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洛特很喜歡這里的氛圍。一張小桌,一碟奶酪,一盤青豌豆,再配上一杯酸澀的葡萄酒。抿上半口酒,慢慢體味那酸澀后的爽利甜蜜,在周圍竊竊私語中回憶往日的寂寥。半杯酒下肚,帶著點微醺,他掃視一圈,嘴角浮上些笑意。主的恩賜的確無法揣測,就比如這個年幼的陛下。酒吧這東西他是怎么想出來的?天堂中也有這樣淡淡的幽然么?
朗斯洛特本以為下半生會在執著中默默老去,帶著那絲不敢觸碰的惆悵回到主的懷抱。可這一切都隨著羅塔爾山純潔的閃光改變,主沒有忘記這個沒落的帝國。他有些失神,細細摩挲了一會手腕。他對身上的鎖子甲非常滿意。輕柔細膩,像一層略顯厚重的銀紗,卻堅韌的難以撼動。
“朗斯洛特,你不僅是我亨利的守護騎士,也是羅馬帝國的守護騎士,鎧甲不長面子可不成。來,試一下…”
朗斯洛特耳邊又想起陛下略帶稚嫩,略顯懶散的聲音,一絲淡淡的,卻無法隱藏的甜蜜慢慢浸透心房。他倒不是為獲得精美鎧甲幸福,而是對陛下當時眼中的其他意思難以自持。這孩子的聰慧和神秘都無法捉摸,就是…,算了,不去想了,默默看著他長大就好。他一口喝掉剩下的酒,擺擺手阻止恭敬的伙計。他起身想離開,卻被門口的說話聲吸引。
“瑞迪,這是什么地方,好像有酒啊,這可是路邊。”一個中年男子疑惑的問。
“閣下,這就是我給你提到過的酒吧,最近才在科隆出現的,好像很受貴族喜愛。”一個見習騎士模樣的年輕人回答。
“是么,進去看看”中年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旋即被這靜謐的氣氛弄糊涂了,再看到桌邊的客人都是貴族,而且一個個輕聲細語,他也小心起來。找個位置坐下,聽酒保說只供應酸葡萄酒和奶酪、豆子,他又氣哼哼的想要罵人。
“羅爾夫,這可是大家體會主簡樸恩賜的地方,想吃肉你還是去匈牙利。”朗斯洛特微笑著走過去,低聲說道。
“朗斯洛特?正想去…”中年子興奮的喊了半句,旋即捂住自己的嘴。“見到你太高興了,你還在那個羅馬帝國?最近過的怎么樣?…”
朗斯洛特微微一笑,招呼伙計上酒,跟他低聲攀談起來。羅爾夫也是游俠騎士,父親是幼系琉森的親王,他本是長子,卻立志當游俠,將爵位讓給了弟弟。兩人是在匈牙利抵御蠻族人的戰斗中認識的,可謂是生死之交。
半杯酒下肚,兩人也大致了解對方進來狀況。羅爾夫年紀漸長,也累了,就加入了條頓騎士團,成了教廷的騎士,而且還混了個小首領職務。這次是聽說科隆的鎧甲質量好,又有現貨,順道來看看的。說到這他才發現朗斯洛特身上的鎖子甲異常精美,帶著艷羨和疑惑問:“朗斯洛特,你的那個陛下不是…,嘿嘿,看來你的日子不錯么,我還說邀請你去圣地發展呢。這樣的鎖子甲至少要100金鎊吧?”
“主的恩賜不可揣度…”對羅爾夫,朗斯洛特也不隱瞞,大致將劉氓的情況說了一下,當然,劉氓的小秘密他對親人也不會說。羅爾夫驚嘆不止,但是他同樣虔誠,對主的安排不做評論。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新鎧甲就包在你身上,我只有四十金鎊,剩下的你負責。對了,讓我也覲見一下神秘的陛下?”“說什么話,等會我帶你做一套,不過你要在這多呆幾天,我們好好聊聊。說實話,在這里過的非常平靜,可是骨頭都要繡了…”兩人又聊了幾句,起身離開酒館。
朗斯洛特正打算帶著老友去盔甲店,一隊人馬囂張的奔馳而過,弄得街上雞飛狗跳、人仰豬翻。咳嗽兩聲,羅爾夫不忿的說:“這是誰家孩子?穿得挺樸素,怎么看起來像個無賴?再看看那些侍從,毛頭小孩子,一個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真想上去揍一頓。”
朗斯洛特老臉一紅,諾諾的說:“那就是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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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誰在罵我?于爾根,是不是你?皮癢了,回去就讓你負重跑。”掃過一條街,劉氓忽然打了噴嚏,氣哼哼的收拾起侍從于爾根。
“陛下,冤枉啊,肯定是灰塵太大,您這么英俊瀟灑、英明神武…(省略五百字),誰敢罵您啊?”于爾根哪敢摸老虎屁股,一通溢美之情說的狗尾巴花綻放。
劉氓舒坦的哼哼幾聲,吩咐他們各自查看店鋪情況,自己則撥馬走向大教堂。這一陣他算是活出了滋味,看著什么都順眼。領地也算是面貌一新,原本設在城堡內的鐵房被他舍棄了,另在羅塔爾山一處僻靜地方建了一座秘密的兵器作坊,漸入佳境的米薩基里亞正在那里指導他的百十個親信。土制水力鍛打機研制成功,生產效率空前提高。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有一個道理絕對正確,那就是戰爭財最好發。因此,兵器買賣是劉氓經濟體系的核心環節。
農業上他開始嘗試精耕細作,不過他打算將明年一開春就將作物全部換成蔬菜和豌豆、蔓菁,以及新引進的土豆。羅塔爾山氣候陰涼潮濕,種麥子等作物純屬扯淡。
原本的八十八戶農奴和佃戶,540余人已被他應用到極致,機靈點的年輕人全經過忠誠度教育后發展為親兵,其實也就是干雜活的免費勞力,給點希望糊弄糊弄,畢竟親兵有成為上等人的機會。中年人,無論男女都變成產業工人,工資福利那套,劉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加上宗教的精神控制,剩余價值被壓榨的一干二凈,他們還感恩戴德。老人孩子全都被打發去放羊,據說英格蘭就靠著發財的。小蘿莉除外,她們都在接受傳統的女紅和婦德教育,后宮還是要儲備的么…
克勞迪婭和他已經在私下連為一體,她的公國也就成了劉氓的重工業基地。可惜遭瘟的阿爾布雷西特賊心不死,無論在克勞迪婭婚事問題,還是科隆聯盟內部問題上都給他使絆子,他也懶得理會。瑪麗安已經取代愛麗娜成了他愜意二奶,正在修道院虔誠的學習呢,那里也成了兩人的后花園。
總體來說劉氓很有點小富即安的架勢,當然,也不說沒有不順心的事。第一位自然是西爾維婭,這小丫頭凈玩些若即若離的游戲,讓他這個丈夫很沒面子。第二位就是領地的人口問題,這么大的帝國,就那么幾口人,小蘿莉也沒法挑選啊。可是周圍的領主大多養的是農奴,流動性幾乎沒有。中世紀交通不便,生活閉塞,他也不能到處打廣告招人吧?第三位就是后宮…,哦不,皇宮問題。怎么說也算有錢人了,那個小城堡太過寒酸。他已經計劃把羅塔爾山整個圈起來,建成一個超級皇宮,可那還遙遙無期呢。
而且,即將到冬天,得先考慮柴碳問題。在這一點上劉氓有很強的環保意識,他禁止自己的農奴砍伐正常生長的樹木,燒柴就買別人家的…。貌似克勞迪婭的威斯特法倫瓦爾堡公國正是前世所說的魯爾區,盛產硬煤,可他又不懂地質,就算瞎貓碰到死耗子,也需要發展時間。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已經到手三個公主,哦不,兩個大公一個公主,家里也算是小有資財,還是樂和去著。“嗯?你這個罪人,為什么帶粉色軟帽,跟我去告解!”他一錯眼看見街邊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長得不錯,最重要的是帶著鮮艷的軟帽,立刻過去呵斥。小女孩嚇得花容失色,躲開他的咸豬手,倉惶跑向大教堂。
“虔誠,贖罪!凈化你的靈魂和身體!你別跑!還有你,跟我去教堂!”劉氓所過之處,大人、孩子、雞、狗、羊、豬紛紛躲閃,小姑娘們更是魂飛魄散。還沒到大教堂,死胖子帶著一票人馬堵住了去路。
“我的孩子,原諒這些無知的罪人吧,我們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純潔虔誠。哦,孩子,你來找我么?不急,我們先去趟同盟會議,大家要商議點事。”大主教氣喘吁吁的拉住劉氓,防止他當街懲罰小姑娘,她們畢竟是因無知而犯錯,買張贖罪卷也就得了。
“我們你們感到羞恥!算了,看在主最虔誠仆人的面子上,這次就不再追究,你們自己告解去。”劉氓恨恨的看著那些罪人離去,跪在地上祈禱一番才問起事由,沒注意到破爛的外衣下絲綢內衣差點露餡。
“啊,孩子,虔誠讓你圣潔,一切奢華都是邪惡的魔鬼。嗯,這次是討論北方人的問題,冬季就要來了,他們也蠢蠢欲動。孩子,你幾乎沒有騎士,要注意,別讓他們敲詐了,金鎊還是放在自己家里舒心…”大主教一邊嘮叨,一邊拉著劉氓遠去,背后的雞、狗、女孩們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