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慶生的臉陰沉的比那說話的人還要冷,他淡淡地說道:“我要是不離開呢?”
“小子,你要是敢不滾開,老子把你撕碎了喂狗,你信不信?”
丁慶生冷哼一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信,你又會怎樣?”
那人被丁慶生說的話氣到了,他伸手抓過一隻空酒瓶惡狠狠地指著丁慶生說道:“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會讓你的腦袋開花!”
丁慶生依舊不爲何動的說道:“我不信。”
那人氣極敗壞的說道:“行,你不信是吧,那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著話,那人就要舉起酒瓶朝丁慶生砸去,李丹忙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下子抓住那人握酒瓶的手腕說道:“慢著,我們走還不行嗎,這個位置讓你們就是了。”
說完,李丹來到丁慶生的身邊,抓住丁慶生的手就要和丁慶生離開,誰知手握酒瓶的那人卻一下子擋在兩個人的面前,一副猥瑣的樣子說道:“美女,我是讓他走,可沒有說讓你走,我看你長得倒是挺秀氣的,這麼漂亮的女孩,要是不讓哥幾個嚐嚐豈不是太可惜了。”
那人說著話便伸手去摸李丹的臉,丁慶生一拉李丹的手,便將李丹護在身後,他滿臉厭惡地說道:“你最好別碰我的女人,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那人先是一愣,而後哈哈一笑說道:“小子,這女人就是地,而男人是牛,這地是哪隻牛耕的那這塊地就屬於誰,現在呢,老子看上這塊地了,我不僅要耕了她還要在這塊地上種出糧食來,你小子最好識相點,別在爺面前逞能,不然,誰死的難看就不一定了。”
丁慶生淡淡的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把她搶走了。”
說完丁慶生沒有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子上一隻空酒瓶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下子砸在那人的頭上,那人吃痛不已,雙手抱著頭倒在地上,這下酒吧裡可是熱鬧起來了,不明所以的人被這邊的打鬥嚇得匆匆而逃,現場一度混亂不堪。
倒在地上的那人痛苦的抱著頭,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流了下來,那人看著手上的血不由的對愣在身邊的同夥說道:“你們還看什麼,還不趕緊幫老子教訓他!”
那幾個小嘍羅一聽到這人的招呼,忙紛紛朝丁慶生這邊跑過來,丁慶生轉下頭對李丹說道:“你先個安全的地方待會,等我收拾完這些小流氓就送你回去。”
李丹木訥的點點頭回道:“生哥,你一定要小心。”
丁慶生點點頭便迴轉過頭去,幾個人已經快要來到丁慶生的面前,這時從幾個人的側前方又飛出幾隻空酒瓶,啪啪啪,伴隨著酒瓶破碎的聲音,幾個人都痛苦的抱頭哀嚎,而扔酒瓶的罪魁禍首居然靠在了丁慶生的身邊,他正自恃得意的衝丁慶生咧嘴而笑,這投擲酒瓶的人正是張天慶。
被砸的幾個人立馬惱羞成怒,幾個人也顧不得疼痛,直接衝上來和兩個人混戰在一起,打了好一會兒,幾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而丁慶生和張天慶卻毫髮未損,只是經過這激烈的打鬥後,兩個人都有些精疲力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由於打鬥太過激烈,酒吧裡已經是狼藉一片,那幾個人還是不服氣,他們換了戰術,直接將丁慶生兩個人圍了起來,丁慶生和張天慶兩個人背對著背,時刻做好再戰鬥的準備,與此同時,手裡還拿著托盤的馬小超已經嚇傻了,他就站在這些人的身後,不知所措的顫抖著身子,而李丹已經躲到了剛剛趕過來的吳偉身邊。
吳偉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著擔驚受怕的李丹說道:“李丹,你不用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吳偉的話音一落,啪的一聲,又一隻酒瓶破碎的聲音響起,這次這隻酒瓶竟然砸在了吳偉的頭上,伴隨著這隻酒瓶破碎的聲音,一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出現在吳偉的面前,吳偉已經被酒瓶砸懵了,這猛得一看到滿臉是血的人,他更是怕的將褲襠都尿溼了。
那滿臉是血的傢伙鄙視著說道:“小子,沒幾分能耐就別學別人,還英雄救美呢,要是你不想死的話,趕緊把這個女人交給我,不然我保證讓你的下場比我還難堪。”
說著,那人又舉起手,他的手裡握著半截已經破碎的酒瓶,只準備衝吳偉扎去,吳偉一時害怕,條件反射似的將李丹一把推到那人的面前,說道:“大哥饒命,這女的我送給你了。”
丁慶生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開口衝吳偉大罵道:“吳偉,你他媽真是個慫包,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什麼臉站在那裡!”
然而丁慶生的大罵聲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眼看著那人就要對李丹動手,張天慶卻又開口衝著面前幾個人的身後大喊道:“馬小超,快點偷襲他們,你站的位置很好,他們根本沒有防備你。”
張天慶的吼叫聲把這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以爲自己就站在馬小超的前面,全都是愣了一下,停頓不過三秒,便紛紛閃向一邊。
張天慶瞅準機會,拉著丁慶生的手腕便從他們閃開的這空隙裡竄了出去,當那血人伸手去觸碰李丹的時候,丁慶生飛喘出一腳,正中那人的側腰,這一腳的力度十足,直把那人踹飛出去十米之遠。
而馬小超被張天慶冷不丁的一喊,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丁慶生一把攬住李丹,關切的問道:“李丹,你沒事吧?”
李丹也顯然受到了驚嚇,她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但她還是堅強的搖了搖頭。
“吳偉,你他媽的真慫,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丟臉。”張天慶憤怒的衝吳偉吼道。
吳偉手扶著腦袋,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慶哥,我真得很疼。”
張天慶才懶的理他,只看著那幾個人輕輕向丁慶生問道:“生仔,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你們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丁慶生搖了搖頭,說道:“慶哥,我也不知道,他們幾個一來就想調戲李丹,然後我就動手打他嘍。”
張天慶微微一笑說道:“完美,這樣的人就是該打,沒毛病。”
丁慶生也是一笑,忽然丁慶生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慶哥,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看著那人面熟,原來那個人就是我剛來bj時,搶我行李的那個傢伙。”
張天慶冷冷地一笑說道:“這樣的人真是該打,狗改不了吃屎,當時好心放他一馬,沒想到這傢伙又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膽大包天。”
兩個人正義正嚴辭的說著話,誰知那滿臉是血的傢伙居然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的血液已經凝固,雖然他的臉上有血,但他複雜的表情依然可以讓人清晰的看到。
“你們兩個兔崽子,居然敢打我,我告訴你們,你們攤上大事了,我這就去找我大哥,小子,你們給我等著。”
說著話,那滿臉血漬的人衝自己的人揮一下手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待那些人走後,一直躲在角落裡看熱鬧的王玉恭這才走了出來,當他走到丁慶生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時,停下腳步開口說道:“喂,丁慶生。”
丁慶生一愣,他轉過身去,昏暗的酒吧裡,那一束光亮正好打在王玉恭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丁慶生微皺著眉頭說道:“王玉恭,你怎麼在這裡?”
王玉恭呵呵一笑說道:“怎麼,只許你在這裡難道就不興我在這裡麼?”
丁慶生對王玉恭的印象並不好,他不答反問道:“你要是來酒吧喝酒呢,我們歡迎,你要是單純的找我聊天呢,我想我現在可沒有時間陪你玩耍。”
王玉恭淡然的一笑說道:“真沒想到你小子的能耐這麼大,居然可以在這酒吧裡做駐唱歌手,這要是讓你二大爺知道了,他一定會替你開心吧,只是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改名字呢?叫什麼張新生?你說你改名字這事要是讓你的二大爺知道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啊。”
看著王玉恭一副興災樂禍的樣子,丁慶生厭惡的瞪著他,沒好氣地說道:“你來這裡就是想對我說這些嗎?”
王玉恭很隨意的擺擺手說道:“我可沒興趣管你們家的事,不過我就是好奇,你爲什麼要叫張新生,這麼難聽這麼俗的名字,你也能想得到,真是太有才了。”
丁慶生冷冷地說道:“我想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還輪不到你來管,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可以先回去了。我們酒吧今天晚上就不營業了。”
王玉恭仗著自己喝了點小酒,平常那顆慫膽也硬氣了起來,他四下看看,隨手拉過一張靠近身邊的凳子,很隨意的坐了上去。
“丁慶生,這酒吧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好像還輪不到你趕我吧,再說了,我來酒吧是消費的,怎麼說也是顧客,這顧客是上帝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如果讓你老闆知道你這麼對待他的上帝,那你是不是就要被辭了。”
丁慶生看著瀟灑不已的王玉恭頓生厭惡之氣,他衝王玉恭說道:“王玉恭,你難道是瞎臺下,這裡面現在的情況你認爲我還怕老闆會把我辭了嗎?”
王玉恭笑笑說道:“丁慶生,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變得這麼暴力,我記得小時候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呢,是不是因爲在家裡受了刺激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丁慶生不慍不怒,只冷冷地說道:“王玉恭,你要是不能好好的聊天呢,那就趁早閉上你的臭嘴,反正今天我的筋骨已經舒展開了,打了那麼多的人也不差你一個,別等到把你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你又開始求饒了。”
王玉恭並不爲丁慶生的狠話所動,他只管說道:“丁慶生,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說你不過是個野孩子,也就是你二大爺心眼好,收留了你,可你呢,居然忘恩負義的選擇離家出走,你這麼做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丁慶生不悅的說道:“我說過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如果還是要選擇繼續挑戰我的耐心的話,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丁慶生,你有家嗎?你只是個孤兒,你沒有家,你從來沒有把那裡當成是你的家,要不然你怎麼會跑出來?一個人在bj瀟灑的生活,害得我們在家爲你擔心。”說這番話的人是丁曉棋,她接到王玉恭的電話後,便匆匆的趕到這裡,她來了有一會兒,剛剛丁慶生打架的場景她全然看在眼中,剛剛王玉恭同丁慶生的對話她也聽到心裡,聽丁慶生那麼一說,她便忍不住現身衝丁慶生吼道。
丁慶生有些愕然,他沒有想到丁曉棋會在這裡。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丁慶生驚奇的問道。
丁曉棋冷冷一笑說道:“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如果我不在這裡你是不是會說的更難聽?如果我不在這裡又怎麼能知道你的名字叫張新生!”
丁慶生沒有打算向丁曉棋解釋,他直接了當的回敬道:“我叫張新生怎麼了,從今天開始我也正式的向你宣佈,我就是叫張新生!”
“你,好,你有能耐,看來我爸我媽真是瞎了眼,竟然養了你這麼一隻白眼狼,你不僅甩掉他們自己跑bj來,而且還自做主張的把名字改回來,你說你還有良心嗎?”丁曉棋氣憤不已地說道。
丁慶生冷哼一聲說道:“說別人的同時麻煩你也想想自己,難道你們做的那些事就有良心了嗎?剛纔你說我沒有家,更沒有把那個家當成我的家,那我倒要問問你,那個家裡的人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呢,如果你們把我真當親人看得話,你們至於把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私自扣下嗎?”
丁曉棋氣極反笑道:“不錯,我們就是沒有把你當成我們的親人,我們更不願意讓你去上大學,我爸說了,對你再好也沒有用,反正你的心思從來沒有放在這個家裡,你只想著自己的遙不可及的夢想,你知道你那破夢想有多麼的可悲多麼的不值錢嗎?”
丁慶生愕然,他淡淡的說道:“二大爺真是這麼說的?”
“就是這麼說的,而且還有比這些更讓人解氣的話,要不要我全都說給你聽聽?”丁藍棋賭氣似的看著丁慶生說道。
丁慶生感覺有些恍惚,他不相信這是丁鳳軍說的話,但丁曉棋的態度卻那麼的堅決,也不像是在說謊,根本由不得他不相信,他此時只感覺心很痛,他強忍著這份痛苦,淚卻從眼眶流出。
“不用說了,這些話已經足夠了,我告訴你丁曉棋,我欠你們家的,我會通過我的努力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我張新生絕不會做一個逃兵,也請你轉告二大爺,他欠我的,這輩子他也沒有機會還給我!”
丁曉棋被丁慶生說的話刺激到,她走到丁慶生的近前,甩手給了丁慶生一個耳光,惡狠狠地說道:“丁慶生,你他媽的真是個混蛋,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還的!”
丁慶生硬生生的接住丁曉棋甩過來的這一巴掌,他本就沒有打算要躲,對於丁慶生來說,這巴掌的力度根本敵不過他心中的痛,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是麻木的,他紅通通的雙眼怒睜著,衝丁曉棋低吼道:“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我叫張新生,另外,你打我的這一巴掌我記住了,終有一天我會還回來!”
丁曉棋氣憤不已,她又擡起手準備衝丁慶生打去,就在她的手離丁慶生的臉近在咫尺之時,丁慶生竟然一下子扼住了丁曉棋的手腕,他惡狠狠地說道:“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再打我,如果你還這樣沒禮貌的對我動手,我會打的你連丁鳳軍都認不出你是他的女兒!”
這一番話徹底讓丁曉棋懵了,她沒有想到丁慶生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的直呼丁鳳軍的名字,同時她被丁慶生此時的氣憤嚇到,那鐵青的臉色上面寫滿了嚴肅與狠勁。
“丁慶生,你幹什麼?”王玉恭眼看丁曉棋要吃虧,他連忙衝上前來,一手抓住丁曉棋的手,另一隻手衝丁慶生打去,只是王玉恭這場英雄救美女的戲份沒有得到一個完美的落幕。
因爲就在他揮起手的同時,張天慶也一個箭步衝上來,扼住了王玉恭的手腕。
張天慶惡狠狠地說道:“你丫的沒有聽到新生說的話嗎,他叫張新生,不叫丁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