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你就是個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丁慶生故意挑逗起羅文玉的氣性,他以爲(wèi)這樣就可以讓羅文玉送他去培訓(xùn)班,只要能夠見到方圓,他就可以從這個老頭的手裡逃回到家中,但他的如意算盤終究落空。
羅文玉想過之後,便說道:“你還是先在家休息兩天吧,自己先練練吉他,我到集市上去給你買點(diǎn)吃的回來。”
說完,羅文玉便開門出去,順帶著將房門反鎖上,丁慶生嘗試著打開房門,可是他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房門卻是巋然不動,在他垂頭喪氣的時候,突然方圓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話響徹在耳邊。
“想要彈出歌曲的旋律,那你就要先學(xué)會用吉他彈出漢字的音質(zhì)?!?
漢字的音質(zhì)?丁慶生一下子有了主意,他連忙抱著吉他嘗試著彈起吉他,吉他的絃音中發(fā)出“救命”兩個字的音調(diào),這兩個字的音調(diào)順著緊閉的房門和窗戶傳到外面。
樓前兩個晨練的老太太提著早飯緩緩經(jīng)過,當(dāng)兩個人聽到救命的音調(diào)時,不自覺得停下腳步,她們循聲看了看發(fā)出聲音的樓層,便又互視一眼,其中的一個老太太說道:“你聽,是不是有誰在這房子裡喊救命???”
另一個老太太卻笑了,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肯定是這房子裡的孩子在練吉他?!?
“吉他?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樂器,我孫女也學(xué)過,成天抱在懷裡用手來回扒拉著,彈出的動靜可好聽了?!?
“是嗎?哪天有空我去你家看看,要是真有那麼好的話,我也給我孫子買個讓他去學(xué)學(xué)?!?
兩個老太太聊著天說著話便從這窗下走了過去。
丁慶生彈了有接近半個小時,卻仍舊一無收穫,最終他還是選擇放棄,只得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的二大爺能夠快點(diǎn)找到他。
……
丁鳳軍來到教室門口,他沒有打擾方圓,只默默的站在窗邊往裡面看了一下,原本屬於丁慶生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出來,讓丁鳳軍根本觸察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二叔,你看什麼呢?”
隨後趕來的丁慶奇一頭霧水的問道。
丁鳳軍輕嘆一口氣說道:“慶生一直在這裡學(xué)吉他,我想今天羅文玉興許會送他過來,現(xiàn)在看來是沒這個希望了?!?
丁慶奇想了想說道:“你說這是羅文玉和陳冰蓮串通起來演的一場戲,我看倒不如這樣,咱們只盯緊陳冰蓮就好,我相信羅文玉一定會想辦法和陳冰蓮見面的,畢竟陳冰蓮幫了他的忙,況且羅文玉也沒有什麼親人,除了依靠陳冰蓮的接濟(jì)之外恐怕他也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
丁鳳軍早想到了這一點(diǎn),他遲遲沒有說的原因,是因爲(wèi)他一直在顧及他與丁鳳海之間的兄弟關(guān)係,怎麼說,丁鳳海也是他的大哥,陳冰蓮做的再過分,她也是丁鳳軍的大嫂,兩家人的關(guān)係太過微妙,丁鳳軍擔(dān)心因爲(wèi)自己的一時決策而導(dǎo)致那個家的破滅,無論是綁架孩子還是偷孩子,這兩個的罪名都不小,任何一個都足以讓陳冰蓮坐牢,這是丁鳳軍不願意看到的結(jié)果。
“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先找找看吧,興許我們在路邊就能遇到他們呢?!倍▲P軍帶有僥倖的心理說道。
丁慶奇一聽這話有些頭大,他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可是這樣徒勞的找來找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呢?”
丁鳳軍陰翳的眼眸中似有一種信心在滋長,他說道:“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丁慶奇不知該再說什麼,他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先找找看吧?!?
一天下來,兩人並沒有找到關(guān)於羅文玉和丁慶生的任何線索,傍晚,飢腸轆轆的丁慶奇將車開到谷山路旁的一家飯店門口,丁鳳軍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他本不想下車,但丁慶奇百般勸說,這才讓丁鳳軍不得不陪他一起下去吃飯,這家飯店是一小門面,普通的快餐廳,適合大衆(zhòng)消費(fèi)的水準(zhǔn),丁慶奇和丁鳳軍進(jìn)去的時候,裡面已經(jīng)是人滿爲(wèi)患,都是周邊的居民區(qū)裡的住戶,有些老人圖方便帶著自家的孫女或?qū)O子來這裡吃上一頓飯,省得回家再做了,也有些年青的父母帶著幼小的孩子來這裡吃飯。
丁慶奇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剛好在靠近吧檯的位置旁有一張空桌,丁慶奇拉起丁鳳軍的胳膊趕忙匆匆的跑到空桌前坐下,簡單的點(diǎn)了幾道菜之後,兩個人百無聊賴的閒聊著。
坐在丁鳳軍和丁慶奇旁邊桌子旁的是兩個老太太,還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兩個孩子的年齡相仿大概有十一二歲的樣子,此時的兩個老太太也在閒聊著天。
“唉,你還真別說,新搬來到咱小區(qū)的那家的小孩子彈的吉它可真是好聽,今天一下午我都在聽他邊彈邊唱,可真有音樂天賦?!?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起,要是我家孫子也有那天賦就好了,可惜這孩子成天就知道玩,一點(diǎn)愛好興趣都沒有?!?
“看來還是我家孫女好,雖然她彈的吉它不如那個孩子好吧,但她至少還有些興趣愛好,我相信我家孫女再多加練習(xí)練習(xí)一定會超過那個孩子。”
“對了,你說那家的孩子多大了呢,爲(wèi)什麼這一整天都不見他家的人出來呢?”這老太太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另一個老太太也只覺得納悶,她說道:“說來也奇怪,一下午的時間裡我就聽到那個孩子在唱歌,偶爾還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會像上午咱聽到的那樣,總是彈著‘救命’兩個字,你說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喲,你說那孩子該不是被人偷來的吧,他是還是在向外面的人發(fā)出求救信號呢?”
“不會吧,難不成咱小區(qū)裡真會有綁架犯?”
一聽到綁架犯,還有彈吉他的孩子,丁鳳軍的心一陣莫名的悸動,他轉(zhuǎn)頭看向這兩個老太太,輕聲問道:“大娘,你們說的彈吉它的孩子在哪個小區(qū)呢?”
兩個老太太被丁鳳軍的問話驚擾道,她們兩個不約而同的看向丁鳳軍,其中一個老太太說道:“怎麼,你認(rèn)識那孩子?”
丁鳳軍微微一笑說道:“我有一個親戚家的孩子會彈吉它,而且彈的很是不錯,我想看看是不是你們小區(qū)的?!?
那老太太這才放鬆警惕笑著說道:“這樣啊,我們住的小區(qū)名叫翡翠花園,不知道你的親戚是不是也住這裡啊?!?
丁鳳軍怔了一下說道:“這麼巧,我親戚還真是住在那裡,那大娘能不能說說看你們聽到的是哪戶人家裡傳出來的吉它聲呢?”
那老太太想了想說道:“二號樓二單元二零二?!?
丁鳳軍一拍桌子拉起丁慶奇就要往外走,這下把丁慶奇嚇了一跳,他連連問道:“二叔,咋了?”
“我覺得她們說的人就是慶生,我們得去看看?!倍▲P軍一臉急切地樣子說道。
丁慶奇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二叔,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或許那只是一個陌生人家的孩子?!?
丁鳳軍說道:“縱然是錯的,我也要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樣的驚喜等著我們呢?!?
丁慶奇已經(jīng)餓得快要暈過去了,他的心裡有萬般的不願意,可一看到丁鳳軍滿臉急迫的樣子,他又不得不帶著丁鳳軍去往翡翠花園小區(qū)。
……
“姥爺,我餓了,你能不能帶我去買點(diǎn)吃的?”丁慶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羅文玉擡頭看向窗外,夜幕已經(jīng)降臨,他的肚子也開始在咕咕作響,羅文玉背去身去,他的手插進(jìn)褲兜裡來回摸索著,摸索半天后,他緩緩的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手上多出幾張毛票。
羅文玉清點(diǎn)了一下,大概有十幾塊錢左右,這些錢都是陳冰蓮給他的,說是讓他先花著,若是沒有了再去找她要。
陳冰蓮一共給了他五十塊錢,本來他以爲(wèi)足夠用幾天的,但沒有想到現(xiàn)在的物品都漲價了,比八年前貴得不少,只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讓他所剩無幾,十幾塊錢夠他帶著丁慶生吃一頓飯的了,只是今天晚上的飯錢是夠了,那明天又該怎麼辦呢?
羅文玉陷入一種對未來的恐慌之中,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出獄會遇到的第一件尷尬事就是錢,這真是一個離了錢根本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社會。
丁慶生疑惑的看著羅文玉的後背,他不知道羅文玉在幹什麼,在想什麼,其實(shí)丁慶生也在想著一些事,他所想的便是找機(jī)會逃跑,或許羅文玉會帶他一起出去吧,只要能從這個房間裡走出去,丁慶生就一定能夠找到機(jī)會逃跑。
羅文玉忽然轉(zhuǎn)過身來,他和藹可親的對丁慶生說道:“新生乖,你先在家待會,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回來?!?
丁慶生叫住羅文玉,一臉委屈的說道:“姥爺,這一整天我都在這個房間裡待著了,都快悶死我了,你能不能帶我一塊去啊,我想到外面去透透氣?!?
羅文玉走到丁慶生的近前,他半蹲下身子雙手搭在丁慶生的肩膀上,說道:“新生乖,外面涼,姥爺怕你會感冒,放心,姥爺很快就回來。”
丁慶生不依不撓的說道:“姥爺,你就帶我去吧,我從來沒有晚上到過縣城呢,我也想看看晚上的縣城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羅文玉最終還是拗不過丁慶生,他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吧,那姥爺就帶你一塊去吧?!?
丁慶生開心的不得了,歡呼雀躍的叫喊道:“慶生就知道姥爺最好了!”
說著話,丁慶生抱住羅文玉的脖子,深深地在羅文玉的臉上親了一口,羅文玉也是大喜過望,他一下子將丁慶生抱起來,轉(zhuǎn)身便要向門外走。
丁慶生大驚失色的忙說道:“姥爺,等一下。”
羅文玉停下腳步,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
丁慶生伸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吉它,說道:“我要抱著我的吉它一塊去?!?
“抱什麼吉它呢,那麼不方便,先把它放在家裡吧?!绷_文玉隨口說道。
丁慶生撓了撓頭,有些急切地說道:“可是,我怕吉它會被別人偷走了。”
羅文玉呵呵一笑說道:“傻孩子,咱們把門鎖上了,誰還能進(jìn)來啊,再說了,一把破吉它就算白給人家,恐怕別人也不會要的。”
丁慶生有些生氣地說道:“纔不是呢,那是這個世界上獨(dú)一無二的吉它,因爲(wèi)那是我二大爺親手給我做的?!?
一聽到丁慶生提到丁鳳軍,羅文玉的笑容立馬僵在臉上,他的臉轉(zhuǎn)瞬陰沉下來,不悅的說道:“以後不準(zhǔn)再提你的二大爺,要不然姥爺以後再也不讓你彈吉它了?!?
丁慶生慌忙雙手捂住嘴巴,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姥爺不喜歡二大爺,那慶生以後就不提了,要不咱們先出去吃飯吧?!?
羅文玉這才又展露出新的笑容,他摸摸丁慶生的腦袋說道:“這纔是姥爺?shù)墓院⒆??!?
羅文玉抱著丁慶生前腳剛走出翡翠花園小區(qū)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車子停在二號樓二單元的門口,車子還沒有停穩(wěn),丁鳳軍就著急忙慌的打開車門跳了出來,直奔二樓跑去。
丁慶奇停好車子也趕到二樓,他爬到二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丁鳳軍正蹲在門口抱著頭痛哭,丁慶奇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他趕忙連上幾個臺階來到丁鳳軍的身邊問道:“二叔,你這是怎麼了?”
丁鳳軍極其痛苦的說道:“我敲過門了,裡面根本沒有回聲,我想慶生應(yīng)該真得不會在這兒。”
丁慶奇懸起的心這才放下來,他輕嘆口氣說道:“也許是羅文玉帶著慶生去外面吃飯了,不然我們就在這兒門口等一會兒吧?!?
丁鳳軍也沒有了其他的主意,只得依靠在門邊上坐了下來。
“你說羅文玉會不會帶著慶生去往別的地方了?!倍▲P軍的聲音有些冗長,有些空洞,讓丁慶奇聽起來有些不寒而慄。
丁慶奇陪著丁鳳軍坐下,他幽幽地說道:“不會的,我相信他一定還在陽谷,他剛剛出獄,手頭上也不富裕,他能去往別的城市嗎?對不對?”
丁鳳軍木訥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丁慶奇又想了想,他再次提出意見道:“二叔,也許我的建議你應(yīng)該聽一聽,我們應(yīng)該從陳冰蓮下手,順藤摸瓜,一定可以找到羅文玉的?!?
丁鳳軍嘆口氣說出自己心中的擔(dān)憂。
“其實(shí)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我不想因爲(wèi)這件事牽扯出更多的人,我怕到時候爲(wèi)了慶生而傷害到更多無辜的人,那樣的話,我這心中也不好受。”
丁慶奇能夠理解丁鳳軍的苦衷,他知道丁鳳軍夾雜在親情與次親情之間的那種爲(wèi)難的心情,同時他也爲(wèi)丁鳳軍感到匱乏,只想著別人的好與壞,而不顧及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傻。
“二叔,我想跟你聊些題外話?!倍c奇略顯猶豫的說道。
丁鳳軍雙手在臉上胡亂的擦拭一把,說道:“你說吧。”
丁慶奇看了看一臉悲傷之情的丁鳳軍說道:“當(dāng)時,曾經(jīng),你有沒有喜歡過馬詩語?”
丁鳳軍愣了一下,莫名的苦笑道:“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問這個問題?”
丁慶奇轉(zhuǎn)過頭目視正前方,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
丁鳳軍笑了笑,那笑容極其的難堪,他淡淡的說道:“確實(shí)有那麼一刻喜歡過她,只是後來我發(fā)現(xiàn)我們倆真得不合適。”
“喜歡過就可以了,何必在乎合適不合適呢?”丁慶奇的情緒裡夾雜著一股莫名的傷感,他繼續(xù)說道,“直到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依然告訴我說她喜歡的人是你,她還說這輩子,非你不嫁,這也是我真正選擇放棄她的原因所在。”
丁鳳軍毫無表情的說道:“那又怎樣呢,最後不還是分道揚(yáng)鑣了麼。”
“二叔,其實(shí)這都是因爲(wèi)你,你考慮的事情太多,而且時刻爲(wèi)別人考慮,你從來不爲(wèi)自己多想想,如果你自私一點(diǎn)的話,或許一切屬於你的東西都不會輕易的丟失?!倍c奇略帶些埋怨地說道。
丁鳳軍淡淡的說道:“誰還沒有點(diǎn)私心呢,像現(xiàn)在的我不也是因爲(wèi)私心纔來找慶生的嗎?要不是因爲(wèi)我的自私,早早的讓羅文玉與慶生相認(rèn)的話也許就不會出現(xiàn)今天的局面?!?
“不一樣,這件事並不是因爲(wèi)你的自私,張繼來不是立下了遺囑麼,你作爲(wèi)他的囑託人,本就應(yīng)該這麼做,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倍c奇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丁鳳軍稍感些安慰,他又抹了一把臉,將乾涸在臉上的淚水拭去,簡單的整理下悲傷的情緒,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輕嘆一口氣,說道:“算了,今天就找到這裡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羅文玉帶著丁慶生回來了,剛纔吃飯的時候,丁慶生有好多次機(jī)會都可以逃跑,但他一想到丁鳳軍爲(wèi)他做的那把吉它還在房間裡放著,他就不願輕意離去,他怕自己的逃跑會惹怒羅文玉,從而羅文玉會破壞了他的吉它。
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羅文玉初看到門口處停放的那一輛車時,他的心不由的一顫,這輛車對羅文玉來說再熟悉不過,想當(dāng)初將羅文玉帶到公安局去的時候,就是丁慶奇開得這輛車。
羅文玉的腳步嘎然而止,丁慶生好奇的看著一臉緊張的羅文玉問道:“姥爺,你爲(wèi)什麼不走了?”
羅文玉牽著丁慶生的手轉(zhuǎn)過身去,說道:“姥爺?shù)臇|西好像忘在吃飯的地方了,走,咱們回去拿?!?
丁慶生感覺到羅文玉微妙的情緒變化,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停在樓下的那輛車,冥冥中他意會到一些什麼,他停下腳步說道:“要不我先在家裡等著你吧,我也好回去練練吉它。”
說著話,丁慶生準(zhǔn)備轉(zhuǎn)身,羅文玉卻一把抱住丁慶生,丁慶生大駭之中更加驗(yàn)證了自己的想法,他情急之下大喊道。
“二大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