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時代* 115 圓桌會議
格爾曼和奧爾德斯兩位聖騎士趴在地上，用望遠鏡打量遠處的廢棄城鎮。()
他們已經觀察了近半小時。可以確認，另一批神秘的軍人——格爾曼猜測他們是軍事承包商的可能性更大些。他們的動力裝甲上都有耶茨聖騎士的銀骷髏標誌——進入了那棟破敗的、四面透風的旅館後，就再沒出來過。
“他們的入口就在這兒，”年輕的奧爾德斯在無線電中輕聲說道，看著同伴，“我很慶幸我們在地上趴的那3個小時沒白費。怎麼樣，我們摸進去，抓個俘虜？”
格爾曼皺著眉看了眼同伴，回答道：“我們現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些人進入了這棟廢棄建築，再也沒出來。至於那下面到底是他們的大本營，還是臨時小憩之所，你我都不能肯定。貿然動手抓走那些哨兵只會打草驚蛇，奧爾德斯。”
聖騎士明白同伴的意思。他放下望遠鏡小心的後退，直到面前的瓦礫徹底擋住他，這才轉過身來，拿起一旁的無線電話筒：“我明白，我明白。你是對的，奧爾德斯。我來呼叫支援，我們知道他們在哪，就能把他們消滅掉。”
奧爾德斯正要按下通話鍵呼叫總部，被格爾曼出手阻止了。“不要輕舉妄動，聖騎士。耐心點，”年長的聖騎士勸道，“我們到現在爲止只等到了兩個人，磁性男和粗魯男，還有一個。‘女士’，她還沒來。”奧爾德斯看著同伴，只得悻悻的把話筒掛回去。
兩人在沉默中繼續等下去。
又過去近1小時後，那名在無線電中一直以指揮者的身份出現，而從未現身的第三支小隊終於出現了。
兩位聖騎士急忙拿起望遠鏡打量這支隊伍。那10名軍事承包商排成兩列縱隊前進，看不出到底誰纔是指揮官。
奧爾德斯帶著失望調侃道：“她倒挺精明，知道藏好自己，免得被臭流氓盯上。”
格爾曼又觀望了會，看著那些軍人一個接一個進入旅館，直到最後一名。他突然停下了。或者是……她。那名軍人停下來，轉過身，望著兩名聖騎士躲藏的瓦礫堆。
“見鬼，趴下！”格爾曼按住同伴的肩膀，兩人一同伏在地上，“我們觀察了這麼久，那些哨兵就跟瞎子似的，他是怎麼知道的？”奧爾德斯立刻打斷他：“別管那麼多了，還記得他們說的嗎？我們把光學迷彩打開，把這兒清理一下，馬上閃人。”
兩名聖騎士說幹就幹。他們啓動了光學迷彩，以“透明人”的身份把自己剛剛潛伏過的地方簡單清理了一遍，並躲到附近的另一堵斷牆後。
奧爾德斯躲在窗戶後，露出腦袋；而格爾曼則躲在拐角，斜著露出一邊臉。
不到半分鐘，那名神秘的軍人出現了。他提著一支高斯步槍，小心翼翼的接近兩位聖騎士曾待過的地方，蹲下觀察了會兒，又用手拂拭那些浮土和灰塵，確認沒人曾經踏過或者壓過它們。
確認沒問題後，他站了起來，脫下頭盔打量周圍。哦。兩位聖騎士更正自己的看法，應該是她纔對，她有一頭十分醒目的紅髮和蒼白的臉。
“而且長得很漂亮，就像Sarina_Valentina。”奧爾德斯評價道，同時換了個姿勢，弄出了點響動。
“閉嘴，奧爾德斯，待著別動。”格爾曼伸手去抓這位年輕的同僚，以免他做出什麼蠢事來。聖騎士抓了個空。
對方抱著頭盔又觀察片刻，這才重新戴上，轉身離開。
“奧爾德斯，**的在哪？”格爾曼下意識的往周圍打量，又意識到他不可能看到一個被光學迷彩保護的傢伙。聖騎士有些擔心這位好勝心強的同伴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但現在他只能等待對方先開口。
幸好，經過十幾秒短暫的沉默後，無線電有了迴音：“格爾曼，我在她身後。就在‘女士’的屁股後面，不超過三英尺。她居然根本不知道，太他媽的刺激了。我看到磁性男和粗魯男了，我正跟著他們。這裡似乎是城市的舊下水道，他們在這架了電線並掛上了電燈。你要不要一塊來？”
格爾曼在心裡把那位膽大妄爲的聖騎士罵了一通，同時命令兩個班的“黑火”戰士在原地等待並聯絡總部呼叫支援。
聖騎士拿起丟在地上的那套無線電，背上它並固定好束帶，去追已經孤軍深入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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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長老環坐在議會圓桌的四角，身邊站著他們的心腹和貼身警衛。
作爲手握實權、而且心狠手辣的漢尼拔最高長老的競爭對手，四位長老確實不會過的太舒服。
這也正是他們私下開會的原因。商量如何才能，結束這種令人難以忍受的局面。貝多芬打量與會的其他三位長老，他的好朋友——西蒙長老和沃勒長老都因爲上個月的武裝政變失敗而被漢尼拔送進了監獄；
新任職的兩位長老中，尼古拉斯和他關係不錯，算是他的鐵桿支持者。而貝琳達則是漢尼拔一手提拔上來的，她本人倒是對最高長老有些意見，但還不至於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至於佩奇長老，貝多芬目前還看不出她到底支持誰。或許女長老只是想在這場較量中努力保住自己的位置。
尼古拉斯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貝多芬，你單獨把我們三個喊來舉行議會，卻不說要幹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其他兩位長老也望向貝多芬，等著他的解釋。
貝多芬長老咳嗽一聲，回答道：“在不久之前，鋼鐵兄弟會還是我們大家的；而現在，它卻成了個別人的帝國，成了統治者手中的政治工具。爲了個人的野心和功績，而不停地擴張。
我們原本代表的是整個廢土最先進、最強大的正義力量。大家都還記得，是鋼鐵兄弟會清剿了那些禍害一方的強盜、匪徒、毒蛇幫，也是我們擋住了變種人軍隊的數次進軍，才使得南加州免於戰火而生靈塗炭；我們幫助了那些弱小的城鎮守護他們的家園，並確保和平在這片土地上能夠繼續持續下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又被他們逐漸遺忘，成爲了並不存在的幽靈組織。”
三位長老的反應各不相同。佩奇長老默不作聲，尼古拉斯不住點頭，而貝琳達則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貝多芬，你打算聲討最高長老麼？在他剛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而絕大多數人都支持他的情況下？”
貝多芬沒有開口，他知道尼古拉斯會替他說的。
“‘突破性’的進展？”尼古拉斯果然開始反擊了，“漢尼拔讓鋼鐵兄弟會重新拋頭露面，並以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姿態試圖崛起。這很顯然會讓其他人產生很大的誤解，而對鋼鐵兄弟會抱有極大的敵意。我們原本所展示給他們的，與世無爭的審判者的形象一下子蕩然無存了，反而成了一個他們眼中潛在的、極具威脅的征服者。”
“我們本來就極具威脅，”貝琳達沒有正面回答，她反倒引用了尼古拉斯的形容詞，“正是鋼鐵兄弟會時不時展示出的這種審判者般的、壓倒性的實力，纔會讓那些蠢蠢欲動者安靜下來。一味的防守和退卻只會一步步把我們逼到絕路上。到時候無路可退，我們就只能絕地反擊了。”
兩位長老說的都在理，貝多芬想到。但他們都沒抓住最實質的東西。
於是貝多芬決定打斷兩人的爭論，免得他們還沒完沒了了。
“正是因爲鋼鐵兄弟會太任由最高長老胡來——”尼古拉斯沒說完就被貝多芬打斷了。“兩位，兩位。請聽我說一句。”貝多芬瞟了眼坐在他左手邊的佩奇長老，女長老一直在偷笑。
反對漢尼拔團體的核心人物繼續說道：“當初我們推選出漢尼拔來領導鋼鐵兄弟會，是基於當時的情況和鋼鐵兄弟會所面臨的、迫在眉睫的危機。那時候英克雷剛剛浮出水面，而NCR又忙著對外擴張。這兩個很不友好的鄰居讓我們確實感到了來自外界的，甚至可能會摧毀鋼鐵兄弟會的壓力。
而現在，恕我直言，我們鋼鐵兄弟會的組織和勢力範圍已經擴張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是的，我們都得承認，是在漢尼拔最高長老的領導下，前所未有的強大。三藩市的觀察員麥特已經搞到了飛鳥的設計圖，我們的書記官正在對圖紙進行反覆測繪和實物模擬，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鋼鐵兄弟會就會擁有自己的空中突擊力量。”
貝多芬刻意停下，觀察他們的表情。不出所料，三位長老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又驚又喜。
他們肯定不願知道那個“怪物”隨後便突襲了觀察所。貝多芬考慮片刻，覺得自己還是不講出來比較合適。免得打擾了幾位長老的興致。
“但是，鋼鐵兄弟會的強大並不意味著，那些處於領導位置的人就可以任由著自己的性子和喜好。”這下所有人都聽出來了，軟刀子已經準備好了。
“雖然最高長老的改革確實取得了成功，”貝多芬的軟刀子開始戳向那個人了，“但我們都知道，這次改革太過於激進。甚至可以稱，有那麼些不計後果。
最高長老，四位長老，長老議會，這是我們的傳統。無論是調兵還是物資，都得經過我們的審覈和認可，這個組織才能順利運作下去，一切井然有序。但是現在呢？
那些聖騎士們掌握著一隊隊的騎士，他們只選擇向某個將軍或者最高長老，他本人效忠。前些天就出現了數起聖騎士之間的互相進攻和偷襲事件。他們憑這個人的喜好來做決定，而根本不考慮向長老議會通報。
換句話說，他們把我們撂到一邊當觀衆去了。
這很危險，非常危險。當一個肆意妄爲的聖騎士打著鋼鐵兄弟會的旗號，而對廢土上的村莊大肆劫掠搜刮錢財，會怎麼樣？當一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打著鋼鐵兄弟會的旗號對NCR發動進攻，又會怎麼樣？
你們誰敢爲他們擔保，不會有這樣的危險分子出現？你們誰又敢肯定，鋼鐵兄弟會的名聲不會毀在這些敗類手裡？”
所有人都沉默片刻，思考眼前的情況。
貝琳達長老有些不確定的提出建議：“‘讓那個在老虎脖子上系鈴鐺的人再把它解下來’。我們應該警告漢尼拔，免得局面徹底失去控制。”
貝多芬突然伸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然後，他站起來，看著其他三人：“難道你們都忘了，這原本該是我們的責任嗎？你們都忘了，漢尼拔是怎麼對待甘布拉的？”
前任最高長老的名字點醒了所有人。
“他早就被勝利和成就衝昏頭腦了。我們這時候唱反調，只會落得一個妄圖分裂鋼鐵兄弟會的罪名，他早就想清理我們了，”貝多芬繼續說道，“那些所謂的成功者，那些王者，無一例外不是充滿野心而又極端自負的人。他們絕不會容許失敗，更不會容許有人當面指出自己的缺點。貝琳達，你真的想去試試？”
女長老咬著嘴脣，搖了搖頭：“不，或許你是對的…貝多芬。他確實聽不進去。”
“他早就不在乎我們的意見了，”尼古拉斯插嘴道，“他給我們的信任度，還不如他身邊的那個安傑拉。”
佩奇長老終於開口了：“貝多芬，你說的沒錯，關於……聖騎士的那部分。我們確實快要失去控制了。”
“所以我們該怎麼辦，各位？”貝多芬逐個掃視長老，打量他們臉上的表情。他並不需要答案，他已經有答案了。
貝多芬將在漢尼拔從來沒提放的地方發起攻擊，爭取做到一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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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曼追尋著那些不起眼角落裡的熒光筆記號，摸索著前進，好跟上已經深入的聖騎士。
出乎他意料的，在某個轉彎處，無論他怎麼用紫外線燈照，熒光筆記號都“消失”了。格爾曼只得用無線電呼叫：“奧爾德斯？這裡是格爾曼，聽到嗎？over。”
無線電回答他的是一片被幹擾後的盲音。聖騎士無奈的靠在牆上觀察，地底的信號總是不太好，哈？
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格爾曼立刻端起武器，警惕的望向遠處的通道，沒人。他又望了望另一條，也沒人。那些燈泡讓他的夜視儀沒法正常工作，畫面上出現大塊的亮色盲區。
“格爾曼？”空氣中突然出現的這聲呼喚把聖騎士嚇得靈魂出竅。他“啊”的大叫了一聲，轉過身看到背後突然出現的“幽靈”，差點扣下扳機。
“嘿，嘿，是我，”對方抓著他的槍管推到一邊，壓低聲音，“我看到你的紫外線了，所以我知道你在這兒！不知道怎麼搞的，無線電到了這兒就不怎麼管用了我看到他們的通信工具了，你猜是什麼？最老的磁石式電話機！老天，這些‘原始人’還真有一手。”
格爾曼愣愣的看著空氣發呆。過了會，聖騎士平靜了下來，打開頭盔的外放功能，小聲命令道：“我們現在就撤。”
“你搞沒搞錯？”奧爾德斯歪著腦袋打量他，“我們就快找到答案了。這些人進了這條地道，然後消失。我們要麼找到這幫老鼠的巢穴，要麼就前功盡棄了。”
“我們現在就撤。”格爾曼更加肯定的重複道。
“你有什麼好怕的？”奧爾德斯努力不讓自己喊出來，“我們有光學迷彩！這些原始人的小把戲根本就奈何不得我們。”
“他——媽——的——運——動——傳——感——器，”格爾曼搗著對方的胸口，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都能知道你在這兒。”
衛兵目不轉睛的打量她，直到她進入監控室。
監控人員從座椅上起來向她頷首示意，讓出位置。被兩位聖騎士稱呼爲“嬌滴女”、“女士”的伊麗莎白盯著屏幕，一旁的工作人員端著杯子給她講解情況：“從他們觸發了Alpha－1開始，我們就注意到了。現在他們待在Hotel－3和India－1之間。很奇怪，他們從IS前經過時，卻沒有反應。”
伊麗莎白麪帶微笑接過核子可樂，喝上一口，問道：“有值班人員在這附近嗎？”
“賈維特的小隊在附近休整，”對方指著旁邊的監控屏幕，“我們要對他們進行抓捕嗎？或者把他們趕到雷區裡？”
FMJ的總裁緩緩搖了搖頭：“我們會做什麼，取決於他們會做什麼。我希望他們會知難而退。”
“現在就撤退，”格爾曼撂下決定，轉身往回走，“我不會爲你的安全負責，如果你不聽從我的指揮。”對方沒有再爭辯，從腳步聲上來說，聖騎士認爲奧爾德斯跟上他了。
“奧爾德斯，”格爾曼決定打破僵局，“你都發現什麼了？”
“和你發現的一樣，聖騎士，”對方回答到，“他們在這裡設立了好幾個補給點，陷阱、雷場、紅外探測器等等。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兒還不是他們的總部。這幫職業的傢伙精明得很，他們進入城區的舊下水道，可能會從任何一個我們根本找不到的出口再鑽出來。這個地方錯綜複雜，而戰爭又改變了一切，這個地方…非常棘手。”
格爾曼承認他是對的。
人數多的一方往往可以佔據大量的優勢，但也總有例外。比如，在複雜而分支無數的城市下水道網內展開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最後的結局往往是身材瘦小而特別靈活的老鼠順利逃掉。
聖騎士感到很難過。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混賬溜掉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整理一份報告，交給漢尼拔將軍的個人助理安傑拉，讓她通知那些聖騎士們，提高警惕，免得再次中招。
狗屎。格爾曼有些憤怒，他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麼直接的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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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磁石式電話機：是需自備兩節乾電池做電源，並帶有磁石式手搖發電機（用於產生交流振鈴信號）的電話機。該電話機用於磁石式交換機系統中，是最老式的一種話機。對線路要求低，通話距離長，但使用不方便。也可將兩臺此種電話機連接起來，組成簡單對講電話使用。適用於農村、部隊和鐵路部門
IS：紅外傳感器（Infrared_Sens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