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定我押全歹與常圍后院,諸位來摘蘋果可以,個殺也可以,如果想要做主人,我就不客氣!農夫種蘋果可以,偷藏點蘋果我也不責怪,種點自家蔥頭也行,想要做主人,我就不客氣!不管你在這呆了幾輩子!”
米蘭公爵受封的答謝宴會上,黃胡子明顯是美酒喝多了,說出以上鄙俗不堪的“名言”雖然他清醒后拒不承認,這“名言”還是跟米蘭公爵婚禮上的“小插曲”一樣,長了翅膀似的到處亂飛。所造成的后果,薩伏依伯爵和威尼斯公爵連夜趕到米蘭會晤黃胡子,卻沒找到他的蹤影。
兩人都不甘心,一個去找也算風光一點的準親家菲力侯爵,一個去找剛才趕來收拾爛攤子的鮑西亞,得到的回答仍是不知道。兩人自然是暗自怨怪別人勢力、善變,卻不知道兩人真是不清楚黃胡子的蹤影。
黃胡子在談藝術。
在米蘭把威尼斯軍隊踩得稀巴爛,黃胡子徹底忘記熱內亞的事情,帶著數千騎士一路壓過皮亞琴察和摩德納,狂飆到佛羅倫薩,好像意大利真成了他家后院。
上次他跟阿爾布雷西特來佛羅倫薩,得到的是萬人空巷迎接,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圣米迦勒羽翼下的游俠。這次來佛羅倫薩,依舊是萬人空巷,不過都是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也是啊,近三千德意志和米蘭、熱內亞騎士征塵未洗,踏著晨光陡然出現在城中,一副想找人砍兩劍的架勢,任誰也會心驚膽寒。不過到了中午大家終于放心了,騎士們老老實實的在新竣工的議會大樓,也就是梅第奇家族的宮殿休息,黃胡子則跟梅第奇子爵一家,以及一堆匠人參觀圣母鮮花大教堂。
劉氓感覺梅第奇家的人每次都帶他玩什么藝術有名堂,但他懶得去想,一邊聽延遲婚禮,趕來履行職棄的副官施陶芬貝格嘀咕,一邊跟著眾人來到教堂前。
米蘭伯爵科斯塔年邁,身體不好,已經長住羅馬,梅第奇子爵算是真正的獨攬大權了。不過他似乎還改不了熱愛藝術的毛病,妻兒和眾貴族在側,神羅皇帝在后面閑聊,他還是自顧自跟幾個畫匠雕塑匠扯淡。 來到教堂前他似乎才想起主人的身份,拉著一個雕塑匠走到黃胡子身側,笑著說:“我的陛下,這個是雕塑匠米開朗基羅。四年前,一位工匠在阿爾卑斯山發現一塊上好純白大理石,運來佛羅倫薩后很多工匠都認為是一件瑰寶,不敢雕琢。只有這位工匠勇于創造,歷時四年完成一件作品,得到所有工匠認可。今天雕塑是第一次公開展出!特邀請陛下品評。”打出來。雕塑再好怎么樣,難道我弄到后世賣錢去?對旁邊那位三十余歲的雕塑匠他到是略有耳聞,也就是知道他為瑞士傭兵設計過小丑軍服。
“哦,阿爾卑斯山的石材啊?那是我的山,是該好好看看,就是不知道匠人繳稅沒有…”劉氓此話一出,所有人翻了白眼。
埃萊諾娜知道丈夫應付不了這位藝術盲,走過來笑著說:“陛下,這件作品得到大家好評,其中包括斯圖加特很多神學家和匠人學者。”
“是么?那該看看,是哪位圣徒的塑像?”所謂匠人學者是劉氓整出的名號。只要匠人在某方面有所長,能從側面展示天父的慈愛和偉大,就能得到這個等同于神學學生的稱號。
“啊,是大衛毛”埃萊諾娜邊走邊介紹,不過她有些難堪,這個陛下不太規矩。
劉氓倒沒感覺自己哪里不規矩,自顧自往前走。
教堂門前圍了一大群人,等人群讓開豁口,他頓時七竅生煙,達芬奇居然也在。你這家伙,不在家擺弄你的坦克,跑這來湊什么熱鬧。他旋即想起這小子是靠畫胖女人出名的,也就悻悻作罷。
米開朗基羅看起來一臉木訥,就像個沉默不語的農夫,但劉氓總感覺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看得自己不自在。這難道就是藝術家審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一邊稀里糊涂瞎想,一邊在大家邀請下扯開雕塑的蒙布,劉氓跟大家一樣楞住了。不過別人是為雕塑的完美發愣,他是為似曾相識發愣。
欣賞半天,等大家開始低聲議論,梅第奇子爵笑著問道:“我的陛下,你認為這件雕塑怎樣?”
怎樣?劉氓覺得很眼熟,但無法判定印象中的雕塑是不是這個樣子。不過既然別人問了,他裝模作樣半天,還是說:“嗯,挺像的。怎么沒穿衣服?大衛王就算牧羊也該有件衣服么。”
“陛下,天父以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類,所以人的身體應該是最完美的藝術。沒必要做過多的掩飾心梅第奇子爵在一邊替米開朗基羅
你老婆身體是完美藝術,劉氓暗想。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看看周圍神父大多顯出不以為然,或者不滿的神色,他嚴肅的說:“天父的形象不可猜測。即便天父創造的身體是完美的,那也是指走出伊甸園之前。現在我們滿身罪孽還妄談什么完美?前羅馬對人體的表現更完美,他們卻因放蕩導致毀滅,才由基督舍身為我們贖罪”
劉氓一通唧唧歪歪,讓梅第奇后悔請他欣賞什么藝術。埃萊諾娜正想插句話引開他的注意力,達芬奇湊上前說:“陛下,對人體的研究您也是贊許的,當時埃萊諾娜夫人也在場”
靠,胳膊肘朝外拐。我是讓你研究醫學,不是研究色*情,可那事也不能說啊。劉氓那個郁悶。身不正言不順,一時間無話可說。不過他也因此明白梅第奇干嘛老談論什么藝術。
一來那是他的愛好,二來也是讓自己難堪,不能集中注意力研究他,對付他。因為這個套,劉氓可是吃了不少虧。想來么,一個借主政客也不可能完全迷戀藝術。
想通這一點,他的尷尬立刻無影無蹤。又細細看一會雕塑,他笑著說:“藝術這東西我不懂。人們向往真善美,又總是用各種借口掩飾自己的欲望,一步步走向邪惡,這一點在藝術中表現的最強烈,我想我也無法避免。”
不待眾人反駁,他突然壓低聲音說:“就像這美麗的城市,一樣在明媚下暗藏邪惡和背叛。我的子爵,維特利是個非常出色的軍人,可惜方向感太差。前段時間我在熱內晝遇見他,昨天我的部下又說在錫耶納見到他支持叛亂分子,實在讓人搞不明白。”
埃萊諾娜臉色發白,梅第奇卻只是眉角抖了一下。繼續看著雕塑,梅第奇平靜的說:“陛下,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川刪,陽捻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是么?那是我弄錯了,我還以為他是佛羅倫薩的將領。”
打著哈哈說完,劉氓將注意力轉向達芬奇,略顯不渝的問道:“你來這干什么?就為了看這雕塑?人來到這世界是肉體,最終回到天父懷抱的是靈魂。要看肉體,擺個人在這不就行了?等會我給你弄幾個人吊在這,都很強壯。”
達芬奇哪能聽出劉氓話里的意思,趕緊解釋他只是來考察這里的教堂建筑,以便為設計斯圖加特的新座堂做參考。劉氓眼角余光一直在關注梅第奇,發現這家伙根本就不為所動,實在是佩服。
劉氓正想繼續跟達芬奇扯兩句廢話,人群外跑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一個勁跟梅第奇的兒子洛倫佐使眼色。
洛倫佐顯得有些尷尬,焦急,梅第奇卻依舊平靜的說:“陛下,我可以看出您還是非常喜愛藝術的,只是跟我們欣賞的方向不同。
我們到目前都合作的很愉快,我為藝術花費了無數金幣,也愿意為陛下喜好的藝術贊助,”
劉氓嘆了口氣,幾步走到雕塑下方。他仰頭看了看這座五米多高的大家伙,拔出寶劍,一劍削斷雕塑的腳脖子,然后踹了一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雕塑轟然倒塌,弄得大家雞飛狗跳。
“我也喜歡藝術,不過喜歡殘破的藝術,那讓我們能為自己的罪孽和扭曲靈魂恐懼。還有,在我的領地,不允許出現這種道德敗壞的雕塑。”劉氓一席話說完,直接閃人。
看到這結果,所有神父都表情平靜,不少人還露出欣然。匠人們自然是心痛萬分,米開朗基羅直接癱倒在地。達芬奇愣了半天,毅然去追趕主人。
梅第奇的平靜似乎跟大理石一樣,不敲碎絕不改變,但他還是示意遠處的軍官過來,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軍官左右看看,吭哧到:“大人,維特利統領這幾天都在皮昂比諾公國附近,等待船只前往科西嘉島。昨天夜里,黃胡子的軍隊突然發動攻擊,已經倒向我們的皮昂比諾公爵也改變態度,為他們提供幫助,我們”
“說結果。”梅第奇終于現出不耐,打斷了軍官的話。
軍官有些瑟縮,低下頭所說:“我不知道,我離開時那一萬部隊已經被包圍了”
“去看看。”梅第奇不再理會軍官,轉身命令兒子。不過洛倫佐沒有動身,他也未再催促,而是順著兒子的目光望向阿諾河岸邊。
一群黑衣騎兵正沿著河岸走來,黑壓壓望不見盡頭。他們戰馬旁大多跟著一兩名被捆綁的軍人,伴行的還有裝滿木料的馬車。每隔十米左右,黑衣騎兵就會下馬立起一個十字架,吊一個人上去。
伴隨著神父的禱告聲,這場景的確有點殘酷的美,據說阿提拉就喜歡這一口”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