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面前這位俊逸的公子說了想喝粥,李夫人瞬間雙眼一亮,熬粥可是她的拿手好戲,于是一臉興奮的應道:
“那公子先歇歇,奴家這就去熬粥!”
說完,李夫人一步一回頭的向外走去,這公子長得實在是太英俊了,看到他,李夫人都能感覺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動,雖然很緊張,但卻很激動,而且還很快樂。
這一刻,不要說讓李夫人收錢了,就是讓她送錢給這位白衣公子,怕她也是愿意的。
李夫人走后,秦藍一臉歉意的對馬足說道:
“馬足,實在是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聽到白衣公子如此說,馬足迅速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然后應道:
“不、不、不,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硬要給公子吃那些野果,公子也不會生病,幸好公子沒事,要是因此有什么,馬足怕是終身都不得心安!”
聽到馬足如此說,秦藍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不待秦藍說話,馬足便繼續說道:
“公子只管好好休養就是,一切都有我馬足呢!”
馬足打定了主意,他要讓公子好好休養,等有空閑時,他打算在高城找些體力活,能掙多少是多少,雖說這李夫人如今變了態度,可若是她再來索要湯藥費,他也不能總是欠著,不過這些他可不能說出來。
若是那皮衣沒有弄臟,他或許還可以拿到趙老板那里去將銀子換回來,可如今,看著那雪白毛皮上的污跡,馬足知道,這無論如何也是換不了的,雖然很心疼,可是他也沒法怪公子,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
馬足雖然已經盡量掩飾自己的表情,可還是被對人觀察入微的秦藍給看到了,甚至已經猜到了馬足心中所想,于是開口說道:
“其實湯藥費的問題你不必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有錢的,雖然這皮毛被我給弄臟了,不過這就當是我們提前的酬勞吧!”
“???有錢?”
不是馬足不相信眼前公子的話,而是如今他們什么都沒有,就算公子打算做點什么,可一點銀子也沒有,該如何開工啊?
不過,既然公子說了,馬足很快便調整了心態,他相信公子,不管公子說什么他都相信,既然公子有安排,那他只管照著公子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就算最后失敗,至少,他在公子身邊,而公子也在他的身邊,就這樣,馬足心中被一種秦名的情愫給包裹著,讓他做什么都覺得心滿意足。
李夫人的手藝果然不是吹的,她熬得粥異常可口,秦藍也是忍不住的吃了好幾碗,當然,所謂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吃了人家如此可口的粥,秦藍自然免不了好好贊賞了李夫人一番。
見到白衣公子吃得開心,李夫人心中本就感到滿足,再加上秦公子的稱贊,她更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夫人你怎么了?難得見你笑得如此開心?”
就在三人喝粥時,李大夫辦事回來了,自家夫人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想要讓夫人如此開懷大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李大夫自認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不免好奇詢問。
這李大夫一邊詢問,一邊走進客廳,見著幾人都圍在桌邊喝粥,似乎也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能見到他們相處融洽,李大夫倒是放心不少,他今日如此早早回來,也是怕家中的夫人為難他的病人。
這李大夫其實年齡并不算大,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雪青直身顯得很是清雅。
見到丈夫歸來,李夫人趕緊迎了上去,將其身上的灰塵輕輕拍去,然后柔聲說道:
“老爺回來啦!累不累啊?要不讓妾身給你揉揉!”
聽到夫人溫柔的話語,李大夫瞬間瞪大了眼,一臉猶疑地看著身邊這位變化頗大的夫人詢問:
“夫人,你這是怎么了?秦不是生病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探到對方的額頭,似乎想要查看一番。
可他的手剛碰到對方的額頭,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給撥開了,
啪!
李大夫能感到那伸出的手背還有點疼,對了,這樣粗魯的女人才是他的夫人??!
“夫人你……”
“我沒病,只是想對你好點,可你卻咒我有病,你安得什么心???”
“夫人我……”
這夫人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都成親二十多年了,居然還是摸不透??!不過這一幕,也讓秦藍見識到了悍妻的厲害。
“老爺,你今日為何這么早回來?那批貨怎么樣了?你想到辦法沒有???”
被剛才一鬧,這李夫人也不打算再故作溫柔,見著自己的老爺,她便想到了那件事情。
聽到詢問,李大夫看了看依然看著他們的馬足等人,于是對著夫人使了使眼色道:
“你怎么又問這事?沒看這里還有客人嗎?你就不能忍一忍?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那么干什么?”
“嘿,你說什么?你嫌我管得多,那些貨可都是銀子??!你之前不是說可以好好賺上一筆,所以幾乎拿走了家里所有銀子,可如今倒好,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那些東西都快壞了,銀子都快沒了,你居然還讓我不要管,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給滾,你若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就不要回來,就算回來也沒有飯吃!”
這李夫人開始發威了,一邊說話,一邊打算將李大夫給轟出去。
當著外人的面,被家中妻子如此對待,實在是一件十分丟面子的事情。
馬足知道李大夫夫妻吵架,他們外人實在不宜在場,于是便想著讓公子和他一起悄悄離開。
馬足很用力的動了動眼色,他相信公子那么聰明,一定是懂得,會意到馬足的眼色,白衣公子輕輕點頭,然后起身,馬足也跟著悄悄站了起來,打算離去。
可是那原本應該向一旁走開的白衣公子卻徑直向在客廳外爭執的兩人走去。
見著白衣公子的舉動,馬足在后面為難不已,心中不住感嘆:
公子啊!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又何必去參合呢!
可就在馬足感嘆之時,白衣公子已經走近。
見著白衣公子靠近,李大夫也感到失了面子,于是一個用力,便將纏著她的李夫人給推在了地上。
“啊……嗚……我不活了,你居然這樣對我!”
李夫人瞬間在地上撒潑起來。
見到這一幕,李大夫更是覺得沒了面子,但當著他人面似乎又不能再動手,于是只能蹲著身子好言相勸:
“夫人好了,你不要再鬧了,我這就走,我這就去想辦法,大不了,我就向高城的水井內灑毒,這樣他們生病了,那些藥自然也就能短時間賣出去了!”
“投毒?”
聽到李大夫的話,李夫人終于止住了哭喊聲,一臉驚懼的看著自己的老爺。
“是啊!這不是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嗎?”
李大夫很認真的回答。
聽到這話,李夫人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的白衣公子,然后僵硬的扯了扯臉道:
“公子秦信我家老爺說的,他只是說說而已,可不得當真啊!”
李夫人說完也不等白衣公子回答,便直接轉身拉過李大夫站在一旁低聲說道:
“你這話怎么能當著外人的面講呢?要是他去報官怎么辦?這事要做得隱秘!”
“???夫人,你真的打算讓我去投毒???”
李大夫一臉驚訝。
見著李大夫的反應,那李夫人一臉不解的問道:
“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哎!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啊!”
“公子怎知是忍冬?”
李大夫好奇的詢問,甚至還偷偷看了看一旁的妻子,用目光詢問。
迎上丈夫的目光,李夫人也是一臉驚訝的搖頭,她沒有說?。∷踔吝€以為是自己丈夫昨日多嘴說出去的。
意識到兩人都沒有說,而這位公子便已經知曉,難道說此事已經鬧得盡人皆知了嗎?若是如此,那他們的藥材還要怎么賣出去?沮喪的李夫人用袖子扶著臉,像是很快淚水便又要掉下來。
“李夫人不必擔心,此事外人并不知曉,而秦某也不過是猜的!”
“猜的?”
李大夫是越來越好奇了。
“說來,還要感謝李大夫為我治病,不過,不知是李大夫有意還是長期思慮的緣故,竟然在湯藥中加了大量的忍冬,雖無危害,不過味道倒是有點……”
“原來秦公子也是醫道中人?”
李大夫突然變得警惕,不錯,為了將忍冬賣出去,在他最近給人看病的湯藥內都不知不覺加入了大量忍冬,這幾乎成了一種習慣,而有時怕被人發現,還會善意的幫忙熬藥,卻沒想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李大夫不必擔心,秦某可不是什么大夫,也不懂醫,不過我是一個商人,而且對藥材有過研究,為了辨別藥材的優劣,我也是嘗過不少藥,所以才會對這些味道比較了解?!?
“公子是商人?”
李夫人有些疑惑,甚至還不經意的看了看其身后的馬足,既然這位公子是商人,那為何身上連銀子都沒有,這樣窮的商人,說明他的頭腦不好,根本就不善經商。
“若是李大夫愿意,我想和你合作!”
秦藍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目的說出。
“合作?怎么合作?公子也聽到了,我堆在庫房的忍冬押上了我所有的銀子,如今忍冬快要壞了,而我又沒有辦法賣出去,我都快一貧如洗了,哪里還有本錢和你合作!”
既然對方都知道了,李大夫也不再隱瞞。
“可我就是要和李大夫合作如何將忍冬賣出去的事情!”
“什么?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大夫瞪著一雙期盼的大眼看著對面的白衣公子。
“當然是真的!”
“那要怎么做?”
李大夫雖不信這白衣公子有什么好辦法,但現在已是走投無路,只能試著相信對方,哪怕是有那么一點點可能,李大夫也愿意嘗試一下,于是李大夫如此迫不及待。
“在做之前,我想聽聽李大夫對忍冬的了解。”
聽到白衣公子詢問,李大夫雖略感詫異,不過還是將所知知識緩緩道出:
“忍冬性寒,味甘,入肺、心、胃經,具有清熱解毒、抗炎、補虛療風的功效,主治脹滿下疾、溫病發熱,熱毒癰瘍和腫瘤等癥。其對于頭昏頭暈、口干作渴、多汗煩悶、腸炎、菌痢、麻疹、肺炎等病癥均有一定療效。”
這李大夫不愧是行醫多年之人,對忍冬的藥理真是了解甚深,對此,白衣公子微微點頭:
“不錯,李大夫對忍冬的藥理倒是十分了解,可是,你可知,這忍冬其實還有很多其他作用?”
“其他作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