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龔炎則查探不到春曉的蹤跡,卻是雪上加霜的收到了一綹頭發(fā)并一根春曉帶走的發(fā)簪,心急如焚,正在這時,收到仙芝樓的回復(fù),“蘆崖鎮(zhèn)李家的茜娘乃是掉包的孩子,前太子的親血脈流落在外,如今正是禮親王擁護的真命天子。”
而這道消息到他手里后,僅差一刻鐘就收到了禮親王的私信,招攬他共同舉勢,只要真命天子坐上皇位,他便是異性王,條件是交出寶藏。
他出錢,禮親王出人,共同推真命天子上臺。
龔炎則看著手里的兩道消息,若是以前定然冷聲嗤笑,此時此刻卻怎么也笑不出來,禮親王在末尾寫到:“為表誠意,本王請尊夫人來府中小住,殷切盼望三爺前來,倘不得閑,本王失禮之處還請三爺擔待一二?!?
這是拿住了春曉做人質(zhì)。
“福泉,福泉!……”龔炎則捏著信箋,大聲喊福泉。
福泉卻近在咫尺,見三爺眼睛猩紅,顯然是根本沒留意到送信箋過來的就是他,忙道:“小的在,小的在呢。償”
龔炎則將手里的信箋捏成了碎屑,繃著的嘴角能看出在發(fā)抖,啞著嗓子道:“去查禮親王,春曉在他手里?!?
福泉神色嚴肅,卻沒立時轉(zhuǎn)身,直到龔三爺把手伸過來,揪住他的脖領(lǐng)子,勒的咽喉火辣,才勉強出聲道:“為何不一箭雙雕,永絕后患!”
“你想說什么?想干什么?”龔炎則一下把人拎起來,眼看著福泉的臉色變的紅紫,突然松開手,福泉跌坐在地上,喘息、咳嗽,卻還爬著到他腳下,揪住衣裳下擺,“三爺想一直被皇帝轄制?您死了孫子,而后子子孫孫,只要找不到寶藏便要永無寧日?三爺,若不是因為寶藏,姑娘怎么會出事?”
龔炎則陰沉著臉,眼底的眸光幽暗而危險。
“三爺,把寶藏交出去,不論交給誰,您只要交出去……”福泉話沒說完,龔炎則冷聲道:“交給禮親王,讓禮親王造反有依仗,和皇帝打擂臺,咱們就能全身而退?”
“三爺!”福泉大叫一聲,而后嚎啕大哭,“我?guī)煾杆懒?,死不瞑目?。 ?
龔炎則抿住唇,慢慢站直身子,不再看地上匍匐的福泉,那個八丨九歲就到他身邊做皇帝耳目的孩子。福泉的師傅是皇帝身邊的內(nèi)務(wù)管事,當初保住福泉,并以人頭擔保福泉不會叛主,這才把福泉送到太師府來。
前段日子福泉被帶回宮去,皇帝當著他的面把他師傅送進煉丹爐,警告他,若再敢知情不報,下場與他師傅一樣。
福泉回來后雖然什么都沒說,只龔炎則耳目眾多,知道的清楚。
這會兒福泉這樣說,無非是覺得報仇的時機到了,給龔炎則加了一把火。
龔炎則冷冷的看了福泉一陣,揚聲道:“小陸子,去查禮親王……?!狈愿劳辏~步離開。
后頭福泉跪伏在地,臉貼在青石板上,渾身顫抖。
隨后幾日一直沒有松懈對春曉的追查,并無蛛絲馬跡。
龔炎則一日比一日焦躁,就在這一日,宮里傳來煉丹失敗,皇帝大怒,要用圣女填丹爐,龔炎則想起春曉失蹤前曾惦記春兒,又想福泉跪在青石板痛苦的訴冤,實在硬不起心腸,便動用了宮中暗樁,要把春兒偷出來,不料被人捷足先登救走了。
龔炎則壓著火,總歸是動了暗樁,沒救來春曉便想帶玄素出來,又不料玄素一直與皇帝在一處,根本無從下手。
這一次行動費了大半暗樁,卻是一無所獲,讓人沮喪的同時,也驚動了皇帝的暗衛(wèi),龔炎則只能先下手為強,與皇帝稟明:“臣得到消息,新月公主生前因仰慕永安公主,將墓室建在永安公主墓旁,兩位公主乃是同一墓群?!?
“哦?”皇帝沉著眼皮,不急不緩道:“龔卿的意思是……?”
“臣愿意冒死下墓,為我主得來寶藏!”龔炎則一身凜然的拱手道。
墓群已經(jīng)塌陷,里面的情況顯然是惡劣至極,說冒死下墓并不為過,而皇帝是不在乎死一個臣子的,反而威懾道:“龔卿這一回切勿讓孤失望。”
龔炎則恭順的應(yīng)下,才要退下,皇帝又道:“家眷送到宮里來,孤盼望你早日功成歸來。”***裸的要人質(zhì)。
龔炎則唇齒發(fā)冷,暗暗冷笑,面上卻越發(fā)恭順,道:“臣未曾娶親,原還有個通房,卻上不得臺面,再就是有一母,在瀝鎮(zhèn)家里帶發(fā)修行?!?
皇帝對龔炎則的認知基本來源于福泉的回稟,知道他風丨流成性,女人眾多,雖然近來有一個盛寵的女人,但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懂,盛寵也不過是一時的,女人如衣服,當不得真,便道:“修行好,宮里有玉虛宮,正合適你母親修行?!睕]提通房。
龔炎則似為難了的頓了頓,叫皇帝看在眼里,沉聲道:“愛卿可是為難?”
“臣之母親精神不大好,有些瘋言瘋語,常說自己是假的,代替臣的生母受苦,這……進宮恐冒犯宮里的貴人?!?
皇帝卻越發(fā)認定龔炎則重視其母,咬準了不會怪罪其母,責令其母盡快進宮,并派了侍衛(wèi)督辦。
出宮后,龔炎則派人與侍衛(wèi)共同去瀝鎮(zhèn)接假母,京城宅子里人勒令不許外出,又暗暗與小陸子吩咐好了,單等假母被‘送’進宮去,他帶著福泉與心腹手下再度奔赴山西。
---題外話---今日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