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于蘇魯舍百茨后,劉氓沿著南喀爾只陣山西麓向北亦午縱貫匈牙利,直達克拉科夫。格布哈特對此很疑惑,看起來筆直向北路途最近,其實在荒野中走直路不比沿現(xiàn)成道路繞彎子快。但他有自己的解釋,這樣走可以順道關(guān)注維地雅、塞維林堡一線的情況,也能檢驗、磨合重騎兵遠程、高速機動能力。
別的領(lǐng)主要是聽到這說法估計會笑暈過去,重騎兵高速遠程機動,既無可能也無價值,真是腦袋被馬踩了。但他就要這么做,屬下也老老實實聽從。于是塞爾維亞和匈牙利平原上就出現(xiàn)一只奇怪的隊伍。
隊伍由兩千維京近衛(wèi)隊、兩千德意志嘆息騎士團、兩千骷髏騎兵、五千名瓦本國防軍膘騎兵和兩千余雜兵組成。帶隊的是古納爾、格布哈特、加塞克和一位瓦本貴族。
近衛(wèi)隊和騎士一人三匹馬。一匹阿拉伯馬和黑森條頓馬選育的萊茵戰(zhàn)馬。兩匹阿拉伯馬和蒙古馬繁育的萊茵庫曼馬或波蘭庫曼馬。骷髏騎兵和騾騎兵一人兩匹馬,都是萊茵庫曼馬和波蘭庫曼馬。
行進中。騎士輪流騎乘萊茵戰(zhàn)馬和庫曼馬,另一匹馬配有輕便的兩輪馬車。運載鎧甲和裝備。骷髏騎兵和驟騎兵裝備輕,輪乘既可,而且備用羽箭等裝備和其他物資都放在勤雜兵的四**車上。
這樣一來,騎士可以跟中型騎兵一樣長途機動。如果行進中遇到突然襲擊,骷髏騎兵、驟騎兵和勤雜兵的車隊可以給騎士爭取著甲時間,敵人就要同時面對輕騎兵騷擾和重騎兵突擊,還有大車陣地的狙擊。呵呵,
當然,這樣瘋狂奢侈的舉動只有劉氓干得出來。他實在是太愛騎兵,一接手瓦本,就在康德拉祖輩經(jīng)營的養(yǎng)馬場基礎(chǔ)上瘋狂繁育、購買馬匹前文說過,斯圖加特就是養(yǎng)馬場的意思。
奧爾加涅的庫曼人投奔后。他又從伊比利亞、黑海、阿拉伯等地多方購買拍布馬、阿拉伯馬,甚至跟虎一同宗的巴哈爾捷金馬,在瓦本和波蘭繁育。五年多來,連購買帶繁育,他已經(jīng)是歐洲最大的馬主了”
這些都是閑話,反正他的隊伍絕對扎眼。不僅萬馬奔騰,還要演練組隊、渡河、穿越沼澤,一路嚇得居民雞飛狗跳,不知道的還以為蒙古大軍再次來襲。
其實他這么走還有別的原因小他不想見西格蒙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暫時不想干預(yù)小腓特烈在匈牙利的舉動,只能辜負西格蒙德和他父親的期望。不過他這樣的行為明顯帶著故意的幼稚。西格蒙德就在塞維林堡,帶這樣的大部隊怎能躲過去?
穿越弗克的塞爾維亞領(lǐng)地。感覺維地雅和塞維林堡方面非常穩(wěn)定,他加快了行進速度。一路游山玩水,跟臨行前趕來的妮可喁喁而談,倒也輕松自在。可行進到泰梅什堡羅馬尼亞蒂米什瓦拉附近,探哨回報:西格蒙德王子和約翰?馬龍伯爵在前方久候。
既然這家伙非要見面,那就見見。劉氓無聊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低頭向前走。格布哈特等人并不知道這家伙想什么,自然跟上去,而妮可本來騎在馬上,立刻溜下馬躲進車里。聽說西格蒙德身體欠佳后小丫頭很慚愧,她認為是自己當時不在場,耽擱了西格蒙德傷勢。
這是她的小心思,估計任何人都不會這么想。
劉氓同樣不會去想這些,但見到西格蒙德還是有些感慨。這個王子不到三十歲,看起來卻異常蒼老,慘白的面容透著詭異的潮紅色,差不多算是皮包骨頭。他固執(zhí)的騎著馬,應(yīng)該等了很長時間。口鼻旁的貉皮圍脖上凝了一圈白霜,雖然囊得像個狗熊還是有些瑟縮。
這還是那個。略顯別扭的年輕王子么?看了他半天,劉氓不知該說什么。最終沒話找話的恭賀約翰?馬龍進爵。西格蒙德對他這幼稚的舉動也感到好笑,無奈的搖搖頭,朝遠處的泰梅什堡示意了一下。
匈牙利人還遺留著游牧的傳統(tǒng),但一路來劉氓并沒有風(fēng)吹草浪的牧野體驗。更多是冬日荒原的頹喪。見到西格蒙德。這感覺更加強烈
以至于還算繁華的泰梅什堡也帶上這樣的色彩。
兩人沒怎么說話,格布哈特和約翰等老戰(zhàn)友倒是有些話題,也被兩人淡淡的凄涼感壓抑小妮可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終于跟了上來。在城主城堡落座后,見眾人還是沒什么話說,就自告奮勇查看西格蒙德病情。
西格蒙德沒拒絕好意。等妮可一番望聞問切結(jié)束,客廳的氣氛倒是被這古怪看病方式帶來的好奇改變。聽了會妮可給侍從開藥方,叮囑要領(lǐng),西格蒙德,隨意問道:“陛下,你這次去波蘭,是為了羅斯的事情么?”
劉氓本來還擔(dān)心妮可的行為會讓眾人駭異,沒想到大家除了好奇,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格布哈特等人是習(xí)慣了,西格蒙德手下也是如此。實在讓他疑惑。
對西格蒙德沒什么好隱瞞的。他點頭解釋到:“是的,不過我不會在波蘭呆很久,隨后要去特蘭西瓦尼亞。羅斯的情況你應(yīng)該有所了解。他們的情況雖然很糟糕。但我認為有波蘭立陶宛支持,應(yīng)該還能堅持,麻煩的是黑海。如果金帳汗國抽出手從那里支援奧斯曼人。保加爾的情況就很難預(yù)料了,”
提到特蘭西瓦尼亞,西格蒙德難免有些感慨,那里畢竟在名義上屬于匈牙利。但這感慨很快消散,匈牙利的命運都
“亨利。我還是那個想法,你是基督徒在這里唯一盾牌。匈牙利王位的事情讓娜女公爵應(yīng)該跟你談過,你既然有自己的考慮,我也不說什么,畢竟匈牙利現(xiàn)在更像是負擔(dān)”西格蒙德語氣有些失落,不過眼中卻透出某種期盼。
作為領(lǐng)主,讓家族得以延續(xù)是最重要的。對西格蒙德的父子的做法和心理狀態(tài)劉氓實在難以理解。他沒注意到西格蒙德眼中的期盼。不過這失落可以理解。蒙古人入侵讓這個原本在東歐叱咤風(fēng)云的王國衰弱不堪。無法再維持對塞爾維亞保加爾等勢力范圍的統(tǒng)治。奧斯曼人緊接著侵襲,更讓這王國日薄西山。
現(xiàn)在奧地利南面占據(jù)與威尼斯接壤的卡琳西亞,背面控制了摩拉維亞。特蘭西瓦尼亞和瓦拉幾亞已經(jīng)獨立,克羅地亞又被他樓取。在他前世的歷史中,這個王國在君士坦丁陷落后就應(yīng)該被奧斯曼侵占,成為奧地利和奧斯曼反復(fù)爭奪的戰(zhàn)場,此時這局面未出現(xiàn),但內(nèi)外交困。沒什么玩頭的局面依舊。
想了半天,看看一臉平靜的約翰?馬龍等人,他還是問道:“西格蒙德,你沒打算結(jié)婚么?你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會好起來的
西格蒙德隱約明白他的意思小只要他支持,匈牙利免于奧斯曼和奧地利侵奪還是很有把握的。但西格蒙德沒怎么想這個建議,而是非常平靜的說:“亨利,我有過孩子,但沒來得及承受苦難就跟他母親一起回到主的懷抱。我本來應(yīng)該在尼科波爾見證自己的信念,主的安排我不能猜測,不想,也沒有精力再去奢望,我現(xiàn)在更想靜靜告解
西格蒙德平靜的語調(diào)和眼神讓他心里有些不是味,這跟托爾奈伊的情況何其相似。上面那位故意的?一定要讓歷史歸于原本的進程?這就罷了,真皇后也有了,他生命延續(xù)的問題好像還是無解,難道走他們的老路?
在心底嘆息一聲,他不再提著個話題。轉(zhuǎn)而給西格蒙德介紹自己打算在黑海爭取庫曼人的想法。他不自覺過濾了特蘭西瓦尼亞和瓦拉幾亞。這兩個。地方一個是他搞獨立的,一個有西格蒙德的妹妹伊麗莎白,都難以啟齒。
這家伙永遠不會掩飾心情。聽著他敘述。西格蒙德很快察覺到他的掩飾。
不過西格蒙德并不見怪,反而感到莫名的溫馨。等他說完,提醒到:“亨利,你可能很少關(guān)注那里。你的想法不錯。也應(yīng)該能取得效果。但那里的庫曼人一直以游牧和劫掠為生,不一定能歸附你。還有。基輔以前是羅斯最富庶的地域,鞋靶入侵以后,那里變得殘破混亂,現(xiàn)在很多逃奴匯集到那里,誰的話也不聽,很難對付。嗯,去了波蘭。海德維格女王會告訴你
劉氓立刻明白西格蒙德說的是哥薩克,羅斯又愛又恨的老大難。可以說。他將庫曼人安置在萊茵河就參照了俄羅斯對這些盲流的控制方式。哥薩克不是俄羅斯農(nóng)奴化之后的產(chǎn)物么?他感到有些納悶。其實這是他無知,哥薩克的確是此時出現(xiàn),其有奶便是娘的習(xí)性也是因波蘭立陶宛、莫斯科公國、金帳汗國、奧斯曼帝國多方利用和鎮(zhèn)壓產(chǎn)生的。
談了會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見西格蒙德有些疲倦,劉氓正想勸他休息,他卻顯得精神起來,認真的說:“亨利。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qū)⑿傺览唤o奧地利,我還是希望你照看這片土地,”
劉氓有些慚愧,想趁他思索時說些什么。西格蒙德卻搖搖頭,繼續(xù)說:“亨利。你應(yīng)該了解匈牙利的過去。我們的祖先被可薩汗國可汗派到這里,一開始的確帶來動蕩。但圣斯提芬指引我們走上正途,我們就一直在這里捍衛(wèi)基督徒的尊嚴”
劉氓并不了解西格蒙德所說的里海雄鷹可薩汗國,更不知道這個信仰猶太教的汗國曾為羅斯的興起與開化和東羅馬延續(xù)做了多大貢獻。卻最終毀滅在自己長久扶持、庇護的孩子手中,讓黑海和里海陷入動蕩深淵。讓保加爾和塞爾柱人崛起。最終,殺死母親的孩子,基輔羅斯和東羅馬一起因自己的罪孽滅亡。
但他知道馬扎爾人的歷史。這個游牧民族來到羅馬人所謂的潘諾尼亞地區(qū),狂風(fēng)一般橫掃歐洲,扇形攻擊面幾乎涵蓋整個歐洲西部。最終,薩克森的奧托大帝在奧格斯堡終結(jié)了他們肆虐的歷史。
圣斯蒂芬之后,這個肆虐歐洲的民族卻成為基督之盾,數(shù)百年阻擋保加爾人、斯拉夫人直至蒙古人一**進攻。讓歐洲基督徒勢力得以生存。現(xiàn)在,這盾牌已經(jīng)殘破,照原本歷史,麻煩該由波蘭立陶宛和奧地利接替責(zé)任,而他卻成為變數(shù)。
西格蒙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有些恍惚,靜等他重新集中注意力,才繼續(xù)說:“亨利,你不用對我和父親的想法感到奇怪。不管我們這些君主來自哪個家族,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匈牙利有自己的傳統(tǒng)
而這就是我想把匈牙利交給你的原因
不等劉氓發(fā)表意見,他突然說:“亨利。我是從布達來這里的。父親已經(jīng)回到主的懷抱。”
等劉氓表示完哀悼之情,西格蒙德居然笑了笑,繼續(xù)說:“亨利,我相信父親最后說的話了,主已經(jīng)有安排,沒必要擔(dān)憂。”。如欲知后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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