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孟水筠斥責(zé)的臉色,孟慕晴心中冷笑,面上卻一副委屈的樣子。
“姐姐……對不起……”哼,讓你也嘗嘗這吞下餿菜餿飯隔了夜又吐出來的惡心!
這感覺,她以往可受了不少……
眾人一看,頓時更加同情被誣陷的孟慕晴了。
“孟小姐,你當(dāng)她是姐妹,她卻狼心狗肺,你沒有必要為她流淚,也不用說抱歉,如今都是天理循環(huán)的報應(yīng),這是老天看不過眼了,要整治整治這個小賤人!”人群里,隔壁街賣豬肉的大胖已經(jīng)忍不住喊出來了,他是實在人,以前受了孟府不小的幫助,本來就相信孟慕晴不是這樣的人,這下真相暴露了出來,他也松了口氣。
見孟慕晴如此心腸,立馬替她抱不平起來。
孟慕晴倒是回首看了一眼,情真意切地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看紅了一身的大白花肉。
高塵坐在旁邊,欣賞地望著這一幕,見那大喊著的大胖與孟慕晴那真切的笑容,有幾分不悅起來,瞇著眼望過去卻看見了一雙帶著羞意地眸子在撞上他時轉(zhuǎn)了過去,不禁皺了皺眉。
侯雨姵卻是認(rèn)出了這人。
那日昏迷時,她見到了那人的面容,還有他將她放下后,離去的背影。
本以為那日在湖上泛舟偶然遇見已經(jīng)是巧合了,今日卻又遇見了……而且看烈知府對他如此畢恭畢敬,想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于是頓時一顆芳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一頓話講完,本是為了孟慕晴伸冤,卻接到了他贊賞地目光,頓時羞紅了一張臉,心中卻是甜蜜的很。
想來他對她,也不是完全無意吧,不然也不會在那大火中舍身救她……
英雄人物俊美面容一身貴氣身世厚重=侯雨姵深深沉迷不可自拔。
高塵卻沒有多想,除了這個女人之外,其他的女人見了她都是一臉癡迷的,這個侯雨姵與她是好友,卻也沒多特別,倒是那個魚梅梅,還算可以。
完全對男人不感興趣的魚梅梅不知道無意中博得了某人的贊賞。而高塵那原本對孟慕晴所展現(xiàn)出來的演技所表示的贊賞,卻被侯雨姵誤解了。
而地上的孟水筠,則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絲帕不是孟慕晴送她的,而是她偷的,可若是這么說,她必定更會被孟慕晴壓到塵埃下去。
思來想去卻依舊沒有解決的方法,突然想起了一條保命的方法,她便試著大膽一試。
“大人,那絲帕雖然是表妹送給我的,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會落到了這個人身上,必定是他不知從哪里撿來的,亦或者是從我這兒偷去的,想要誣陷我,卻被表妹背了這個黑鍋,是我罪該萬死……”她留著眼淚摸著自己的腹部,這個小動作被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而高堂之上的烈武陟卻也沒有忽視,想到先前爆出的孟水筠與自己兒子有染的事,他心下有了猜測,不禁有些驚疑起來。
“既然如此,先將劉清壓入打牢,孟水筠收監(jiān)獄中,孟家小姐既然無罪,那便即刻放了……至于孟水筠與劉清,擇日再審!”這一鬧騰也是一個下午了,天色將晚,烈武陟索性先將人扣在牢里,將這事壓了過去。
而孟慕晴見此也并未阻止,她要做的事搞臭孟水筠的名聲,而不是要了她的命,此時自然不會阻攔。
而高塵也沒有多加阻攔,盡管看不懂孟慕晴這么輕易放過孟水筠的原因,但他也并沒有多加阻撓。
而收了人的知府則是請了高塵去烈府中小住,只不過依舊被拒絕了。
“我此行前來江南是為了四處游覽,并不理會事務(wù),知府且自行便是,我已安排好了住處。”高塵拒絕,烈武陟倒是沒多大失落心理,畢竟人家的地位放在那里,但他一句不理會事務(wù)頓時讓他老臉一紅。
不理會事務(wù)還來管這事?
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孟慕晴,隨后還是壓下了自己的懷疑。
五皇子和孟家的……怎么看也是沒關(guān)系的……
侯雨姵倒是不知道高塵的真實身份,只不過借著孟慕晴的緣故上前向他道謝,說了幾句。
孟慕晴也道謝了,只不過抱著的確是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所以雖然禮數(shù)十足,也疏遠(yuǎn)地很,這倒是讓侯雨姵有些欣慰,至于魚梅梅那更是不用說了,壓根就沒搭理人家……
下了堂,民眾們頓時都是一陣歡呼鼓掌,孟慕晴笑著離開了衙門,孟水筠與劉清卻被收進了獄中。
只不過誰都不知道,當(dāng)天夜里的一席話,便讓知府又將懷疑轉(zhuǎn)移到了孟慕晴身上,并且孟水筠所持有的把柄讓他不得不如此做。
孟水筠,竟然懷了烈陽覓的孩子!竟有了將近一月的身孕!
若是以往,對這樣的女人烈武陟必定嗤之以鼻,可現(xiàn)如今陽兒死了,孟水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烈陽覓唯一的子孫,若是男孩,那就是烈府僅剩的傳人了!
頓時烈武陟就偏了心思,與知府夫人一說這事,都嚷嚷著要保下人來。
而知府夫人是知道那孟水筠除了陽兒之外還與其他男人有染的,但保不住這真是陽兒的孩子,就算不是,也等孩子生下之后驗明正身再處理不遲,但現(xiàn)如今這孟水筠萬萬死不得!
兩人一合計,立馬將證據(jù)都對向了孟慕晴,這罪,是無論如何也都不能落到孟水筠身上的!
于是,當(dāng)天夜里,劉清就自盡在了牢里,死前留下了血書,寫在牢房的墻壁上,說明了一切,那絲帕是他偷來的,殺了烈陽覓是因為他被烈陽覓對待,至于這絲帕不過是一個意外,關(guān)于這一點并沒有細(xì)說,只是認(rèn)下了所有的罪,并嚴(yán)明這與他人毫無任何關(guān)系。
消息傳到孟慕晴耳中已是第二天一早了。
“呵,她倒是好本事。”竟一個晚上就解決了。
孟慕晴倒了一杯茶滿滿啜飲著,神色上滿是淡然。早起時曬了曬太陽,此刻正神清氣爽。
“你倒是寬心,她這么誣陷你,你就不報復(fù)?”小黑表示對這樣的心腸不理解,這孟慕晴看起來也不是這么善良到軟弱的人。
“自然是要報復(fù)的,但她才不過如此年紀(jì),死了不是可惜……”
明面上是為孟水筠可惜,可憐她如此花樣年紀(jì)就要死去,小黑卻聽出了畫外音,這么早就讓她死了怎么夠,她還沒折磨夠呢……頓時,打了個寒顫。
這個可怕的女人。
“那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
“沒了人證,物證又被承認(rèn)是偷來的,當(dāng)然是無罪釋放了……”她可還等著孟水筠肚子里的孩子起作用呢。
只不過這事在孟水筠嘴里卻變了樣,變成了孟慕晴嫉妒她肚中的孩子,派人刺殺反倒被烈陽覓給救了。
最可笑的是,高湛竟然還真的相信了。
大概是自大到不認(rèn)為孟水筠會真的背叛他去與別的男人茍合,而且烈陽覓又是他的人,只不過這關(guān)系是放在暗地里的,自然接到信的他對孟慕晴的印象差了許多,但孟府的家世還是讓他望而生欲,所以他有了準(zhǔn)備去派人將孟水筠接回府,對孟水筠信中的委屈卻視而不見,也沒有要為她出氣的念頭。
只因為孟慕晴,是他所有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高湛愛美人,但更愛權(quán)勢,最愛的不過是他自己。
這邊孟水筠利用孩子騙了知府之后,便立馬寫了信給高湛,但事實上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只不過必須是高湛的!
于是,劉清上吊自殺的第二天,孟水筠就被放出了衙門回了孟府。
沒過幾天就被高湛接來的人帶回了京城,就這么從蘇州消失了。
而知情人也都閉緊了嘴巴,只有怒極的知府一家,卻也不敢妄言。
雖然知道那人肚子里的很有可能是自家兒子的親生骨肉,但那人畢竟是當(dāng)今的三皇子!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若是說出了真相,那烈家迎來的,必定就只有全府覆滅的下場。
烈武陟莽撞,卻不無知。知府夫人更是原本就忌憚著孟水筠背后的勢力才一直阻止不了自己的兒子,又不能動孟水筠絲毫。
此刻兩人也只能等,若是那孩子真是烈家的,他們必定想了法子……
若不是,那這就不關(guān)他們的事了,至于兒子死去的真相,若真與孟水筠有關(guān),他們?nèi)蘸笞詴敕椒ㄓ懟剡@筆賬!
此刻,卻也只能先草草擱下了。
于是,有能力的人不加阻攔,沒能力阻攔的人無力阻攔,在這樣的情況下,孟水筠就悄無聲息地進了京城。
而張慧,也在她走后的第三日,風(fēng)光地嫁進了關(guān)家二爺?shù)母铩?
只不過,同一日進府的,還有另一個名為柔兒的女孩。
十八的年紀(jì),與關(guān)二爺亡妻有著八分相似的面容,一模一樣的形容舉止甚至是相似到極致的氣質(zhì),都讓關(guān)二爺在大婚當(dāng)天就直接將人帶回了府。
當(dāng)時是騎著馬去孟府迎親的,卻在大街上見到了沿街乞討的柔兒,頓時驚為天人,立馬就將人迎進了府,自己也拐道帶著人回了府中,而那馬車隊則分道揚鑣去了孟府。
可憐兩人同日進府,一個為妻,一個作妾,竟是完全不同景象。
關(guān)二爺差點要當(dāng)堂悔婚,可背后有孟府,這人又是他自己點的,自然最后還是不甘不愿地拜了堂。只不過一拜完了堂便回了另一個新房,當(dāng)天夜里就寵了新人,第二日兩人一起出了房門,惹得一夜獨守空惟的張慧生生氣得嘔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