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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將軍王掛帥八爺黨轉向

策妄阿喇布坦覬覦西藏已久, 娶了拉藏汗的姐姐爲妻,後又將女兒博洛托克嫁給拉藏汗長子噶爾丹丹衷。

康熙五十五年十月,策妄阿喇布坦以送噶爾丹丹衷夫婦返藏爲名, 派大將率兵六千名, 徒步繞戈壁, 越大雪山, 涉險晝伏夜行於五十六年七月到達西藏邊境。他們進犯阿里, 遭到了藏軍的頑強抵抗,被擊斃了二百餘人。

但是準噶爾軍有進無退,拉藏汗調衛藏軍隊至藏北佈防。藏軍將領奮力抵抗了兩個月, 但因拉藏汗指揮優柔寡斷,藏軍士氣日益低落, 達木終於失陷, 拉藏汗與次子蘇爾扎被迫撤回西藏, 遣使緊急向清廷請求出兵救援。

拉藏汗在準備堅守之時,準噶爾軍散播謠言入藏是爲了拯救黃教, 六世□□已轉世,他們是迎請□□轉世靈童的護衛軍,還說另一支準噶爾軍正護送□□靈童從塔爾寺入藏。

儘管策妄阿喇布坦派往塔爾寺的軍隊已被清軍擊潰,但仍不斷進行軍事打擊和政治攻勢。終於,西藏軍心、民心動搖, 拉藏汗戰死, 準噶爾佔領了西藏。

而朝廷方面, 康熙五十六年三月, 皇上雖派兵進攻吐魯番, 目的是收降,而不是消滅。

七月, 將軍富寧安率先帶兵,問罪策妄阿喇布坦,拿獲了哨兵才得知準噶爾大將率六千兵,去年往阿里克處,助拉藏汗至今未回。朝廷立即致函拉藏汗,表示了關注和擔心。

八月,皇上分析,策妄阿喇布坦發兵虛實未知,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皇上並未派兵出擊,而是調兵遣將,全面加強青海防備,朝廷在戰略上採取積極防禦,仍未發一兵一卒,直到十一月。

皇上把希望寄託在拉藏汗和□□喇嘛身上,近年因皇子奪嫡的事心力交瘁,又恐人刺殺,加上病魔纏身,判斷已大不如前。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皇上收到拉藏汗的信,請求從速發兵。

四月,接到拉藏次子蘇爾扎之妻的信講述原委,此時拉藏汗已身亡數月。把西藏丟給準噶爾還是從準噶爾手裡奪回來的問題成了朝廷必須做的決斷,清廷要控制天下,必得蒙古各部支持,得蒙古必先得佛教,得佛教必要得西藏。

皇上的盲目樂觀和輕敵,以及對當時戰局分析不夠,犯了驕兵必敗的大忌。

五月十三日,色楞率二千四百名輕騎急進,已抵木魯烏蘇。

六月九日,額倫特在木魯烏蘇追及色楞時,所部僅綠旗兵二千人。色楞上疏堅持繼續深入,朝廷認爲所奏甚是。

七月,喀倫特軍逾木魯河、喀喇河,幾乎全軍覆沒。

皇上這才力排不宜用兵的意見,認爲西藏屏蔽青海、雲南、四川,如果讓準噶爾佔據,邊疆將無寧日,決意再次出兵。

皇上決意由皇子代父領兵遠征策旺阿拉布坦,儘快平息西北地區的戰火。他再三斟酌,環顧衆皇子後,選中這時年輕有爲、頗具軍事才幹的胤禎,引起人們的矚目。

五十七年閏八月,胤禎被任命爲撫遠大將軍,並由固山貝子超授王爵,“用正黃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樣”。

皇上陸續作出大舉出兵準噶爾的安排,一路軍隊進攻哈密、阿爾泰,牽制準噶爾力量;另一路由皇十四子胤禎爲撫遠大將軍,駐節西寧,統帥進藏諸師;第三路是以年羹堯爲四川總督,協助辦理軍務。

胤禎臨危受命,被封爲撫遠大將軍,擔負起進軍拉薩、收復西藏;直搗伊犁,解決準噶爾問題的艱鉅任務,他政治生命中最輝煌的篇章拉開了序幕。

接到任命之後他們就到了八爺的府裡,通常在八爺黨有私密事務,一定不能讓人知道時就定到八爺府商議。八福晉是全力支持八爺的,雖現下八福晉家裡因八爺的事情被皇上貶職,但在朝中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覷。

受命之事,早在意料之中。但胤禎是定不會將他們八爺黨內部的事情告訴我,他表面是說不想我知道這些朝裡的事,實際他也不想因這些事情影響我們的感情,他知道我始終是站在皇上那邊的人。

也許有人會問,這樣的夫妻關係怎麼能長久?不過我們就是在這樣動盪的局勢裡維繫著彼此之間最真摯的夫妻之情。

胤禎有他的選擇,我也有自己的路。

我所知道的事情全是由師傅告訴我的,而師傅一方面是遠在科爾沁的大哥授意,另一方面京中也密佈了很多自己的探子,資訊均是師傅收集整理後轉告於我。

早在任命下達之前的一個多月,就已修書命親王府的人送達科爾沁大哥的手裡,如若此次科爾沁出兵,大哥就會向皇上請旨讓我歸科爾沁協助備戰。

蒙古軍營女將頗多,我在乎的不是名,只是協助備戰即可。皇上也知我有一定的能力勝任,或許也考慮了其他因素也已應允,不過未下旨只是口諭。

坐在親王府的大院裡,和師傅一同飲茶,他在分析現在的局勢給我聽,當然也是在等一個消息。

胤禎最近忙於軍務,無暇顧及到我,這兩年他留在府裡的時間很少,每日回來也都十分疲憊,因此也不知道我成日在做什麼,給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和師傅正聊得甚歡之時,我們等的人終於都回來了。

此人便是爹爹尚在時就已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之一,爹爹雖無造反之心,但人總要在適當的時候爲自己打算,早一點知道一些事情總比遲了的好。

況且貌似這樣的滲透,沒些時日是做不到的,臨時抱佛腳的事情,對於爹爹這樣有遠慮的人是不會做的。這就是政治,就是在腥風血雨中求生機的本錢。

爹爹過世之後,師傅就已經接管了京師內所有的暗線,親王府也相當於一個諜報中心。以前沒有這所府邸時,也有些例如茶館或者客棧之類的商業場所作爲掩飾。即便現在一般聯繫都還是遵照以前的方式,不會讓暗線直接到親王府,但這次特殊。

來人向我們請安以後,師傅讓他坐下回話。

“回稟格格,今日要我所探之事我已探明。”他是我們安插在八爺身邊的人,雖然在八爺黨裡地位不高,但也能知道點風聲。

我沒應他,師傅問:“詳細報來。”

八爺黨對我而言是沒威脅性的,之所以要知道他們的舉動,是替自己未雨綢繆。事情是師傅讓他探來的,所以我並不接受他的稟報,只是旁聽。而且我本就要置身事外,全當這一切不是自己安排。

“今日接到任命後,幾位爺在房中商議八爺黨以後的路數。現在八爺、九爺和十爺都一致認爲十四爺有機會在皇位爭鬥中脫穎而出。”此時他說話有幾分顧及,可能是見自己並未應他的話,此時也拿不定主意,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下師傅。

師傅見他吞吞吐吐的,就說:“據實報來即可,格格是自己人,你還擔心什麼?十四爺有何打算?”

“十四爺沒反對,也沒答應。只說會盡全力做好眼下的事情。”我心想,胤禎此刻心思也不一定會真的說出來,這些年對他奪嫡之心已經不去猜忌。

他想去做也好,不想做也罷,只要不做不忠不孝的人,就已是很好。歷史是不會改變的,即便他沒有那心,將來在西北建功以後,都會成爲四爺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有沒那野心,對我都不重要了。這也是這幾年以來我思考了很久,終於都想通的事情。

以後的幾年,那些兒女情長都要放到國事之後,皇上駕崩以後我的去向也是很大的謎團,知道他們每個人的結局,可自己的卻在史料中從未發現過。只能肯定的是,最終四爺或者我那可愛的小侄兒其中一個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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