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準備妥當,朱晨逸也不願意在這裡耽擱,直接抱起九命貓督促衆人上山。
男人家祖墳埋在山的南邊,是個上等寶地,不過發福的年限已經過了。雖不能提供庇佑,但也沒有給後代子孫帶來禍端。
十二點鐘,朱晨逸等人終於來到男人家墓地。
大!很大!這是墓地給朱晨逸的感覺。
看著十多座墳頭,一時間無法確定是那個墳頭被用了“五鬼拍棺……”,不過這難不到朱晨逸,他來之前都做過準備。
龍鳳大碗和筷子,以及公雞都是爲了確定那座被下了“五鬼拍棺……”的墳頭。
朱晨逸將手中的九命貓遞給男人,順手拿過龍鳳大碗和筷子。
他用左手三指叼著碗,右手拿著筷子,輕擊碗邊,一陣陣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邊擊打碗邊,一邊圍著十多個墳頭轉起圈來。
一圈,兩圈,三圈……
直到第五圈的時候,朱晨逸發現一絲端倪,不但他發現了,連旁邊數十位小夥子也發現了問題。那就是朱晨逸每一圈走到這個大概有二十多米的範圍,那個碗就會發出如同摔在地那種破碎的聲音,很脆,很響。
朱晨逸看了一下,這個範圍內剛好有四座墳墓。於是他拿起那隻紅色的公雞,抱在胸前,就這樣圍著這個二十米左右的範圍轉圈。
一圈,兩圈……還是到了第五圈,那隻一聲不吭的公雞拍著翅膀,叫喚了起來。不過這個距離已經縮短成了數十米,剛好可以籠括兩座墳頭。
將紅公雞放到一邊,隨即朱晨逸抱起那隻白色的公雞。依舊是抱在懷中,還是轉圈,同樣是到了第五圈的時候,公雞拍著翅膀,玩命的嘶吼了起來。
朱晨逸放掉公雞,眼神死死的鎖定在剩下的那座墳頭之上。
“先生找到了麼?”
跟在他身後的男人,連忙問了一句。朱晨逸點點頭,掏出懷錶看了一下,距離午時三刻,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於是指著墳頭,道:“擺上香燭貢品,然後燒些元寶,紙錢,再刨開墳頭。”
交代完事情,朱晨逸從男人懷中將九命貓抱了過來,蹲在一旁抽起了煙。
衆人按照朱晨逸的吩咐,先是點上香燭,然後擺好貢品,再燒上元寶和紙錢,最後纔開始在墳頭上動土。
由於多日無雨,地面較爲乾旱。墳頭的泥土特別的硬,非常難挖,基本上是一鋤頭下去一個白印。
土雖然很硬,但數十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揮舞起鐵鍬,鋤頭,輪番上陣,還是將墳頭刨開了。
“啊……”
負責刨墳的小夥子們中間,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一具半朽的上等楠木棺材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在棺材的正上方擺放著一個貼有一張符籙小骷髏。
朱晨逸掐滅手中的菸頭,走了過去。低頭一看,這一看他的眼睛再也無法從棺木中移開了。透過棺木腐爛的地方,他看到的是一具白色的骸骨,在骸骨的右上方是一個青色的石盒。
看到那個石盒的顏色,朱晨逸感覺有些眼熟。思索片刻之後,他想起來了,這是和前術士留下來的那塊青石顏色一模一樣。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莫非那位術士留下什麼。”看著那隻青色石盒,朱晨逸心頭一跳,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整個人一下子竄了出去。
他這個動作,將衆人嚇了一跳。男人很自覺的將手伸進棺木,將那隻石盒捧了出來,雙手奉到朱晨逸的面前。雖然他心裡很想知道里邊是不是家傳的寶物,但朱晨逸剛纔那個表現,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很快男人就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石盒中並非是什麼家傳寶貝,當朱晨逸打開石盒後,他探過腦袋看了一眼,是一個黑色的令牌,上面畫著一個看起來就很邪惡的人。一眼望去,有一種令人但顫心驚的感覺。
他看不懂,朱晨逸也同樣看不懂,令牌上面除了一個人站在山巒之上,其他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字跡。這令以爲獲得至寶的朱晨逸,大感失望。
研究了幾分鐘後,朱晨逸依舊是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於是將石盒望腰間的帆布包中一塞,這纔將目光鎖定在棺木正上方的小骷髏身上。
這個骷髏就是五鬼拍棺中的奪命骷髏,一共五個,其它四個都已經化爲骨粉,灑落在棺木正上方,也就是說這個小骷髏每化一個,男人家中勢必就要死一個人。
看著唯一那隻僅存的小骷髏,朱晨逸沒有動手,而是隨手從骷髏旁邊粉化的骨粉中挑出一張黃紙來。
拿走手中一看,他笑了,笑的很開心。這張紙上寫的正是女人的生辰八字,而代表女人的這個奪命骷髏已經粉化了,說明替身紙人已經徹底的起到了作用,同時也進一步的證明了自己的推測沒錯。
既然已經證實了這是黑巫術中的“五鬼拍棺……”之法,朱晨逸當然不會將這小骷髏繼續留在男人家祖墳裡。
不過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那就是朱晨逸法力盡失。要想破解五鬼拍棺的法門,還是有些難度的。方法他有,而且不下於幾種,不過無一不是需要法力作爲支持。
衆人見朱晨逸面色不善,一個個呆呆的站在那裡,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壓抑了起來,直到朱晨逸回頭看了一眼村落的方向,這纔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先生怎麼了?”老人壯著膽子,低聲詢問了一句。
朱晨逸搖搖頭,吩咐衆人拿個袋子過來。就在剛纔他無意中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將骷髏小鬼,投入陰氣比較重的地方。這樣一來,不需要法力支撐,而來可以破解五鬼拍棺的法術。
在道術中來講,這個被施過法的骷髏是代表著男人的命格,一旦骷髏碎裂、粉化,男人勢必會因此喪命。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將讓這個骷髏永遠不要碎裂、粉化。
想讓骷髏不碎裂、粉化,那就要投入陰氣比較重的地方。比如說極陰之地,九陰之地等。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那等陰氣到了極限的寶地根本沒有,更何況即使有,朱晨逸也未必有時間去尋找。
因爲每耽擱一天,九命貓則傷重一分。
好在村子裡有一口井,一口引的全村女人紅杏出牆的水井。那口井他也曾看過,雖不是什麼極陰,九陰之地,但陰氣也是十足。再加上水屬陰,有水的地方陰氣本來就很重。最後朱晨逸決定將這個小骷髏投入水井中填埋,令其滋養自身,以保男人性命周全。
隨後他將自己的想法跟現場的數十人說了,沒曾想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對。有的說那口井不能填,免得破壞了風水,有的說村子就那一口飲水井。有的還說那井在乾旱的時候還能用來灌溉。總之一句話,不同意。
對於這個結果朱晨逸很無語,不過他還是耐心的將井和女人偷人的問題,詳細的跟衆人解釋了一遍。
事實證明神棍依舊是偉大的存在,衆人聽他這麼一說,想都沒有全部同意了。由此可見,這些男人對於自己婆娘偷人深惡痛絕到什麼程度。
解決方法有了,朱晨逸也不願意耽誤時間。他隨手拿過一個袋子,將小骷髏塞了進去。再吩咐衆人將墓從新填上。
填墓永遠要比挖墓要輕鬆了許多,這回小夥子們,沒要叫苦叫累了。一個個揮舞起鐵鍬和鋤頭,半個小時左右,墳頭從新被堆砌起來。
解決了後顧之憂,衆人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就連步伐也輕盈了不少,下山的速度將近縮短了一半。
到達村口後,朱晨逸沒有直接將小骷髏投入水井填埋。而是讓老人將全村人集中起來,商量水井這個問題。老人和在場的小夥子們是答應了,可是他依舊不放心,畢竟老人和小夥子們不能代表整個村落。
果然未出朱晨逸所料,當他提出填埋水井的問題,立即遭到一大波人的反對。更爲諷刺的是,在現場答應的小夥子們家人反對的更爲劇烈。
事情在場陷入僵局!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朱晨逸再次拋出井和女人紅杏出牆的問題。結果他這話一說出來,現場立即一片寂靜,女人們低頭垂簾,男人們張口結舌,很顯然是被朱晨逸這一番井和女人的言論雷的不清。
短暫的寂靜之後,爆發出一陣驚呼,接著現場如同菜市場一般喧鬧。其中一個長相極爲猥瑣,且禿頭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道:“這個井不能填埋。”
“靠!你是光棍,當然想不填井了。”
不知是誰回了這麼一句,人羣中立即爆發出一陣鬨笑聲。尷尬的氣氛隨著這一笑,煙消雲散。
經過這一場鬧劇,接著村民們贊成的意見也逐漸增多起來。
“我同意!”
“我也同意,誰他孃的原意自己婆娘偷人。”
“老子早想摘掉這頂綠帽子了,誰阻止填井,老子就跟誰急。”
現場有九成以上的男人一致同意填井,剩下一成反對的基本上是光棍,或者是極爲好色之人。至於那些女人,根本沒有任何發言權。
見衆人多數同意,朱晨逸正準備拍板填井。而這時,村裡的村長走了過來,一連慎重的問道:“先生您確定填了水井,村子裡的女人就不會偷人了?”
說這話時,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將井填埋,真的能夠解決村裡女人偷人的問題,那還好。如果不能的話,荒廢了唯一一口飲水井不說,甚至連需要灌溉水稻的水都沒有了。
沒水!這纔是他擔心的原因所在。
不過,朱晨逸一句話打消了他的疑慮:“我保證此井封閉之後,自明日起,村子裡不會再發生女人偷人的事情。”
聽住晨逸這麼一說,衆人紛紛放下心來。在村長的帶領下,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往水井的方向趕去。
水井是那種八角形的石砌井巖,水頗深,且有些涼。在朱晨逸的吩咐下,村裡的壯勞力,取來幾個大桶開始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