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萊茵河微顯渾濁,不過四周的山林田地絲毫沒有厭嫌的意思,它們只顧著享受和煦的陽光。距河岸幾公里,一個小山包上聳立著一座不大的城堡,俯瞰山下?lián)碛邪偈畱艟用竦霓r(nóng)莊。有人的地方就沒好事,這不,陽光還沒曬暖河灘的小漁舟,四五個騎士,十幾個侍從,四十多個重騎兵,以及近千步兵呼啦啦開到城堡與農(nóng)莊之間,亂糟糟的支起各類攻城器械。
劉氓帶著一票小弟、情婦剛慢悠悠竄到西北面一個河灣,聽完于爾根的匯報,趕緊帶著他和安東爬上一座山梁查看情況。
因為有足夠的耐心,中世紀歐洲領主間的戰(zhàn)爭節(jié)奏緩慢,劉氓看了半天,進攻一方的步兵還在村莊里拆房子、搶糧食,弄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很有在這住下的意思。
遠遠看見一個步兵將一個跟他理論什么的老人一槍刺穿,劉氓打了哈欠,懶洋洋的問道:“于爾根,你不是在研究紋章學么,這是誰家跟誰家打?”
于爾根細細看了半天,忍住撓頭的欲望,恭敬的回答:“陛下,我不知道。”
“我呸!不知道你還一本正經(jīng)?長的沒有你妹妹水靈也就罷了,腦子還不夠數(shù),我白給你找那么多書?羊皮啊!災荒年還能吃好幾頓呢!…”劉氓劈頭蓋臉一通臭罵,于爾根只能乖乖受著。
旁邊的安東一肚子賊笑,心想:活該,誰讓你妹妹老是對陛下躲躲閃閃?你看我那義妹狄安娜,跟陛下打得火熱…
罵急了,于爾根臉紅脖子粗的吭哧到:“陛下,我只是不很確定,如果您一定要我說,我只能說,那是瓦本公國的一個子爵在跟勃艮第的一個伯爵打仗。進攻一方是勃艮第人,他們的具體名字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跟陛下是否有親戚關系。”
劉氓怒氣漸消,心想:死腦筋,跟你妹妹一樣死腦筋。我就想知道誰跟誰打,他們的名字干我鳥事?親戚,指不定那倆打架的就是親兄弟。消了氣,他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喪個臉,又不是你家親戚打架。嗯,對了,勃艮第不是跟英格蘭人忙著會攻巴黎么?跟瓦本人打個什么勁?”
這次于爾根學乖了,趕緊回答:“陛下,任何王國、公國、伯國跟臨近的領主都有土地糾紛,這一點我可以確定。至于瓦本和勃艮第,好像瓦本公爵是現(xiàn)任法王查理的姐夫,跟陛下還是父系親戚,他跟勃艮第有宿怨,一直在在暗中支持法國…。以上觀點不一定正確,請陛下自行分辨。”
我把你個…,算了,德國佬就這德行,別給我來個最終解釋權歸你所有就成。劉氓知道跟這貨慪氣也白搭,干脆扭頭繼續(xù)看熱鬧。勃艮第人終于組裝好了投石機,跟城堡里的人也談崩了,開始咻咻的扔石頭。以劉氓估計,一百年后他們勉強能把城堡砸塌。操縱投石機的步兵滿頭大汗,其余的步兵也沒閑著,在村子里殺雞、宰羊調(diào)戲婦女,忙的不亦樂乎。
騎士們很有教養(yǎng),他們只管旁觀,偶爾享用一下步兵獻上的燒雞烤鵝,閑著沒事的重騎兵則繞著村子狂奔,將妄圖逃跑的村民一一撞倒,踩扁。劉氓越看越?jīng)]意思,正想著下去跟那個伯爵拉拉關系,混頓午飯,幾個步兵拖著一個如花似玉的胖女人走向騎士營地,一個瘦弱的女孩在后面哭天搶地的追趕,結果被步兵踹倒在塵埃里。
我靠,小妞盤子挺正啊?劉氓精神一振,怒氣沖沖的說:“走,備馬,過去殺了這些無惡不作的暴徒!”
于爾根早就義憤填膺,立時興奮的響應。安東也是興奮異常,不過是嗜血的興奮,而且他看出了瓢把子的目標,為了表現(xiàn)一把,那跑的叫個快。
等劉氓等人趕到,安東已經(jīng)把步兵殺得血流成河,勃艮第的騎士弄不清狀況,跟在屁股后面一個勁的喊叫。劉氓哪管這些,一道煙跑到剛才那女孩倒地之處,結果兩眼發(fā)直,不明所以。那個女孩正摟著另一個女孩哭叫,而另一個女孩好像是前面的女孩(我靠,寫手你煩不煩?直說雙胞胎姐妹花不就完了?)。
見昏倒的女孩還有氣,他趕緊招呼跟過來的琳奈保護。琳奈也是一身鎧甲,正雙目通紅的看著周圍呲牙。聽到劉氓的吩咐,她卻乖乖的過去守護。沒法,她最近被劉氓揪了小辮子。
勃艮第人辛苦的規(guī)整了步兵,劉氓也讓托馬斯神父和弗蘭克、佩爾、帕特里克4人辛苦的制止了安東、埃里克、馬特維和新晉騎士古納爾。于爾根辦事牢靠,留在河邊保護妮可、狄安娜、艾米莉兩個半情婦和商隊,不然他的話更管用。
“諸位是…”雙方隔著二十來米,勃艮第的那個伯爵驅馬走出隊列,看了半天也不知如何稱呼。沒辦法,這幫人除了劉氓那雄鷹橄欖徽章有些眼熟,剩下的鐵十字,雙閃電,骷髏叉叉都沒見過。而且劉氓頭盔上還鑲著金橄欖王冠,實在是莫名其妙。再說這些騎士一個侍從沒帶,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看看已經(jīng)清醒的小蘿莉,看看城堡上探頭探腦的貴族,再看看鴉雀無聲的村莊,劉氓清了清嗓子,莊嚴的說:“不用打聽我們的名號和家世,為了天父的慈愛,我們甘于默默無聞。如果還有一絲騎士的榮耀,請你們立刻離開這個村莊,騎士手中的劍是用來斬殺異教徒和邪惡異端,不是用來殘害基督徒。讓我們虔誠的贖罪,靜待天父的審判,阿門!”
“阿門!”劉氓結束震撼遠山的神圣宣言,一眾小弟氣勢恢宏的跟著祈禱,托馬斯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對面的勃艮第人更加糊涂,沉寂的村莊卻隱隱有了動靜。
經(jīng)過最初的錯愕,那個勃艮第的伯爵似乎回過神來,先假模假樣的祈禱一番,才陰森森的說:“請立刻報出家族、爵位或稱號,我現(xiàn)在懷疑你們的騎士身份。另外,我們并沒有違背騎士的誓言,殺人放火是這些貧民干的事情。”
我靠,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再說了,只要能弄齊這身裝備,獲得騎士身份還不是尜尜的事?劉氓被這伙氣得發(fā)暈,見城堡中的家伙有了出擊的意思,更加莊嚴的說:“你們這些背叛騎士榮耀的人無權詢問我們的身份,你們只需等待天父公正的審判。騎士誓言中第五條是不傷害婦孺,你營地里那個女孩是怎么回事?如果還有一絲虔誠之心,你就…”
劉氓正想說你就給點錢,順便讓我把那兩個姐妹花帶走,勃艮第的伯爵不耐煩的揮揮手,一眾騎士、侍從和重騎兵呼啦啦圍了過來。我靠,來真的?劉氓嚇了一跳。不過這會也沒時間解釋,只好取下鞍前的正義之劍招呼。
所謂正義之劍,是他離開帝國前準備的武器。怎么說呢,形狀很像裁決,長一米四,狹長梯形,帶兩道血槽的厚實菱形斷面。頭部向兩邊突出的尖角特別適合對付鎧甲,劍柄和護手是條頓騎士劍的形狀。總的來說,更像兩面開刃的大砍刀。劉氓抄家伙,他的小弟比他反應還快,一幫人擠成一團乒呤乓啷打起來。
一打起來劉氓才發(fā)現(xiàn)這跟騎士對決不是一碼事,四周都是人,窮于應付都來不及,哪有功夫想招式。頭上被人哐當砍了一劍,他也惱了,左手翼盾護住身側,右手掄圓正義之劍,照著左手一個家伙頭上就是一下子。
穿越者設計的武器就是有優(yōu)勢,吭哧一聲,那貨的頭盔被砍了三角口子,嘟嚕嚕冒著紅白之物跌落馬下。蒼狼邀月雖未練成神仙,劉氓一把子蠻勁和持久力還是不錯,砍倒一人,借勢掄圓了照右手又是一下,那砍得叫個開心。
劉氓的小弟全都換了正義之劍,只不過形制長短不同,一個個砍得順手之極。新晉騎士古納爾是個維京巨人,身高足有兩米。殺得興起,這貨跳下戰(zhàn)馬,嗷嗷叫著橫沖直撞,直接將對方兩個騎士或侍從抗翻。咔嚓一聲砍穿對方小腹后,他雙手用力熟練的一提,連腸子都帶出來。
劉氓一干人全都身穿新式鎧甲,而對方騎士和侍從鎧甲五花八門,重騎兵很多僅是半身甲,手中的騎士劍和釘頭槌等武器也遠不如正義之劍好用。也不過十來分鐘時間,三十多個騎士和重騎兵或死或傷,而他們的步兵還在后面發(fā)愣呢。劉氓已經(jīng)殺穿包圍,見到這情形,二話不說,縱馬踩踏過去,一時間人浪翻卷血雨紛飛,慘叫聲響徹天地。
騎士就是騎士,無論正式的還是侍從,吭哧吭哧死戰(zhàn)不退。重騎兵可沒這精神,看到勢頭不對,抽冷子跟著四散的步兵逃竄,也不管馬下踩倒的都是誰。看到下面打得熱鬧,城堡里的貴族半天才打開城門,幾個騎士猶猶豫豫的趕來湊熱鬧,旋即被眼前的慘象嚇呆了。
村民早已聽到劉氓的講話,此時恐懼也被憤怒取代,抄起各類農(nóng)具,匯集起來收拾四散奔逃的步兵。說實話,他們的戰(zhàn)斗力相當。
此役目標,兩個小蘿莉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而琳奈在旁邊急得跳腳,尖銳的吼叫聲比他哥哥埃里克還要可怕,經(jīng)過身邊的好幾個農(nóng)奴被她嚇得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