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已經攻克法蘭克福?這家伙飛的么?前兩天還在斯德丁附近,怎么就跑黑森去了。”
古德里安年輕的叔叔勃蘭登堡侯爵(阿斯坎尼家族)約翰冒險登上黃胡子乘坐的運兵船,告知緊急戰況,沒想到卻面臨如此白癡的問話,一時呆住。
“奧得河的法蘭克福,臨近大道這家伙糊涂,一邊的大讓娜解釋一句。
哦,法蘭克人的渡口,那是不是全德意志渡口城市都叫法蘭克福?肚子里譏笑一句,劉氓腦中有類似的問題閃了一下,卻但無法捕捉。片刻,他回過神,尷尬的撓撓頭,問:“那勃蘭登堡防御情況怎么樣?”
勃蘭登堡侯爵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回答:“柏林有一個大守備兵團,五千步兵,勃蘭登堡有兩個大守備兵團,步兵、驃騎兵各五千,對外戰爭情況下,都直接向國王負責,而且指揮官也可靠。可是,柏林還好說,勃蘭登堡是都城,哪怕古斯塔夫只是帶兵轉一圈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哦…,那是你們的事。我只管幫你們解決馬格德堡,加上跟來這七千,你手里至少增加一萬五千兵力,對付古斯塔夫應該不是問題。還有,我是來幫忙,沿途補給別跟我要金幣。”說完,劉氓自顧自走向船艙。
勃蘭登堡侯爵對這聞名遐邇的皇帝簡直無語,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不過看看他的背影,侯爵心里舒服點。原來這家伙暈船,估計腦子也暈了。
侯爵是阿爾布雷西特親侄子,幼年喪父,是阿爾布雷西特撫養大的,對叔叔比古德里安還親。阿爾布雷西特前往荷爾史坦因作戰,后方就ā給他和古德里安。
薩克森王室近衛軍四個大兵團兩萬人,實力并不差,但一半頂在荷爾史坦因,一半去摩洛哥沒回來,這才讓馬格德堡和瑞典鉆空子。他原本不同意古德里安出兵布拉格,可古德里安栽了,也只能去擦屁股。
臨行前他得到阿爾布雷西特指示,爭取黃胡子幫助,可剛到德累斯頓,好么,黃胡子已經大船小船順易北河而來,在城郊索要民夫、補給,搞的自己家似的。古德里安部隊的主力都在,連武器都沒收繳,不像俘虜,更像這家伙的近衛軍。
馬格德堡雖然是一座擁有兩萬市民的大城市,又招攬萬余塔博爾軍n銳,為暴動囤積的糧食物資也足夠支撐一年。可看看后方望不到邊的船隊,看看岸上伴隨而行森然的骷髏騎兵,侯爵相信馬格德堡支撐不了多久。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薩克森主要威脅是古斯塔夫,這家伙為何只想著解決馬格德堡?難道真是因為虔誠?那他會如何對待薩克森新教問題?侯爵本人隨整個家族保持信仰,但對此難免有些不安。
看看同樣心緒不寧的大讓娜,侯爵正想說些什么,船艙內卻傳來黃胡子喊聲,兩人對視一眼,一起過去。
進了船艙,侯爵無語。
這是一艘從b西米亞往薩克森運送褐煤的貨船,不可能有什么舒適條件。黃胡子大咧咧半躺在臨時搭就鋪位上,一名正給他捏額頭。侯爵聽大讓娜介紹過,是塞爾維亞王國公主。另一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坐在邊角,裙邊滿是煤灰,這是b西米亞王后艾利什卡,據說在服什么勞役。而從約瑟夫拿個寫板坐在一個木墩上,也是說不出的落魄。
見大讓娜皺皺眉頭,然后提著裙邊徑直坐上鋪位。雖然搞不懂這是什么宮廷禮儀,見約瑟夫旁邊還有個木墩,侯爵只能湊過去坐下。
“嗯,你一直負責北面防御,那個古斯塔夫兵力如何?打仗有什么特點?”
前一個問題還好說,后一個太寬泛吧?遲疑片刻,侯爵只好思忖著說:“截至目前,古斯塔夫軍隊主力在兩萬左右,霍亨左倫家的奧伯瑞斯特提供一些步兵,主要負責占據斯德丁。嗯,還有許多瑞典農夫、盜匪源源不斷渡海趕來,四處劫掠,并竊據占領區貴族和平民土地財物。至于打仗的特點…”
見黃胡子坐起來認真聽,侯爵心里舒服點,繼續說:“古斯塔夫王子的軍隊步兵騎兵各占一半,步兵以火槍手為主。每次戰斗,大多是先用火炮攻擊,然后火槍手整體推進,騎兵兩翼包抄。他的火槍手采用一種非常有規律的輪番擊方式,火力非常猛烈…”
侯爵說的認真,可劉氓聽得實在不耐煩,擺擺手說:“這些無所謂,我是問,他喜歡正規對陣還是偷襲?后勤保障怎么樣?”
侯爵做事一向中規中矩,對這些黃胡子帶來的新方式、新名詞不太了解,聞言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大讓娜顯然了解過一些情況,ā話說:“古斯塔夫對法蘭克福的進攻非常突然,當時城都未封閉,短時間就被攻克。至于后勤,除了火其它…,哼,他不需要補給。”
“哦,那還是土匪模式。”
劉氓嘟囔一句,重新躺倒,還哼哼唧唧裝可憐,侯爵只好慘然告退。唯一慶幸的,天è已晚,船隊抵達托爾高,他不用再跳上來時乘坐的小船。
劉氓這次將參加b西米亞作戰近衛軍全來帶,一千騎士團員,五百近衛隊,五千鐵十字近衛步兵,五千骷髏騎兵,三千阿爾卑斯獵鷹,另外還有蒂利伯爵三千戰俘,兩萬多人,幾乎將易北河兩岸船只一掃而空。這還不算跟隨骷髏騎兵在岸上行進的七千薩克森“俘虜”。如此大規模行進,困難可想而知,連夜開拔更不現實,因此全軍只能在在托爾高休整。
托爾高原本是個渡口,西面四十余公里的萊比錫已經成為歐洲北部貿易中轉站和貨物集散地。位置重要,本身又是易北河重要船運碼頭,托爾高被建成一座臨河要塞,周邊滿是商棧倉舍。只可惜,隨著戰爭魔影臨近,這座城市也顯出荒涼的整肅,往來商旅幾乎絕跡。
兩萬人馬下船登岸不是個小事情,小城周圍很快就變得燈火通明沸反盈天。劉氓不過問宿營事宜,也不管侯爵和自己將領期待目光,饒有興味欣賞會可以通過駁船的橋涵,又吩咐艾利什卡等人去城里準備住處,然后自顧自去黑河邊看風景。
奧爾加涅忙的腳不沾地,沒工夫理他,大讓娜則示意近衛隊員周邊散開,自己跟了上去。
周邊都是大平原,百多米寬的易北河安詳靜謐,嘩嘩水聲呢喃著星辰閃爍的期盼。默默跟劉氓走了一會,見他停下腳步眺望河對岸,大讓娜低聲問:“在看什么?”
“風景。這一路來都是平原,河流也多,可感覺要比南德荒涼不少。”
“以前德意志很窮,跟法蘭西比就是乞丐,體面點的也就是巴伐利亞。嗯,瓦本也不錯,就是太多虧去世的康拉德留給你。至于這里,馬格德堡以西要好得多,我想,阿爾布雷西特之所以把都城建在勃蘭登堡,就是為了讓這里發展。”
“是啊,阿爾布雷西特舅舅是有心人。可惜,條件差點,也選錯盟友…”
跟著家伙品評一會阿爾布雷西特得失,大讓娜仿佛不經意的說:“亨利,海德維格去了里格尼茨。”
劉氓扭臉看她一眼,笑笑,嘟囔:“也該去了。”
隨即,他閃過這話題,隨意說:“很奇怪,我這次動作這么大,布錫考特居然沒抱怨后勤問題,難道他猜出我要勒索阿爾布雷西特?”
“你呀,阿爾布雷西特現在也很艱難,你別再添后勤問題你暫時不用考慮,只要戰爭規模不進一步擴大,斯圖加特能應付得了…”
能應付得了?不是這說法吧?又發橫財了?劉氓腦子里一團問號,可大讓娜已經反應過來,嗔怒到:“你這壞家伙,別岔開話題。你應該知道,對付古斯塔夫最佳的方式就是讓b蘭-立陶宛、羅斯和利沃尼亞騎士團聯合抄他后路。再這樣,你很可能被拖在薩克森,那時候各方面都不好說。”
必須要說大讓娜有預見話音剛落,那邊一陣腳步聲,約瑟夫匆匆趕來。
“陛下,勃蘭登堡侯爵得到消息,負責守備柏林的洛泰爾宣布薩克森巴登完全支持新教聯盟,愿意提供一切幫助和便利。”
薩克森巴登?想了片刻,劉氓才明白這是之前的薩克森巴登王國,被阿爾布雷西特兼并后改為跟勃蘭登堡一樣的侯國,而洛泰爾正是瑪麗安的哥哥。他對這事情的嚴重還沒反應,倒是有些還念瑪麗安,不知她跟英格蘭的愛德華過得怎樣。
大讓娜可沒這么癡呆,嚴肅的說:“那就是說,原則上柏林以南地域都倒向新教,也暗示支持瑞典出兵。就是不知道洛泰爾能影響多少貴族,能控制多少城市。”
“侯爵說,洛泰爾在貴族中影響不大,但長期跟一些大商人聯系,會影響不少自由市。而且,他這舉動很可能有英格蘭撐腰,與瑞典等國下達成某種協議或默契。”
搞什么搞?劉氓這下憋氣了。奧斯曼在保加爾至少增兵五萬,采取兩翼屏護鋒銳直出戰術,猛攻普利文。瓦拉幾亞、北塞爾維亞雖然恢復元氣,跟奧斯曼比還不是一個檔次,竭力在側后ā擾也不能給小腓特烈減少太多壓力。現在匈牙利全面召集,大讓娜的兵力也壓過去,但很難保證金帳汗國不趁機搞事。
他想盡快解決問題,這才不管不顧進入薩克森,倒好,水越攪越
“這個阿爾布雷西特,有一件事能管好么?”
“亨利,這不能怪你舅舅,他是因為你,因為德意志才跟新教聯盟產生分歧…”
隨著大讓娜解釋,劉氓心頭火氣慢慢平復。可他明白,既然事情并不孤立,那對方后續招數也不會少。
看看潺潺易北河,他轉身對約瑟夫說:“告訴大家,不用管,一周內攻克馬格德堡。”,然后徑直走向阿爾高城。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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