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意大利不陰不陽不冷不熱的天氣,斯圖加特晚秋要清爽的多。 因爲佛羅倫薩百年難遇的全城騷動奇觀,他和阿爾佈雷西特覲見教皇的過程變得寡然無味。除了沒搞清到底誰是教皇的情婦,劉氓此行再無一點遺憾。
阿基坦劉氓也沒去,原因很可笑,他坐不得船。
他不去,愛麗娜可以來。有了他推薦的管家至之子恩斯特,以及慣會搞地下工作的托馬斯,原本就對領地事務不感興趣的愛麗娜立馬趕來斯圖加特逍遙。這讓她手下的領主也鬆了口氣,喜怒無常的女公爵難伺候啊。
阿基坦(法國南部,靠近西班牙)的愛麗娜,薩克森巴登的瑪麗安,威斯特法倫瓦爾堡(德國魯爾礦區)的克勞迪婭公爵,也就是劉氓最初的三個情婦聚齊。加上施施然而來的妻子西爾維婭,小尾巴漢娜,斯圖加特可謂公主齊聚。
要是波蘭公主海德維格,西里西亞女公爵帕特里西亞再來湊熱鬧,劉氓的情婦班底算是全了。
一個公主是幸福,五個公主是災難,劉氓此時深有體會。她們要麼遊山玩水,要麼在斯圖加特優美整潔的新城區徜徉,劉氓只有當跟班的份,幸福生活算是徹底無望。
災難還不僅如此。侍女,或者說公主狄安娜潛逃回羅斯,維京女友琳奈跑去北海找海盜哥哥埃裡克湊熱鬧,精靈女友,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女兒艾米莉不知爲何事跟威爾士的母親回了大不列顛,劉氓第二梯隊情婦也零落四方,沒指望了。
說起來也無所謂,經過意大利之行,劉氓痛下決心,牛逼哄哄的要臥薪嚐膽,勵精圖治。這不,他正在獵宮後花園整訓小弟呢。
科隆方向已經失去了實際控制權,除了保護克勞迪婭的鐵礦和新開發的煤礦區,劉氓將最初建立的一千五百雙閃電維京步兵調來了五百人,由維京巨人古納爾統領,改爲近衛隊,三年一輪換。五百鐵十字德意志器械兵調來一半,由條頓小弟布里吉特統領。一千骷髏騎兵不動。
得力小弟安東去了西班牙,萊茵河庫曼人骷髏騎兵由扎薩克統領,馬特維協助,可這兩人無論威望還是腦子都不夠,很讓劉氓頭疼。
商討一上午,劉氓參照前世經驗,對自己的常備兵實行了士官制度改革,只不過名稱改爲騎士侍從。侍從由普通士兵選拔,進入劍與盾學院深造,升遷也分爲一級到四級侍從,四級侍從年長後退役回家,給予騎士稱號和相應封地,立功受獎別論。
士官之上自然就是騎士、男爵、伯爵三個級別,不用說,是對應尉官、校官和將官,相應有見習騎士,從男爵,子爵三個輔助和升遷級別。(我國習慣性將歐洲爵位與周代公侯伯子男爵位對應,實際上歐洲不是那麼回事。比如子爵早先就是伯爵的協助者。而侯爵、親王是特殊情況下才會設置。)
所轄兵團在最初的骷髏騎兵、雙閃電維京步兵基礎上補充完整的步兵和器械兵和後勤兵建制,成爲各有偏向的混合兵團,稱爲皇家近衛兵團,由皇帝劉氓親自統領。
原先的條頓鐵十字器械兵團也擴充騎兵和步兵,不過他們由瓦本和科隆徵召德意志兵員,軍官多來自世俗貴族,向劉氓宣誓效忠,由新成立的參謀總部統領。參謀總部的成員除了劉氓的小弟弗蘭克、海因茨兩人,其他都是各領地領主,實行議會制。鐵十字兵團也就成了國防軍了…
這番舉措劉氓的小弟無所謂,而各位貴族倒是喜出望外。這麼一來避免了劉氓獨斷專權,隨意徵召,又能維護大家的集體利益與尚武傳統,何樂而不爲?
當然,劉氓沒忘記勳章系統。這玩意可是成本最低的,讓人心甘情願送命的玩意。
吃完午飯,轟走一幫貴族和小弟,讓他們自己籌劃細節,劉氓緊接著又召集政務人員,可謂是不辭勞苦。
帝國財務上劉氓已經確定自己戰死小弟佩爾的妹妹瑪蒂娜主管(劉氓最先收羅的小蘿莉之首,現在別的小蘿莉長大成人,各自跟他的小弟勾搭,只剩這一個了…),瓦本管家馬克節制。
政務上,劉氓直屬領地,北邊科隆歸白雪公主姨母管理,南面歸情婦奧芬堡克里斯蒂尼管理,王后西爾維婭統領節制。各貴族領地發展以及臣民雜事成立貴族議會,由他們自個閒扯淡去。
軍隊和財務都無所謂。軍隊制度只要多戰鬥,用別人或自己的人命做代價,很快就能摸索成熟。財務嗎,反正已經是赤字財政了,債多了不愁,量聖殿騎士團也不好意思追債。
劉氓現在頭疼的事農工商各類人等管理的問題,以及立法問題。此時歐洲主要是習慣法,根本沒有什麼現成體系,古希臘和羅馬的立法體系他又不懂,再說也不適用。
人員更頭疼。此時歐洲幾乎沒有國家概念,除了依附農奴,剩下的自耕農和商人流動性非常大,除了用刀劍好像沒什麼可約束的。
去了趟匈牙利,這傢伙變了個人;去了趟意大利,這傢伙又變了個人,現在克里斯蒂尼、瑪蒂娜、奧爾加涅和馬克管家等人是徹底搞不懂他了。
看著他老神在在的瞇著眼扮酷,克里斯蒂尼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溫馨。她弄不清自己對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男人是什麼感覺。說是愛,好像缺了些什麼;說是親情,又不是個味;說是一種依靠,好像還要多些。
對於瑪蒂娜來說,這個人像哥哥?不是。像主人?也不是。像情人?更不是。奧爾加涅對劉氓的感覺跟瑪蒂娜的感覺相似,不過她的要更加複雜。
對於管家馬克來說,一輩子奮鬥的目標在孩子身上終於有了希望,值得高興。不過沒有這些,他一樣的忠誠,那是一種習慣,一種信仰。
其他從各類學院或是家臣中召集的政務官就不說了,反正是各有心思。這很正常,相較於軍人,政客總是麻煩點。
劉氓哪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他只對衆人這份坐功很是佩服,這麼半天,大家愣是表情都沒怎麼變。大家坐功好,他可頂不住,無奈之下只好甩出前世以拿破崙法典爲基礎的民法體系。這玩意的立法原則就是契約。只要掌握這一點,一法通,萬法通,照著習慣法修改集成就行了。
當然,他提出的契約原則是基於貴族、平民、奴隸各不相同的基礎。反正自由原本就是相對的,而立法本就是爲了強制,自然也沒有絕對公平,甚至相對一些的公平可言,這一點無論在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如此。只要你給各階層留下可以改換地位的口子,或者說希望,大家就不會過於反對。
刑法,自古以來各國就沒什大的變化,除了生命權和相對自由權,其餘的大家習慣就好。至於執法者,中華自秦漢就有獨立隊伍,而歐洲一直到十九世紀還是軍民不分。到劉氓前世,歐洲人剛學會軍民分家,立刻指責中國人警服和軍服雷同…
而戶籍…,秦漢時期中國就建立了完整高效的戶籍系統,貌似比劉氓所處的現代還要高效些…
想明白道理,劉氓可謂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直把衆人聽的是懵懵懂懂,敬仰之心綿綿如萊茵河水,卻不知道這傢伙只不過是把前世一知半解的東西翻出來胡扯。
白活完這些,劉氓又是那一招:不懂?自個去研究。沒資料?自己去找!養著免費勞力就是用來剝削的…。留下一衆大眼瞪小眼的美女、老頭和小夥,這傢伙施施然起身回城堡。
沒走兩步,他感覺有人關注自己,擡頭一看,卻是自己的正牌老婆西爾維婭。她正倚在陽臺欄桿上看著自己,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沒推倒,劉氓卻是毫不在意。西爾維婭的眼神讓他心頭叮的響了一聲,一根鋼絲在無限空闊的心房中顫然飄起。他仰臉給了個飛吻,見西爾維婭臉上飛起一抹紅霞,蹬蹬蹬飛奔進城堡。
等他回到主臥室,西爾維婭微笑坐在書桌前,而妮可和她的新侍女姐妹花正在羅馬沙發上唧唧噥噥搞著什麼。他對不聽話的小丫頭片子妮可已經是心理疲勞,懶得理會,注意力當然集中在久已不見的妻子身上。
西爾維婭似乎長高了一些,身材說不上豐韻,卻也成熟不少。變化最大的是面容,那久居人上卻不顯傲慢的優雅,心止如水帶來的清新,實在讓劉氓神魂顛倒。這纔是貴族啊,前世所見那些裝出來的貴族根本不可能有其萬一。
雖然西爾維婭來了好幾天,可每次見面劉氓都有點久別重逢心情忐忑的感覺。他搓搓手,找把椅子坐在妻子身邊,卻半天不知道說些什麼。至於別的,那就更可笑了,除了新婚幾個月每晚的撕扯,兩人肢體接觸都沒幾次。
西爾維婭似乎比他鎮定一些,可微微捻動的細白手指也暴露出心中的擾動。她飛快的瞥了劉氓一眼,低頭帶著笑意說:“你剛纔說的很好,你長大了…”
長大了?這是老婆還是老媽?劉氓終於感到自然,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