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瞻禮后瓦本的農(nóng)夫終于聽到好消息,殘暴好色的黃胡子公爵今年放開山林禁令,瓦本當?shù)厝丝梢赃M本屬于公爵獨占的森林中狩獵、砍伐、采集,不過出售毛皮、木材所得必須先用于自己和家人繳納入籍稅。對此,大家只能說善良王后進修道院修行的舉動終于將黃胡子感化了一點。
德意志山林眾多,不過霸道的領主一般會將好的山林占為己有,公爵這一舉措算是讓大家有了點活路,可以設想今年的生活了。可這家伙又趁機大肆出售廉價弓弩,實在讓人無語。至于入籍,原本無所謂的舉措已經(jīng)得到大家認可,就看有沒有能力。
對于貴族來說,黃胡子的舉動只能說是腦子有問題,正如他沒事干搞出個馬球比賽。不過這馬球的確好玩,似乎在騎士修煉上也有裨益,還是迅速風行起來,誰讓冬天沒事干呢?
而劉氓既沒去跟貴族們打馬球比賽,也沒去打獵,他這會正躲在瑞士烏里的阿爾特多夫城。西爾維婭去修行的事情滿歐洲傳得沸沸揚揚,無數(shù)莫名其妙的親戚殺上門來,甚至包括英格蘭的,他實在是不勝其擾。
漢娜、妮可和小讓娜興致勃勃的去看阿爾卑斯獵鷹兵團玩什么滑雪,劉氓這“突發(fā)奇想”的玩意讓士兵吃盡了苦頭,不過滿有意思的。
“我的公爵,西爾維婭原本就發(fā)誓守貞,現(xiàn)在也算得償所愿,這也是大家的夢想…”
襯著壁爐內(nèi)通紅的火光,噼啪的木柴爆裂聲,大讓娜的聲音顯得平靜安詳。劉氓對這事不愿多想,可芥蒂在所難免。有時靜夜夢回,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妻子,甚至連她的容貌都描述不清,可那溫柔中帶著倔強的眼神老是在眼前出現(xiàn)。
大讓娜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笑著說:“我的公爵,法蘭西現(xiàn)在沒有合適的公主,英格蘭倒是有個伊麗莎白,不過他們一定會用占據(jù)法蘭西的土地作為嫁妝,這樣你會很難做…”
劉氓笑了笑算是認可,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為了跟英格蘭交好得罪法蘭西貴族。說起來愛麗娜、克勞迪婭、瑪麗安、克里斯蒂尼、波蘭的海德維格,甚至是西里西亞的帕特里西亞都很合適。
這不僅是負責任的問題,愛麗娜、海德維格、帕特里西亞都能帶來讓人眼熱的領地。
不過他覺得做出任何選擇對其他女人都是不公,實在無法抉擇。當然,波蘭,西里西亞,阿基坦,哪塊地都不錯…
大讓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沒聽到回應,接著說:“聽說你一直在幫助阿基坦的愛麗娜,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控制了圖盧茲,好像還要跟伊比利亞的親戚們溝通。亨利,你是在追求她么?”
聽她提起愛麗娜,劉氓才發(fā)覺這一陣自己的女人們倒是沒說任何話,也沒派任何人來試探,似乎是在等他自己選擇。頭疼一陣,他嘆口氣說:“我尊重西爾維婭的意愿,不過我還是希望她能回到家里修行,這對我也是一種勸誡。”
大讓娜搖搖頭,隨意說:“一切都在你,我只是說說。嗯…,其實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和波蘭的海德維格也不錯,可惜她們一個要跟奧地利聯(lián)姻,一個似乎要嫁到羅斯或立陶宛…”
劉氓思維里猛地一滯,心口也堵的厲害。對茜茜的事他已經(jīng)沒了別扭,而是真心看好她和小腓特烈的婚姻,可海德維格實在讓他不舒服。他已經(jīng)從帕特里西亞那里得到信息,并委托自己這個情婦盡力阻撓。可這事怎么也說不過去。
郁悶半天,他問道:“立陶宛我知道,為了對付普魯士的條頓騎士團,波列斯拉夫早就開始籌劃,羅斯是怎么回事?”
大讓娜似笑非笑的看看她,抿了口茶說:“羅斯被塔塔人金帳汗國控制,算是脫離我們了。不過近來有一個叫莫斯科的公國勢頭很猛。他們的伊凡·達尼洛維奇公爵短時間就說服或收服上下諾夫哥羅德和周圍不少貴族,還得到得金帳汗國的代征納貢權,好像立陶宛已經(jīng)被他打得喘不過氣…”
說起莫斯科,劉氓到不感到意外,這頭北極熊也該咆哮了,自己這蝴蝶翅膀對羅斯有作用,但沒想象中大。可他因此想起狄安娜,想起她那句“狄安娜·達尼爾·亞歷山大,牛渡口大公的女兒。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過希望你溫柔一點,我還是貞潔的。”剽悍的見面語,以及令他感慨的留言。
他下意識默默胸口,才想起那封信他差不多已經(jīng)忘卻。這個彪悍美麗的女人和她的牛渡口公國也不知怎樣了,但愿別被那個伊凡欺辱,老毛子可是從不講騎士精神的…
想到這他突然明白該怎么回復愛麗娜他們。實力決定一切,他要成為跺一跺腳全歐洲都震顫的君主,要發(fā)出阿提拉“把你妹妹家給我,用一半領土作陪嫁”的豪言壯語,否則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個個離去,情愿或不情愿的投入別人懷抱。
“亨利?”
感覺到手背上溫柔細膩的觸感,聽到呼喚聲,劉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的太厲害。感激的握住這位不知該定為長輩還是晚輩女人精致的小手,他尷尬的說:“抱歉,我想到別處去了。”
大讓娜溫和的笑了笑,轉換話題說:“亨利,你的語言天賦真是讓人羨慕。據(jù)說你只要聽幾句就能學會一種語言,是真的么?”
劉氓一直在用拉丁語跟大讓娜交流。聽到她的問話,怎么敢告訴她自己有偶爾出差的萬能翻譯系統(tǒng),笑著回答:“各地的語言、方言雖多,大體還是相通的…”
劉氓感覺跟大讓娜在一起很自然,邊說還無意識的擺弄她柔若無骨的細膩手指。而大讓娜雖然臉上因房間過熱有些潮紅,似乎也不介意,滿有興致的跟他討論起語言問題。
這一討論,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時用漢語思維,有時用條頓語思維,好像沒有明確的定位。
“亨利,我個人也支持英諾森樞機,他的家族畢竟在科隆經(jīng)營了幾代,跟我們有共同話語。不過教廷的事務更過取決于意大利,而不是我們。意大利現(xiàn)在是商人的世界,商人唯利是圖,在利益受到損害時能拼死反抗,可他們?nèi)狈δ土Γ荒軋F結,我的祖父和你的外祖父們因此能在意大利發(fā)展。可這畢竟不能長久,商人多變,我們的貴族待不住,又扶植不起本地貴族…”
大讓娜可沒有劉氓那股子胡思亂想的勁頭,很快又給他分析起推舉和“親近”教皇的利弊,讓他也將思緒轉回正軌。
現(xiàn)在的意大利主要是商人聯(lián)合執(zhí)政的城邦勢力,本地貴族早已商人化,劉氓他們這樣的傳統(tǒng)貴族在那里寸步難行。可那里畢竟是歐洲的經(jīng)濟中心,無論哪個領主實力壯大后都想染指,大讓娜的安茹家族就是法蘭西的嘗試。
劉氓來瑞士,一方面是躲避說親的家伙,另一方面也是盤算著如何在意大利插一腳。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占據(jù)地緣優(yōu)勢,再加上那不勒斯做引導,他覺得還是大有可為。
上次羅馬之行,讓他對這些城邦有些個了解。控制城邦的主要是實力強大的坐商,這些人跟本地貴族之間盤根錯節(jié)時分時合,各城邦之間也是如此。
照理說這樣的地方應該跟紅胡子一樣來個野蠻沖撞,可劉氓自認為還達不到野牛的級別…。更穩(wěn)妥和長久的控制方法是先行控制拜占庭和圣地,斷其源泉,先輩們也這么干過…,貌似更離譜…
劉氓邊神游天外,邊隨口問大讓娜意大利主要勢力的情況,卻未注意到兩人的姿勢過于曖昧。兩人坐在靠窗的圓桌旁,他懶散坐在靠墻的椅子上,大讓娜側對他坐著。大讓娜的小手被他無意識把玩著,結果兩人越拉越近。大讓娜只能坐個椅子沿,極力避免撲進他懷里。
偶一扭臉,劉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意過頭了。大讓娜雙頰暈紅,眼神有些窘迫,還有些迷離,這表情掩蓋了她平日嘴角顯露的法蘭西式傲慢。飽滿光潔的額頭和下頜,稍顯豐腴卻不掩優(yōu)美線條的肩背,傲然的雙峰,盡顯成熟優(yōu)雅的豐韻。
劉氓突然覺得嘴里有些發(fā)干,抖手將她攬進懷里,那盈盈的豐潤柔軟立刻讓他不能自已,欲望勃勃而出。
大讓娜有些錯愕,隨即握住他侵犯到胸前的手說:“亨利,茶可不是美酒…”
劉氓哪有功夫理會,摟緊她的同時,低頭將鼻子貼在她頸窩處貪婪的呼吸那成熟馥郁膩香。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細軟的胡子和光滑的臉頰,大讓娜嘴里嘟囔著:“我們不能這樣…”,想阻止他的舉動,可輕輕顫抖的身體,迷蒙晶瑩的眼眸,微微的喘息絲毫表現(xiàn)不出她拒絕的堅定。
門吱呀一聲開了,馬蒂爾德走進來,愣了片刻趕緊逃走,眼神中盡是憤然和鄙視。大讓娜這才清醒一些,喃喃道:“我的小亨利,美麗的女士多得是,你應該…”,可她的嘴唇隨即被侵占,再也無法說什么,任由他將自己抱進內(nèi)室。
劉氓算是體會了高盧人的激情和善變。
說激情,與她相比,最熱情的瑪麗安也顯得羞澀古板,最大膽的琳奈也顯得生澀無知,似乎只有埃萊諾娜能媲美一二。說善變,哪怕是余韻未盡,殘跡未消,她也能與漢娜等人喜笑妍妍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
無論如何,劉氓是心滿意足。他只覺得通往快樂和意大利的門一起展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