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容小視的攻擊,純陽子並沒有表現(xiàn)出如臨大敵的樣子,反而是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將摺扇望左手一交,右手屈指一彈,一道黑如墨的耗光打在朱晨逸的右手之上。
啪啪——
紅、黑,兩道光芒相互撞擊在一起,迸發(fā)出巨大的力道,令兩人的身形爲之一頓。而這時,朱晨逸藏在袖子的左手,化拳爲掌,橫插純陽子的膻中穴。
這一招叫做陰鬼手,中者當場斃命。朱晨逸之所以先使出五雷掌,就是爲了麻痹純陽子,爲陰鬼手作下準備。
朱晨逸打架,喜歡使用連環(huán)攻擊,但純陽子也並非傻子,他見朱晨逸學得祖師爺?shù)墓Ψ颍琅f使出茅山派的五雷掌,心中就有所懷疑,一直暗暗提防。果然,未出他所料。當陰鬼手那狠毒的招式,一閃即至,早有防備的純陽子冷笑一聲,提起摺扇朝那隻散發(fā)出異樣光芒的手掌打去。
手指與玄鐵打造的摺扇,根本沒有可比性。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逼朱晨逸撤招,他的想法是不錯,可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如今的朱晨逸已非昔日阿蒙,在得到他先祖朱破頭的秘訣和功夫之後,已然躋身於頂級高手的行列。
當摺扇打來之時,朱晨逸大笑一聲,變掌爲爪,一下子將摺扇叼住。純陽子微微一愣神,而這時,朱晨逸又拳猛的擊出,依舊是他的膻中穴。
“呔!”
避不可避的純陽子一聲厲喝,右拳瞬間漆黑無比,且散發(fā)出一股極其濃郁的腥臭味,和濃濃的死氣。當那股死氣全部聚集在拳頭之上,他的拳頭瞬間變大了一倍。
而這時,朱晨逸那剛猛無比的拳頭,帶著呼呼的破口聲響,打了過來。純陽子悶哼一聲,舉起右拳迎了上去。
砰砰——
兩拳相撞,一白一黑兩隻手,一粘即分,兩人各退三步,噴出一口鮮血。
感覺著手臂處傳來的隱隱作痛,朱晨逸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本以爲這一拳下去,純陽子必死無疑,可沒有想到居然又是平分秋色。
相對於朱晨逸的表現(xiàn),純陽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右手的袖子在剛剛的戰(zhàn)鬥中被碾的粉碎,就連手也抖動不停。
看著純陽子依舊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朱晨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再想起他先前使出來的詭異拳法,心道:“我因爲是得到先祖的功夫,才得以功力大贈,莫非純陽子也有奇遇?而且看起來頗有邪派的味道。”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再次望了純陽子一眼,脫口而出:“你也有奇遇?”
純陽子一聽這話,當即哈哈大笑,道:“祖師爺?shù)墓Ψ阄腋鞯靡徊浚隳苡衅嬗?,我當然也有?!?
“什麼?”朱晨逸震驚的望著純陽子,大聲叫道:“先祖還有秘訣傳世?你是在那裡得到的?”
他這一問,純陽子卻給出一個令其懊悔到吐血的說法:“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和那兩個喇嘛將那條蛟龍除去,我怎能得到祖師爺藏在墓穴下面的秘訣?!?
“蛇蠍窪?”
經(jīng)純陽子這麼一提醒,朱晨逸立即想起即將成爲龍穴的蛇蠍窪,一想到與先祖遺物擦肩而過,他心中懊惱不已。而這時,純陽子卻說出一個令其更爲吃驚的事情:“祖師爺?shù)膶毑匾环譅懭抑灰獨⒘四悖瑠Z過秘訣,再取得另一處寶藏……”說到這裡,純陽子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兇狠,右手的摺扇也揚了起來。
“等等!”
一聽說自己先祖居然將畢生所學,以及一些典籍,珍藏,藏於三處。朱晨逸連忙出言詢問,可純陽子哪裡會給他機會。
當即摺扇一揮,依舊是三扇定陰陽的攻擊。
一股陰風,隨著純陽子的摺扇呼嘯而去,在陰風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黑霧。如大海中的波濤一般,層層相疊,朝當霧氣和陰風掠過地面,頓時飛沙走石,草木紛紛如同被火燒過一般,變的漆黑無比,甚至連一兩隻從旁路過的野兔,被這陰風一吹,也當場身亡。這是第一扇,萬物寂滅。
隨著純陽子手中的摺扇轉(zhuǎn)動,又一股比剛纔還強大的氣息從摺扇中噴發(fā)出來,瞬間淡淡的黑霧,變的濃郁了起來。第二扇魂飛魄散,過後。當?shù)谌葦嚓庩?,定生死。使出之時,黑霧變的粘稠無比,且夾雜著一絲腥臭無比的味道。
三團烏黑的大霧,席捲著陣陣陰風,如同三隻奪人魂魄的幽靈,張開鋒利的爪牙,朝朱晨逸撲了過來。
面對毫無徵兆的攻擊,即便是功力大增的朱晨逸,依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三團散發(fā)出腥臭味,且夾雜著死氣和陰風的黑色的霧氣,滾滾而來,煙霧所到之處一片焦黑,即便是石頭也擺脫不了被腐蝕的命運。
躲肯定是不行,與之對抗也非明智之舉。眼看黑霧朝他籠罩過來,朱晨逸這纔想起腳下貼有右五方印。當即他念動聖咒,同時手結(jié)五方印。
純陽子見他呆立當場,心中大喜,不由的發(fā)出兩聲喋喋的怪笑??墒切θ輨倓倰煸谀樕希S即瞪大眼睛,尖叫了一聲:“起身法!”
就在剛纔,黑霧即將把朱晨逸吞噬之時,他剛好將聖咒唸完,同時五方印已結(jié)成。身體隨著那陣微風一下子被吹到數(shù)十丈的高度,令他這一輪攻擊頓時付諸東流。
一擊失手的純陽子心中大爲不甘,擡頭看了一眼空中的朱晨逸,再次將摺扇舉了起來。朱晨逸見此,冷哼一聲,從背後取出那柄七煞劍,拔了出來。
嗡嗡——
墨綠色的七煞劍,一出劍鞘立即發(fā)出一陣嗡鳴,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中迸發(fā)而出,黑色霧氣瞬間直衝雲(yún)霄。一隻剛剛飛來的倒黴老鷹,瞬間被黑霧捲了進去,連叫都沒來的及叫一聲,掉了下來。
看著這隻如同被拔光毛的老鷹,掉落在面前,純陽子心中大駭。擡頭望去,但見朱晨逸雙手持劍,由上而下直劈而來。純陽子心中暗暗吃驚,再一感受著劍上散發(fā)出的強大力量,他自知難以抵擋得住這一劍的攻擊,心中萌生退意。
可這時想退卻是遲了,七煞劍的威力,夾雜著朱晨逸的怒火,將方圓一丈的距離全部包裹了起來。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看著朱晨逸眼中的殺意,純陽子冷哼一聲,硬著頭皮將手中的摺扇舉了起來。
俗話說好人不長壽,壞人惡千年。當純陽子準備放手一搏之時,忽聞身後傳來一陣焦急的吼叫聲:“住手!”接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帶著颼颼的破口聲響,朝半空中的朱晨逸射去。
投擲寶劍意在救人,這一點寶劍的主人知道,純陽子也知道,天空中的朱晨逸更是知道。當那柄寶劍疾馳而來,朱晨逸皺起了眉頭,同時也極爲憤怒。沒有這半路上冒出來的一劍,純陽子不說被當成斬殺,但至少有七成把握令其受傷。有了這一劍則不同,他如果一定要堅持重創(chuàng)純陽子,那麼他自己也勢必會被此劍穿胸而過,命喪於此。
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朱晨逸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當下他將劍鋒一轉(zhuǎn),重重的磕在那柄疾馳而來的寶劍之上。
咔嚓一聲脆響,寶劍被攔腰斬斷,朱晨逸則輕輕的落在地上。還沒等他看清來人的相貌,就見其中一個道人大聲的叫道:“奸賊哪裡走?吃我一掌?!?
聽著如此熟悉的臺詞,朱晨逸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是那兩個茅山道士?”帶著這個疑惑,他擡頭望去,頓時無語。來人正是將他當做林雄武同夥的兩個茅山道人,一人使劍,一人用掌。
這兩人一見朱晨逸當即大怒,特別是那個拿著空劍鞘的道人,一臉兇狠的盯著他,好像朱晨逸真的將他女兒採補過一般。
朱晨逸鬱悶,可純陽子卻有峰迴路轉(zhuǎn)的感覺。他見兩個道人擺出一副與朱晨逸不同戴天的架勢,純陽子心中一陣竊喜,但表面上卻未露分毫。當即雙手抱拳,道:“多謝兩位道友出手相助,純陽子在此謝過。”
人的名,樹的影。純陽子功力雖然不是很強,但在江湖上卻是有些名頭。他一報出名號,兩位茅山道人卻是大吃一驚,當下也不敢怠慢,連忙抱拳還禮,口稱不敢。
那位拿著劍鞘的道人旋即目露狂喜,衝純陽子施個大禮,口中喊道:“請純陽子道長祝我一臂之力,擒拿此奸賊?!?
另一名空手的茅山道人,接過話茬,連忙解釋道:“此人是巫教高人林雄武的同夥。”
兩名茅山道人的話,聽在純陽子的耳中,卻令他微微一愣,隨即怪異的望了朱晨逸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朱晨逸卻是心中暗暗叫苦,純陽子是師門敗類不假,斬殺了也就罷了。可兩位茅山道人,他卻無法痛下殺手,一來這兩人雖過傻氣,但並非大惡之人。二來,有了這兩人的牽制,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將純陽子重創(chuàng)。
更何況,純陽子本就極爲難纏,一番利弊權衡之後,朱晨逸萌生退意。
三人見他想逃,頓時圍了上來。特別是兩位茅山道人,反應異常的激烈,很不得將朱晨逸立即斬殺於此,好成自己的大好名聲。
一個爲了師門秘訣,一個爲了博得名聲,三人不謀而合,齊齊向朱晨逸發(fā)難。一時間,黑霧瀰漫,紅光乍現(xiàn),純陽子的三扇定陰陽,兩名茅山道人的五雷掌,一同朝他打來。
目睹三人的瘋狂攻擊,朱晨逸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的樣子,要說將此三人斬殺,他也許做不到,或者要花費很大的功夫,付出一定的代價。但要說逃走的話,無論是逆天的五行遁法還是縮地法,都可以從容離開此地。
當三人的攻擊蜂擁而至,朱晨逸當即念動聖咒,縮地法立即生效。隨後腳一擡,身子如同騰雲(yún)駕霧般向前飛去。這一躍,竟然到了十多丈開外,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卻是大石碎裂,草木枯萎。
站在草木之上,聽著身後氣急敗壞叫罵的三人,朱晨逸長笑一聲,再次邁開大步。幾個起落之後,已在三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