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是拜師學醫的,自己也專研過一些醫書,可書上大致所講的都是這些功效,至于其他作用,李大夫倒是一時沒有想到。
“我曾經販賣過一次這類的藥材,而且也遇到了和李大夫這次同樣的情況,不過當時跟我合作的還有一個茶商,這位茶商給了我們不少的啟發。”
“茶商?”
李大夫不明白這藥材和茶又有什么關系。
雖說李大夫很好奇,可秦藍卻也沒有明說,而是反問道:
“那李大夫覺得忍冬應該賣給哪些人?”
“忍冬是藥,當然要賣給病人了!”
這話不是李大夫說的,而是站在一旁的李夫人突然搶著回答。
聽到李夫人的話,白衣公子只是淺淺一笑,但他并沒有立即應話,抬眼看著一旁的李大夫,像是在等待李大夫的答案一般。
李大夫也明白白衣公子的用意,他原本心中的答案和妻子一樣,可是仔細一琢磨,似乎也不全對,他之所以能夠將忍冬加到各種湯藥中,便是因為忍冬的藥用十分廣泛,就算常人吃了,似乎也不會有害,若是從藥理來講,反而還有好處。斟酌片刻,李大夫終于緩緩開口:
“我夫人說的沒錯,忍冬是藥,自然是應該賣給病人,可是,若是正常人吃了,似乎也沒有多大危害,甚至還能調理一些身體!”
聽到李大夫的話,秦藍笑了笑道:
“李大夫可知那茶商是如何說的?茶商說忍冬除了是藥,還可以當茶飲用,而且,就像李大夫說的,忍冬對正常人也會有調理作用,比如,老人、兒童吃了可以減少疾病發生,而肥胖之人吃了可以消除臃腫,至于年輕女子飲用后,還可以排毒養顏等等!若是李大夫覺得在下是胡說,也可以去查看一下茶經,上面便有對忍冬的記載。”
聽到白衣公子的話,李夫人瞬間眼前一亮,若是正常人也可以吃,那他們就不用苦苦等著病人上門了,也可以直接賣給正常人啊!
“奴家相信公子說的,那現在我們就可以將忍冬賣給正常人了,老爺,我們就不用再擔心賣不出了!”
見著身邊夫人如此興奮,比較現實的李大夫卻是微微皺眉,然后嘆聲說道:
“夫人可不要如此樂觀,就算這忍冬可以賣給正常人,可又有幾個正常人會跑到我們藥鋪來買呢?夫人可不要忘了,我們開的可是藥鋪!”
聽到李大夫的話,旁邊的李夫人瞬間就拉長了臉,然后沮喪的嘀咕:
“是啊!我們是藥鋪啊!照這么說,還是不行啊!老天爺啊,我們該怎么辦啊?”
“所以說,我們要合作!”
白衣公子突然開口,再次迎來了兩雙期盼的目光。
“不知道李大夫可愿意?”
白衣公子再次輕輕詢問。
“愿意、愿意、愿意!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不知從何時開始,李夫人對這位白衣公子充滿了信心。
“若是公子真能幫李某渡過難關,我必將這忍冬售出的三成利潤分給秦公子!”
“老爺你……”
聽到是三成,李夫人又開始皺眉,不過想到如今的確需要這位秦公子幫忙,于是只能將沒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聽到李大夫的話,秦藍微微笑著搖搖頭:
“三成就不必了,以后秦某和馬足還要在這高城發展,仰仗李大夫的地方還有很多,不過我們也的卻需要本錢,所以,一成就好,不過這也算是我們占了便宜了,還請李大夫秦怪啊!”
聽到對方只要一成,李夫人瞬間嘴巴樂得彎了起來,而李大夫也跟著說了一堆的客套話。
就這樣,秦藍開始和李大夫正式合作,其實大多數地方還是需要李大夫運作,不過在一些關鍵之處,便是由秦藍和馬足出馬。
有了前車之鑒,秦藍此次可不敢再隨意出風頭,以免再惹禍上身,所以她便將馬足推在了最前面。
剛開始接觸其他商家之時,秦藍給馬足做了一次很好的示范,不管是從說話的語氣,還是交涉的手腕,都讓人嘆服不已。
馬足本就一直堅信著秦公子,在看過他的這一面之后,他更是將這位秦公子奉為圣人,對其話幾乎是言聽計從,就算馬足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事,但只要秦公子說他一定能成功,他便覺得此事就一定能成功一般。
有了馬足這份自信,再加上秦藍的從旁指點,馬足開始變得越來越像精明能干的商人,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馬足的名字漸漸被高城大小商家所知曉。
在與李大夫的合作中,秦藍所要讓馬足做的,便是不斷去和各類商家洽談,雖說街上店鋪很多,甚至也是各種各樣,但其實只要有賣點,就算不是他們店鋪的東西,也是可以販賣的,畢竟,大多數商人也都是為了錢。
而除了這些,秦藍還讓馬足雇傭手下,最開始馬足還以為公子要他找些身強體健的人來幫著搬東西,可后來才發現,這公子其實雇用的不是這些人的體力,而是這些人的嘴,甚至還有這些人的臉。
剛開始馬足還不清楚這是為什么,可是當第二天李大夫運到各店鋪上的忍冬都銷售一空的時候,馬足才意識到這些人的厲害。
從這以后,馬足更是對秦公子的決定無條件的執行,若是這秦公子想要讓馬足去吃屎,此時的馬足甚至也會照做。
這一天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常,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充實,而且富有過,雖然只是一成,可是一天之后他便賺到了他一個月才能賺到的銀子。
雖然這一天他也付出了許多努力,可是歸根結底都是秦公子的功勞,在他看來,這秦公子就是上天派來解救他的財神爺!
聽到掌柜的解釋,秦藍突然感覺心中很是壓抑,沒想到他們真的離開了,而且還走得如此匆忙,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向她打聲招呼?特別是那人,難道對她就沒有一點……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那以后也不會吵著要我負責,對吧?”
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那日他所說的話。
“是啊,他都那樣說了,自己也同意了,還有什么好招呼的!”
“公子,你在說什么?”
秦藍聲音說得很低,掌柜沒有聽清楚,于是低頭詢問。
聽到掌柜的詢問,秦藍微微搖頭道:
“沒什么,我只是來問問,他們畢竟是我的……朋友!不過這樣也好!”
雖然說得簡單,可秦藍臉上的表情明顯很消沉,顯然是對那兩人的不告而別而傷感。
“公子不必多想,既然那兩位公子是你的朋友,以后總是會有機會見面的!”
“以后?”
秦藍仿佛對這以后特別有感觸,重復了一句,便又微微搖頭。
還有什么以后?此次分別怕是后會無期,之前一直都想要離開他,可是如今真的離開了,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悅,反而越來越難過,若不是她如今還要維護一個男子的形象,她真想好好的摸上幾把眼淚。
“公子,原來你在這里!我終于找到您了!”
只見店外,一身著墨綠長袍的男子奔了過來,見著白衣公子便忙著將其向外拽去。
“這么急,什么事?”
昨日運至商鋪的忍冬全部賣完,這讓李大夫夫妻兩樂呵呵的笑了一個晚上,最后說什么也不讓秦公子兩人再住客棧,
不僅收拾了上房,李夫人還為兩人準備了新的被褥,為了感謝兩人,晚餐也是豐富異常,
李大夫的兩個兒子也都被叫了回來,這兩小子對這兩位恩人那是仰慕至極,頻頻舉杯敬酒,馬足從未受到如此待遇,自然喝得不少,而秦藍雖只是小酌幾杯,但也是有些累了,因此直到第二日才想著來詢問。
她出門時大家都各自在忙,所以也沒和誰打招呼,如今被馬足找來,還見他如此急切,難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是秦藍小題大做,而是在這不算熱的天,馬足竟然跑得滿頭大汗,可見他有多著急。
“公子!快,快隨我回去,有人找上門了!”
“誰找上門了?難道是那貨……”
這里人多,秦藍自然有分寸,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的,于是忍住了嘴。
“是貨……”
馬足一邊說話一邊喘氣,就在他停頓之時,一旁的秦藍快速說道:
“既然這么著急,那就先回去,等路上再說!”
聽到秦藍的話,馬足便立即點頭。
很快,兩人迅速離開。
見著兩個快速消失的背影,龍祥客棧的掌柜瞪著眼,一臉驚訝的看著外面,口中有些不可置信的念叨:
“那人……那人居然是馬足!我是不是眼花了?”
掌柜真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于是拉過一旁的伙計詢問:
“你看到沒有,剛才那跑進來穿著墨綠長袍之人是馬足,對不對?”
被掌柜拉過來的伙計一臉怪異的應道:
“那怎么可能是馬足,一看就是有點身份之人,應該是那秦公子的朋友,不過這馬足也是的,他的馬車還放在我們客棧的后院呢,那不是他的家當嗎?難道不要了?”
“伙計上菜!”
“來啦!”
已經快到午時,客棧里面吃飯的人不少,這會兒伙計也是忙活起來,于是便匆匆離開了。
“難道我真的眼花了?”
掌柜也是不信,短短兩天,這馬足竟然會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可是他怎么跟馬足長得那么像呢!哎……”
若是可以,他真想追出去看個明白,問個清楚,那樣他也不至于如此憋悶了。
“掌柜,我們的房間可還空著?”
“誰啊?”
聽到詢問,掌柜感到秦名其妙,不過當見到來人時,便立即堆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空著,空著,小店給兩位公子都留著的呢!”
聽到這話,身著冰藍長袍的公子將手中折扇一轉,很快,一錠銀元寶放在了柜臺上,
“這是房錢,這兩個房間這幾天就一直給我們留著!”
“好好!”
掌柜剛點頭,那身著冰藍長袍的公子便已經朝著后院的房間走去。
見著那離去的背影,掌柜突然張大了嘴,他現在是有話要說啊!
他想說剛才秦公子來找過他們,甚至還以為他們已經離去,還有,明明定下了兩個房間,可還有一個紫袍公子呢?
可是這里人多,掌柜又不好大呼小叫,而且他就算將此事告訴了這位公子,可他又不知道那秦公子如今的住處,這一刻,掌柜覺得很壓抑,像是所有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一般。
“哎吆,真是頭痛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