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他謝勛魯莽,沒想到這劉超做事還更要不計后果,居然就這樣三言兩語就要離開了,謝勛如今真是相信,剛才士兵稟報那話,怕真是此人說的,一看這劉超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等等,秦某并非習武之人,不善騎馬,若是你們沒有備車,那只能緩些再行!”
“公子你……”
聽到秦公子的話,最先忍不住驚訝的是站得較近的蔡彪。
而隨著蔡彪這一聲驚呼,所有人也都將視線轉了過來,甚至已經走到門外的劉超等人身體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剛才事情發展太快,他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說話的真的是那位秦公子嗎?他真的同意到西墉去了嗎?
“秦公子,你終于答應了!”
聽得真切的謝勛忙奔了過來,若不是不想辱沒了男子的尊嚴,他真想狠狠的抹上幾把眼淚,這秦公子終于被說動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就在謝勛想要多說兩句之時,那原本發愣的劉超終于反應過來,快步來到秦公子身邊,然后攔下謝勛想要繼續說話的架勢,微微躬身說道:
“秦公子這邊請,來之前我們早已安排好,得知秦公子慣于做馬車,便找了一匹最好的戰馬改成了馬車,雖說車廂不是最豪華的,但絕對是最舒適的,別看現在天氣回暖,但這風一吹,還是有些冷的!所以我們在車廂內還專門為秦公子準備了防寒的貂皮,絕對舒適暖和!還有,我們特意為您準備了在路上解渴的水果,保證香甜!”
一邊說話,劉超一邊熱情的邀請這秦公子向外走去。
剛才還一臉兇煞的臉龐迅速又展出了可愛的笑容,這劉超的變臉技術簡直讓在場的人驚嘆不已,
甚至被趕到一旁的謝勛都因為見到劉超這超強的轉變而忘了生氣,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秦公子帶到了外面。
在劉超滔滔不絕的話語中,秦藍終于見到了劉超口中所說的豪華座駕,馬兒的確夠強健,一看就是能日行千里的寶馬,
馬車內的確有一張貂皮,但那原本柔軟的貂毛此時已經東倒西歪,甚至有些已經被黏在了一塊。
而在車廂旁,的確放著一籃水果,不過那果實確實小了些,甚至秦藍都能猜到那果子吃進嘴里會有多么的酸澀。
可除了這些,最最讓人接受不了的便是那車廂架子,做工粗糙不說,甚至還有縫隙。
“天啊!姓劉的,這就是你所說的最舒適的馬車?”
初四忍不住上前細細打量起來,一邊看一邊癟嘴。
“大膽,竟敢對少帥如此無禮!”
雖說對方是秦公子的手下,可對他們的少帥如此無禮,他們實在是忍不下去。
秦說現在這些人對秦公子有所求,就是憑他初四的本領也不懼怕他們任何一人,于是一臉不屑的說道:
“怎么?都敢做還不讓人說啊!我們秦公子身體可金貴著呢,就你們這破破爛爛的馬車也配讓我們公子坐,你看看,你那也叫貂皮?都縮成一團,顯然是被人用過的,而且年限還很長了!”
“你……”
聽到初四如此說,劉超身邊的手下實在是聽不下去,若不是知道現在有所求,就算明知打不過,他也想撲上去。
“看看這車廂,做工粗糙,甚至還有縫,剛才還說即便不奢華也能防寒,就這樣子真的能防寒?”
“這怎么不能防寒了?這好歹比騎在馬背上暖和多了,這貂皮怎么了?這還是少帥用的,全軍營也沒有幾張!再說,我們之前的打算也沒有讓你們挑剔的機會!”
“是啊!你們之前是打算直接擄走公子嘛!你們這個算什么請客之道,簡直就是土匪!”
初四好久沒有磨嘴皮了,真是越說越來勁。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看在秦公子是我們貴賓的面子上,我們早就將你……”
那劉超身邊的護衛也是急紅了眼,差點就要拔劍了。
“怎么?還想打架啊?有本事你來啊!看你是不是我的對手?”
初四可不懼他。
“他一個人不是你對手,那我們一起上呢!”
見著初四如此囂張,其他人也終于看不下去了。
“就你們人多,難道我們這邊人就少嗎?”
伴隨一陣馬蹄聲,遠處兩人飛快奔來。
若是此時秦公子反悔,怕是也沒有什么力量能挾持他了,而且人家若是計較先前的事情,他們怕是還很難離開。
見到兩方人馬都在僵持,那匆匆趕過來的謝勛忙上前解釋道:
“秦公子,雖然這馬車的卻不怎么好,可剛才那情形你也是看到了,他們能在匆忙中為你準備馬車,可想還是很照顧你的,而且,西墉不比西池,山勢陡峭,道路不平,除了在大道上,很少會有人坐馬車,
且他們都是軍旅之人,又沒帶女眷,那里更不會有馬車,而眼前這輛,怕也是他們軍營中的唯一一輛,雖然簡陋,但畢竟也是一番心意,還望秦公子不要計較!
既然秦公子如今答應去西墉,乘坐這馬車自然不行,若是秦公子不嫌棄,謝某愿為秦公子備上一輛馬車以助前行!”
謝勛說得誠懇,就連站在一旁的劉超都有些為之動容,甚至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謝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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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知道劉超會說些什么,謝勛微微擺手道:
“你還是叫我謝大哥吧!感覺不會那么老!而且,這本是我應該做的,西墉和西池比鄰而居,西墉有難,西池也會跟著遭殃的,你就當是我在幫自己吧!”
聽到這話,劉超很感動,重重點頭,然后轉身看著依然站在原地的秦公子,略微躊躇后說道:
“秦公子,雖然馬車簡陋,但劉超是真誠邀請你到西墉,能夠出謀劃策!”
轉過頭,看著劉超降低姿態,將腰彎成了弓形,可見他的誠意,畢竟,他不是普通公子,他雖是劉將軍的兒子,可他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威信,更有了跟隨自己的手下,這樣的人是值得人尊敬的。
秦公子輕輕抬手,將劉超虛扶起來:
“劉將軍不必如此,秦某既然答應,便不會食言,不過在去西墉之前,秦某有兩個要求,希望劉將軍能夠答應!”
“什么要求?”
劉超有些興奮,剛才那秦公子不過是隨口之言,心中還未定,如今既然秦公子能提出要求,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打算前去西墉,所以聽到這話,他的臉上反而露出秦名的激動。
“第一,秦某到西墉的事情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秦某不會武功,不愿無故被人追殺!”
“是!秦公子說得有道理!”
劉超也覺得如此。
“第二,到了西墉,無論秦某做了何種箴言,只會對劉將軍一人述說,其他人不要來問,就算問到秦某,秦某也不會回答!”
“這……”
劉超對著第二個條件有些不解。
“若是劉將軍不同意,那秦某便不用再去西墉!”
“好!”
劉超答應,至少他能知道秦公子的計劃,其他人有疑問,他可以轉述,雖然有些麻煩,不過這也不是完全不能行的!
“不但如此,劉將軍還不能對其他人說這主意是我出的!”
“這……若是秦公子的主意有問題怎么辦?那不是讓我們少帥背黑鍋嗎?”
劉超的手下越聽越覺得離譜,覺得這秦公子像是在計劃著什么。
“李參將,不得無禮!”
劉超雖不明白秦公子為何如此,但這肯定有他的深意。
被劉超呵斥,李參將雖閉上了嘴,可還是一臉的擔憂。
見此,秦公子微微笑道:
“背黑鍋?你這話說得像是你們家少帥沒有腦子似的!那你們這些時日跟著他,難道做的都是錯的?”
說到后面,秦公子加重了語氣,讓那之前說話的李參將身子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望向一旁的少帥,忙解釋道:
“沒有,我們少帥英明神武,你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我只是……”
“哼,既然如此,你就當我什么也沒說,或許,我什么也不會做!此去西墉,那里對我來說全然陌生,就算要出主意,至少也要等到一個月以后,等我了解西墉所有情況后,才會思考,
所以,你們時間也比較充裕,若是這一個月內你們的少帥能領導你們挽救西墉,那也就不必我這個別有用心之人出手了,到時你們可以箴言將我送回西池!”
“秦公子不要生氣,李參將不是有心的!”
劉超害怕這秦公子是在說些氣話。
聽到劉超的話,秦公子微微笑道:
“秦某沒有生氣,說的也是事實,若是劉將軍不愿白白養著一個閑人一個月,那也就不必讓我去!”
“呵呵,秦公子真是嚴重了,我怎么會不愿,真是求之不得!好,秦公子所有要求在下都答應,還希望秦公子到西墉后能盡快為西墉獻策!”
秦藍點頭,不過眼前這馬車她是真的不敢坐的,在謝勛的安排下,秦藍坐上了一輛豪華且舒適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西墉進發。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終于來到羅陽關腳下,秦藍便讓劉超帶著眾人先行一步,然后按照之前安排好的來接應。
劉超走后,秦藍一行人趕著馬車上山,走得很慢,再過了大半天才來到羅陽關駐扎的軍營處,
被守衛的士兵攔截,秦藍自報是劉超在永城的故友,因劉府親眷想念劉超,但她們又不便來軍營,于是便讓他這位友人帶著家中物資來看望。
對于劉超在家中的地位,所有將士都還是了解,再加上劉超見著這位遠道而來的故友也是熱情非常,于是大家也不再多言,
幸好這位永城的公子哥所帶的都是些男仆,只要低調一些也沒什么,
劉超本打算將他的好友安排在營帳之中,可將領都紛紛反對,最后敵不過眾人,于是只能將其安排在軍營的外緣,不過那里背著西墉,反而較為安全。
但軍營乃軍事重地,實在不宜外人駐扎,雖說是永城的貴公子,但畢竟不是軍旅之人,于是秦藍剛住下不到一天,便有人對劉少帥提議要趕對方走,
李參將知道這秦公子的真實身份,自然是百般不愿,于是兩方開始爭論不休。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突然有人送來了好幾車糧食,原來這永城的貴公子家中是商人,知道好友戰事吃緊,又緊缺糧食,便讓家中送了糧食過來。
而且送糧食的人還說,只要他們少爺沒有回永城,他們便會想辦法隔幾天送糧食過來,并且還留書一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