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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活是個圈走不出去

我的出生給爸爸媽媽帶來了不少的歡樂,但是卻絲毫沒有緩解這個家族的矛盾,反而隨著孩子的增加,矛盾也開始增加了。

之前我有說過奶奶比較寵愛大伯和二伯的,搜易他們的孩子也就連帶著多了奶奶的那份寵愛,而雖然這份寵愛在父母的維護下也不覺得什麼,但是隨著弟弟的出生,這種關係也就顯得更加的微妙起來了。

當父母都出門的時候,我和弟弟沒有人照顧,這種矛盾就會覺得特別的突出和扎眼,其中兩件事情最能說明問題。

一件是弟弟剛出生沒多久,因爲我和弟弟相差只有兩歲左右,所以媽媽不能同時照顧我們兩個,再加上家裡養豬,事情也特別多。所以又是一忙起來就顧不上什麼。

一次清晨媽媽要起來打掃豬圈,弟弟還在哺乳期,所以媽媽把弟弟背在背上,把我放在那種傳統的竹排小車裡面(四個小輪子,大概半米高,由竹子做成的,裡面一個小座子,竹子中間都有空隙)自己玩,那時我還小,大概兩週歲多一點。媽媽揹著弟弟走後我就在車裡一直哭,媽媽雖然心疼,但是也沒辦法,只能加快手中的活,幹完了就能哄著我們兩個玩了。

媽媽在臭烘烘的豬圈裡面忙活著,可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因爲外面的我沒有了哭聲,開始媽媽以爲我是哭累了才停止的,現在可能自己在小車裡面玩耍,但是好久外面都沒有聲響。

媽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出來看我。

這一看不打緊,媽媽的魂兒差點嚇沒了。媽媽說當時我的脖子卡在車旁,臉色漲得青紫,眼睛也翻了上去,馬上就沒了氣息。

媽媽當時嚇得一邊哭,一邊把我從小車裡面救了出來,可是我都沒什麼反應。

本來以爲我就這麼沒了,可是過了一會兒我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臉色也漸漸變了回來,媽媽這時才晃過神來,生怕我就這麼沒了。

但是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淤痕,直到好長一段時間纔下去的。

爸爸回到家,只看到媽媽一邊抱著一個孩子坐在牀上發呆,而且臉上還掛滿了淚痕。

“小婉,怎麼回事?”爸爸急忙詢問道。

爸爸這一問,媽媽更加委屈和難過了,哭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爸爸安慰媽媽的時候纔看到媽媽懷裡的我,脖子上的淤青顯得那麼扎眼,生生的刺痛了爸爸的心。

“孩子這是怎麼弄的?你怎麼看得孩子?”爸爸不禁朝媽媽怒吼道,這是爸媽第一次有這麼大的爭吵。

“我怎麼看得孩子?賀俊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每天要照顧兩個孩子,還要照看家裡,你出去了,清淨了。你怎麼就不想想我!現在弄成這樣想到埋怨我了?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媽媽,她幫忙找看過兩個孩子嗎?孩子還這麼小,我能怎麼辦?閨女弄成這樣救你心疼是不是!”媽媽紅著眼睛和爸爸怒吼道。

我和弟弟都被嚇哭了,爸爸什麼都沒說,怒氣衝衝的就跑了出去。她是去找奶奶了,奶奶當時正在給大伯家做飯帶孩子。

那時大哥和姐姐都已經上學了。

爸爸一進院子便看見了奶奶忙的團團轉,而大伯一家在屋裡坐著看電視的情景。

不禁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強忍著怒火說道:“媽,你以後能不能幫小婉帶帶孩子啊,兩個孩子都還小,她自己一個人帶不過來。今天秋兒差點讓車卡死。”

“嗯哪,明天媽過去看看去。”奶奶並沒有拒絕爸爸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奶奶便過來幫媽媽帶著我,而媽媽依舊把弟弟背在背上去打掃豬圈去了。

但是剛進去沒多久,就被外面的吵鬧聲弄了出來。

“你幫他帶孩子,她們都幹啥去了。趕緊把孩子給我放這,我孩子還沒人看呢。”大伯滿臉的橫氣跑到我家院子,對著奶奶吼叫到。

媽媽出來,奶奶二話沒說,把孩子丟給媽媽,跟著大伯就走了,末了還甩了一句:“以後孩子你還是自己看吧,我年紀大了,看不了。”

說完便留下拿著鐵鍬呆愣在原地的媽媽走了。

爸爸回來難免又是一陣吵鬧。

對了,忘了補充一句,那時爸爸每天在魚塘幫著老叔打理魚塘,所以也就沒有固定的時間回家幫著媽媽,一年到頭忙碌著,到頭來,還沒有多少收穫,這個也是我家的矛盾之一。

用媽媽的一句話說,就算你請別人來幫忙工作,到年底也該給別人開個辛苦錢吧,而爸爸什麼都沒有拿到,氣倒是受了不少。

因爲爺爺走的時候,把魚塘指定留給了老小,因爲那時老叔還小,又沒有成家,爺爺怕他將來不好討媳婦,所以就給他留了魚塘,讓他好好混,將來討個好媳婦。

後來魚塘是經營的不錯,而且媳婦也娶了,孩子也生了,卻沒有了最初的哥們之間的情誼,這多少讓爸爸媽媽覺得心寒。

後來鄰居家的老奶總是幫媽媽照顧我和弟弟,時間長了媽媽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老奶卻一直說沒什麼關係,反正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忙沒什麼,也是應該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到了後來爸媽一直都忘不了老奶的恩情。

再後來我稍微懂事了,媽媽便把我放在姥姥家,讓姥姥幫忙照看,幸好舅舅和舅媽並沒有對這件事情多說什麼。

小時候從我開始有記憶,就很少在家裡呆著,有時候爸爸想我了,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個姨媽家裡。

那時候沒有電話,所以痛心也不是很方便,有時爸爸要一連跑好幾家才能看見我。因爲那時媽媽說我很懂事,所以姨媽們都很喜歡我,有時去姥姥家看姥姥和姥爺,也就順便把我接過去住上幾天,所以小時候我快趕上吃百家飯了。

直到後來我長大了,還忘不了那些曾經對我好的親戚和朋友。當然我也並沒有因此而對那些苛刻的人或者事情有所記恨。

等我再稍微大一點兒,我便天天在家照顧弟弟,爸爸和媽媽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忙活生計。

那段時間應該算是家裡挺苦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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