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塔爾山北方50余公里處,三千余士兵正列隊朝森林穩(wěn)步前進。這些士兵分為四五種衣著和裝備,但統(tǒng)一的灰黃雜色披風讓他們徹底融入林間背景。他們分成兩大一小三個方陣,仔細看,每個方陣又由一個個百人隊組成。每個百人隊中都有一個不安生的家伙,別人目不斜視的向前走,他們卻東張西望。士兵后方三四百米處佇立著十幾個威武的騎士和幾輛馬車,雙方之間是三個手持小旗的騎手,也不知在觀望還是指揮。
三個方陣很快走到林邊。人數(shù)最少的方陣保持隊列一頭頂進樹林,很多人撞在樹上,然后跟身后的戰(zhàn)友擠成一團。人數(shù)最多的方陣猶豫了一瞬,前排士兵自覺躲開樹木,但也有不少人朝樹上猛撞,還是故意的,好像對大樹不服氣。第三個方陣始終保持著整齊的隊列,不過是在林邊原地踏步。
丫的,操蛋安東,回頭再收拾你。看到眼前的場景,劉氓氣的肝子疼。他好不容易有閑心組織一次操演,手下的小弟卻是這個慫樣。等通訊員把隊伍召回,他先安排馬車上下來的十幾個姑娘小伙查看撞樹蠢貨的傷勢,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輪流盯著三個兵團長死看。等他們都面紅耳赤了,劉氓才咆哮起來:“安東!就你聰明!我是讓你們整裝前進!你那叫前進?!埃里克!你手下手下是戰(zhàn)士還是野豬?喜歡撞樹的叫他把樹撞斷再回來!布里吉特!…,你算了,弄點雪擦把臉。都聽好了,我的旗語是整裝前進,沒說保持什么樣的隊列,作為兵團長,你們就不會隨機應變?我早就說過,勝利是第一位的。自由散漫不行,可是死腦筋更不行!自南昌…,啊,我一向教導你們,在不違背戰(zhàn)役目標的前提下,軍官可以根據(jù)戰(zhàn)場實際情況應變。平時,你們要要堅持民主集中…,要發(fā)揚…,要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為了我和天父勇往直前爭取勝利…”
一個小時后,劉氓終于心滿意足的帶著護衛(wèi)走人,留下一幫傻貨繼續(xù)在解凍的泥巴里折騰。實話說,他還是很滿意的,自己就沒怎沒理會,這些小弟還是嚴格按照自己的意圖進行研究和訓練。雖然領會的有些偏差,貌似效果還不錯,最起碼比別家領主的小弟強多了。此時歐洲的軍隊根本提不成,幾乎所有步兵都是臨時征召,沒經(jīng)過任何訓練,上戰(zhàn)場無非是湊個人數(shù)。
騎士戰(zhàn)斗力不錯,可領主們最擔心的也是他們,這些家伙只是為了領主賜予的土地服役,去打仗更是以個人榮耀為重。什么單挑了,臨陣攀親戚了,你想到想不到的可笑事情都有。反正他們被俘也能受到優(yōu)待,打仗更像過家家。而且這些貨不聽號令也就罷了,有時看己方的步兵不順眼,還會縱馬踐踏,領主只好把他們從馬上揪下來,以便控制。當然,這會還有職業(yè)雇傭兵,比如熱那亞弩手和瑞士罐頭起子兵,可這些貨更無恥,給了錢,他們能偷奸耍滑就偷奸耍滑,想讓他們受到損失,除非自己派重騎兵去踩踏,阿讓胡戰(zhàn)役就是如此。
當然,這些跟劉氓屁關系沒有,他的小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小蘿莉和小蘿莉制造者。人少地多,哪有功夫去攻城略地。不過他對自己部隊的軍徽很不滿意。帝國的紋章是一只抓著花環(huán)的雄鷹,這不好改動。設計軍徽時,托馬斯覺得花環(huán)空著不好看,建議把十字架放在里面,展現(xiàn)大家的虔誠。劉氓覺得有理,就放進去了,結(jié)果顯得過于死板。西爾維婭審美觀不錯,把十字架傾斜了45度,四個頭還搞了方向統(tǒng)一的90度拐彎,據(jù)說是前羅馬出現(xiàn)過的類似十字架的標志。當時劉氓眼前一黑昏過去了,這事也就定了。
后來三個兵團長覺得還應該有自己的獨立的軍徽,安東認為要恐怖一點,弄了個骷髏叉叉;埃里克認為要保持維京人傳統(tǒng),弄了兩根閃電,代表勝利;布里吉特比較虔誠,覺得條頓騎士團的鐵十字很威風,給改成自己軍徽了。于是乎,劉氓瘋了…。昏死兩次之后,他命令手下提到自己時要向前伸出右臂,高喊一聲:“萬歲!亨利!”羅馬帝國的武裝力量成型了,就缺神圣兩字…
相比局促的城堡,劉氓更喜歡自己的呼嘯山莊,倒不是能舒服多少,而是可以借著會客的名義跟克拉迪亞等人鬼混。其實他根本不必如此,即使不坐鎮(zhèn)城堡,西爾維婭對他偷雞摸狗的行為也選擇無視。這樣的老婆哪找去。
克勞迪婭和狄安娜都找西爾維婭聊天去了,半下午的,劉氓很想睡一會,可是羽管鍵琴吱吱歪歪的響個不停,他只好竄到妮可和夏洛蒂三姐妹住的房間騷擾。三姐妹是塞巴斯蒂安的女兒,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十歲,其中十五歲的艾米莉是劉氓窺伺的對象。這小丫頭不僅長得乖巧,還能唱出劉氓前世所謂的海豚音,實在是愉悅佳品。可惜她生性古怪,不僅獨立豁達,純真剛毅,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內(nèi)向。她整天跟妮可混在一起學認字,弄的劉氓也沒什么機會。
妮可等人不在臥室,循聲走到小客廳一看,劉氓氣的兩眼翻白。只見路德維希坐在羽管鍵琴前,十指在兩排鍵盤上下翻飛,獅子頭來回擺動,很有些他前世在電腦前跟人妖聊天的架勢。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妮可等四個小丫頭都是一臉的沉醉。我靠,這還了得?叫你來是彈小曲,不是勾引寡人嬪妃!他氣的八竅生煙,一竅放氣,結(jié)果驚動了眾人。
妮可等女孩以各種姿勢掩飾捂鼻子的動作,而路德維希彈奏完最后一個音符,才起身見禮。反了,反了,引狼入室啊,劉氓正準備招呼人把路德維希拉出去大卸八塊,他卻恭謹?shù)恼f:“陛下,小人剛才演奏的是為您創(chuàng)作的交響曲的一小節(jié),贊頌陛下胸懷寬廣不拘小節(jié),為臣民幸福甘愿忍受痛苦的偉大情操,四位女士認為曲子比較符合陛下的性格特點,不知陛下感覺怎么樣?”
喻?小子嘴挺甜的么。劉氓龍心大悅,對剛才的事和他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也不在乎了,找張椅子坐下后,笑瞇瞇的說:“你這小曲彈得不錯,可惜這玩意音色呆板單調(diào),好像不能抒發(fā)你對天父的愛,以及心里對自由的渴望啊,回頭我讓人給你弄個新玩意。對了,你全名叫什么來著?”
路德維希來呼嘯山莊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對這位陛下極其恐怖的虔誠和古怪的行為方式有些了解。當然,這些并不關他的事,他到對這位陛下親民的態(tài)度非常贊賞。師傅說這個陛下是位音樂天才,讓他多跟陛下溝通,可一接觸,他才發(fā)現(xiàn)這位陛下就是個音樂盲。而此時,他只覺得心靈的定音鼓被狠狠敲擊了一下。自由?是啊,這是自己有朦朧渴望,卻不敢觸碰的感覺。這位陛下雖然連音階都分辨不清,卻能一下刺穿自己作品的靈魂,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想到這,路德維希熱淚盈眶,激動地說:“陛下,我全名叫路德維希·凡·貝多芬,這一生,我的心靈將只為您演奏。”
凡?貝多芬?貌似有些耳熟啊。劉氓想了半天也沒弄清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這個“凡”讓他有些惱火。奶奶的,好像是尼德蘭那邊的稱呼么,老子正跟那幫資本家混蛋斗法呢。由此,劉氓對這小子表忠心的話語也沒了興趣,扯幾句閑屁就把他打發(fā)到冰天雪地里感悟自然去了。艾米莉也打算跟著去,被劉氓不懷好意的攔下。
“啊,女士們,世間仍籠罩在冰雪之下,可春的期盼已在我心中復蘇…”劉氓又使出慣用計倆,白活起詩詞歌賦。妮可對這位陛下的博學和神秘早有領會,也知道這貨隨后會干些什么,因此笑瞇瞇的傾聽而已。夏洛蒂三姐妹可是頭回見識,一時間兩眼花花,滿心敬仰。
“艾米莉,你喜歡大自然,這無可非議,天父創(chuàng)造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大家和諧友愛相處。可是人無法控制自己的貪婪,慢慢脫離天父的初衷,這也就是我們要贖罪,要虔誠的原因…。艾米莉,你心中充滿了對自然傾述的渴望,為什么不學習詩歌呢?我在科隆大教堂神學院有博士的身份,可以教你學習…”劉氓這一手的確是殺手锏,艾米莉臉上的渴望已無法遏制。不過他沒發(fā)現(xiàn),夏洛蒂臉上也有渴望,還帶點幽怨,帶點妒忌。安妮則年紀太小,只是靦腆的好奇而已。
嘿嘿,成了,這個塞巴斯蒂安沒白弄來。劉氓鬼鬼祟祟給了妮可警告的眼神,開始憧憬晚上的春天。這時大廳里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琳奈就跑了進來,氣哼哼的說:“亨利!你是個騙子!今天一大早讓我洗干凈等你,可你跑到哪去了?嗯?這三個小女人干什么的?”
劉氓那個汗,恨不得鉆進腳下地板縫里。妮可非常乖巧,趕緊走過去,挽住琳奈的胳膊,幾句話把她騙走。眼見三姐妹也跟著離開,劉氓卻屁辦法沒有。哼,回頭騙到懸崖邊,一把推下去,估計這世界就清凈了。正要起身離開,狄安娜也走進來。她看起來有些憂郁,不過他已經(jīng)習慣。這個小女人一向孤僻,跟別人格格不入,只有在床上還能表現(xiàn)出點熱情,倒是難得的美味。
“陛下,我聽說塔塔人在羅斯殺死了十幾萬貴族和士兵,您知道具體情況么?”狄安娜一過來就撲倒在地,抱著他的腿焦急的問道,眼底明顯溢著淚水。
羅斯關我鳥事,哦,小女人就是羅斯的,的確關我鳥事。哪個無聊家伙告訴她的。不對,十幾萬人?前世好像有點印象啊,什么戰(zhàn)役來著…。劉氓剛覺得腦子里有了點影子,大廳又傳來咚咚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