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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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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民被帶到憲兵隊的刑訊室,憲兵們對他施以各種酷刑,要他供出放火團的人員及住址。魏德嘴里不停地罵,憲兵從他嘴里什么也得不到。

夜深了,王憲補走進刑訊室,朝魏德民別樣地看了一眼,似乎傳遞著什么信息。魏德民看了王憲補一眼,似乎領會了什么。王憲補接過一個憲兵的鞭子:“不信他不開口,我來!”他鞭打魏德民,魏德民頭一垂閉上了眼睛。

王憲補走近魏德民,翻了翻眼皮,對憲兵頭目說:“報告太君,這個人快不行了!”挺不了多長時間了。”憲兵頭目說:“那就讓他咽下這口氣!”王憲補說:“太君,有件事我想借一步說話。”他把憲兵頭目拖到走廊里。小聲說:“惠民醫院的院長是我的老朋友,他一直想要一個年輕人的尸體做解剖,還想要就剩一口氣的,出價很高。”

憲兵頭目望著王憲補不說話。王憲補說:“人家給兩根金條。”憲兵頭目還是不說話。王憲補進一步試探著:“我知道您手頭最近挺緊,您在孟老五的賭場里最近可輸了不少啊。您也知道,孟老五身后背景挺深,您也惹不起,孟老五見您不還錢,要是告到憲兵司令部,對您是不是不太好?您說呢?”憲兵頭目望著王憲補笑著,伸出三個指頭。王憲補忙點頭說:“妥!”

天黑透了,天好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謝瞎子用竹竿敲著地問:“聽腳步聲,是天好回來了?”天好說:“謝叔,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屋去?別凍著了。”謝瞎子說:“我是在等你,到我家去吧,有個人想見見你。”天好扶著謝瞎子走進他家,進了屋子,只見曹巡捕坐在屋里。

天好撲哧笑了:“我當是誰,原來是曹大叔要見我呀,怪神秘的,有事呀?”

曹巡捕說:“天好,你坐下,有件事對你說……”他就把要利用天好干那種活的機會做一件大事的有關情況如此這般地講了一遍。天好連連點頭。

說是要解剖活人體,王憲補買通憲兵頭目,把還有一口氣的魏德民送到惠民醫院解剖室。經過一番處理之后,“尸體”被送到太平間。

憲兵頭目掀開白布單檢查著。魏德民肚子上纏著帶血的紗布。王憲補用手絹捂著鼻子輕聲說:“都臭了……”憲兵頭目哇地一聲嘔吐起來。

這時,門開了,涌進一群死者的“親居”,他們圍著尸體哭泣。謝瞎子站在魏德民的遺體前哭哭啼啼地訴說:“我的大侄子呀,你怎么說走就這么走了呀,你娘為你哭瞎眼,你媳婦也上了吊,這一家子不全完了嗎?”

杠子頭老鄭領著天好等人來到停尸房。

王憲補對老鄭說:“趕快裝棺材去埋了完事!”天好和杠子幫上前收拾尸首。魏德民被抬入棺材,棺蓋蓋上了。老鄭喊了聲:“起靈!”大家抬起了棺材。

一個憲兵揮手:“停!”眾人放下棺材看著憲兵,不知他要干什么。憲兵比劃著說日語王憲補說:“太君說了,棺材要釘好釘子。”天好釘棺材,趁人不注意,在棺材蓋兒下邊放了兩枚銅錢,閃出條縫來。杜子幫把棺材抬出醫院,直奔郊外的亂葬崗子在日偽警察的監視下埋了棺材。

深夜,雪花飄舞著,小風吹出陣陣寒意,天好和便衣打扮的曹巡捕來到白天剛剛隆起的墳丘旁。四周寂靜無聲,天好貼近墳頭,仔細傾聽,墳里面有微弱的敲打棺材的聲音。天好驚喜地說:“大叔,有動靜!”二人用帶來的鐵鍬,匆忙地挖開墳丘,撬開棺材蓋兒。棺材里,魏德民怔怔地望著他倆。天好驚喜地問:“秦老板,你還活著嗎?”魏德民點了點頭,掙扎了兩下,又昏厥過去。曹巡捕說:“趕快轉移!”背起魏德民就走。兩人沒有時間再把墳丘恢復原樣,救人要緊。

曹巡捕背著魏德民走進郊外一個偏僻的山洞,天好緊跟其后,警戒外邊的動靜。曹巡捕放下魏德民,試著魏德民的鼻息。

天好十分焦急地問:“大叔,秦老板還能活嗎?”曹巡捕說:“還有氣息,咱們說什么也要救活他。”他一邊把魏德民安置妥當一邊說,“這個地方我不能

久留,你就守著他,千萬別離地方,會有人來送吃的。”天好連連點頭說。曹巡捕看著天好,嚴肅地說:“這件事要是讓日本鬼子知道了,是要掉腦袋的,你不害怕?”天好說:“跟著你干,我什么也不怕!”

日本憲兵隊的眼線天一亮發現魏德民的尸體被盜,憲兵頭目叫來王憲補,一個大嘴巴抽在王憲補的臉上。他咆哮著:“巴嘎!你的,蠢貨一個!”王憲補捂著臉,冤屈地說:“隊長,我做錯了什么嗎?”憲兵頭目吼道:“我問你,魏德民的尸體怎么會被人弄走了?”

王憲補急忙陪著臉:“太君為這事呀?說不定人家看咱們埋的地方風水不好,抬走另葬了,你可不知道,中國人可講究風水了。也別說,可靈了,你沒聽說,中國明朝的時候有個李闖王……”

憲兵頭目不耐煩地說:“不對,這件事很奇怪,魏德民在這里是孤身一人,聽說那天給他送葬的人很多,這里肯定有秘密,一定要調查清楚,把他的尸首給我找回來!”王憲補大著嗓門說:“是,一定找回來!”

魏德民終于醒了,緩緩睜開眼睛。一縷明媚的陽光從洞口照進來,又是一個早晨。天好驚喜地說:“你終于活過來了!真嚇人,你昏迷不醒都一整夜了。”魏德民看著四周問:“我這是在哪里?”天好一邊給他喂湯水一邊說:“你放心,這是個山洞,周圍是亂葬崗子,沒人來。”

魏德民問:“是你救了我?”天好說:“不是我一個人,好多人。”魏德民說:“我知道,是組織,可你怎么參與進來了?”天好說:“是曹大叔找到我幫忙的。”魏德民問:“你冒死救我,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天好說:“我說不準,我知道你和我爹一樣,是打小日本的!我沒救錯人,你,還有曹大叔,和我爹一樣,都是真正的爺們兒,我就佩服你這樣的人。”魏德民說:“到了這一步,我就對你說實話吧,我是共產黨!”

天好一夜沒回家,急壞了天月,她早上出門紅著眼要找天好,正碰到謝瞎子,謝瞎子對天月說:“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就不許她有點什么急事?天月,你就信我的,你姐沒什么事,我這個算命的,什么吉兇禍福都能算出來。”

天月不太相信謝瞎子那些算命的話,她來到龐奶奶家帶著哭音兒說:“奶奶,我姐昨晚一晚沒回來,急死人了!她當時拿了把鐵锨急匆匆地走了。

龐奶奶奇怪地說:“這閨女,到哪兒去也不說一聲,還帶著鐵锨?”她想了想,“天月,你也不用急,你姐說不定有急活,沒來得及告訴你。”

天月不明白地說:“什么急活晚上干?還帶著鐵锨?”

龐奶奶自然能說出她的一番道理:“這你就不懂了,有的人家置不起墳地,人死了還能不埋?就得找個地方偷偷埋了,這活不得晚上干?”

天月說:“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可她也該回來了啊。”龐奶奶又寬天月的心:“現在干他們這一行的,活多著呢,說不定又接上溜了。”

天月相信了龐奶奶的話,一邊在家給姐姐縫補衣服,一邊耐心等姐姐。忽然,孫立武推開門走進來,笑嘻嘻地說:“天月,還忙活呢?給誰縫的?”天月粗聲粗氣地說:“我姐干活穿的。”孫立武笑著說:“哎,你說這個世界就是大了,什么奇怪事沒有?聽說兵隊抓到了一個放火團的,刑訊的時候打死了。這個人不是被埋了嗎?可是當晚尸體被人起開棺材弄走了!”天月問:“是嘛?”孫立武說:“騙你是王八!”天月笑道:“你以為你不是呀?”孫立武說:“天月,罵人不好。哎,我問你,你姐姐就是干那個的,回來沒對你說?”天月說:“那些事她從來不對我說。你沒事走吧,別在這兒磨蹭。”

天月在家里縫補衣服等姐姐,當天夜里,天好沒回來,第二天一整天還沒回來。

天又黑了,孫立武提著條干魚,哼著小調給天月送來。天月沒好氣地說:“你留著自己撐吧,我們不要!”孫立武說:“不要拉倒,哎,你姐還沒回來?”天月厭惡地說:“她回不回來不用你操心!”孫立武走到天月

面前威脅道:“天月,你也不用拿大鼻涕泡甩我,對你說,我已經有了點線索,那個放火團的尸首失蹤,八成和你姐有關,她說不定是惹事躲起來了,這件事我要是到憲兵隊報告,你姐就沒了!”天月指著孫立武的鼻子說:“你少血口噴人!”“怎么是血口噴人呢?那人是你姐姐他們的杠子幫發喪的,棺材蓋是你姐姐釘的,這里就沒有貓膩?我不信!”

這時曹巡捕來了,他說:“小立武,聽說這兩天你一直打聽天好到哪兒去了?告訴你吧,我現在和她合伙做鄉下的買賣,她到杏樹屯販豬肉了。”孫立武說:“啊?你當警察的還販私貨?”“怎么?當警察就不是人了?我花銷大。”孫立武說:“嘻嘻,都貼給翠玉了?誰叫你包下她了。”“我愿意。”

孫立武走后,天月關上問曹巡捕:“大叔,我姐真的下鄉販私貨了?”

曹巡捕只好如實相告:“天月,我對你說實話吧,你姐幫我救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步云祥鞋鋪的秦老板。他們現在躲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山洞里。”天月恍然大悟地說:“我說呢。這么說你……”曹巡捕問:“我是干什么的你就不用問了,現在我有件事想求你,你肯不肯幫忙?”天月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干。”曹巡捕說:“他們在那里沒吃沒喝,還要給秦老板治病,我不便送飯送藥,你能不能幫著跑跑腿?”天月十分爽塊地說:“行,只要是我姐姐干的事,肯定都是中國人應該干的,這個忙我幫了!”

天月按曹巡捕說的路線找到山洞,送過東西,又急急忙忙地擓著籃筐回到大院。

孫立武攔住天月:“我打聽清楚了,你沒到鄉下販豬肉,老曹是說謊!”

天月說:“你說我姐姐到哪兒去了?你告訴我,我去找她。”

孫立武說:“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干什么?不過我肯定,你姐是犯了大事,和那個人尸體失蹤有關!我要報告憲兵隊,你們姐妹倆就全完了!”

天月不依不饒地:“你報告啊,就你長著嘴嗎?你有什么證據?我還說你想霸占我們姐妹,故意栽贓呢!”

孫立武說:“好,你不用嘴硬,你等著,我會拿到證據的!”說罷轉身走去。不料孫立武走了幾步又返回身來問,“天月,你站住!你籃子里裝的什么?”天月說:“你管不著!”“我還就要管了!”孫立武說著動手要看籃子里的東西。

天月聲色俱厲地說:“你干什么,動手動腳的!”可心里已有點發虛。孫立武到底看到籃子里的東西:“嗯?你給誰送飯了?”天月說:“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孫立武很得意:“哈哈,你不說我也猜到了,肯定是你姐躲到哪兒,你是給她送飯!”天月說:“你胡說!”她真恨小武胡攪蠻纏。

傅磕巴從屋里走出來說:“啊就小立武,你怎么又欺負人家姑娘?鄰鄰居居的,你好意思嗎?”孫立武耀武揚威地喊叫:“你少管閑事!這個大院的人,我看哪個都不地道,等我抽出工夫,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對小立武的蠻纏,天月是又氣又擔心又沒有辦法,天黑之后她來到謝瞎子家,正好曹巡捕也在,她對曹巡捕和謝瞎子說:“大叔,小立武懷疑上我姐姐了,說是要報告憲兵隊呢,怎么辦?”

曹巡捕說:“這個畜牲,真夠下作,一點人味兒也沒有了!”他想了一會兒對天月說,“不用怕,我來想辦法對付他!”“你還送你的,不過要按我說的做。”

第二天早上天下雪了,天月一早就冒雪擓著籃子走出家門。孫立武悄悄拉開自己家的門,在后邊跟上。隨后,傅磕巴趕著大車出了大院。天月冒雪來到郊外急匆匆地走著,孫立武在后邊悄悄跟行。

王憲補帶著幾個憲兵突然從隱蔽處跳出來攔住孫立武。喝問:“站住!干什么的?”孫立武問:“你們是干什么的?”“你眼瞎啊?我們是憲兵隊的!”孫立武高興地說:“正好,跟住前邊那個女的,她給你們要抓的人送飯!”王憲補一揮手對憲兵說:“跟上去!”于是,這一伙人遠遠跟在天月后面,看她到底往哪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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