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老叔也在家人的張羅下成了親,老叔成親不久,奶奶便開始操持給這個有五個兒子的家族分家了。
其實分家時最能看出來奶奶疼愛誰的,大伯、二伯和老叔都算是滿意的。
如果這時我說媽媽和三伯家什么都沒有分到,肯定就有人不會相信的。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那時媽媽的身體還不算很好,所以,知道分家什么都沒有后,心里別提有多小婉屈了。
人家一大家還在一起吃飯煒肉,而我家,除了四面墻,就是角落里幾包沒有打過的稻谷。
連最基本的做飯的東西都沒有,爸爸覺得自己窩囊,小婉屈了媽媽不說,現在還讓他們欺負成了這樣。
隔壁老叔家,一大家人,大伯、二伯帶著孩子,奶奶都在一起吃肉,唯獨沒有叫爸爸媽媽和三伯一家。
換做任何人都已經覺得夠讓人氣憤的了。
但是還有更讓人難堪的事情呢。
奶奶竟然把他們吃剩下的肥肉全都給爸爸送來了,媽媽一直不愛吃肉,肥肉更是一口不吃的,這點家人都知道,但是奶奶卻這么做了。
爸爸一個氣不過,一把把肉全都摔在了地上,媽媽什么都沒想,哭著便跑到了娘家。
到了姥姥家,姥姥看見媽媽這樣,心里滿是心疼。
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看見自己的孩子受小婉屈了,又有幾個做母親的不心疼的。
“媽……”只是這一聲后,媽媽便泣不成聲了。
當時大姨和二姨也都在,聽了雖然都覺得氣憤,但是最終卻沒有說什么。
說的越多,只會讓自己的妹妹越覺得小婉屈。
她們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和支持了,不然還能怎么樣。
“小婉,別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再苦自己也要走下去,畢竟將來和你過日子的不是他們一大家子人,是你們兩個啊。看在俊偉對你好的份上,你們夫妻倆也要努力把日子過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大姨開口安慰道,還替媽媽擦干了眼淚。
“你大姐說的對,沒錢媽給,回去缺什么咱們買什么,哭有什么用,也不能解決問題,到頭來只會傷害了自己的身體。”姥姥開口說道。
其實媽媽知道,她們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是著實的心疼,也只能自己忍住淚水,再多的苦也只能自己承受。
“我知道,你們什么都別說了。我只是氣不過,都是自己的兒子,還差別對待。要是他爸爸還活著,事情也到不了這種地步啊。”媽媽恢復了平靜,繼續說道。
“唉,傻妹子啊。這不是你們公公去世了嗎,現在你也知道為什么老爺子讓你和老四結婚了吧。姐這有五百,給你了,你先拿著買點日常用品去吧。”大姨說完便拿出錢來塞到了媽媽的手里。
媽媽也沒有推脫,二姨和姥姥也給了媽媽不到一千,加起來,大概就足夠置辦鍋灶的。
媽媽拿著錢,便回去置辦了瓦斯罐、高壓鍋還有一些鍋碗瓢盆。
因為當時分家連雙筷子都沒有,這也是媽媽生氣的地方。
分家的風波剛剛停止,晚上更氣人的事情就又發生了。
在這個家里,用媽媽說的一句話來形容,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
事情一件比一件要過分,聽起媽媽他們和我說的時候,我還很小,根本就對這些沒什么概念,現在我長大了,所以對事情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但是卻沒有了單單評判事情的好壞那種標準了,更多的是考慮這個家的團結,和現在來之不易的安穩。
那天媽媽和爸爸剛把一切準備妥當,準備做飯。二伯和二媽便跑到了我家,進門第一句話就讓人心里犯堵。
“呵,有些人,有錢買新東西,就沒有錢還債啊。”二媽開口對著媽媽和爸爸說道。
媽媽顯然愣住了,爸爸也不知所以然,好生生的怎么會有債務呢。
“二嫂子,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難聽了點吧。什么叫有錢買東西,沒錢壞債啊。我們又哪里欠債了,上次你們說的我和俊偉結婚你們墊的錢,我都還你們了。現在怎么又跑來要錢。再說分家都給我們什么了,你們應該清清楚楚。這話不能說這么難聽吧。”媽媽氣得臉色都變了,這樣的窩囊小婉屈,她再也不能吃了。
在這個家里,明顯的,你越是忍耐,有些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喲,你們欠賬了還不承認。不知道是不知道的,和不承認是兩碼事。那我告訴你,老爺子死的時候,辦喪事欠的錢,你們也要出一份。”二媽開口酸溜溜的對著媽媽說道。
“我們應該出的那份已經出了,錢是誰借的,就應該誰還。不是已經分家了嗎。分家的時候沒告訴我有帳啊,現在過來要錢算什么意思。你們以為我就好欺負了是嗎?”媽媽明顯的開始耍起橫來,你越軟,她們會越以為你好欺負的。
“你……”二媽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媽媽順勢把她們推出了家門,但是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眼淚又流了下來。
“見過欺負人的,就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媽媽邊哭邊對著爸爸念叨著。
“我嫁進你們這個家除了受小婉屈,還有過什么別的嗎?都是什么人呀,一碗水都端不平,擠兌了我們,她們就好受了好過了是不是。”
“你別哭了,都是我窩囊。”爸爸憋得臉色通紅,最終除了氣憤,卻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的母親。
但是,日子還得過不是,再難也要走下去,就像大姨說的一樣,她們要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過給他們看,讓他們后悔自己現在對爸爸媽媽所做的一切。
有一句老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現在對你的苛刻,是在為以后你的幸福生活做鋪墊。
有些人不一定一輩子都會風生水起,早晚有求到你的那一天的。
這便是以后恩恩怨怨的來由,所以說,人還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