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令斬殺蔡瑁和張允。曹操立刻省過神,知道中計,心中暗悔,正惱怒間,中軍已經(jīng)將蔡張二人的人頭送了進來,曹操揮手令他們退下,得意洋洋的蔣干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片,“丞相,這是我過江之前,江東營中有人送來的密信。”
密信?自己在江東并無細(xì)作,這封信想必是步兒借蔣干送來的吧!拆開紙條,紙條上只有三個字反間計,真真的惱怒,若蔣干在呈上那封假書信之前便將這紙條呈上,自己也不至于會殺死蔡張二人。
揮退了蔣干,暗暗將曹丕傳進營中,吩咐他找機會殺掉蔣干,待曹丕領(lǐng)命出了大帳,曹操將紙條炙燼,所以之中,又覺得溫暖。要送出這樣一封信,步兒不知用了多少的心計,那孩子真不枉自己養(yǎng)她一場。
越想越怒,心中只是尋思如何出了這口惡氣,正想得出神,荀攸在帳外求見,曹操心煩意亂,本不想見他,但又覺得帳內(nèi)靜得可怕,便令荀攸進帳,可是聽荀攸喋喋不休的講述糧草輜重,又覺得異樣無聊。
許是覺察到曹操的不安,荀攸頓住了語聲,輕聲道:“丞相,您有心事嗎?”
“荀攸,本相的確有心事,”曹操緊皺著眉,“這場仗曠日持久,真不知何時才……。”
說著違心之言,曹操突然覺得疲憊不堪,連說謊都懶得開口,荀攸靜候半晌,淡然笑道:“丞相是憂心諸葛孔明吧!我卻不信這人真如鬼神一般,其實丞相藏了一把好刀在江東,若果真憂心,為何不用那把刀除去后患呢?”
刀?是指步兒吧!曹操圓睜雙目,只見荀攸滿面詭異的笑容。“想丞相撫養(yǎng)步兒姑娘長大,是時候……。”
“放屁,”惱怒之下顧不得禮儀,曹操拍案而起,滿面怒容,怒瞪著雙眼,污言穢語連續(xù)不斷斥罵了荀攸半個時辰,“你知道步兒是本相的什么人?刀?你混蛋!本相就算是再沒本事,也絕對不會讓步兒冒險,滾,你閑來無事,多想想戰(zhàn)事,不要一門心思就想歪門邪道。”
灰溜溜的走出大帳,一眼看見張遼和許褚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旁,滿面懼色,想是已經(jīng)聽到了曹操的雷霆,荀攸自覺面上無光,低垂著頭,快步走向跳板,卻聽許褚壓低了聲音,“荀大人。荀大人……。”
猶豫著轉(zhuǎn)過身,還未舉步,便聽曹操在艙內(nèi)大吼,“許褚,去哪兒了?”
連續(xù)數(shù)日,曹操的心情陰晴不定,眾人叫苦不迭,又不敢讓曹操發(fā)現(xiàn),眾人覺得連呼吸都緊促了許多。
消息傳到時,正是正午,周瑜聽完回報,興奮得一躍而起,沒想到竟然這般的順利,曹操果然中計斬殺了蔡瑁和張允,還任命于禁和毛玠為水軍都督,真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遠(yuǎn)遠(yuǎn)看見興高采烈的周瑜走向土屋,想是去邀魯肅一同慶賀,諸葛亮微微一笑,緩緩轉(zhuǎn)身,卻見步兒和魯淑并肩走向江邊,魯淑身背背簍,不知他們要去何處?心下轉(zhuǎn)念,邁步跟了過去,但也不靠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跟隨在他們身后。
到了江邊,只見魯淑站在水中,手中拿著一個大網(wǎng),雙目凝視水面,過了片刻。他緩緩的將大網(wǎng)浸到水中,然后靜侯片刻,再猛然提起,然后欣喜的對等候在岸邊的步兒歡呼,步兒興奮得連連招手,若非魯淑大聲阻止,她已沖進水中。
好奇的走到她們身后,只見魯淑將網(wǎng)中的事物倒到一個木盆之中,引頸細(xì)看,卻是幾條五彩的小魚,覺察到身后有異,步兒和魯淑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過身,一見諸葛亮,便一起向他行禮,諸葛亮微微一笑,“淑公子,步兒姑娘,這些小魚捕來做什么?”
“步兒喜歡,”魯淑滿面興奮,“養(yǎng)在崗里,極漂亮。”
原來如此,諸葛亮與步兒并肩站在江岸邊,看魯淑凝神靜氣準(zhǔn)備下網(wǎng)。諸葛亮突然笑道:“步兒姑娘,若讓大都督看到你和淑公子在此玩樂,想必又要雷霆震怒了!”
只覺得他話語里隱含挑撥之意,步兒只淡然一笑,卻聽諸葛亮笑道:“步兒姑娘,看樣子姑娘的饅頭似乎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
聽他這般說,便明白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送信給丞相之事,微笑著轉(zhuǎn)過身,“先生為什么不去告訴大都督呢?”
“其實大都督此計險而又險,能夠一舉奏效,算得上是劍走偏鋒。”諸葛亮舉起羽扇,擋在額前,目光悠遠(yuǎn),只是眺望著江面,“曹操若對荊州軍士沒有一絲疑心,想必大都督此計也無法奏奇效。”
說著,諸葛亮側(cè)身凝視步兒,面上的笑容盡數(shù)收斂,“但是姑娘,此戰(zhàn)對于江東可謂是生死存亡,姑娘千萬不要以一已之私,枉顧了大義。”
自相識以來,諸葛亮從來都是溫言軟語,言語討喜,今日這般的疾言厲色,想必心中已是極為不悅,不由微覺恐懼,下意識的向前一步,卻聽諸葛亮淡然道:“姑娘,于戰(zhàn)事而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姑娘不經(jīng)意的舉動,許會導(dǎo)致戰(zhàn)局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還望姑娘以大局為重,切勿做有損江東之事。”
心中本覺得怯懦,平日的伶牙俐齒今日不知去了何處,步兒滿面漲紅,只是盯著魯淑,半晌不發(fā)一言,諸葛亮靜候片刻,重又淡笑道:“姑娘蘭心慧質(zhì),冰雪聰慧,想必……。”
“先生果真厲害,”步兒笑吟吟的轉(zhuǎn)過身,面上殊無懼色,“難怪先生能夠舌戰(zhàn)群儒,步兒既然做過。便不會否認(rèn),先生之才如同皓月,步兒乃螢燭之光,既然先生能夠為江東出謀劃策,為何步兒就不能為丞相略盡綿力……。”
“綿力?”諸葛亮微笑起來,他仰首看了看天,又舉目眺望著滿面,“想必連子敬都不知道姑娘是多么的聰慧!在下看來,姑娘認(rèn)了江東第二聰明的人,無人敢認(rèn)第一……。”
“先生是在說笑嗎?”步兒面露嘲諷,“先生現(xiàn)在就在江東,步兒的一舉一動都被先生探知,有先生在,步兒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妄自菲薄至此。”
和這孩子打交道,真真一刻都不能松懈,諸葛亮不由展顏笑了,“姑娘以退為進,果真厲害,既然姑娘不愿意放棄初衷,在下也不勉強,或者如此,咱們在此再設(shè)一個賭,在下賭從今日始,姑娘和對岸再無一絲聯(lián)系。”
聽他語氣斬釘截鐵,想是今后再想與對岸聯(lián)系并非易事,但總不能服輸,揚起眉,淡笑道:“好!那賭注是什么?”
“在下知道姑娘喜歡川蜀的蜜柑,若在下輸了,今后每年蜜柑成熟之季,定當(dāng)奉上,”諸葛亮見她回得沒有一絲猶豫,也不笑她逞強,“若姑娘輸了,那么每一年江東的蓮藕成熟之時,就請姑娘送些給在下嘗鮮。”
賭注真真的無傷大雅,可要獲勝可真不容易,微笑著伸出手掌,“好啊!那我們擊掌為誓,但步兒有一個要求。”
伸出左掌與她輕擊三下,諸葛亮收回手,胸有成竹的笑道:“姑娘放心,在下絕對不會將姑娘的秘密透露出去,尤其是子敬。”
在江邊玩了一會兒,諸葛亮見魯淑和步兒滿頭大汗,尋思著魯肅還未從大帳出來,便出言邀步兒和魯淑到自己居住的小船上烹茶歇息,魯淑見步兒未出言反對,便應(yīng)了下來,抱著木盆與步兒并肩跟隨在諸葛亮身后上了小船。
茶香襲人,諸葛亮也不談?wù)搼?zhàn)事,只是挑些古籍中的趣事兒搏他們一笑,賓主盡歡。
冷眼看去,小船上的眾人盡是笑容滿面,不知在談什么,那般的高興,周瑜轉(zhuǎn)身看了看魯肅,“子敬,這位諸葛先生真真的好耐性,與兩個孩子也談得這般高興,我只覺得奇怪,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諸葛先生竟然有這般的閑情逸致與孩子把臂同游。”
細(xì)聽下來,只覺得周瑜話中另有所指,魯肅假意未領(lǐng)會,只是關(guān)切的察看步兒的神情,確證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卻聽周瑜在身側(cè)道:“子敬,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吧!你看步兒和淑兒笑得多愉快。”
沉默的撥轉(zhuǎn)馬頭,打馬回營,在進入營地前,周瑜突然拉住馬頭,“子敬,我總覺得留諸葛亮在世上,對于江東而言,是莫大的威脅……。”
“公瑾,”自到赤壁后,首次未稱呼他為大都督,魯肅輕輕拈著胡須,緊鎖著長眉,“于此刻而言,還是以大局為重吧!畢竟曹操才是強敵,是外患……。”
“我知道,”周瑜得意的笑著,“但我偏偏要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既將曹操拒于大江之側(cè),又要除去肘腋之患,子敬,你且看好,一個月之內(nèi),我就要諸葛亮身首分離。”
雖然相信他的手段,但要諸葛亮死,可能這天下間還無人可以做到!魯肅也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卻聽周瑜胸有成竹道:“這一次,我不相信諸葛亮能夠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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