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的圖盧茲伯爵安東並沒有跟其他黃鬍子的第批脾加主人的婚禮。這並不是他對黃鬍子不尊敬,或另有想法,而是爲了新出爐女主人納瓦拉女王領地的安全著想。自阿拉貢國王在尼科波爾戰死後,卡斯蒂的胡安國王就侵入阿拉貢,與安東的紅衫軍及阿拉貢女王派勢力對持。
不過女王即將結婚的確切消息傳來,卡斯蒂立刻做出詭異的反應。薩拉戈薩方向的卡斯蒂和阿拉貢國王派軍隊立刻收兵,但他們沒有轍往南方的馬德里,而是轉駐西面與納瓦拉一山之隔的索利亞城。托爾託薩的阿拉貢國王派倒是正常,撤回南方與摩爾人新建不久的奈爾斯王國對持的巴倫西亞城。
不管卡斯蒂究竟有什麼目的小伊比利亞各基督教國向來是說打就打,有時甚至聯合摩爾人打自己人,因此安東不得不防,趕緊將網撤回潘普洛納休整的歐斯卡爾杜納克暴風兵團調往索利亞城西山間防備。要是女王在斯圖加特結婚,王國卻丟了,他安東吃不了兜著走。
等了兩天,不見卡斯蒂有新的動靜,安東也沒從黑衣修士送來的信息中看出異象。但他不敢放鬆。在黃鬍子安排下介入伊比利亞這幾年,他對這裡的印象只有一個,那就是“亂”
數百年的收復失地運動,與其說是基督徒跟摩爾人打,不如說大家一起亂打。基督徒幾個國家分分合合打打鬧鬧,摩爾人的哈里發國也是一**輪換,伊比利亞山水間最常見的就是屍骨,不知哪一方的屍骨;伊比利亞各教居民最熟悉的就是仇恨,不知道跟誰的仇恨。
就現在來說,收復失地運動應該是勝利在望。基督教勢力方面,葡萄牙伯國,卡斯蒂王國,納瓦拉王國,阿拉貢王國,四方算是穩定,總體領土也拓展至瓜達爾基維爾河一線,冉據伊比利亞半島總面積五分之四強。
摩爾人方面,以前強盛一時的阿爾摩拉維德王朝日薄西山,連老根據地摩洛哥都被葡萄牙和英格蘭聯合侵襲。
伊比利亞半島的奈爾斯王朝也是困守一隅,要不是大馬格里布各方伊斯蘭勢力和海盜支持,他早已被攻滅了。
不過加西亞國王的死導數形勢改觀。
阿拉貢亂成一團不說,老大卡斯蒂自己也不安穩。這個國家是幾代君主通過聯姻和兼併建立起來的,原萊昂王國等勢力仍是一方霸主。旁邊的葡萄牙伯國也虎視眈眈。現在胡安國王和王子佩德羅都身體欠佳,各方勢力自然是蠢蠢欲動。
更大的問題,各基督教國居民信仰複雜,摩爾人、猶太人、羅姆人數不勝數。卡斯蒂等國往往是採取高壓政策,導致內亂此起彼伏。各王國可以說是城市王國,離開城市只對基督徒有絕對的控制力。哦,還不能這麼說。基督徒也是教派林立,被大陸教會趕出來的異端這裡基本上都有…
而馬格里布各勢力受到英格蘭、葡萄牙和巴勒斯坦汗國西東兩面擠壓,開始摒棄矛盾聯合起來,奧斯曼又趁機打出聯合聖戰的口號,給予支援。奈爾斯哈里發國也由此有了靠山。別的不說,大批海盜收復被加西亞佔領過的巴利阿里羣島就是明證。
第三天,安東不用迷茫了。老熟人胡安國王找上門來。見到安東,他直接說明要求。你主子黃鬍子很牛逼,但伊比利亞我還是老大。不管我能活多久,不管我兒子會不會死在我前面,你安東告訴黃鬍子,掏金幣,出兵,給裝備,幫我打平卡斯蒂國內那些混蛋,幫我贏得收復失地的榮耀,否則,卡斯蒂送給葡萄牙也不給你黃鬍子。
看著這個面色憔悴,卻高昂頭顱的老國王,老熟人,安東默默在心裡點頭。他知道,這些伊比利亞基督徒國王從血脈裡都滿懷著自信,自信是受命於天父在打仗,哪怕有時要打自己人。
想了半天,安東誠摯的說:“我會盡快將您的意思稟報陛下。”猶豫一下,他接著說:“胡安國王,您應該聽說過我的陛下在尼科波爾和君士坦丁堡做的一切。不管別人的看法如何,您應該知道,我的陛下與您進行著同樣的事業,甚至要更艱難。我想,他一定會幫助你完成心願。”“我想也是。桑喬、加西亞和胡安娜也許瘋了點,都不是笨蛋。好了,你那五千歐斯卡爾杜納克棒小夥先讓我帶走,那些穿黑皮的神父也給我機靈點。”胡安國王說完,留下滿臉苦笑的安東轉身就走。
在他們東面幾千公里外的貝爾格萊德,同樣混亂的局面,領主卻沒有胡安國王的霸氣。塞爾維亞的弗克公爵和兒子低頭坐在桌邊,對面是同樣低頭悶坐的匈牙利王子西格蒙德。而奧地利王子小腓特烈則焦躁的在一邊走來走去。
小勝特烈有理由焦躁。奧斯曼雖然暫停了攻勢,卻加強了對既有成果的消化。
伊庇魯斯雖然反抗不斷,總體來說已被佔領,波斯尼亞也不再與克羅地亞和弗克的塞爾維亞接觸,說是隻聽從馬其頓塞爾維亞王國的號令。保加爾自不再說,領主基本被貝伊化和
瓦拉幾亞的布加勒斯特已經被攻陷,弗拉成爲正式總督。德古拉伯爵只能依靠特蘭西法尼亞和波蘭的支持在普洛耶什蒂一線堅持。不過他好像威望很高,大多數瓦拉幾亞人還是心向於他,奧斯曼的控制並不牢靠。
這沒用,奧斯曼不斷加強尼什、索菲亞以及塞維林堡的防禦和兵力彙集,時間有利於奧斯曼,不利於基督徒。就這樣,弗克卻搖擺不定,前期答應大軍過境,這時卻反悔了。匈牙利倒是沒反悔,可他也不幫著說服弗克,這傢伙好像只認匈牙利。
又轉兩圈小腓特烈終於忍不住了,停下來,沉聲說:“西格蒙德,你不相信我勝特烈,你還不相信黃鬍子?尼科波爾他是怎麼做的?你見過將希望留給別人的皇帝麼?他現在有摩里亞,在克羅地亞派駐了兩萬多兵力,他會跟奧斯曼罷休麼?”
西格蒙德當然知道黃鬍子的人品,也知道他不會跟奧斯曼罷休,可他覺得時機不對。黃鬍子做事穩妥,從現在的舉動看,他扶植東羅馬帝國,扶植東羅馬教會,支持瓦拉幾亞和特蘭西瓦尼亞,經營克羅地亞,收留塞爾維亞國王的女兒瑪麗亞,明顯是做長久打算。他現在要結婚,因此得到的領地也不是安生地方,跟法蘭西、英格蘭和薩克森矛盾也不此時能抽出精力麼?
看看弗克父子,西格蒙德沒吭聲。弗克估計也有這樣的顧慮,而且,他似乎不相信任何西邊教會的領主,包括匈牙利,但他也不甘心被奧斯曼征服,實在是個矛盾的人,也因此是個不可捉摸的人,跟塞爾維亞王國反覆無常的暴君斯蒂凡拉扎耶維奇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見他們這架勢小腓特烈就不僅是憤怒,甚至感到屈辱。相比黃鬍子,他奧地利面臨的威脅並不又長期支援匈牙利,說個話居然沒人信。也許他奧地利的確沒瓦本威風,這麼多年仗也不是白打的,加上巴伐利亞,軍力不比黃鬍子差。
再說,這次是教宗發起的東征,物資完全有保障,人員也在不斷增加。因爲東線停戰。條頓騎士團又增派了兵力,那可是久經戰陣,虔誠無比的終極武力。
見擡出黃鬍子這些人也無動於衷,小勝特烈一陣喪氣,正想告辭離去,弗克突然說:“我想好了。大軍可以過境,我還會提供嚮導和部分物資,但黃鬍子要讓他的將領對波斯尼亞發動攻擊。”
小腓特烈語塞。對此他跟這些人想法差不多:那傢伙正結婚呢有精力參合麼?
暫時沒精力。劉氓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會這樣回答。雖然沒有洞房花燭之類的玩意,皇宮一樣喜慶,包括公爵城堡和獵宮的宮女、侍從、僕役都趕來向皇后獻殷勤。劉氓沒經驗,他們可是知道。大多數皇后跟丈夫鬧意見後都會拿這些人撒氣,打死打殘都是常事,畢竟前皇后西爾維婭這樣的只是極端例子。這個黃鬍子情婦無數,不來獻殷勤,就只能趕緊閃人。
劉氓也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只是煩得不得了。
婚禮一開始都很順利,最擔心的阿爾佈雷西特和愛麗娜沒有趁機發難,可新人互吻時狀況出現了。跟愛麗娜在蒙彼利埃那半個婚禮一樣,教堂突然沐浴在祥和的光芒中。
就在劉氓納悶,衆人詫異後祈禱祝福時,光線暗淡不少,然後另一邊的聖母像突然發出模糊的嘆息。
衆人更驚詫,劉氓也驚詫。他的耳力非常好,卻聽不出那到底是真的嘆息,還是風聲聖像所用木料自然響動等原因。不過他並不在意,神麼,有本事下來咬我。可胡安娜不這麼想啊,
從教堂回來,她就全副盛裝在臥室的書桌前坐著不動。劉氓心情也不好,雖沒人鬧事,那些女人豔羨中帶著失落的眼神也不是讓人開心的。加上胡安娜這樣,他鬱悶的跑出去溜了幾圈,一來沒地方可去。二來終究不好,只得回來。可她還是那樣,連晚餐都省了。
胡安娜沒有妹妹,陪嫁的是一個表妹和一個堂妹。兩人跟劉氓給胡安娜安排的侍女瑪利亞一起傻站著,估計都站僵硬了。他越看越悶,示意兩個女官給胡安娜除去盛裝,讓伊利亞,啊,瑪利亞給自己寬衣。打算悶頭睡算了。
胡安娜到沒有拒絕除去盛裝。但穿著內衣還是在那呆坐。劉氓徹底沒了脾氣,示意瑪利亞等人離去,自己往搖椅上一躺,悶聲說:“我的胡安娜,婚禮上的事,。嗯,嘆息就是不好麼?你聽說過有別人受到眷顧麼?”
等了半天,他都不耐煩了,胡安娜突然說:“亨利,不是這樣。能嫁給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會害怕任何小”可能是覺得話不好說,她改口道:“亨利,我還是喜歡通信的感覺。你,啊,有那麼多愛你的人,我們還是保持通信好麼?”
你!劉氓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第二個皇后啊”怎麼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