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布雷西特還沒到,劉氓自己先鬧心起來。
首先是克勞迪婭。她跟瑪麗安不對付,擱著別的貴族也就罷了,她偏是心直口快的。昨天劉氓一時好心,帶著幾個人去搞野餐會。瑪麗安見劉氓跟費麗達鬼鬼祟祟,難免吃些小錯,劉氓還沒怎么樣,克勞迪婭不愿意了,幾句話把小女人沖的找不著北。
然后又是妮可。小丫頭越來越神秘鬼祟,以前還是白天出去,現在倒好,半夜都竄的沒有蹤影。劉氓問她,她就裝乖扮委屈,要不就直接閃人,讓他有氣沒處發。他只能盤算著晚上跟蹤一下。
還是艾米麗好啊,很快就跟奧爾加涅等人混熟了,劉氓比較忙,她就跟幾個女孩騎馬射箭鍛煉身體。劉氓閑了,她又能乖巧的給他柔情蜜意。綜合起來,劉氓實在不知道女人多些好,還是少些好。
趁著秋日的朝陽在后花園跟幾個貴婦名媛打了會閑屁,克里斯蒂尼跟瑪蒂娜一起來了。克里斯蒂尼處理各項事務已經是駕輕就熟,很有總理風范,連管家的長子,劉氓調教的總理候選人恩斯特對她都是欽佩不已。
而瑪蒂娜一直幫克里斯蒂尼處理事務,據說是對財務一看就懂,一摸就精,讓劉氓感嘆自己實在是交了好運。不過這事說起來也不奇怪。在他前世,德意志民族被稱為哲學民族,哲學、自然科學、音樂、軍事,輪著番的往外出人才,對世界的人才貢獻跟人口不成比例。
在前世劉氓對此很是不解,在此生他算是弄懂一些。這個民族長期處于戰亂紛爭之中,對英法等國又有自卑感,于是有足夠的耐心接受新鮮事物,有足夠的熱誠進行自我反省,有足夠的困苦磨練意志,想不出人才都難。
一起來到書房,克里斯蒂尼徑直拉著瑪蒂娜在劉氓搞出的羅馬沙發上坐下。瑪蒂娜一開始還有些拘謹,見劉氓大咧咧的躺在搖椅上晃蕩,她才自在起來,同時也明白克里斯蒂尼跟劉氓估計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對這個陛下,她無話可說了。
世事磨練出克里斯蒂尼超越年齡的沉穩,隨手拿起劉氓放在桌上的一張紙。看到是稀奇古怪的設計圖,她笑笑,放下紙張說:“亨利,夏洛克送來了最近的收項。有近一萬拜占庭金幣,是通過圣殿騎士團送來的。他在威尼斯一帶發展的很好,羅馬鏡子甚至取代了拜占庭鏡。他想再吸收一些猶太人,讓我代問你的意思。”
劉氓晃得很舒坦,隨口應道:“是么?那沒什么,他就是干這行的,上次不是給他說了么,想怎么發展就怎么發展,想收什么人就收什么人,只要把錢拿來就行。至于拜占庭,他們就不是靠這些東西吃飯的。拜占庭金幣發行了幾百年,始終成色不變,等于是全歐洲,甚至阿拉伯給他掙錢。哪怕是國土被保加爾人和塞爾維亞人占了,拜占庭被基督朋友十字軍搶了,大家還是只認拜占庭金幣。”
克里斯蒂尼非常虔誠,聽到劉氓對十字軍的描述有些不快,但她知道劉氓就是這么個貨,也就認了。可笑的是,他滿口胡言亂語,大家卻公認他最虔誠…
瑪蒂娜不知道克里斯蒂尼在想什么,見她不吭聲,小心翼翼的說:“陛下,拜占庭金幣是靠信譽和大家的習慣流通,但我認為也沒必要羨慕。如果陛下在領地強行推廣羅馬金幣,時間長了,以我們的工藝和質量恒定特點,一定會得到認可。”
“哎呀,不是說了么?你覺著好就去做,跟管家和克里斯蒂尼商量,然后給皇后打個招呼就行。老是搞的這么靦腆,非要跟我…”
說到一半,劉氓發現口誤,趕緊剎住話頭。瑪蒂娜還有些懵懂,克里斯蒂尼卻知道劉氓沒說完的是什么,心里難免有些說不出的味道。不過她很看得開,嗔怪的撇了劉猛一眼,繼續說些其他事務。
知道再匯報劉氓也不會聽,瑪蒂娜乖覺的離開,繼續為這個不負責任的領主操心勞神。她剛出門,劉氓就開始撅嘴瞪眼睛,克里斯蒂尼只得難為情的坐到劉氓腿上。
可惜劉氓注定無福消受,嘴還沒親上,瑪麗安神情沮喪的走進來。克里斯蒂尼耳聰目明,早就起身坐在一邊,可臉上的紅暈騙不了人。
等克里斯蒂尼一走,瑪麗安立刻撲進劉氓懷里,怏怏的說:“你這個魔鬼,就知道欺騙女孩子,我該怎么辦啊…”
小女人說著說著居然哭起來,搞的劉氓一個頭兩個大。可自己做的孽的自己承受,他只能是連哄帶騙,連吻帶摸,使盡渾身解數。瑪麗安如何不知自己遇人不淑,可命該如此,她發作一通也就作罷,小貓似的享受起甜蜜。
這會不比以前,拿不準什么人就會進來匯報情況,劉氓只能點到為止。等瑪麗安都快睡著了,他突然想起阿爾布雷西特,拍拍她的小臉問道:“小甜心,你父親和哥哥怎么回事?我人也支援了,武器也支援了,怎么就打不過阿爾布雷西特?”
劉氓不說還好,這一說,瑪麗安氣哼哼的反駁道:“哼,你還好意思說。你的武器比不上人家,人也比不上人家。我哥哥說,人家的軍隊一千個人就像一個人一樣,根本就擋不住,而你的人只會撒腿就跑。”
一千個人就像一個人一樣?劉氓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在匈牙利他就聽說阿爾布雷西特帶著三千騎士夜襲拜塔爾的大營,居然直沖而過。當時他就很疑惑,但各路消息對戰斗情況說的都很模糊,他無法判別是拜塔爾大意,還是阿爾布雷西特指揮的是精兵悍將。
現在聽到瑪麗安的描述,他腦子里清晰的顯現出波蘭翼騎兵沖鋒的場面。一個旗隊五六百人,一個個緊密的靠在一起,飛揚的鴕鳥毛裝飾讓他猶如飛翼,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絲毫不亂的飛過去。
這可是需要長期的磨合訓練啊…,阿爾布雷西特被奧古斯都俯身了?他怎么把亂七八糟的騎士統合在一起?劉氓趕緊向瑪麗安詢問詳情,可這小女人那會關心那事。反正她沒繼承權,只要身份不變,亡國了她也照樣逍遙,大不了依附劉氓,坐吃山空也不錯。
劉氓在想心事,瑪麗安在他身上扭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嘟囔:“你這個魔鬼,強占我也就算了,可不要再打別人的注意,特別是…”
特別是?瑪麗安說到一半住嘴,劉氓的好奇心可被吊起來了。他又開始大刑伺候,可瑪麗安死活不招,他也只得作罷。不過他又想起在科隆修道院給自己封臉捶的女孩,隱約感覺瑪麗安說的應該是她。
那女孩長的很像劉氓前世出演茜茜公主的羅密·施奈德,在身材和精致上更勝一籌,實在是劉氓孜孜以求的完美對象啊。對她的渴望都快趕上西爾維婭了。
劉氓的思維極具跳躍性,想到西爾維婭,他嘴角掛上了說不出是溫馨還是愧疚的味道。瑪麗安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表情,見這架勢,還以為自己惹他生氣了,訕訕的撒起嬌來。正想著西爾維婭月下沐浴的美景,面對這嬰兒肥精致美人的小動作,劉氓那還能把持得住,不管不顧,抄腿抱起直奔書房的附屬臥室。
一個龍精虎猛,一個嬌吟連連,雨膩云香之下,正午陽光都難為情的躲起來。正得趣,劉氓感到外間動靜,偷眼一看,卻是奧爾加涅捂著臉轉身要跑。可走了沒幾步,她又躊躇著在外間門口不知干什么好。
雖然知道她一定是有急事,可身下是蜜一樣融化,云一樣綿軟,蛇一樣扭動的尤物,他那顧得上理會,而且這感覺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爽。
弄出點動靜也不見效果,奧爾加涅終于頂不住這家伙的無恥,羞惱的跑掉了。她一走,劉氓反倒沒了趣味,直接將瑪麗安送上云端,丟下神志不清的小女人就更衣溜了出去。
走廊里隱隱傳來琴聲,找個人一打聽,原來是阿爾布雷西特來了,正在客廳跟塞巴斯蒂安交流呢。
遭瘟的老家伙這會更有閑心玩情調了?劉氓一肚子腹誹,將自己的臉揉捏了半天才弄出個笑容,然后怕打碎臉上石膏似的來到客廳。
塞巴斯蒂安專注的在琴鍵上潑灑心中的虔誠,阿爾布雷西特正聽得入迷,對劉氓的到來根本感覺不到。
阿爾布雷西特的兒子古德里安本也顯得入迷,聽到動靜卻扭臉看了看,然后笑著迎了上來。他明顯成熟了,臉上曾經的驕狂變成了略顯陰騭的沉穩。
阿爾布雷西特身邊還坐著個女孩。看到她的背影,劉氓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他來不急去想,只能假笑著,輕聲跟古德里安打招呼,然后跟他一起坐下聽塞巴斯蒂安演奏。等古德里安假裝入迷,他可頂不住了,開始偷眼打量那女孩。
女孩帶著寬沿便帽,穿著件樣子樸素,裁減和裝飾無一不精致的正裝,不過式樣明顯經過改動,簡潔不少。跟帽子很搭配,也適于履行。似乎感覺到劉氓窺視,她轉過身點頭示意一下,不過臉紅得像秋天的蘋果,眼睛也不敢正視劉氓。
而劉氓只覺得頭頂咔嚓一聲被雷劈了一下。這不就是科隆修道院給自己封臉捶的丫頭么?怎么可能有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