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藍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詢問,動了動眼珠,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突然發(fā)現(xiàn)幾個穿著鎧甲的兵士正站在馬的旁邊,而他們正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
“你們是?”
見著士兵,秦藍全身一緊,不會是被追上了吧?
若是秦藍力氣夠大,此時怕是已經(jīng)狼狽的摔下了馬,可惜,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剛才不覺得,此時才發(fā)現(xiàn)壓在她身上的男子竟然會如此沉重,她居然都快直不起腰了。
秦藍雖看上去有些疲憊,不過容顏依然明艷動人,當(dāng)對面幾名兵士見到其容顏后,一個個竟然呆在了原地。
看著對面幾人被自己給迷住,秦藍也是有些無奈,可惜她現(xiàn)在沒辦法逃走,若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她倒是可以策馬離去。
雖然沒能逃走,但秦藍也是將對面幾人瞧得更為仔細(xì)一些,雖說都穿著鎧甲,可各國兵士的鎧甲還是有些區(qū)別,而眼前幾人所穿鎧甲明顯和順城遇到的那些士兵有很大的區(qū)別,
難道這些人是雪國的士兵,想到這里,秦藍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前方圍著高高的城墻,而在敞開的大門上還掛著碩大的兩個字——江城。
“江城?”
秦藍努力在腦中搜索關(guān)于江城的信息。
“雪國的江城?”
秦藍記得在雪國的邊界就有一個叫江城的地方,難道說的就是此處?
“喂,你們在干什么?查問清楚沒有?”
站在城門處的守城官開始催促起來,一刻鐘前城門處的士兵便注意到了這匹馬及馬背上趴著的兩人,
雖說雪國和烈陽國此時正在交戰(zhàn),但江城并不是戰(zhàn)區(qū),而此處和順城一樣,只要不是烈陽國人都依然可以通行。
可是那匹馬甚是奇怪,明明之前還在緩緩靠近,等快到城門之時,竟然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這一停就再也沒有動過,如此古怪的現(xiàn)象,不得不引起守城官的注意,
謹(jǐn)慎起見,于是派了幾人過去看看,可這一去那些人也都愣在原地,這樣古怪的現(xiàn)象不得不讓守城官心中疑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這邊守城官的呼喊聲恰好被巡視的江城縣令給聽到,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可半點都不能大意。
“大人,前面馬背上的人有古怪,我派去詢問的人似乎有些……”
其實守城官也說不上來具體是怎么回事,畢竟隔得有些遠(yuǎn)。
“走,過去看看!”
江城縣令大人親自帶隊,大隊人馬隨行而來。
“嗯?紫袍?”
縣令大人遠(yuǎn)遠(yuǎn)便見到了馬背上的紫袍,突然心中咯噔了一下,難道是那位?
想要快些知道真相,縣令大人加快了步伐,等走近一看,果然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臉龐,一臉的驚訝。
“大人怎么了?”
見著縣令大人臉色改變,一旁的守城官忙詢問。
不過縣令并沒有直接回復(fù)一旁人的問話,而是小心的詢問被紫袍男子壓在身下的身著翠綠長裙的姑娘:
“姑娘,陶王他怎么了?”
聽到詢問,秦藍頗為疑惑的抬頭:
“陶王?呃,他睡著了!”
等看清楚姑娘的模樣,其他人很快就明白為何那些前來詢問的士兵一個個都不動了,原來是被眼前女子的美貌給驚呆了!
很快,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寒山在雪城的北面,常年積雪不化,又名雪山,寒山之下是千年冰窖,一般人若是進入,還未及冰窖中心便會被凍成冰棍,
不過當(dāng)然也有例外之人,比如一身著冰藍長袍脖子上圍著雪白貂毛的雪言冬,經(jīng)過上次他與篝王一戰(zhàn),受傷不輕,便來此修養(yǎng),修復(fù)冰劍。
不過時過一個月,他身上的傷早已經(jīng)好了,而冰劍也已經(jīng)修復(fù),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離去,甚至也沒有拔出冰劍,只是每日來冰窖看上一眼便會離去。
望著埋在冰心內(nèi)的冰劍,雪言冬不住嘆息:
“你是一把好劍啊!只可惜你主人沒用,勝不了那人啊!我們也只能這樣等著了!”
說完這話,雪言冬再次長嘆一聲便身體騰空飛了出去。
寒山地下是冰窖,寒山四周又常年被冰雪覆蓋,但在寒山頂上卻另有不同,不但沒有厚重的積雪,反而四季如春,草木青翠無比,甚至花兒也開得格外嬌艷,周圍還環(huán)繞著層層白霧,如同仙境。
在白霧深處,隱約可見一座寺廟,莊嚴(yán)而古樸,讓人遠(yuǎn)生敬畏。
而就在這古剎的東邊偏角處,身披袈裟,佩戴佛珠,留有白須的智空大師已經(jīng)安然坐落在棋盤對面,不過此時他并沒有擺弄棋子,而是正休閑的烹煮著茶水,顯然是在等待與之對弈之人。
突然,不遠(yuǎn)處,一股寒氣撲來,院內(nèi)四處草木皆因這寒氣而抖動起來,不過那安坐的智空大師倒是沒有顯得多么驚愕,反而臉上略帶笑意的說道:
“你終于來了!”
對于智空大師的穩(wěn)重,來人卻顯得有些急躁,甚至都沒有拂去身上的雪花,便飄然坐在了棋盤的對面,沒有直接落子,而是迅速端起一旁正冒著熱氣的茶杯,然后一飲而盡。
“小心燙啊!”
見著對面之人魯莽,智空大師忙出言提醒。
不過似乎還是晚了一些,對方已經(jīng)被茶水燙得伸直了脖子,甚至俊逸的臉龐都變得有些扭曲。
見到對面公子的反應(yīng),智空大師只是捋著胡須微微笑著搖頭卻也不言語。
“智空大師,怎么每次都這么燙?你就不能用你旁邊的扇子給這茶水扇扇,你說要是將我燙出一個好歹該怎么辦?以后怕就沒人陪你下棋了!”
聽到對面年輕公子的話,智空大師只能一臉苦笑道:
“小冬,你如今已經(jīng)是一國之君了,怎么還是這樣莽撞,這可是茶,又不是水,涼了可就不好喝了!再說,我每次都有提醒,可你每次都不聽,這可不怪老僧!”
聽到對面智空大師的話,剛從冰窖中飛上來的雪言冬不過也是說說而已,哪里會真的怪罪對方,不得不說,雖然茶水燙了些,不過對于他來說還真是剛剛好,全身一下就暖和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每次都這樣做。
當(dāng)然,智空大師也知道對面人的想法,兩人不過都是心照不宣,剛才也都是說說過場話而已。
很快,兩人便進入了真正的戰(zhàn)斗。
說到下棋,雪言冬自認(rèn)不算菜鳥,但是在智空大師面前簡直就不是其對手,每次下棋之前根本就不用去想是輸還是贏,因為根本答案早早就已經(jīng)定好了,只是看輸多少子而已,若是能少數(shù)兩子,雪言冬都已經(jīng)很高興了。
可惜,似乎他這點小小的愿望都很難實現(xiàn)一般。
“哎!又輸了七子,昨日也是七子,怎么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整理好棋盤,雪言冬開始自我檢討。
聽到這話,對面的智空大師捋了捋胡須道:
“你能保持七子的距離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聽到大師的話,雪言冬頗為惋惜的說道:
“可是我本打算在離開寒山之前能縮短到五子的距離,看樣子怕是有些難以實現(xiàn)了!”
聽到這話,智空大師略微正色道:
“你要下山了?難道又要去找那篝王?不是老衲小看你,那篝王所練之功為邪功,而且手上還有烈陽劍,與你手中的冰劍正好無相克制,你恐怕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智空大師說得是事實,而對面的雪言冬也是微微點頭嘆道:
“是啊!那篝王修煉邪功也沒多少人知道,所以上次真是大意了,若不是我反應(yīng)快及時退回,怕是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你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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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雪言冬一臉的嘆息,可看其樣子卻不像是要放棄,反而似乎還有什么后手一般。
“難道你找了幫手?或是已經(jīng)想到解決的辦法?”
雖說對面之人看似有些莽撞,不過智空大師可是知道,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其實對面之人很有城府,否則又怎么會在那么紛亂的局面中奪得帝位,可見其心智非同一般。
“呵呵,我就知道天下間沒有什么事情能瞞過智空大師的法眼,這不,我心中的小九九居然一下就被你給看穿了!”
聽到雪言冬抬舉的話,智空大師卻沒有被人夸贊的那般高興,反而略微拉長臉道:
“你就知道吹,你那臉上就差沒有白字黑字寫出來了,這般明顯若是老衲還不知,那就是名副其實的糊涂人了!”
聽到智空大師的話,雪言冬也是呵呵一笑。
“見你這樣,像是找了幫手,不知這天下間居然還有這等高手的存在,老衲倒是對此人很好奇!”
聽到智空大師說好奇,雪言冬笑容更濃,咧嘴說道:
“大師你認(rèn)識的,而且以前還見過,當(dāng)時你還夸獎此人雄才偉略,不過后來又不住嘆息,但你又不說明原由,讓我至今都很好奇!”
聽到這話,智空大師臉色微變,一臉怔怔地看著對面。
“大師你怎么了?”
難得見到智空大師如此失態(tài),雪言冬忍不住詢問。
只見智空大師長嘆一聲,然后一邊擺手一邊搖頭道:
“若是你等待的是此人,那老衲勸你還是不要等了,此人是不會再到雪國來的!”
“為什么?陶兄為何不會再到雪國?難道說他在途中會有什么阻攔?”
聽到智空大師的言語,雪言冬全身都緊張起來,只因坐在他對面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擁有半仙之稱的智空大師,他的話就如同仙人的預(yù)測一般,十分靈驗,就算雪言冬再有信心,但依然擔(dān)心不已。
“不是什么阻攔,而是他壓根就不會來雪國。”
“為何?”
見到智空大師如此肯定,雪言冬是越來越不理解。
看著對面之人如此急切詢問的眼神,智空大師再次長聲嘆息,
以前不說是因為覺得說了反而會造成對面人的心理負(fù)擔(dān),畢竟,在雪言冬心中,這陶琦對他情意深重,甚至人都已經(jīng)離去,居然還要求全國上下謹(jǐn)記其容貌,并封他為陶王,而除陛下之外,便要以陶王為尊,
雪言冬如此舍得,很明顯能看出陶琦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可及,也正是如此,智空大師更欣賞雪言冬的魄力,不是所有人都能與人分享江山的,哪怕只是一個空頭銜都很難做到。
可是現(xiàn)在舊事從提,而對方又在等待答案,智空大師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于是微微搖頭道:
“此人天生異相,千年難得一遇,雖是奇才,但可惜命格太硬,到最后恐怕其身邊不會有任何親朋好友!”
“這……怎么可能?陶兄他為人灑脫,為兄弟兩肋插刀,而且他朋友甚多,怎么會……”
雪言冬實在無法相信智空大師的話。
對此,智空大師忍不住嘆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