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也想不到的,那男子不由驚詫的朝她看了眼,就見女子發髻散亂,釵環全無,鵝蛋臉,膚色雪白,一雙清泠泠的眼睛透著驚慌,櫻唇緊咬,有種孤注一擲的氣勢。
真是怪哉!
男子怔住,小廝看不過眼,急沖沖的喊春曉,“你干什么,趕緊松手!”
春曉回神,慌亂的將眼簾低垂,避開男子的視線,手也張開。
男子卻因抓的太實誠,不由帶著燈籠向后跌了半步,堪堪站穩就聽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龔炎則笑的十分得意,雙眸微瞇,醉態熏染的眸色猶如琉璃光澤,迷幻閃爍,他笑著伸出手指點著年輕男子的方向,調侃道:“龐大人可曾跌倒?今兒讓你見識見識我太師府中女子的厲害!”
被喚作龐大人的男子站穩身形,不免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將目光緊緊追逐在春曉身上,春曉不由又后退一步。
龔炎則看熱鬧不怕臺子高,也看向春曉,“你!”
春曉一抖,脊背繃的溜直。
“你!做的好!在太師府做事就是要忠心不二,爺沒讓你們動,便不動,好!”龔炎則肆意大笑,連同兩個小廝與春曉都夸贊了一回,大嚷道:“賞!都賞!賞她!”
手指指過來,春曉死死低著頭,龔炎則賞賜極豐,“賞她一百兩銀子,五匹錦緞,兩匣子宮花!”
這賞賜竟超過忙活一晚上的紅綾!
不知誰倒抽一口冷氣,雖說主子醉酒,但爺就是爺,一言既出很少更改,何況三爺平日手面就大,酒醒也不會不認賬。
春曉懵頭懵腦的被小廝推了把才僵硬的施禮謝賞。
“你叫什么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旁緊盯著她的龐大人問道。
她低頭咬牙,胡亂的想著隨便說一個名字吧。
龔炎則一只手臂伸過來,手掌摸到她頭上,也跟著起哄的問,“對,你叫什么名?在哪里侍候的?”
如果說那位龐大人的問話只是叫她煩亂,龔炎則的觸碰則將她徹底驚到了,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兒,渾身毛都炸了,恨不得上手將人推開,再轉身逃跑。
可到底有理智在,緊著頭皮,聳著肩膀,兩手恨不得將身側的衣裙絞碎,只答不上話來。
“說話。”等了一陣沒聽到回答的男人不耐煩的拍了拍她的頭,力度在他看來不重,可對于女子來說則根本擎不住,春曉的身子隨之向前撲。
“哎呦!媽呀!”
直接將一名小廝撲倒,小廝扶著龔炎則,龔炎則本就站不穩,穿串似的拉扯著另一頭的小廝也跟著倒地,一時間哎呦聲此起彼伏。而她就趴在了小廝與龔炎則中間,狼狽至極!
看客龐大人愣了愣,看著地上蛆蟲般拱來拱去想要爬起的四人,忍不住笑出聲。
春曉半爬起身,扭頭看過去,就見昏昏燈火旁,男子溫潤似玉,眉眼朗朗,猶如一股清泉,泊泊磊落。
男子也看向她,視線相接,他笑意漸漸緩下來,最后只微微彎著唇,走過來朝她伸出手。
他的目光太過清明,春曉甚至起了想將手交給他的念頭,只突然身下的龔炎則將她摟住,歪歪咧咧的坐起身,對著那男子嗤笑,“爺的人,用不著你扶。”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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