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夏日美景,便屬紫薇園一處了!
皇宮花園,盡是飄香縷縷。唯有紫薇無香,憑著一方艷色毒霸夏季!
點點紫色更誘人,絮絮花瓣飄落,美而清,艷而不俗。猶有美人于內,更添幾分錦色,乃姚國一大景致!
早朝過后,便更加熱鬧!諸人行禮過罷,便是今日的重頭大戲!頭一份精彩,便是劉宇的劍舞!
眾人坐定,姚淑正位威嚴。得意迎色,揚眸面對舞臺。只見劉宇一身青色武衣,以一根同色腰帶束腰,身材盡顯風韻。
這是御賜的衣裳,自然華美非常!除了御用的布料外,還有稀罕的金線鑲邊。于紫薇園中分外妖嬈,亦不減武者豪氣,立于舞臺便震懾四方!
聽得太監一聲通報,劉宇才拾起一旁長劍,抱拳行禮表示劍舞開始。
那長劍并非原先定下的舞劍,而是臨時御賜的彎月劍。那是劉宇要了許久的寶物,可姚淑都舍不得給,也不知為何,今早突然差人送來。
她也未曾多想,只欣然收下。
那彎月劍,比原先的劍輕了許多,若非早上練過一次,現下定然舞之不順。
萬眾矚目之間,劉宇微笑不減本有英色。
一方不大不小的舞臺,一劍一豪。時而沖勁十足,如男子般豪氣干云;時而柔然非常,成女子陰柔之美。
揚劍有力、落劍溫然,剛柔并濟成舞者之嬈、就武者之勇。眾人見之,不由聚精會神,眸光不離半步,好似沉浸于她的劍舞之中。
忽而拂來一陣清風,花瓣之下武衣揚起,猶如花中仙子!
劍出而瓣落,有三兩片落于劍上,好似也與這劍舞融為一體!
紹看得目瞪口呆,目光觸及一處,便是刮目相看!仿若置身于舞臺,同她一起劍舞,好一陣浮想聯翩!
只一盞茶的功夫,劍舞便落罷而停。眾人皆鼓掌而嘆,“好!好!明明是一方雅致之景,這豪壯劍舞卻無一絲違和感!”
“不愧是咱們姚國的第一美人,也只有宇公主,配與這一方百日紅爭奇斗艷!不對,以宇公主的絕色,連這一園的百日紅,都要自慚形穢了!”
兩人已然夸罷,紹還沉浸其中,含笑連連。久久才推了推慕容絮,“宇公主舞姿優美,剛柔并濟。你那柔美之舞,恐怕都比之不及了!”
方從劍舞中晃神過來,便聽得這一句奚落。慕容絮心下無奈,故作氣惱地抱怨一句,“現下哥哥模糊了雙眼,自然看什么都好!”
好似充耳不聞,紹也沒理會妹妹,只自顧自喝酒,暢快得好似自己同宇公主舞罷!
置劍而下舞臺,于姚淑面前而跪,“母后萬福,兒臣舞罷!”
姚淑滿意一笑,親自扶了她起身,“宇兒辛苦幾月練舞,果然驚妙動人,都把朕給比下去了!”
她謙虛一笑,“母后謬贊了,兒臣的舞都是母后手把手教的,哪里比得母后?不過班門弄斧罷了!”
聽罷這話,慕容絮心下微微一驚。姚淑亦是會舞么?怪不得自己那么癡迷舞蹈,而柳蓮與慕容戰卻皆不通,現下看來,是受了這位生身母親的影響!
想至此處,忽而感覺到來自姚淑的眼神,又是一驚,下意識抬眸一眼。只聽她笑問道,“曦昭媛也學過舞吧?不如趁著興致,來舞一曲!”
說起
妹妹的舞,紹便是得意洋洋,“昭媛娘娘的舞,可是一步千金,女皇也要欣賞?”
姚淑一笑,“公子如此夸贊,昭媛的舞功必然十分精到!朕好奇想看,就是萬金也不在話下,昭媛可愿一舞?”
興致剛剛上頭,座下便響起一陣不滿之聲,“太上皇只準許母后為帝,西去后姚國還是我們劉家的天下!至于姚國的金庫,還輪不到母后做主吧?!”
話音剛落,便是目光聚集處。姚淑也不必轉眸,只聽這聲音,便知就是太子!
四座一下落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消逝而去。雖是見慣了這般對峙的場面,卻還是免不了面面相覷、各有所思!
劉宇先一步發言,“太上皇說母后是皇帝,劉家的天下就要等上個萬年,到時千歲爺早已經歸西!金庫由得誰管,也不是千歲爺說了算!”
故意不稱大皇兄、而稱千歲爺,其中意味顯然。不必他人解釋,太子也心明,隨即一笑,“宇妹好大的口氣,好似母后是生身母親一般!”
說著,有意無意地瞧一旁的劉翔,“二皇弟的妹妹,可真是懂事呀!”
很快接到劉翔警告的眼神,劉宇卻是不聽,直接同太子杠上,“太子不必話里有話、道貌岸然!母后便是我的生身母親、便是我的恩人,不容任何人侵犯!太子若對母后有怨言,自有宗正院的好去處!”
所謂宗正院,即掌管皇族、宗室事務。
“你!”太子強忍下怒意一笑,“宇妹真是越發幽默了,皇兄不過隨口幾句,怎較起真來?宗正院是個好地方,日后若有什么不知好歹之人,本太子自然發落了去!”
這不知好歹之人指誰,顯而易見了!劉宇卻是不畏一笑,“不知好歹的人多得是,就算大皇兄管得及,也不一定都敢管呢!”
話罷,兩人狠然對眸,好似欲用眼神殺死對方。他人皆不敢插嘴,不然引火燒身,可就難逃其責了!
一時一陣靜默,倒是慕容絮先是一笑,故意抬高了聲調向姚淑道,“臣妾見宇公主一舞驚人,想必姚國皆為人才,都等不及想看下面的節目了!”
姚淑會意一笑,正要發話,卻見太子迎眸而上,狠然瞪了慕容絮一眼,“這位夫人眼生得很,想必就是曦昭媛吧?”
她還沒回答,便聽邵王一笑,話語之中似是飽含深意,“大哥,這便是嗣國使臣曦昭媛!”
也不失禮,慕容絮起一福身,“太子安!”
太子忒是傲慢,也沒什么回禮點頭,只不屑一笑,“聽說曦昭媛絕美,在本太子看來,也不怎么樣!”
見他如此,便知他的地位勢力。慕容絮遂維持一絲恭敬,淺淺一笑如點點綻放的紫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丑陋者自然只能見著丑陋。”
平日里劉宇同他作對便罷,這外來人竟也敢出口不敬!太子心下恨然,立時轉眸于姚淑,“聽說母后將寶石匕首,賜給了曦昭媛,可有此事?”
說著,便是一口教訓,“那匕首是難得的寶物,更有非凡的意義!說好聽點,母后不姓劉;說難聽點,母后連個兒女都沒生出來,憑什么掌控我們劉家的寶物?!”
還沒等姚淑辯解,太子便伸手討要道,“曦昭媛,是時候完璧歸趙了吧?”
竟在眾人面前咄咄逼人!姚淑雖是受氣,卻也不能明著與他作對。畢
竟他的勢力擺在那兒,又有先帝的旨意在,她的江山遲早是他的!
方知母親的苦楚,慕容絮心下有怨,便沒交出匕首的意思。
紹亦是氣之不過,這才怒然起身,“女皇姓姚,正是太上皇賜姓,代表尊貴的地位!先不說這姓,就算是長輩晚輩的關系,也輪不到太子如此放肆吧?!”
雖不認得紹,可也看得出這是個武功不弱的莽夫。
平生最是討厭與莽夫作對,面上更是厭惡,“輪不輪得到,不由外人說了算!”
紹呵呵一笑,“外人既然沒說的權利,不如咱們就干架一場!嘴上功夫不讓使,手上功夫不會也不許吧?”
既然他提出了,拒絕豈非說自己怕了?
像是吃準了太子的軟肋,紹又是一笑,“赤手空拳、刀劍槍矛、匕首暗器,太子隨意挑選一樣,臣定然奉陪!”
“好!”太子拍案而起,“這位公子如此豪爽,本太子也不甘示弱!來人,將本太子的兵器拿來!”
他的兵器亦是價值連城,乃是先帝御賜的短劍。看樣子有些陳舊,卻是堅硬牢固,一般的兵器恐怕不是它的對手!
姚國多屆武狀元,皆是太子的手下敗將。并不是他們相讓,而是使盡了全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太子功夫了得,姚淑自是了解。心下不由擔心紹,這孩子要為她出頭,也不必招惹這么強的對手呀!
慕容絮卻是放心,太子的兵器看起來不弱,紹也是經了千錘百煉、上了許多戰場的!生死都熬過來的人,自然比這些養尊處優的人強上許多!
今日并沒有帶彎月刀,紹也不愿挑太子準備的其他兵器,只微笑向劉宇而去,“宇公主安!可否借公主的彎月劍一用?”
劉宇是見識過他的武功的,遂是一笑,“公子還會用劍?”
自她手中接過彎月劍,方回之一笑,“略通皮毛!希望公主的福氣沾上這劍,能給臣帶來一分運氣!”
少聽兄長言說這好聽的話,慕容絮只覺全身都不自在。心下無奈一笑,這戀愛中的兄長,果真與平時不同,連干架也不忘討好愛人!
接過劍時,能清晰從劍把上,聞到劉宇體香的余留。不由甜然一笑,迎戰而上!
原本的舞場,硬生生給改成了武場......
即便是白天,也能清楚瞧見一道道刀光劍影。爭鋒相對之間,紹以一招欲擒故縱,眨眼間便自下風而上!
太子轉身之際,彎月劍已經抵在自己頸上!那劍來勢極快,好似要將他頭一砍而下!
下意識嚇得合眼,卻沒了一點風吹草動,好似戰斗就此停止!
懵然睜眼,便見紹收了劍而立,由方才的狠色轉為溫色,“臣詮釋了二字:點到為止!萬望太子言語之間,也能點到為止!百善孝為先,女皇是長輩,太子應該盡孝才是!”
此時此刻,總覺得他的神色親切!
終是遇到了一個可敵的對手!太子的眼中,也少了許多敵色,繼而開懷一笑,“好一個點到為止!聽口音陌生,你是嗣國人?”
紹這才多了幾分恭敬之色,抱拳而豪爽,“臣嗣國慕容氏嫡子,當朝廷尉丞,慕容紹!”
“慕容紹......”他漫念出聲,笑意更然,“好一身武藝!本太子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