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歡呼雀躍,震天的殺喊聲中,朱晨逸被提了出來,壓到了高臺之上。
早已等候在門外的眾高手,很多想親眼目睹一下,這位傳聞中可止孩童夜啼的魔頭朱晨逸是怎么的風采。
可見了之后,當即便有人叫了起來:“咦,老子本以為這朱晨逸是個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漢,沒想到竟然跟老子一般高。”
“老娘一直以為這天下第一大魔頭,是個長相丑陋之人,可沒想到竟然長的如此好看,令人望了心動不已。”說話間,這位女子竟然朝朱晨逸拋了個媚眼,繼而說道:“你這個傻男人,有你這幅長相,何必去做那淫賊,你如果遇到老娘只需說一聲……”
眾人見他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下流,年紀大的老者,連連搖頭,不知是嘆息朱晨逸一步走錯了路,還是嘆息這名女子不要臉。
老者有涵養,但那些年輕人,粗獷的漢子們,便是叫罵了起來。有罵這女子無恥的,更多的是罵朱晨逸無惡不作,殺人放火,甚至連朱晨逸小時候偷窺隔壁老大娘洗澡,猥褻三歲女童的事情也被當即栽贓了出來。
現場的高人們紛紛搶著指責朱晨逸,條條罪狀,筆筆血債全部加住到了他的頭上。
朱晨逸見諸多高人,將近日江湖上所有的無頭血案,都算計在他的頭上,頓時大怒。如果說,茅山派使劍道人是他所殺,還情有可原。但,嶗山派馮林被殺,天師教楊凡、五行劍,西九華的主持悟明、悟德,這些人的死同樣是被栽贓到了他的身上。
類似的例子數不勝數,更為可恨的,有人指責他奸殺了鳳陽派的百花仙子。對于這個指認,那是相當的無語。百花仙子他是見過,而且還救過她,但現在卻是被指認為兇手,這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這些人羅列的條條罪狀,沒一條都是滔天大罪,足以成為各大門派的公敵。眾人將朱晨逸的罪狀數落完畢后,茅山派的那兩位老者大義凜然的將朱晨逸提上了高臺。瘦小的老者走到臺前,沖現場的諸多門派微微一拱手,口中道:“各位道友,天下第一大魔頭危害江湖,我茅山派本不欲插手此事,但無奈這廝太過厲害,屢次逃脫諸位的圍剿。是以,本派這才忍無可忍,出手將其擒拿……”
話說到這里,他見臺下發出一陣騷動,同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不禁老臉微微一紅,剛才那話他本想為茅山派長臉,可沒想到居然引起下面圍觀的人群反應如此激烈。
當下,他連忙指著朱晨逸,大叫道:“朱晨逸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死有余辜,還有何話說?”
老者這一手玩的是十分漂亮,聲音大的一個優點,但更重要的是他將話題扯到了朱晨逸的身上,臺下那些原先議論紛紛的高人,一聽到要斬殺朱晨逸,立即停止了交談,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高臺之上。
現場的眾人雖然安靜了下來,但,朱晨逸卻是叫了出來:“我罪惡滔天?我犯了什么罪?我奸殺百花仙子有人看到沒?我殺了那名多高手,誰有是親眼所見?”
站在臺下的云山老道,當即叫道:“這魔頭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他要證據,大伙給他便是。”
云山老道的話剛落,從人群中擠出兩人,大聲叫道:“你率眾攻打我西九華,老僧是親眼所見。”
朱晨逸抬頭望去,竟然是西九華悟性,以及那位紅臉和尚。
但聽紅臉和尚叫道:“這小子是巫教什么圣主,上次率眾攻打我西九華,令住持跟師兄因此而圓寂。”
云山老道大喜,連忙迎了上去,叫道:“大師此話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悟性老和尚雙手合十,當即答道。
佛門本就是清凈之地,無爭搶好勝之心,朱晨逸攻打西九華之事,立即引起了眾人的反感。還沒等眾人叫罵起來,又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兩人,一個是鳳陽派的褚昊陽,一個是天師教的龍嘯天。
這兩人一到現場,一個指責朱晨逸率領巫族殺害天師教的楊凡、五行劍幾位道人。一個指責朱晨逸殺害嶗山派的馮林道人,以及奸殺百花仙子。特別是奸殺百花仙子,褚昊陽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就在一旁觀看一般。
這兩人說完,茅山派空手的那位道人也站了出來,當即指責朱晨逸殺害自己師兄一事,并說朱晨逸擄走自己侄女燕子,企圖做那泯滅人性之事。
茅山道人一說完,又有幾人站了出來,紛紛對朱晨逸進行指責,那說的是有憑有據。
眾人一聽,無不大怒。一時間,群雄激憤,對朱晨逸是破口大罵,喊殺聲沖天而起。
茅山派諸位,見眾人殺心大起,怕被搶了風頭,連忙將朱晨逸一腳踢的跪倒在地,將腰間的長劍舉了起來。忽然間,有人大聲叫道:“先別殺他,讓老道先上去摸摸看,雖然我看不到這魔頭身首異處,也要聽到他的慘叫聲。”
眾人轉頭朝聲音的位置望去,這才發現說話的是馮林道人的父親,嶗山派掌門馮遠山。但見他在嶗山派馬卓群的攙扶下,睜著瞎了多時的雙眼,臉上的肌肉歪斜著,布滿了怨毒之氣,教人看了,頓覺不寒而栗。
馮遠山伸手摸了摸身邊的道人,叫道:“卓群,你扶我去臺上去!”
茅山派的眾人見是嶗山派掌門駕到,也不便阻攔,便由馬卓群將他扶了上去。一到高臺之上,馮遠山便睜著空洞洞的雙眼,朝朱晨逸的方向望去,這一望卻是令下邊的人毛骨悚然。
幾個呼吸之后,馮遠山便朝馬卓群吩咐道:“卓群,我眼睛瞎了,看不到這賊子的樣貌,你看清楚后,給我扎個小人,我要天天詛咒他。”他一字一頓地咬著:“就是死了,我也不放過他。”
聲音越來越厲,令人聽了不寒而栗。馬卓群應了一聲,便走到朱晨逸的跟前,這一看,卻是大叫了起來:“大家抓錯人了!”
聲音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般轟在眾人的頭頂,高臺低下的人紛紛叫了起來:“不是吧?你怎么知道?”
茅山派的空手道人,當即喝道:“你小子根本就不認識朱晨逸,人是我抓的怎么可能錯。”說著他見馬卓群依舊是搖頭不已,便大聲叫道:“你說人抓錯了,那么他叫什么名字?”
馬卓群微微一愣,他從一開始問過朱晨逸一次名字,沒有得到答案之后,便再也沒有問過,現下聽茅山道人這么一說。當下,老老實實的說道:“他叫什么名字我真不知道,不過他決計不是巫教之人,前不久,我遇到巫族的林雄武等人,還是他將那些人全部擊殺,將我救了下來。”
說話間,他見眾人搖頭不已,焦急的叫道:“前些日子,他還救過我一次,為此還受了傷呢。”
他的話一落,臺下立即議論紛紛,云山老道連忙站了出來,冷笑道:“僅僅是他救了你,便可斷定他不是大魔頭朱晨逸么?”
“這……?”見云山老道質疑自己的說法,馬卓群微微一愣,還沒等他出言辯解。茅山道人哈哈大笑兩聲,叫道:“小子,這是他給你的小恩小惠,騙的你信任罷了,說不定他跟巫教的人串通好了,一起騙你呢。”
兩人一前一后,相繼質疑他的看法,馬卓群憋的滿臉通紅,猶自辯解道:“不,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受了很重的傷,差點丟掉性命,還是我幫他療傷的呢,這個做不得假,我可以對天發誓。”
說話間,他便跪地,指天為誓:“皇天后土在上,我馬卓群今日要有半句假話,道消而亡。”
佛家講來世,道家講今生。馬卓群在江湖上雖非什么大人物,但他代表了嶗山派,再加上他以今生道消而亡發誓,本是喧鬧的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
茅山派抓住朱晨逸明正典刑,目的就是為了揚名立萬,流芳百世。一見冷場,空手的那位道人連忙站了出來,道:“那巫教教主的身份暫且作罷,但,他所做的那些惡行,你又如何說?”
馬卓群也曾聽說過朱晨逸的惡行,被茅山道人這話一激,他滿臉通紅,憋了半天,這才說道:“這……這我不清楚,但我總覺得這位道友浩然正氣,端的是俠骨心腸,決計不是那大魔頭朱晨逸。”
云山老道見馬卓群依舊是為朱晨逸開脫,心中十分惱火,當即栽贓道:“你小子如此胡說八道,說不定就是跟他一伙的。”
顛倒黑白,混淆視聽,一向是云山老道的本事,但這一次故技重施,不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臺下之人反而紛紛叫罵云山老道惡意栽贓,胡說八道。因為馬卓群法力雖不高,且有些迂腐,可在江湖上卻是有些俠義之名。
是以,云山老道的話一說出口,便遭到眾人的辱罵。他見群雄激憤不已,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他不說話,茅山道人卻是跳了出來,他見現場的眾人有的起來疑心,為了更具有說服力,當下也顧不得侄女的清白,連忙將朱晨逸企圖對燕子,做那禽獸之舉說了出來。
眾人一聽,這才知道茅山派為什么跟朱晨逸糾纏不清了,敢情是差點被****了后輩女子。
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名聲堪比性命還重要,茅山空手道人將這事抖了出來,現場的眾人齊齊相信了這個事實。但,馬卓群卻是再次提出了反對:“我不相信。”
“不信?”茅山的空手道人,見馬卓群屢次跳出來為朱晨逸辯解,心中大怒,決定讓他無話可說。于是扯開嗓子沖莊內吼了一嗓子:“燕子,快點過來!”
但聞,咯吱一聲輕響,從木門內走出一位十五六歲頗為清純的小女孩。眾人心下暗道:“這朱晨逸真是禽獸不如,連這么小,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也能下得去手。”
眾人先入為主的現象,連帶著一些極為粗魯的叫罵聲,立即令燕子俏臉煞白。她本就是一個極為靦腆的小丫頭,忽然間發現這么多人看著自己,嚇的趕緊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