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籌謀現代的尾聲,請各位親幫忙做調查,謝謝
哼著過往的小調,孫老夫人懷抱著魯班和魯育輕輕搖晃,看她們睡意朦朧,卻又掙扎著不肯睡去,“娘呢?”
“她隨你們的父王去夷陵了,”早已從侍女口中聽說了夜晚孫權的糾纏,孫老夫人知道他是想要一個男孩兒,一個能夠繼承他大統的男孩兒,他與步兒成親已近十年,至今無后,他拒不娶側夫人,當然是怕步兒不悅,可是他是君王,怎能無后?也許待他們從夷陵歸來……,罷了,既然他不愿意,何必再做惡人?“娘去照顧父王了。”
六月的陽光分外刺目,車簾拉起后,步兒下意識的閉上眼眸,孫權舉袖擋在她身前,助她避開耀眼的陽光,“很快就到大帳了。”
下了馬車,聞訊而來的陸遜已經站在眾將之前,步兒目光掠過,卻未見到魯淑,心下微緊,孫權執著她的手,微笑著迎向陸遜,“大都督辛苦了,本王與夫人到荊州察看民情,隨道來探望大都督與諸位將軍?!?
目光掠過,早已看到眾將面上尷尬的神情,立時斷定魯淑有異,不便詢問,偏偏孫權為了照顧自己,走得異常緩慢,幾乎走了兩柱香,才看到陸遜的大帳,魯淑便被捆在帳外的旗桿之上,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想必已被捆在那里數個時辰。
孫權面色微變,陸遜卻神情坦然,走進大帳坐定,陸遜躬身將月余的戰事細細稟報,孫權面上的笑意燦爛,全然不為陸遜避而不戰覺得憤怒,待陸遜報完,孫權淡笑道:“大都督,不知魯淑犯了何種軍法?”
“他私自出營去尋找程老將軍,”陸遜揚起眉,神情鎮定自若,“雖然其情可憫,但他仍然觸犯本都督頒下的嚴令,他本應處斬,但本都督看在程老將軍面上,便饒他一命”
聽他提到程普,眾將面上黯然,那位老將軍抱病出征,戰死沙場,真真令人敬佩,魯淑作為程家的女婿去救回他的尸首于情于理都不應過份譴責,想陸遜如此罰他其用意也是為了立威吧
孫權側首看了看步兒,她笑而不語,想是并未怪罪陸遜,心下稍安,“既然如此,那魯淑該罰,大都督請坐,我軍已在此駐軍數月,不知何時與蜀軍決戰?”
“主公,”陸遜安然正坐,神情鎮定,“目前時機未到,主公請勿心急?!?
在大帳中談論半晌,到了午間,陽光更盛,步兒緩步走出大帳,魯淑仍然捆在旗桿之上,步兒不由暗自猜測,若魯淑不是自己的哥哥,陸遜可會如此嚴厲的懲罰他?
“哥,”捧木杯走到魯淑身前,“我聽說你已在此捆了三日,大都督并未說禁止你飲食,喝點兒水吧”
魯淑就著步兒的手,將杯中的水吸盡,步兒示意侍女再取一杯,取下腰間的汗巾,迎著陽光展開,將魯淑寵在陰影之中,“哥,我已知曉你的過失,我希望你不要怪責陸遜,軍令如山,軍法難違?!?
“我知道,”魯淑面上浮出一絲怪異的笑,“我不會怪責大都督,我只恨自己笨,竟然未找到爺爺的遺骸?!?
想必程普的遺骸已在蜀軍手中,天氣這般炎熱,不知是就地掩埋,還是已經炙化為灰,但程普抱病出征,寧愿戰死沙場,也不肯在家中的床榻之上離世,如此風骨,令人敬重,想必蜀軍也不會侮辱他的遺骸。
“哥,放心吧,”步兒放下手,陽光如瀑布一般灑落,“我會幫你找回程老將軍的遺骸,很快大都督就會下令解開你,你安心歇息吧”
回到臨時搭建的帳中,孫權仍在大帳與眾將議事,步兒尋思片刻,諸葛亮未隨劉備出征,放眼蜀軍眾將,除馬超和在后押糧的趙云之外,就只有與諸葛亮最為親近的馬良能夠幫助自己,提筆寫信,傳了魯淑的親兵,命他送到蜀軍營地,交給馬良。
心神不安的等了近兩個時辰,親兵才滿頭大汗的回到帳中,“夫人,馬先生已經接到夫人的信,他說程老將軍的遺骸的確是在蜀軍營中,由于天氣炎熱,已經炙化了,蜀主命人設了靈堂,供眾人敬拜,所以暫時無法送歸江東,待再過幾日,便會送回。”
心下稍安,親兵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這是馬先生給夫人的回信,請夫人親自展閱。”
不由覺得奇怪,自己在信中所求,馬良已經盡數回應,寫信又為何事?難道是要自己勸說孫權投降嗎?面上不動聲色,吩咐親兵不要將此事道出,又命侍女賞了幾錠銀子給他飲酒,親兵歡天喜地的站在一旁,步兒這才微笑著展開書信。
一見到信上的字跡,驚駭得幾乎跌坐在地,萬想不到寫信的人竟然是諸葛亮,他若到了夷陵,這場仗必敗無疑,親兵見她面色大變,也驚駭得微微一抖,“夫人,怎么了?”
步兒強自鎮定了心神,不及細看信的內容,只是追問親兵道:“這封信是你親眼看馬先生寫的嗎?”
“不是,”親兵見步兒驚恐莫明,滿面的忐忑,“馬先生在見我之后,讓我在帳中等候,我見他進了另外一個帳篷,過了許久,才從帳中走出,交信交給我,囑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夫人,他還給了我幾兩銀子喝酒?!?
如此聽來,諸葛亮似乎并未與劉備一處,馬良雖然地位不低,但諸葛亮丞相之尊,竟然與他同住,那么是否意味著諸葛亮并不是奉詔到的軍中?心下稍安,這才展信細閱,書信不長,諸葛亮只說想見自己一面,約定傍晚在山腳旁的小溪邊相見,想必在自己送出書信前,他已經猜到自己一定會為程普的遺骸寫信給馬良。
用過晚餐,陸遜終是命人放下了魯淑,步兒尋思明日孫權便會趕回建業,要與諸葛亮相見,便只有黃昏這短短的一個時辰,吩咐侍女細心照顧魯淑,自換了親兵的衣服,又傳了送信的親兵,命他帶路悄悄出了營地。
走了約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與諸葛亮的約定之地,步兒本以為自己到得早了,不曾想溪邊已有兩個男子相對而坐,聽到腳步聲,便齊齊的站起身來,正對步兒的那個男子,一襲青衫,長身玉立,面白如玉,正是諸葛孔明。
待馬良與親兵走到一旁閑談,諸葛亮這才請步兒坐下,看他神態自若,全然不覺自己已身處險地,“先生可知此處距離吳國的營地有多遠的距離?”
“以夫人的步履大概要走半柱香,若是成年男子,不用一盞茶便能走到,”諸葛亮手中羽扇輕搖,神情之間沒有一絲驚慌,“我想吳王正與陸大都督商議反攻之事,一個時辰之內不會發現夫人離開了營地,至于在下的安危,夫人大可放心,在下既然敢來,便有辦法脫身?!?
心神鎮定下來,這才發現諸葛亮形容憔悴,顯然劉備對他的猜忌于他而言是一種難言的折磨,想到劉備的猜忌也許源于自己,心下微覺不安,從袖中取出新做的香包,“聽說蜀地濕熱,不知先生在蜀地過得可好?這個香包里放了藥材,若先生覺得暑熱不適,取出聞聞,雖不能解暑,也能提神。”
“謝謝夫人,”諸葛亮將香包放進袖中,“此次來見夫人,實是有件事要夫人相助。”
心下愕然,面上的笑容一滯,諸葛亮淡笑道:“夫人放心,在下要夫人相助之事,絕對不會對江東不利。”
聽他這般說,步兒不由覺得奇怪,若自己是劉備,就算至他再有十倍的猜忌也絕不會傾全國之兵出征時,不將他帶在身側,雖然前期蜀軍勢若破竹,但這數月來,蜀軍每前進一步,都得花費漫長的時日,戰爭已經進入相持階段,若啟用他,十個陸遜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云長身死之后,蜀吳聯盟已經破裂,就是蜀吳交戰這段時日,曹魏休養生息,實力大增,無論對蜀,還是對吳,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諸葛亮微微皺眉,隨即展顏笑道:“因此,在下覺得蜀吳仍應結盟,共同對抗曹魏?!?
仍應結盟嗎?步兒淡然一笑,在劉備心里,對自己的痛恨想必難以比擬,要他再與江東結盟,談何容易,可是看諸葛亮胸有成竹,似乎預料到劉備定然會應允一般,“先生難道已經預想到戰事的結局?”
“這場仗,蜀軍必敗,”雖然諸葛亮滿面淡笑,但步兒似乎聽到了他心底深處的嘆息,當年臥龍崗上的雄心壯志不知是否會隨這場敗仗化為流水,“我十數年的心血將會化為烏有,現在想來,真真是天意弄人?!?
靜靜聽他感慨,訴說著內心的不安與惶惑,也許在這世間,他只敢在自己一人面前如此嘆息吧若他不是為了助自己,也許劉備就不會猜忌他,他也不會只是蜀國名義上的丞相,“先生,你對步兒的大恩,步兒不知以何為報?也許……?!?
“夫人,”諸葛亮斷然笑道:“我為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求任何回報,夫人無需覺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