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殿下惦記,玲兒已經(jīng)好多了。”慕容玲淺笑著伸手搭在太子爺手上,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站了起來。
太子爺一臉溫和,卻是一手攬住慕容玲道,“不舒服就多休息,少出門。”說著更是順了順慕容玲的領(lǐng)子。
慕容玲望了秦藍一眼,隨即垂下了頭,聲音似羞更柔,“恩。”
秦藍側(cè)了臉目,心想這從古至今只要女人到了男人手里,當真就糊涂了心了,除了對別的女人的嫉恨,倒是很少有對男人花心的不滿的,只要是男人的一句甜言蜜語,便可抵消他所有的不軌作為么?
瞧瞧慕容玲的眼神,明擺著就是把自個兒當狐貍精看來著。只是秦藍很好奇,這太子爺又是如何收了慕容玲的心的?不過這也就疑惑一下罷了,卻不是秦藍非想知道的東西。
現(xiàn)如今,秦藍最想知道的卻是眼前的男人將自己禁錮在此到底有何用心?左右不得其解。
“時辰不早了,玲兒還是早些回去,回頭兒我就去瞧你。”還不容秦藍思考過多,耳邊卻是傳來了太子爺對慕容玲說話的聲音,隨即更是對著身邊人一陣吩咐,“你們幾個伺候好主子,去吧。”
慕容玲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此時斷不能發(fā)作,只是朝著太子爺福了福,便在丫頭婆子的攙扶下沿著原路回去,只是勢必就要從秦藍身邊經(jīng)過。
秦藍尚陷在慕容玲那刺亮的眼神之中,太子爺卻是站在了秦藍的面前,以至于秦藍卯得發(fā)現(xiàn)眼前一暗,抬起頭時候卻是乍地對上太子爺?shù)拖碌念^,呵……秦藍心里一嚇,身子卻是反應(yīng)更快,連忙往后仰靠,卻望了自己本就是背靠在在二樓憑欄上,這么猛的一撞靠,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下彎著就要頭著地地栽落下去,雙手更是連忙揮舞……
啪……
秦藍的腦門子一片空白,身子也僵住了。
四周一片寂靜,就連風聲都已然停住了。
秦藍雙目中的太子爺?shù)挠夷槄s是慢慢地紅了。他本可以避開的,但是他卻沒有,而是伸手拽住了秦藍的胳膊,硬是將她給拽了回來,可憐的秦藍在被驚恐蓋住理智只知道胡亂揮舞雙手試圖抓住什么東西的時候,很是不慎地拍上了太子爺送上來的臉面。秦藍愣住了,一片凌亂,不禁咽了咽唾沫,喉嚨口好干。
“你該怎么補償我?”太子爺?shù)穆曇艟腿缤歉鹈p輕柔柔地撓過秦藍的耳側(cè),卻整整凍結(jié)出了秦藍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子爺?shù)男€在秦藍的腦子里晃動,震得她心肺發(fā)沉。而他卻是將秦藍輕輕放落在地,“小心著,翻下去耗不了你的小命,卻是足以讓你這小身板兒在床上呆夠三個月。”
好似一陣東北風呼呼而過,秦藍整個人算是徹底的凌亂了。太子爺腦門子被門夾住了么,你這么對一個姑娘家說話,鐵定會讓對方誤會的。秦藍拎出腦子里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禁抽搐著告訴自己,這人抽風了,自己絕對不能跟著一起抽。
“呵……好好回去睡一覺。”太子爺瞧著秦藍那糾結(jié)鄙視的小模樣,笑出了聲兒,“放心,我還不至于對自家兄弟看上的女人出手。”
是呀,您是不會。秦藍不禁在心底嘲弄,嘴上卻是恭敬有禮地道,“多謝太子爺相救。”后面的什么銘感于心難以言報什么的還是省了吧,秦藍算是看出來了這廝屬于攻于心機,內(nèi)心腹黑的那一類,更是自己所要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一類。
“唔。”太子爺微點了點頭,“自家人不必客氣。”說著卻是不顧秦藍有些僵硬的臉對著一旁特意垂著臉面故作沒看到耳朵卻豎著隨時接收命令的奴婢們道,“小心伺候著姑娘,剛才的事兒,回頭自個兒領(lǐng)罰去。”說完卻是瀟灑的揚著披風而去,身后跟著一溜的侍衛(wèi)。
誰跟誰一家人?秦藍的眉跡不知道跳了多少次。
“姑娘可要些什么消遣?”小丫頭突然發(fā)現(xiàn)秦藍的精神頭好得不行,愣是對著房中的燭火干瞪眼了許久。
“來幾本書吧。”秦藍淡淡道,臉面轉(zhuǎn)換之快,倒是讓那小丫頭有些傻眼。“怎么,有問題?”
小丫頭連忙搖頭,很快便取著書過了來道,“這些書都是爺?shù)恼洳兀瑺斕匾馓袅藥妆荆f姑娘怕是會喜歡。”
秦藍懶懶地覷了眼,卻是興致不高地隨手接過往案上一放隨即打了個哈欠道,“不行了,還是有些不舒服,得先睡了,那書明兒個再看,倒是太子爺有心了。”說完也不顧那丫頭有些變的臉色,勿自踢了鞋子,拉了錦被躺在了榻上,枕著胳膊便閉上了眼。
那小丫頭瞅著秦藍這樣也不知想些什么,卻是嘆了口氣兒,將案上散亂的書冊理好又將帳子放下,方才退了出去。
天大亮,秦藍方才從吵鬧聲中懶懶爬起。
“讓那丫頭滾出來!”
“小姐,姑娘還在睡,還請您稍后再來。”
“再來?你是什么東西,滾一邊兒去,那丫頭在這兒正好,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她倒好,送到門上來了。”
“可是……”
“滾開!”
“吵什么,聞二小姐想要進來,便讓她進來就是。”秦藍懶洋洋的聲音這時候卻是從房間了傳了出來,適時地解救那可憐的小丫頭。
“算你識相。”聞桂哼了聲兒,猛的推門而入,隨即將門給從內(nèi)扣死,空留下外頭小丫頭的拍門聲,“擔心什么,還怕我將她給吃了不成,滾開,再鬧,回頭把你給賣了!”頓時,外頭一片安靜。
坐在妝臺前的秦藍搖了搖頭,梳著發(fā)的手卻是不受影響。
“喲,正裝扮上了呀?”聞桂不陰不陽的聲音從秦藍身后傳了過來,“你說你怎么就那么賤呢,都已經(jīng)被六殿下看上了,還非要跑到表哥跟前來當狐媚子,哼,當真是膽子大的不怕臭了么?”
秦藍映在銅鏡里頭的臉上卻是淡然一笑,放下了玉梳,拿起銀篦子將前發(fā)繞起別住,“想來聞二小姐出門前忘記做件事兒了。”
“什么意思?”聞桂幾次都沒在秦藍嘴下占得便宜,自然知道秦藍不會隨意說這么句廢話。
秦藍卻是慢悠悠地盤起了發(fā)髻,用一根銀簪子固定,又用銀鏈子繞了幾圈,方才不急不緩地道,“聞二小姐嘴這么臭,想來是出門前忘了刷牙了。”說完也不容聞桂做出什么反應(yīng)卻是走到屏風前,一把拉下衣物,穿在了身上,并系上銀碎腰帶。
“你居然敢嘲笑我?”聞桂指著秦藍的手指頭真不是一般的尖,再加上那留得很長很細的指甲,秦藍只覺得那指甲若是再長一分便能隨意扎破自己的眼似的。
“我若是你就斷不會自找沒趣兒,何況,你說不過我。”秦藍一把挑開聞桂的手指頭,在她眼皮子下坐在了水盆前,“得,有什么話等我洗完了再說,否則,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么,比方說不小心打翻水盆什么的,而您又正好對著那水站著。”說完就著溫水洗漱了起來,這也就剛漱完口,擦完臉,那頭聞桂臭得不能再臭的臉便倒映在了銅盆里面。
放下帕子,秦藍抬起了清清爽爽的臉面道,“行了,你說吧!”
“你——”聞桂小小年紀卻長得頗為洶涌澎湃的胸部此時是愈發(fā)的壯觀了,起起伏伏不定,“好,我實話對你說了吧。姑媽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你就別癡心妄想了,表哥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你最好離他遠點,有個慕容玲柔柔弱弱的就已經(jīng)讓我看著就惡心了,你雖然是她妹妹,可并不代表她就歡迎你。告訴你,表哥就只有我姐姐才能配得上,就算是左承諾言也不行,姑姑已經(jīng)答應(yīng)父親,一旦,一旦……這個你不要管,反正,就是不許你再招惹表哥。”
秦藍忍不住直搖頭,心想著這丫頭怎么就腦子越長越空了呢?很明顯著她能來找自己,九成九又是受了刺激了,便道,“倒是誰在背后平白的抹黑本姑娘,又讓你巴巴兒的趕了過來,一晚上沒睡好吧,瞧瞧你那眼兒,甭說太子爺了,就是我都不想看。”
“什么?你胡說?”聞桂尖叫著捂住了眼兒。
秦藍指了指水盆。
聞桂不需說立馬彎下腰便湊了過去,這一看,簡直就是頂了兩只煙熏眼兒,頓時跳了,“怎么會兒,怎么會?”說完卻又捂著眼兒對著秦藍狠道,“你給姐兒等著!”說完便跑了出去,那本是被她反扣死的門也遭了秧。
秦藍嘆了口氣,隨手扯過毛皮肩搭在身上攏了攏,“進來收拾一下。”
尚被聞桂刮得風吹得凌亂的小丫頭這時候兩眼兒卻是出奇的亮,“姑娘好生厲害,只會兒子功夫,便讓聞小姐聞風而逃似的。”
秦藍卻是坐在案前,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看了幾行道,“她那是想起什么事兒趕回去罷了。回頭取些筆墨紙硯來,這也好幾日不動筆,手都不活絡(luò)了。”
“是。”正端著臉盆出去的丫頭連忙道,“對了,奴婢瞅著姑娘身體好多了,這早膳可是要吃些什么,爺特意囑咐了的,只要小姐胃口好,吃的讓廚房另做。”
開小灶?這待遇真是好。只是太子爺?shù)暮靡膺€真不是那么好受的。方才還覺得有些好胃口的秦藍這會兒子卻是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只是道,“清粥小菜就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