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告訴你,我是一個生意人,我不管你是賊還是民,只要咱們可以做生意,那就是一路人,本公子要在此處發(fā)展,但不能餓著肚子,
要么你就按照我說的,在此處開一個面鋪,每天按照正常價格收費,我和其他人也都會每天光顧你的小店,但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帶著你身后之人離開此處,我不喜歡那些不愿和我合作之人,看著他們我都覺得煩!”
聽到說可以離開,領頭人突然想著這人不好惹,要不讓大伙帶著東西先離開避避風頭也可以,
可是剛要轉身,卻見那身著灰袍之人卻嗖的一聲抽出了長劍,橫空一劃,不遠處的石墻上迅速出現了裂縫。
見到這一幕,那領頭人嚇得連忙轉身,全身哆嗦著答道:
“開,開,我們明天就開面鋪!”
“什么?”
白衣公子似乎很驚訝。
“你明天才開面鋪?那我今天晚上吃什么?”
“啊!”
聽到白衣公子的話,領頭人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資垠鎮(zhèn)原本已經近乎成了一座死城,可是這天的午后卻格外不一樣,不但能在資垠鎮(zhèn)的大街上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甚至還能聽到不少人的吆喝聲。
他們在干什么?許多已經藏了很久的人也忍不住的想出來看看究竟,
這一看卻很疑惑,如果沒有猜錯,這些人像是在搭建棚子,而且在那高高的棚子邊上,還掛著一條幌子,若是沒有認錯字,這像是一個‘面’字,
這是干什么?難道說這些人打算在這里開面鋪?這不會是開玩笑吧?或許,他們這樣做是另有目的,以此作為誘餌,好讓其他人上鉤,
可能大多數人都存有這樣的想法,于是面鋪開張了,不過除了白衣公子和他的屬下來惠顧以外,并沒有其他的人出現。
白衣公子說話算話,吃了面,果真付了銀子,并且也沒有再為難其他人,只是他的要求是以后每天都要來這里吃面,
而且若有其他人來買面,他們也不得為難別人,無論是誰,都要正常做生意。
有那么一個高手存在,白衣公子的話就如同圣旨一般,沒人敢反對,不就是賣面嘛!只要不殺他們,一切都好說。
吃了晚飯,白衣公子便隨初四來到了一處精致的小院,這小院名叫聚財堂,原本是榮王旗下在資垠鎮(zhèn)所設立的聚會點,
因四處暴亂,原本在此地的商人都已經悄悄轉移,只留下一些隱秘調查情況的,但他們也都不住在這院子中,怕太顯眼,反而惹麻煩。
初四自然也是有所考慮,所找的地方自然不是只有這一處,也有相當隱秘之所,不過環(huán)境卻比這里差了很多,畢竟這里只是一個小鎮(zhèn)。
初四將幾處都報給了秦藍,可秦藍居然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這聚財堂,說是既然是商人就應該住商人應該住的地方。
不過一旁的右海倒是有些擔心此地太過顯眼,不是很安全。畢竟公子讓他們要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對于右海的擔心,秦藍只是很隨意的答道:
“所謂的安全是沒有陷阱之地,有你們在,本公子最不怕的就是顯眼!”
現在聚財堂很空曠,秦藍隨便選了一個房間住下,而其他人可不敢離她太遠,于是都圍著她住了下來。
這一晚,蔡彪和左江一直未歸,秦藍也曾經擔心過,不過初四卻接到過左江的消息,說是要打聽仔細一些,會盡快趕回。
黎明時分,蔡彪和左江便回到了聚財堂。
“事情打聽的如何?”
秦藍詢問得急,蔡彪和左江也都顧不上疲憊,開始將打聽到的消息給報了上來。
“我們兩個從資垠鎮(zhèn)一路向西走,一直沒有遇到可詢問之人,直到來到羅陽關,才見到了許多士兵,本想再次西進,可是那里的士兵卻守著不讓進,說是如今西池、西墉、西沙都已經禁止通行。
士兵守衛(wèi)森嚴,我們很難闖過去,為了打聽到更多的消息,我們便分開行動。
我沿著羅陽關外圍向內尋去,幾個月前鐵鷹他們便是從羅陽關的外圍逃出,我想看看,有沒有人也會從那里經過,可惜,以前鐵鷹他們逃出的路線似乎已經被朝廷之人發(fā)現,派了重兵把守,不要說人了,怕是連兔子都很難再過這羅陽關。”
見著蔡彪一臉的怨氣,便知道他沒有什么收獲。
“你呢?”
秦藍轉頭詢問一旁的左江。
“蔡彪往羅陽關,我便順著相反的方向去了囤江縣,囤江縣三面環(huán)水,我本打算渡船去看看情況,可一條船也沒見著,想要沿著岸邊走過去,卻發(fā)現這岸邊同樣有士兵守衛(wèi),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繼續(xù)。不過,我倒是發(fā)現,沿著囤江縣守衛(wèi)的士兵和在要道上所見到的士兵有一些不同。”
聽到左江如此一說,連蔡彪也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有何不同?”
對于這消息,秦藍也很想知道有什么不同。
“雖然兩方所穿的盔甲大多相似,可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比如他們打結的位置便是有些不同,而且,據我觀察,他們應該都會水性,而且身手似乎也要矯健一些,還有,他們的手腕上像是纏著什么,也不知是做什么用!”
聽到左江的描述,所有人也都開始覺得這還真是兩撥人。
“他們當然不同,守在羅陽關的是劉將軍從永城帶過去的士兵,而圍在囤江縣水邊的則是謝勛的手下!”
說話之人并不是屋中之人,而是剛從屋外走進來的灰袍人,只是他戴著青紗蓑笠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見著灰袍人出現,所有人都是一臉肅穆,發(fā)現周圍氣氛的變化,蔡彪也是心中一凝,腦中疑惑萬千,這人是誰?難道他就是一路跟著他們一行人的高手?
這好幾天下來,蔡彪卻是一直沒有見著此人的真面,就連現在見著了,也不知道對方的長相。
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可是見其他人都如此服氣的模樣,蔡彪也敢說些什么,只是低頭不語。
灰袍人沒有理會蔡彪,只是慢慢來到白衣公子面前,很是恭敬的詢問:
“公子打算如何做?是否需要再次西進?”
聽到灰袍人詢問,秦藍卻只是微微搖頭。
“公子不必擔心,有管家在,還有我們幾個,沒人攔得住我們!”
初四害怕秦公子擔心自己等人沒有能力西進,于是主動提出。
聽到初四如此信誓旦旦的話,一旁低著頭的蔡彪一臉的驚訝,這初四一向不怎么瞧得上他,怎么這會兒如此信賴他,真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但蔡彪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在這群人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厲害之人,于是謙虛道:
“初四大哥真是抬舉在下了,我其實能力有限,原本想著偷偷過那小道的,現在也被官兵堵了,所以……”
聽到蔡彪這話,所有人都用一臉秦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說話的蔡彪,而之前說話的初四更是直接打斷他的話道:
“你都在捉摸些什么呢?就你那點能力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比較好,其他的也就不要想了,等大伙一起闖關的時候,你只要保住你自己便好了!”
“你……可你剛才……”
蔡彪沒有想到初四會如此奚落自己,心中有些憤然。
“好了,都不要說了,現在西沙那邊情況不明,我們這樣進去并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我打算先留在資垠鎮(zhèn)。”
聽到白衣公子的決定,灰袍人有些擔憂道:
“可是公子,榮王是讓我們去恢復西邊的經濟,只是留在這資垠鎮(zhèn)真的就可以嗎?”
對于灰袍人的擔憂,秦藍只是微微笑道:
“欲速則不達,你也說了,我們是來做生意的,而不是來打仗的,所以并不一定要站在最前線,而這資垠鎮(zhèn)也是西邊經濟的重要樞紐,可如今已經變成了這種局面,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有必要讓此地先恢復正常的貨物交易嗎?”
秦藍沒有多做解釋,不過這里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一點就通,也沒有人再提出異議,而且按照榮王的吩咐,大家都要以秦公子馬首是瞻,就算他做的決定是錯誤的,其他人也只能照令執(zhí)行。
見著沒有人再有異議,秦藍便接著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做生意自然也是要有針對性,所以,大家認為此時什么生意最好做?”
聽到白衣公子詢問,大家也都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不過很快,便有人想到了答案。
“糧食,現在此地最缺的就是糧食,若是我們在這里賣糧食,必定能賺!”
對于右海的提議,大家都點頭贊成。
“那你又知道這糧食該如何賣呢?”
聽到白衣公子詢問,右海便開始繞了繞頭,他只知道糧食買賣能賺,可具體要如何做還真是有些迷糊,
“來了這里都快一天了,除了那幾個本地的賊匪,幾乎就沒見到其他人,人這么少,買賣要怎么做?難不成將糧食堆在街上叫賣?”
右海最后所出的主意不要說其他人不會同意,就連他自己也不會,他不是傻子,也知道此時與往常不同,就算他真的有心賣糧食,怕也沒人敢來買,武功高的會想著直接搶,而武功弱的會擔心他們被搶,根本就不會輕易現身。
“公子打算如何做?”
灰袍人沒有再等大家各抒己見,而是直接詢問。
對此秦藍只是微微笑道:
“其實很簡單,大家都知道現在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但若是能將這不同給抹去,便能讓資垠鎮(zhèn)恢復,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先將糧食買賣恢復正常,
或許對于現在的西池、西墉、西沙三地來說,糧食很重要,可是對于資垠鎮(zhèn),糧食卻不是最重要的,資垠鎮(zhèn)民眾富足,家家戶戶都有儲糧,就算半年不出戶,也同樣不會餓死,
再加上賊匪并未真正侵入此地,所以這里并沒有遭到大的破壞,只是人心被遣散而已,只要能讓此地之人相信一切都已經過去,便能恢復資垠鎮(zhèn)的經濟。”
聽到老板詢問,白衣公子態(tài)度也算平和:
“今天不想吃素了,有鹵肉面嗎?”
聽到公子如此一說,那面鋪老板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答道:
“有,有,我今天特意備了鹵肉!”
聽到老板的回答,白衣公子并沒再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見此,面老板便轉身回到了鍋邊,然后開始忙活起來。
見著面老板就這樣轉身,一旁的中年人可是有些不高興了,微微皺著眉頭來到面老板身邊,也沒說什么,只是錚錚的看著他。
已經發(fā)現了身邊的異樣,面老板一臉擔憂的看著中年人,然后小心問道:
“蔡管家,有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