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劍與盾學員發(fā)生大規(guī)模斗毆,四名學員重傷,輕傷無數(shù)!”大清早,一個小弟跑進書房報告。
“別煩我,忙著呢,這點小事讓于爾根他們處理。”劉氓躺在自己定制的搖椅上懶洋洋的吩咐。
“公爵,凱爾哈里特男爵讓我來問一下。他不明白公爵為何要在斯圖加特新城區(qū)下設計那么多,那么大的隧道,比那直徑小一半也夠排洪水了,更別說排污水。”沒一會,又一個小弟來問。
“別煩我,忙著呢,我高興在地道里玩騎士抓盜賊不行?”
“公爵,托馬斯主教讓我問你黑色修士袍合不合適,玫瑰經印制多少,先發(fā)展哪些教區(qū)。”
“別煩我,忙著呢,他自己看著辦。”
“公爵,教廷一位高級神學博士愿意放棄身份來斯圖加特天體分院任教,亞尼斯主教去瑞士迎接了,問您準備怎么接待。”
“別煩我,忙著呢,學院隨便找個人應付一下。”
“公爵,弗萊堡紡紗作坊聯(lián)合會派人來接觸,他們愿意脫離弗萊堡親王控制,來您這發(fā)展…”
“煩不煩?以后這樣的事直接稟報克里斯蒂尼伯爵,再來煩我腿給你打斷!”
三番兩次后,一個小弟鬼鬼祟祟前來匯報:“公爵,您最愛吃的那幾株葡萄生蟲子了…”
“什么?怎么早不說!立刻去劍與盾學院找?guī)装賯€學員,把蟲子都給我用手捏死,千萬別傷著葡萄葉。”劉氓大驚失色,趕緊吩咐小弟去招呼人。
好不容易清凈半天,又一個小弟來回報:“公爵,奧爾加涅女士和費麗達女士一起去采黑莓,費麗達女士崴了腳…”
“什么?你們干什么吃的,不是早讓你們把方圓百里所有的坑坑洼洼都填平么?把負責修路的侍從抓起來!綁到十字架上燒死!”劉氓氣急敗壞,一道煙跑了出去。
費麗達已經在奧爾加涅摻扶下回到后花園,她母親正好在哪里,正幫著奧爾加涅將她扶到椅子山坐下。費麗達本是個棕發(fā)圓臉,帶著兩個小酒窩,動不動愛笑的小姑娘。自從發(fā)生睡覺誤會事件,變得郁郁寡歡消瘦不少。
見她黯然皺眉,楚楚可憐的樣子,劉氓眼里那還能看到別人,奔過去跪在她身前,小心扶起她的腳踝。費麗達眉頭皺得更厲害,咬著嘴唇,奮力掙脫劉氓握著腳踝的手。
劉氓老臉一紅,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費麗達的母親也在。他眼睛一轉,責怪道:“奧爾加涅,你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照顧好費麗達,你看她腳傷的…”
聽到他的責備,奧爾加涅實在不知說什么好。因為這家伙的無恥,她不得不忍辱負重的照顧費麗達。今天本是帶她去散心,那會想到她要崴腳?再說傷得也不重啊…
費麗達的母親早就發(fā)現(xiàn)女兒狀態(tài)不對,再看這架勢,如何不知前因后果。她又怒又恨,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卻只能繼續(xù)保持貴族的矜持。這樣的事近年來在英格蘭和法國都很普遍,怪只能怪自己的丈夫不是國王了…
尷尬氣氛持續(xù)了半天,劉氓幾次是伏低做小,費麗達只是不領情,花園來人漸多,他只得灰溜溜跑掉。
從新躺在搖椅上晃悠一會,他又開心起來。這會才算是體會到當國王的樂趣了,白占便宜,小丫頭一聲不敢吭。沒了這擔憂,軟磨硬泡,使盡水磨工夫不就結了,反正有的是時間。**無憂,接下來就是保暖問題。
庫曼人放牧是沒得說,趕走公用土地上的農夫,讓帝國那邊送來N多種羊,又在維也納和巴伐利亞采購不少,萊茵河流域大有成為羊毛產地的架勢。
如今各國對羊毛制品的需求越來越高,連法蘭西的商人都忍受不了誘惑,前來洽談收購羊毛和開設紡紗作坊的事宜了。加上低稅政策,又開始修建通往維也納和科隆兩個方向的簡易道路,弗萊堡商會、行會與那個不聽話親王的聯(lián)盟日漸瓦解。
斯圖加特大學開設各類分院的結果出乎劉氓的意料,得知這個消息,附近很多神學家和神父蜂擁而來看熱鬧。弄清亞尼斯和劉氓的觀點態(tài)度后,大部分人選擇了加入。
在這一點上劉氓只能自認無知,自從基督徒收復西西里島,阿拉伯和阿拉伯人保存的古希臘著作被大量翻譯,天文學等學科瘋狂發(fā)展,只不過掩蓋在神學的外衣下罷了。這一情況隨著十字軍劫掠自己的基督兄弟拜占庭后更是如火如荼。
劉氓算是個不小的領主,提出的觀點既新穎,又不得罪教廷,這些人干脆給自己找到借口跑來盡情研究。于是乎,斯圖加特隱隱有成為開放之城,大學之城的架勢。再添上劉氓心血來潮的市政建設,瓦本一時間倒有些萬眾矚目。
當然,劉氓搞市政建設還有別的小九九,他硬讓拐騙來的設計師凱爾哈里特在設計中借鑒古羅馬城市供排水系統(tǒng)和劉氓前世歐洲的供排水系統(tǒng),采取了全新的,可延續(xù)的城市規(guī)劃。還指示小弟從神學出發(fā),揭起該不該洗澡的大討論。至于目的么,嘿嘿嘿…
總體來說,都很順心,可以對自己推行享樂主義了。
當然,不順心的事也不少,但不值得擔心。在阿爾布雷西特操縱下,科隆同盟居然拒絕瓦本加入同盟的申請,并把羅馬帝國降格為不參與討論的級別。
劉氓的盟友英諾森樞機忙于教宗的事情,對這些無暇理會。瑪麗安的老爹,薩克森巴登國王眼看著堂兄占據(jù)自己一大半國土,竟然順從的加入同盟,玩起花天酒地。
最恐怖的是同盟名稱也改為漢薩(翻譯為公所或會所)同盟,連總部也遷到呂貝克,算是把劉氓徹底排擠出北方了…
得知漢薩同盟開始與丹麥干架,劉氓隱約感覺哪里有些不尋常的味道。可惜,他對歷史所知不多,無法判斷。
想什么來什么,劉氓正在養(yǎng)神,小弟跑進來匯報:瑪麗安公主、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公主和小腓特烈一起來了。劉氓愣了半天,還是笑著跑出去迎接。
小腓特烈多少帶一些父親的性格特點,也屬于不待見貴族矜持的。一見劉氓出來,他二話不說,上來一個小熊抱。兩人好歹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相互間也不說虛套話,只是用眼神和拳頭交流了一下。
許久不見,瑪麗安明顯豐潤許多,但那天然的嬰兒肥,讓她絲毫不顯臃腫。見到劉氓,她嘴唇明顯有些哆嗦,卻盡力保持儀態(tài),與伊麗莎白微笑著看劉氓和小腓特烈親熱。等她見禮,也只是矜持的伸出手而已。
伊麗莎白可沒她那么會裝,腓特烈剛放過劉氓,她就猛地撲了過去,完全無視周圍騎士和宮女們驚訝的眼神。劉氓對此有些激動,有些幸福,還有些難以言傳的感慨。
小腓特烈熟悉伊麗莎白的性格,絲毫不以為意。瑪麗安可有些酸味了,直到劉氓偷偷給她個曖昧的眼神。
劉氓不給這三人玩虛套,把他們帶到自己書房,想顯示自己一堆堆嶄新的書籍。
結果三人都不吃這一套,小腓特烈一眼看上他的搖椅,正想去試一下,伊麗莎白嗖的飛了過去。再看看湊過去的瑪麗安,他只能遺憾的咂咂嘴,老實去跟劉氓坐硬板凳聊天。
“哎呀我的亨利,你說你忙乎你的瓦本也就算了,臨走給貝拉和波列斯拉夫留下個爛攤子。特蘭西瓦尼亞已經跟貝拉打起來了,要不是貝拉老奸巨猾,提前把女兒嫁給德庫拉王子,那塊地就徹底丟了。波蘭更有意思。塔塔人一走,普魯士人就開始進攻,貝拉只能讓條頓騎士團頂上去。可他剛回到克拉科夫,帕特里西亞就占了她大半土地…”
見小腓特烈說的開心,劉氓打斷他的話頭,哂笑著說:“行了,我做的事情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最開心的應該是你父親吧。”
明人不說暗話,小腓特烈嘿嘿一笑,算是默認。匈牙利方向,趁著貝拉倒霉,老腓特烈一鼓作氣將多瑙河西邊的土地全部占完。波西米亞方向,要不是阿爾布雷西特支持西文斯勞斯,他占得可不只是摩拉維亞了。
興奮的搖晃了半天,茜茜公主最終感到些不好意思,把躺椅讓給瑪麗安,湊到劉氓身邊說:“亨利哥哥,我們來這之前先去斯圖加特轉了一圈,那里可真熱鬧啊。對了,表哥,你在理念上是跟著教廷的,與馬丁·路德那一派完全不同,可你的做法為什么跟他們說的相似,甚至比他們還要積極?”
茜茜公主看似無心,可語氣里明顯帶著些期盼。她這話一出口,劉氓立刻感覺小腓特烈臉色不對,而小腓特烈的表情竟然讓他心里有些莫名的興奮。
恍惚一下,劉氓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假作嚴肅說:“茜茜,看來你誤會表哥了。我不僅在理念上與這些異端勢不兩立,做法上更是大相徑庭。我領地臣民的自由是在教會綱常引導下的自由,學院也是如此。而且我嚴格區(qū)分貴族和平民,只不過標準除了血統(tǒng),還有虔誠和善功…”
劉氓在那窮白活,小腓特烈雖有些不解,還是持肯定態(tài)度。可他看到茜茜的表情,心里又是五味雜陳。
小丫頭本來是看好馬丁·路德和北方那幫人的,現(xiàn)在一聽劉氓這么說,明顯有改變觀點的意思。說起來這倒是符合他的心意,可怎么都不是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