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內(nèi)丹是當(dāng)初那個白衣少年在臨死時送給朱晨逸的,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以,他一聽到白狐內(nèi)丹,內(nèi)心中立即涌起了對生存的渴望。即便是渾身如同爆裂一般,可是他依舊是勉強(qiáng)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眸。
但見,云山老道笑容滿面的捧著玉盒,在盒子中有一枚晶瑩剔透,溫軟如玉、且沒有絲毫瑕疵的白色內(nèi)丹,這便是那枚白狐的內(nèi)丹。
朱晨逸想將內(nèi)丹奪回,可剛動了一下,便覺渾身疼痛難忍。而這時,他忽然看到從遠(yuǎn)方騰起一陣極其濃郁的妖氣,一看便是那種修煉有成,且法力高強(qiáng)的大妖。
距離越來越近,但處在興奮狀態(tài)的云山老道依舊是捧著那個玉盒子咧嘴傻笑,至于褚昊陽則暈了過去,同樣是沒有發(fā)現(xiàn)從遠(yuǎn)處襲來的妖氣。
到了三丈左右的距離,從黑霧中緩緩走出一個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看到這人,朱晨逸微微一愣,這名男子正是他當(dāng)日在破廟中遇到的妖物。
白狐內(nèi)丹一出,中年男子便現(xiàn)身,在加上他們都是妖,且中年男子的長相和那名白衣少年有幾分相似。朱晨逸心中一動,定眼望去,只見中年男子一臉戾氣,雙目中流露出一絲悲傷之意。
當(dāng)下,他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其腦海中浮現(xiàn)。為了避免中年男子遷怒自己,朱晨逸掃了一眼依舊傻笑的云山老道,叫道:“云山老狗,當(dāng)日你擊殺那只白狐,今日再取內(nèi)丹,難道不怕他的長輩來報仇么?”
從擊殺白狐,到奪取內(nèi)丹,朱晨逸將自己摘的干干凈凈。云山老道哪里知道是計,當(dāng)朱晨逸的話一落下,正處興奮階段的他,當(dāng)即哈哈大笑,得意的叫道:“有了這顆內(nèi)丹我可以煉成無上丹藥,到時候就算他長輩找來,知道我殺了那只白狐,又能奈我何?”
說罷,昂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得意和囂張,好似頃刻間,他便成為了天下第一高手一般。
可惜的是,他的笑聲未落,從身后傳來一陣令人寒到骨子里的聲音:“是嗎?本護(hù)法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聞言,云山老道大驚,猛的一回頭,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只碩大無比的拳頭。驚慌失措之下,那一拳一下子印在了他的胸口,但聞咔嚓一聲脆響,胸骨一下子斷裂開來。而云山老道整個人卻摔出了一丈之外,他手中的那枚白狐妖丹立即被中年人抄在手中。
朱晨逸見兩人打了起來,勉強(qiáng)的支起身子,將地上的帆布袋撿了起來,往肩膀上一掛,隨即使出縮地法的奇術(shù),朝遠(yuǎn)處掠去。中年人見朱晨逸逃走,也不阻攔,反而一步步的朝云山老道逼去。
中年男子雖未追逐,可朱晨逸卻是越跑越感覺頭暈?zāi)垦#瑸榱吮苊饣杳詴r,身上的東西被人搜走,他將藏在腰間,以及胸前的乾坤令等物品,全部塞入腰間的帆布袋中,只留下一些常用的符、印,然后將帆布袋深埋于地下,坐了一個標(biāo)記,再次前行。
而這時,天色已晚,在奔跑中的朱晨逸只覺眼皮越來越沉,隱約間,從前頭發(fā)現(xiàn)一座小廟。由于體力不支的原因,進(jìn)入廟中,他便暈了過去。
次日醒來,朱晨逸只覺休息了一晚,傷勢好了許多。他在破廟外打了一只野雞,回到廟中,正欲祭一祭五臟廟,忽聞外面?zhèn)鱽硪魂圁[哄哄的聲音。他當(dāng)即放下野雞,跑了出去,突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正往這邊趕來,為首的赫然便是那位“毒手鬼見愁……”云山。
云山老道一見朱晨逸,便大聲叫喊著:“巫族的余孽和巫教的當(dāng)代教主朱晨逸在上面,道友們上去將他捉拿。”
亂哄哄的叫罵聲中,那群人揮舞著刀劍沖了上來。但見這些沖上來的道人,和尚,步伐輕盈,伸手敏捷,顯然是從各派中挑選出來的高手。朱晨逸心中暗驚,不要說重傷,即便是全盛之際,沒有了七煞劍和諸多法寶,朱晨逸也無法抵擋得住這百余名高手的圍攻。
眼見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殺意凌然的圍了上來,朱晨逸丟下手中的野雞,往回后退。云山老道見了,僅存的右手一揮,只見一道紅光從他手中直沖云霄,但聞砰砰兩聲巨響,兩團(tuán)火光在天空中炸開。
朱晨逸知道這是云山老道在向遠(yuǎn)處的圍剿大軍示警,他見云山老道一心想將自己置于死地,心中極為憤怒,恨不得立即將其斃于掌下。但又見對方部署如此周密,集鳳陽派、鐵公派、天師派、佛法派、鬼山派、陰山派、嶗山派等十多個門派,他心中大驚:“這些高手不惜如此興師動眾,前來誅殺于我,想必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成名天下,一部分只怕是窺視那個被吞服的兩千年的葛根。”
一念至此,他暗暗慶幸當(dāng)初在昏迷時,將身上的法寶全部埋藏在荒山之中。
看著越來越近的眾人,他連忙使出縮地法的法術(shù)逃命。可剛到山腰,就看見前頭火焰再起,二三十人的小隊喊殺聲震天。他連忙朝左邊一拐,迎面又來了一隊人馬沖了過來,回頭往右跑去,又見茅山派的十多名高手高呼著“誅殺妖邪……”的口號殺了過來。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即便是朱晨逸已達(dá)返璞歸真的境界,依舊感覺一陣心慌。聽著震耳欲聾,響徹云霄的喊殺聲,走投無路的他,只有站在當(dāng)場暗暗戒備。
云山老道見他一臉陰森的站在那里,當(dāng)即喝道:“朱晨逸,你平日作惡多端,統(tǒng)領(lǐng)巫教,殺害了諸多英雄好漢,今日里可曾想過由此下場?”
面對云山老道的無端指責(zé),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雙手一抱拳,道:“各位道友,請聽在下一言。”說到這里,他見眾人沒有吭聲,繼續(xù)說道:“在下出道以來,從未真正殺過正道一人,至于每次正道人士死亡在下都在現(xiàn)場,明顯是別有用心之人陷害所致,還望給位道友明察。”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本意確是不愿于正道人士為敵。可眾人聽在耳中卻是覺得異常刺耳,話音未了,茅山派的人便叫罵了起來:“出道以來從未傷一人,我大師兄如何命喪你手的?”
說話的便是茅山那位空手的道人,當(dāng)日使劍的那位茅山道人偷襲朱晨逸,媚兒為他擋了一劍,再到后來朱晨逸使用玉指金掌訣將其擊斃,他就躲在旁邊的林子中目睹了整個過程。是以,朱晨逸說出道并為殺過一人,他立即跳將出來進(jìn)行指責(zé)。
面對茅山道人的指責(zé),朱晨逸呆立當(dāng)場。當(dāng)初他斬殺那個茅山道人之時,純陽子也曾勸阻過,但目睹媚兒死亡,他哪里控制的住,可沒曾想林中竟然還有人躲在一旁,將事情的經(jīng)過看在眼里。
眾人見他沒有辯駁,知道茅山道人沒有說謊。當(dāng)下人群中紛紛罵道:“你平日里作惡多端,殺人無數(shù),事實俱在,何須別人前來陷害?”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今日你還有什么話說?”
“跟他扯那些沒用的干啥?直接上去斬殺便是。”
“殺了他,為死者報仇,以正天道。”
“殺了他,再將巫教剿滅,還江湖一個朗朗乾坤。”
所謂的正道人士,齊齊叫嚷,現(xiàn)場盡是一片喊殺聲,好像朱晨逸真的做下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面對兇神惡煞,且有幾分私心,打著正義旗幟的各大門派,朱晨逸知道解釋不清楚,也懶得解釋。當(dāng)下,他暗暗運功,心道:“這些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留在此地,只怕是兇多吉少。于其跟他們解釋,不如先行逃離此地,再將暗中害我的人找到,從而洗刷我的罪名。”
他見前頭褚昊陽所帶領(lǐng)的那對防御稍弱,當(dāng)下一掌朝他兜頭打去,口中道:“褚道友得罪了。”說話間,他掌中白光一閃,如同夜空中的閃電一般絢麗奪目,眾人不由眼睛一瞇,以此來躲避刺眼的強(qiáng)光。但聞轟隆一聲巨響,那一掌瞬間拍在褚昊陽的身上,頓時將以他為首的三人震的一連退了七步,露出一個可供三人并行的豁口。
朱晨逸大喜,身形一晃朝豁口沖去。卻不曾想,這時云山老道為首的數(shù)十人已從背后攻到,一時間刀劍棍叉,品種繁多的兵器紛紛朝他背后打去,叫喊之聲更是嚇人。那里還有半分正道人士的樣子,說是從山寨下來的土匪也不為過。
聽到身后的破口聲響,朱晨逸不敢回頭硬敵,怕耽誤逃走的時間。他連忙從腰間摸出一張金印按在身上,手中結(jié)金印,口中念道:囊謨?nèi)凉M多,沒馱喃嚩嚕彎嘢娑嚩賀。
這是五假法術(shù)中的金假,刀劍不懼避,謂之金假。當(dāng)朱晨逸咒畢,金印結(jié)完,金假瞬間被激發(fā)。于此同時,七八件兵器,齊齊打在他的背上,但聞砰砰一陣巨響,出手的幾人只覺砍在金石之上一般,震的手臂酸麻,虎口迸裂。有一個倒霉的道人被震飛的一把刀直接扎進(jìn)了心臟,當(dāng)場死亡。
眾人早已聽說過朱晨逸法力高強(qiáng),此時見他竟然刀槍不入,如同山古歸來的戰(zhàn)神一般,眾人心頭一凜,特別是與他教過手的鳳陽派的褚昊陽,以及天師教的龍嘯天等人,更是大為駭然,他們沒有想到朱晨逸的功力居然暴漲到如此地步。
云山老道更是氣的吐血,明明是他先發(fā)現(xiàn)的葛根,正準(zhǔn)備去取,不料被朱晨逸搶了個先,而且引來了九尾狐,大戰(zhàn)了一場,并且被其打成重傷,花費了偌大的代價,才逃的性命。
朱晨逸見眾人露出膽怯之色,長笑一聲,再次打倒一人,他拳腳齊出,掌中夾著陣陣的雷鳴之音,瘋狂席卷著極為狂躁的力量,所到之處,無不退避。無奈是現(xiàn)場的人太多,他連連出手直接令數(shù)十名高手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可依舊是無法沖出包圍圈。
云山老道見眾人的兵器朱晨逸打在朱晨逸身上火星四濺,毫無反應(yīng)。他陰森一笑,大叫道:“這小子功法有些邪門,大家往他眼睛、咽喉、襠部等薄弱之處去打,看他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