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是個糊涂的,當下覺得錦姑娘說的也對,當初自己不就是老太太特意請了教養嬤嬤來調教,也說規矩學好了,三爺才瞧的上,正如錦姑娘所說,三爺該謝她這份心意才是。再說,三爺跟前沒了這個小妖精打轉,她才更有機會服侍三爺。
想到這,劉氏把頭一點,“錦姑娘真是熱心腸的人?!庇謱Υ簳韵旅睿骸澳憔透\姑娘去吧,學好了規矩再回來。”
如今春曉的身份不是三爺的人,而是竹偶的丫頭,這時竹偶該說點什么攔住,或是指使心腹去回稟三爺,可竹偶這會兒卻只覺得站的久了,煩躁的拿腳蹭地面,根本不管旁的。
倒像極了當初思嵐被送走的情景,春曉也看出錦姑娘并不是什么熱心腸,那一雙妒紅了的雙眼,明顯毫無善意,更重要的是,她正等著徐道長的破解之法,隨時都要配合,若真跟著走了,人多嘴雜,不好脫身。
“奴婢需回稟三爺才好與錦姑娘走?!贝簳缘馈?
錦姑娘一愣,暗想:難不成這是挑明了是三爺的人?若是挑明了便不好要走了。扭頭看劉氏,劉氏面帶詫異,她之前是打聽過的,假春曉與三爺的事沒人知道,即便有些口風也都是隱晦的,顯見是不曾挑明。
“你不是她的丫頭么?”錦姑娘不甘心的問償。
春曉道:“奴婢是三爺買進府來的?!迸缘脑挷挥谜f。
思華早氣的不行,此時忍不住道:“姨奶奶若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告退了,三爺早囑咐過,不叫姑娘在風里站久了?!?
竹偶這話似聽懂了,轉身就走,思華草草施禮,帶著幾個小丫頭跟著去。
春曉見狀,垂眉斂目的也跟著轉身。
“誒?……”劉氏抬了抬手,有些無措的看了看春曉的背影,又看錦姑娘。
錦姑娘面皮通紅,狠狠瞪了眼她,轉身朝另一頭邁步,大聲與丫頭道:“隨我回去,太師府的園子也沒什么可看的,不過是吃冷風罷了。”
劉氏抬步要追,就聽錦姑娘吩咐丫頭:“跟著劉姨娘回去,把簪子取回來,那簪子是太太給的,不見了太太要不高興的?!?
劉氏一聽忙把頭上的簪子捂住,嘟囔著:“都纏住了呢?!?
丫頭過來冷笑道:“纏住了還能用剪刀不是?姨娘若忌諱動頭,奴婢手卻巧,保證一根頭發不弄掉就能摘下來。”
劉氏心疼的嘔血,只能帶著這個丫頭回自己的住處。
而錦姑娘一路惱怒,與心腹丫頭道:“不曾想三表哥身邊全是這樣的貨色,一個傻的一個蠢的,弄個首尾不干凈的丫頭也是呆子,白費我許多口舌,不早說自己是三爺的丫頭,真是氣死我了?!?
丫頭自然是千哄萬哄,道:“楊媽媽不是說了么?老太太生前是有意結親的,還說要接幾位姑娘來小住,您何必與她們斗氣,凡事還要有長輩做主?!?
錦姑娘是大房行七的姑娘,倍受祖母疼寵,若她表明心意,祖母定會為她做主,只……,她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楊媽媽說老太太心里鐘意的是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