好寧爺。”
唐丟兒滿眼是淚,被丫頭扶走的時候,一雙眼還乞盼的望著龔炎則的方向,真真是一顆芳心盡碎。
酒面上,幾人又鬧了一陣,但到底不比之前歡暢,眼瞅著幾個摟著相熟的姑娘回屋樂去了,龔炎則彈了彈衣袖,抬步出了院子。
福海就在門口守著,本以為三爺會宿下,見到人出來還愣了下。
龔炎則沉著臉,接過韁繩要上馬,忽就見一道人影沖過來,把馬驚的猛踏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