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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下熙熙俱爲財(二)

古語云,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上至皇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莫管你經綸滿腹,學富五車,沒有那每日三餐的飽飯,便是半個字都沒力氣說得出來。這內閣爲皇帝看著大明這一罈子的事,事事離不開一個錢字,眼看著錢袋都空了,頓時沒得硬氣,這孝宗的皇陵不得不修,正德的登基又花去了一大筆,二者合計已經把太倉兩年的積存花個清光。現在邊關要餉銀,眨眼還有一個年關要過,也管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了,拿了銀子再說。

內閣與正德的生意談成,得了銀子,倒也識趣,隨即放出風聲,說是明年京官薪俸俱以白銀折色發放,衆人大喜,頓時齊頌皇上聖德,偶有幾個要寫奏疏反對的,都噤了聲。須知這有明一朝,官員俸祿以糧計算,所謂某某食祿多少石,領了薪俸,還得鬻於街市,折爲銀子,纔可應付家裡使用。這給糧米的還算好了,還有不時轉折爲布匹,炭木的,本朝官員俸祿本就低微,那經得這幾番折騰,人人俱知其苦。這下拿了白花花的銀子,自是人人歡喜,反正京中米價低廉,持銀總比持糧要勝上幾分。

過得幾日,朝庭通告天下,天津,寧波,廣州三處開海禁,準以商人包稅,凡有意者,刻日可至京城內官監衙門投狀。

又許天下商人納銀觀天子成婚大禮,刻日至京城司禮監衙門投狀。

天下各地商人頓時炸開了鍋,這可真是開國以來的大事,了不得,京中連續數日,飛奴滿天,紛紛向各地告訊。

前番沈氏翻案,本以結開商人們多年心結,沈氏後人可以於皇帝大婚觀禮,是何等的榮寵,直是壓住了王公大臣。

現在開海禁,又是大事。這海貿本是月入萬金的生意,以前偷偷摸摸的走私買賣,亦商亦盜,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變成正行,直是讓人血紅了眼。

還有皇帝大婚,是幾十年一遇的大事,花個萬把兩銀子就能與當今天子及衆大臣同臺飲宴,是何等的風光,比狀元爺的鹿鳴宴還要有面子,還能拿一套御用食具回鄉裡榮耀一番,真是比狀元牌坊還要光彩。於是天下商人紛紛星夜赴京,一個個沉甸甸的箱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尤其是江南的商人,直是把漕河都擠爆了,船價天天飛漲,不出一月便升了五倍,樂得艄公們眼都咪成了線。轉眼過了六月中旬,京城富商雲集,上好的客棧都爆滿了,後至的商人索性在八大胡同高價包房居住,物價頓時是飛漲,城裡城外,熱鬧非凡,比舉子上京趕考要熱鬧十倍。

商人們在京城落腳後,便紛紛向司禮監及內官監衙門投狀,卻是月餘不見迴音,那懂官場套路的,早就花錢去買消息,內庭只說是劉瑾劉公公主辦的這事,內情如何,不得而知。於是人人意會神傳,紛紛去城外石大人衚衕劉宅求見劉瑾。誰知那些門子正眼不瞧那些塞過來的門敬,直是視錢財如糞土,一概不搭理,說是劉公公要秉公辦理,來人一律不見。諸人哪裡肯信,只得暗裡花錢去買消息,才知禮部司務孫聰是劉瑾的妹夫,忙又去投刺。

但又在孫聰的府上找不著人,傳出消息道孫聰夜夜在京城各大青樓喝花酒,衆人於是想了個辦法,覺得這樣整天亂哄哄的找人不是辦法,便依鄉籍選出各地商人首領,合共八人,去找孫聰拉關係。

孫聰倒是來者不拒,晚晚換著場子去玩耍,要的都是好酒好菜,點的都是紅得發紫的阿姑,夜夜都是銷金如土,吃完睡完,拍拍屁股走人,自有那八人去結帳,一來二去,各青樓都嗅出了味道,紛紛暗裡孝敬孫聰銀子,只盼其來自家處玩耍。

孫聰袋袋平安,誰的銀子多,就去誰家,得孫聰光臨的店家當晚都是把價錢翻了三翻來計價,賺了個盆滿鉢滿。

如是者又一個月,七月本是初秋,但這天時卻還是火熱,這夜在劉瑾書房,孫聰指著自己一對黑眼圈,對劉瑾哀求道:“大舅哥,俺實在是吃不消了,再這麼吃喝玩樂下去,這條小命遲早要交待在溫柔鄉里。”

劉瑾笑咪咪把一碗冰鎮酸梅湯放在孫聰面前,道:“你這番享樂,是幾生修來的福分,別人要還要不來呢。”又對在一旁偷笑的陳信衡道:“教授,這兩個月,光是各處青樓的孝敬,便有五萬多兩銀子,這七月見底,中秋都近了,是不是快些給他們個結果?”

陳信衡這兩月養尊處優,人顯得更是神彩煥發,捋著修理得極好的長鬚,笑道:“孫大人,今日行情如何?”

孫聰喝了口冰湯水,呵了口氣,道:“先說這大婚,嘉樂殿漲到了八千兩一位,午門觀禮漲到了兩萬五千兩一位,這些賊商人實在是富可敵國,小的開始還吃驚不已,現在都有點麻木不仁了。還有天津包稅漲到了十五萬兩,寧波居然漲到了三十萬兩之巨,廣州最是可怕,漲到了四十五萬兩,小的十個指頭都算不過來,究竟咱們中間賺了多少。”說著在懷裡掏了張紙出來,呈與陳信衡。

陳信衡展開紙箋,略略看了眼,按在桌上,笑道:“也不多,大概婚宴上賺了一百零五萬兩,海關嘛,還可以,恰好賺了九十萬兩。”

劉瑾和孫聰瞪大雙眼,盯著陳信衡。

陳信衡笑道:“大哥,我算的準,沒錯。”

劉瑾激動不已,顫聲道:“賢弟,聽這數目,咱們賺的是不是太多了,咱家有點怕。”

陳信衡道:“咱們不過是賺個中間差價,天經地道,又沒損了皇上半分入息。”又對孫聰道:“孫大人,你明天跟那些海商說,天津二十萬兩,寧波四十萬兩,廣州五十萬兩。出得這個價的,後日便可發給關驗文書,與鎮守太監即赴港口辦差。”

劉瑾嚇了一跳道:“賢弟,還要漲這麼多?”

陳信衡笑道:“我還欠著皇上二十四萬兩銀子,還有利息,不這樣,怎麼還得起?”

八大胡同之一的石頭衚衕,最奢華莫過於翠薇軒,內裡的小湖上有個翠薇閣,又是這翠薇軒中最華麗的所在。

那樹上的知了不管夜深幾許,猶在吱吱的叫個不停,但翠薇閣內滿團團的坐了三十餘人,卻是寂靜無聲。

這三十餘人均是衣著平常,卻掩不住各人身上富貴之氣,腰間的玉佩,手上的鎦金骨扇,指上的玉指環,樣樣都是價值不菲的極品。

有明一世,太祖禁止商人穿著絲綢,以及使用金銀玉器諸般飾物。歷經百年,禁例雖已馳廢,但在京師還是須有些禁忌,只有這玉器不太露眼,用以顯示身價卻也沒人去計較。

上座一個紅面老者清清了嗓子,道:“孫大人今天既把價錢說通透了,咱們還是快些作個決斷吧。”這老者姓徐,名復,是晉商領袖,世代以鹽貨爲生。

座下有人語帶怒氣,道:“徐老闆,咱們花了十萬兩銀子與他吃喝了個把月,卻開了這麼一個吃人不吐骨的價錢,比朝庭的明價高了一倍有多。他以爲這海上的營生是好玩的,動不動就船毀人亡,大家都是提著性命下海的,這錢銀是血汗錢。你做的鹽貨生意,哪知我們的苦處。”這人姓張,名楷,生得黑瘦,目光兇狠,是廣東私貨海商。

徐復冷笑道:“張老闆,你出了海,便是你家天下。咱們行鹽路的,山賊官府,哪一個輕易放你過去?重則丟了性命,輕則要吃牢飯。這營生不是你所想的輕巧。”

張楷站起來高聲道:“大不了一拍兩散,各自回家,權當沒來過,他開不開海,我老張還是一般的與媽祖求口飯吃。”

徐複道:“如此,你又何苦來這一遭,白花水路錢銀?”

座上一個白麪中年人笑道:“大家且不要亂了陣腳,我看這三百九十萬兩交得值。”說話之人姓孫,名玉玨,是蘇州絲綢鉅商孫家的長子,這次招呼孫聰的十萬兩銀子,孫家出了二萬兩,手筆之巨,令衆人側目。

張楷瞪眼道:“你孫家富得漏油,當然不在乎這幾個錢。你孫家要包寧波,便去包,我老張交不起這錢。”

孫玉玨拿起茶杯,吹了口氣,道:“當初既說了共同進退,我孫家不敢違背諾言,獨自出手是做不出的。”

徐複道:“孫公子,你說交得值,此話何解?”

孫玉玨喝口茶,展開手中摺扇輕搖,笑道:“成祖時,海關一年收入不過是三十萬兩銀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不過,那是朝貢交易,不是咱們的行商交易。”掃了衆人一眼,又道:“大家心裡明白,這些年大家的貨是怎麼走的,說白了,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試問今天坐在這裡的,又有幾個是乾淨的?”衆人本在私底裡有些低語,這下又是寂靜無聲。

孫玉玨見衆人都看著自己,才道:“這一年一百三十萬,貴是貴了些,這三處港口所得當然不值這價,不過,等若是官府從此給咱們發了個牌,說白了,這哪裡是什麼包稅,只不過是變相發牌貿易,日後咱們在海內外再無禁忌,從此之後,咱們在沿海可以藉口補給,順便做些買賣,其實就是把沿海的生意都做了,而且咱們可以直下南洋,西洋,日本朝鮮,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我想這筆錢不但虧不了,反有賺頭。”

衆人一聽,頓時醒悟,靜下心來聽孫玉玨下文。

孫玉玨喝了口茶,又道:“關鍵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先得把港口拿了,若然拖下去,怕會有變。”

張楷道:“孫公子說得輕巧,幹這買賣的除了座中的,還有各路英雄,有人不交錢,還是一般的做這生意,咱們不是虧得很。”

孫玨道:“所以這皇上的大婚,咱們還得再孝敬一下,務必和大內拉上關係,找個機會把這外海也掃乾淨了。你們粵商不是也開出了五十萬兩的天價麼?你不問問你們的陳老大爲什麼不怕?”

這時,衆把目光投向座中一人,那人也是生得黝黑,身子壯實,雙目有神,拿了兩個碧玉太極球在手玩耍,一直在旁不發一言,見衆人瞧著自己,便笑道:“廣州爲番舶朝貢要衝,西洋番船必到之所,雖則近年海路有點荒廢,但絕對值得這個價。這桑蠶雖不及江南精美,但勝在量大產足,還有佛山的鐵器和瓷器,從此可以北上,我估計重開海路後,一年三十萬稅銀是有的,我硬是開到四十五萬兩,是如孫公子所言,把南洋的生意也算進去了。朝庭把稅銀提到五十萬,是有點離譜,但算計到往年官軍截查的損失,還有補給的方便,我看是恰恰打了個平手,還有一處要算計,就是咱們自己經營,少了牙行的盤剝,這算下來,盈餘是有的,只是也不多。”此人姓陳,名全,南海人氏,是粵商的領袖,黑白通吃,這次招待孫聰,他也出了二萬兩,和孫家打個平手。

張楷惱道:“這些內官也太貪了,若是按朝庭的明價,咱們纔有賺頭。”

孫玉玨冷笑道:“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朝庭早把賬都算得死死的了。不過,大家熟知各自地頭的情況,這算盤不妨再打上一打。我們徽商和浙商算過了,這三年絕對是微利,但卻是把往年的錢都洗白了,絕對值得。”

陳全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一包三年,大可靜觀其變。不過,這錢不能就這麼私底交收了,起碼也要和劉公公見上一面,大家搭個交情。”

孫玉玨哈哈笑道:“這個當然,難道把白花花的幾百兩銀子就這麼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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