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時代* 95 死而復生
賞金獵人循著血跡繼續追蹤獵物,但卻不是為了殺戮。
亞歷克斯想起自己所做的事,不知道是后悔還是痛快。她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大腦處于一片徹底的空白,全聽憑本能的支配。
她殺了喬恩。整個賞金獵人行業中最出名的追殺者。她回不去了。
那么,現在還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么?亞歷克斯低頭看著斷斷續續的血跡,驚訝于傷者的生命力之頑強。這些血跡在沙漠中蜿蜒了近2英里,消失于某個巖石遮掩的山洞之中。
在進入山洞前賞金獵人再次猶豫起來。她為什么要幫那個小子?她現在又為什么來找他?最重要的問題,她為什么還是忘不了他的施舍——她把那稱為施舍——而且因此更加耿耿于懷。
亞歷克斯,你得堅強。你不能、也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了。你已經證明了,你自己能很好的照顧自己。現在,安靜地離開吧。首先,你不再欠她什么了;而且,他從此也和你無關。
賞金獵人剛轉過身打算離開,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遲疑的詢問:“亞歷克斯?是你嗎?”
她只得再轉過來,看著男孩,驚訝于他這么快就認出了她。陸風伸出手,指著她的胳膊。“這里都寫著呢,ACA。我猜剛剛是你救了我。”
他說“我”而不是“我們”。那個綠色的怪物死了?還是他別有所指?
“謝謝你,亞歷克斯。”男孩用手背蹭了蹭臉頰,賞金獵人這才注意到他右邊臉上全是血。“你受傷了嗎?”她急忙低頭用左手翻找急救包。
男孩輕輕搖了搖頭,但接過了急救包。“不是我,是廉尼,他看上去很不好。那些破片撕開了他的腹部,我帶的急救包根本就不夠用。跟我來吧,亞歷克斯,我需要你幫幫我。”陸風轉身進入山洞。
像是有不可抗拒的魔力一般,賞金獵人遲疑著、抵抗著,但仍然順從地一步一步邁入山洞。她突然停下,伸手扯住那塊象征著賞金獵人身份和榮譽的身份牌,把它從胳膊上扯下來,裝進胸前的口袋里。
在未來的那些日子里,她已經不再需要它了。
變種人靠在一塊巨大的鐘乳石上,勉強抬頭打量靠近的女人,伸手握住一旁的重機槍握把。
“沒關系,廉尼。我認識她,她可以幫忙。”陸風阻止了變種人的舉動,小心的把他的胳膊推開,再撕開急救包,替他包扎腹部的傷口。
亞歷克斯認為這個怪物已經沒救了。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細小的、正緩緩出血的創口,而腹部的那個最觸目驚心。有近1英尺長,2英寸寬。那些粉紅色的裹滿油的腸子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還在緩緩蠕動,像一堆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蛆蟲。
“來幫幫我,亞歷克斯。”女人聽到這個請求,蹲到男孩旁邊,用還算完好的那只手幫他扯住三角巾,等著他塞好填充物、蓋住臟器、蒙上傷口,并將幾塊三角巾連在一起。
男孩用牙咬,用手拽,甚至用匕首割,終于勉強把幾條三角巾做成一塊,結束了包扎。
完成工作后,兩個人和躺在地上的超級變種人都松了口氣。
女人不自覺扭頭看著邊上又臟又亂的男孩。她打量他灰撲撲的眉毛,因為干渴而裂開的嘴唇,不時聳動的喉結,粗糙紅腫的指頭,皺巴巴而帶著汗漬的戰術背心,腳上布滿坑坑洼洼刮痕的靴子……
還有亞洲人所獨有的體毛不發達的特征。亞歷克斯打賭他的皮膚摸上去會很光滑,比自己的更加光滑而有彈性。
兩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這一瞬間完成了交替,確定了各自的位置。
“還有最后一件事得請你幫忙,亞歷克斯,”男孩擦了擦汗,撐著地站起來,“我們需要把廉尼埋起來。”
亞歷克斯聽到這個要求先是一愣。“這是廉尼要求的,”男孩解釋道,“這樣可以在不進食且新陳代謝劇烈的情況下盡量保持體溫,而且減少身體的無意識運動從而減少能量消耗。他說盡量把他埋到只剩下一個腦袋為止。”
**的在跟我開玩笑?這是亞歷克斯腦海里閃現的第一個念頭。但男孩已經開始拿著什么玩意挖變種人周圍的土了。看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東西后,女人啞然失笑:他用的是步槍的彈匣。
賞金獵人從背后取下折疊兵工鍬遞給男孩,同時指了指自己扭曲到一個不正常角度的右手腕。
“你又把自己弄傷了,亞歷克斯?”陸風接過鏟子,噼啪幾下展開,插進土里開始揚土,“你總是這么不小心,你該多注意些。”
女人什么也沒說,她搜索視線所及之范圍,挑了塊石頭坐下來,小心的脫去護手,打量自己的手腕。一塊細小的斷骨刺撕裂了脂肪和肌肉,刺穿了皮膚,突兀的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滲人。
她總是把自己搞得一團糟。然后卻一次次的活了下來,忍受痛苦。
亞歷克斯伸手撐著腦袋,打量那支斷手。
快痛死老娘了。她想到,因為非要強忍著不喊出聲,汗順著額頭正往下淌。可我還是什么都不能做。她嘆了口氣,繼續觀察干活的男孩。
——(分割線)——
英克雷保衛局情報管理處的紅心2先生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個人終端前,瀏覽昨天一天之中,通過納瓦羅的脈沖陣列解密后所收到的訊息。
其中一條名為SB-ASA-579的訊息引起了他的注意。紅心2選取那條訊息,并閱讀起來。
訊息本身并沒有太多的內容。同大多數訊息一樣,是關于某處避難所凈水設備正常運作的報告。令他感興趣的是,這是由凈水芯片而非中央電腦所發出的訊息——很顯然有人刻意修改了芯片程序,避開了中央電腦的記錄設備。
也就是說發送者并不知道自己發送了這條訊息,也無從知道這條訊息會在凈水設備啟動兩周后傳送到英克雷的Bravo監聽處。
5分鐘后,Bravo監聽處的主管——紅心J先生也知道了這件事。上尉主管按照標準程序用電話通知了反間諜處的一名值班少尉,然后將整個事件以郵件的形式匯報給他的上司,情報管理處的監聽分局總負責人——紅心Q——漢密爾頓上校。
他將郵件發送過去,猜測漢密爾頓上校應該還正在床上夢游。
完成這一切后,有些無所事事的紅心J先生帶著好奇查詢了英克雷內部通訊網絡,希望能找出相關的信息。但他很快發現他被一堵墻給毫不留情的擋了回來,相關文件、資料、計劃的保密程度,僅允許總統和少數幾位保衛局高管瀏覽。
于是這位小受挫折的上尉很快就把這一切都拋到腦后,繼續去玩他的《異域鎮魂曲》。
英克雷的理查德森總統在半個小時后接到了報告。而在一周前,他還收到了被他打發到納瓦羅的舒羅伯博士的一份關于死亡爪腦部組織增長切片實驗的報告。但老頭沒有重視,現在那份報告還壓在成堆的文件之下,被他的秘書一股腦丟到了鎖柜里。
“這是怎么回事,弗蘭克?”英克雷的總統陰沉著臉把文件拍到桌子上,“有人……或者說那些死亡爪,它們修好了那堆避難所的機器?”
保衛局的上校沉默片刻,回答道:“總統先生,在沒有實地調查過的情況下我們很難對避難所內部的情況作出有依據的客觀判斷。有可能是超級變種人消滅了那些死亡爪占據了避難所;也有可能是人類在死亡爪恰好全部餓死的情況下進入了避難所;而最壞的情況,莫過于死亡爪們進化出了智慧,就如同舒羅伯博士所預料的。”
“舒羅伯博士所預料的?”總統思索片刻,這才想起博士的那份報告。他走到鎖柜前,把它打開,花了一會功夫把那份文件拿出來,再從頭讀到尾。
“擁有8歲左右人類的智力……學習能力和思維創造能力大大提高……少數佼佼者擁有不亞于成年男子的智商……實驗并未完全根除其生育能力……”理查德森把那份文件丟在桌子上,把腳也翹上去,靠在椅背上,咬著牙思索該怎么辦。
何瑞根打斷了他。“總統先生,您需要我進行一次實地考察么?”
理查德森略一思索開口說道:“當然,弗蘭克。那些死亡爪都很危險,我們不清楚它們是否已經離開了避難所,到荒野中去繁衍……見鬼,這些該死的狡猾的畜生!”他拍著桌子站起來,用手拽著領帶發泄不滿,“帶著你的部隊,弗蘭克,把它們清理干凈!”
保衛局的上校領命而去,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總統辦公室。
“等等!”總統沖他的背吼道。何瑞根轉過身來。
“去問問舒羅伯博士,有沒有什么能幫到他的,”理查德森跌回到椅子里,沖特工揮揮手,“去吧,弗蘭克。”
——(分割線)——
亞歷克斯看著面前只露出一個腦袋,一動不動的變種人。他閉著眼,嘴巴抿成一條線,看上去已經死了。
而工作了足足有近4個小時的男孩則累得躺在地上直喘氣。他爬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旁邊的女人:“亞歷克斯,你的那些同行應該追過來了。”
曾經的女獵手聳了聳肩。“我猜他們不會來了。”她說著低頭往火堆里添柴,接過扔進去了一根過于濕潤的樹枝,在一陣噼里啪啦聲中濃濃的黑煙從火堆里冒了出來。兩人都開始咳嗽。
“咳咳…咳……”亞歷克斯摘掉頭盔,把臉扭到一邊拼命咳嗽,“他們不回來了,因為我殺了喬恩。”男孩伸手堵住口鼻,聲音顯得悶悶的:“你說你殺了誰?”
“諾克斯·喬恩,‘希望之盾’小隊的頭兒。”女人最后又加上一句無力的辯解:“只是為了自衛。他當時要殺了我,槍都頂在我腦袋上了。”她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腦勺。
男孩突然很安靜地看著她。“亞歷克斯?”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他朝她伸出手。“我能摸摸看你的臉么?”亞歷克斯感覺那只手碰到了自己的臉頰,她頓時臉紅了:“你發什么瘋?”
陸風卻沒回答她。男孩的手認真而細致的撫摸那些粗糙的傷疤和灼燒的痕跡,還有那些說不上來的斑點。“你受過很嚴重的傷,而且不是一次,”男孩開口說道,“但你都硬挺了下來,直到現在。”
亞歷克斯不明白他想說什么:“什么?”
陸風放下手。“沒什么,我只是說你應該好好活下去。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看看,讓他們無話可說、徹底閉上他們的嘴。”
女人瞪著他。她覺得這個男孩有時候太過于精明,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得出來;而有時候他又太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裝做什么都不知道。亞歷克斯寧愿把它理解為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他什么時候會醒?”亞歷克斯瞪著地上的那張大臉。
“我不知道。”男孩搖頭。“該醒的時候他會醒的,變種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的超級變種人的生命力可是很頑強的。”
“超級變種人?”女人搖搖頭,她第一次聽說變種人里面還分普通的和超級的。
而對于被男孩“活埋”的廉尼來說,他正經歷著荒誕而詭異的夢境。
變種人獨自站立在一片平原上,這片平原沒有山或者起伏的矮丘,平滑的就像天際邊的海岸線。廉尼有些愕然地打量四周,沒有草,沒有水,沒有動物,沒有聲音。只有腳下堅實而發灰的土地。變種人靜靜的盯著地面,直到地表的那些沙礫開始跳動。
他立刻伏倒在地,聽到了某種奇妙的聲音。像是一大群野獸在狂奔,又像是一支軍隊在前進。而且這聲音正是沖他兒來的。廉尼立刻轉過身,卻什么也沒看到。他又轉過來,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聲音還在繼續,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地表也開始逐漸震動起來,變種人可以通過傳遞到他腿上的能量感受到那些生物強健有力的蹬地和躍起,他們一次次完成這個過程,離他也越來越近。
變種人再次轉身,轉身,但無論他面朝何方,他什么也看不到。
千軍萬馬已經奔到了他的面前,他卻根本看不到他們。
那些聲音逐漸變響,響到不能再響。仿佛有人把機槍架在了他的耳邊瘋狂掃射,又在一瞬間戛然而止。變種人大口喘息著,卻不認為一切已經結束了。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轉過身來,曾經的人類。”
廉尼照做了。這回他終于看到他們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騎著馬的人正排列在他面前,他們像一道刀痕一般硬生生的撕裂了地平線和天空,插在兩者之間。黑壓壓的部隊從這頭延續到那頭,從無窮無盡的開始,到遙遙無期的結束。變種人只能看到騎士和戰馬消失成一個小點,卻不知道它們究竟在哪里結束。
然后,他開始打量正沖著他,騎著一匹與眾不同的紅色戰馬的長發男子。
男子穿著破爛不堪的沉甸甸的老式鎧甲,手里握著一柄和他身形并不怎么相稱的銹跡斑斑的大刀。讓變種人感到驚訝的是,他看不清長發男子的臉,似乎他的臉根本就不存在。
那匹戰馬發出嘶鳴,向變種人慢慢靠近,最后停在他面前。一匹長著惡魔般長角的紅色戰馬。
“加入我們,廉尼。有人為了殺戮而創造了你、你們。加入我們吧。”長發男子舉起了大刀,再把它對準變種人。廉尼感到手中一沉,他低頭,看到那支重機槍正穩穩地端在他手上。
“用這支武器,殺死他們。”男子的大刀往變種人背后一指。廉尼轉過身去,看到了那些他熟悉的面孔。
比他還要高大的超級變種人,夜行團的首領露,和她身后的眾多超級變種人正看著他。廉尼端好機槍,把槍身側過來用另一只手連續拉動拉機柄兩次。完成這個動作后,變種人看著長發騎士,對方沖他緩緩點了點頭。
“為什么?”對方搖了搖頭。“沒有為什么,廉尼。殺了他們。然后,如你所愿,這場該死的夢才會盡早結束。”
變種人只猶豫了片刻,就扣下了扳機。重機槍把那些夜行團成員一個個撂倒在地,即使是超級變種人也扛不住大口徑機槍的掃射。廉尼花費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將那些變種人都殺死,而那條彈鏈卻像使不完似的仍然掛在槍上,并在地上拖出一長段。
廉尼轉過身看著騎士。“很好。”對方點頭,又指了指他身后,“這些也一樣。”
變種人轉過身來,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他還是被新的目標嚇了一跳。
他看到了他的母親、父親、奶奶還有妹妹。雖然他們已經被核戰爭抹殺過一次,但他并不忍心下手。他們卻都用厭惡的神情看著他,打量著這個丑陋的怪物,那個小姑娘小聲的嘀咕道:“哥哥已經成了怪物,真惡心!”
“為什么?”騎士仍然面無表情。“你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廉尼。做完這一切,你就能解脫,動手吧。”變種人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他。“你這個下賤的畜生,你不再是我的兒子,他早就死了!”那位父親這么說道,同時朝地上狠狠催啐了口。
變種人閉上眼,再睜開。他的家人已經死了。這些并不是他的家人,他們厭惡他,嫌棄他,以他為恥。他將帶給他們解脫,再一次的。
“我很高興,滿意。”騎士替變種人鼓了鼓掌,像一個耐著性子看完蹩腳黑色喜劇的大度觀眾。“那么,這是最后的目標,一樣,干掉它們。”
已經習慣的變種人轉過身,卻兩腿一軟,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那名曾經叫做格雷,而在死后被無數人稱呼為主教的生物正望著他。“廉尼,我的孩子,”主教用一種兒童般稚嫩而詭異的聲音說道,“要勇敢地走你自己的路。命運是天注定的,但人生卻并不是。”
“主教,”變種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為什么?”
“我們并沒有輸,”主教回答道,“我們只是很快完成了該完成的事。記住,廉尼,上邊還有人在看著你,那些人被我們稱為神。現在,動手吧,我的孩子。”
變種人緩緩起立,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我們’是誰?”
主教沉默了。許久,他解釋道:“‘我們’是主教,而‘我’是格雷。”
背后響起騎士不耐煩的催促聲:“動手吧,變種人,你的廢話太多了。我不喜歡。”
“不。”
“不?”騎士帶上了殘忍的笑。“你還有一次機會,不?”
“不!”變種人轉過身用機槍對準他。“即使這只是個幻覺,我也絕不會沖主教開槍,那是大不敬。”
長發騎士舉起瘦骨嶙峋的雙手。“那我就來讓你嘗嘗對我大不敬的下場。”他猛的揮下手臂,就像音樂家猛的甩出指揮棒。奔騰的音樂頓時如排山倒海一般將觀眾沖得七零八落。
而廉尼則被那些朝他蜂擁而至的戰馬群踩倒在地。雖然他拼命射擊,但那些騎兵仍然從他身上不停地碾過,用釘子硬生生嵌入馬蹄內的那些金屬馬掌踩過他的每一寸皮膚,骨頭的碎裂聲和著筋肉被撕扯的噼啪聲不絕于耳。即使是反應遲鈍、感覺并不靈敏的變種人也痛苦的吼了出來。
“我的部隊就要來了,廉尼,他們將從俄勒岡州、內華達州開始橫掃整個加利福尼亞!你們的末日到了,可悲的變種人,沒人能逃得過去,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
廉尼的耳邊只剩下風的呼嘯和越來越遠的奔襲聲,像是正逐漸遠去的暴風雨云團。他終于可以松口氣了。變種人緩緩閉上眼,祈禱著一切能如他所愿立刻結束。
“他醒了。”男孩上前翻動變種人的眼皮,碩大的眼球正在無意識的滴溜溜打轉轉。陸風從背后取出水壺,塞進變種人的嘴里。只花了幾秒,一整壺水都被變種人吸得干干凈凈。
“謝天謝地他終于醒了,”亞歷克斯謹慎的打量變種人,對一旁的男孩說道,“我建議我們到丹恩城,那里有整個加州數一數二的醫生;或者撐到‘鹽城要塞’,但他的傷口不及時消毒再縫合會感染的。”
男孩停下動作,看著她:“你的手腕情況如何?”亞歷克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斷手,勉強點點頭:“還可以湊合,反正它已經斷了。”
“這里距離‘鹽城要塞’還有近70英里,距離丹恩城不超過10英里。”男孩看著她。“看來我們沒得選了。”
亞歷克斯認為她從陸風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些不大情愿。但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
名詞解釋
ACA:阿比·克勞德·亞歷克斯(Abbey·Claude·Alex)的縮寫
超級變種人:很難說變種人同超級變種人的區別在哪。但有理由相信,主教初期所創造的那些愚蠢的、智力難以置信的低而體型增大的變種人應該并不屬于超級變種人之列。超級變種人更強大、更聰明、更靈活也更加完美,其個別甚至超越了廢土上的正常人類,通過學習和訓練,變得相當殘忍和狡詐。而這些相對于普通變種人的優勢顯然緣于他們來自避難所內部的、相對純凈的人類基因
紅色戰馬:天啟四騎士中對于“戰爭”的描述如下: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
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