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鳳軍那副有些賤賤的臉,丁慶奇有種想要衝上前去抽一巴掌的衝動,奈何這丁慶奇雖在學校裡高傲不已,卻無法在自己老爸面前放肆,這口氣他只好默默地放在心底,心裡卻暗暗在揣測,如果東窗事發,他一定不會饒過丁鳳軍。
丁鳳軍的嘴角露出一絲不爲人知的笑容,其實丁鳳軍只是在故意嚇唬丁慶奇而已,這個丁慶奇實在是太囂張,如果不借助此時有利的條件滅滅他的狐假虎威式的威風豈不是太過便宜他了。
“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玩鬧,並沒有怎麼動手?!倍▲P軍淡然的說道。
“普通的玩鬧?你看看你這副皮囊,比我家慶奇強壯這麼多,你皮糙肉厚的,居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是玩鬧,怎麼的,把我家慶奇打死了纔算是打架麼?”丁慶奇的老媽又開了腔,她的嘴如同上了子彈的槍,振振有詞的樣子像是要把丁鳳軍吃掉。
“你的嘴是租來的麼,著急還還是怎麼的。再說了,我們男人聊天你一個老孃們別插嘴!”丁鳳軍打一開始就討厭這個犀利的女人,他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這麼端莊穩重的丁鳳玉會找一個潑婦結婚。嘴巴還這麼碎。
“你個連毛都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居然還教訓起老孃來了,真是沒有教養!”丁慶奇的老媽冷目橫眉,再次把雙手架在胸前,誓有一種老孃非要和你死磕到底的意思。
“你信不信我不僅敢說你,我還敢揍你呢!”
說著,丁鳳軍把拿磚頭的手從身後抽了出來高高地舉起,丁慶奇的老媽被丁鳳軍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僅僅是嚇了一跳,隨後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語言攻擊。
“你以爲老孃是嚇大的啊,老孃吃的飯可比你拉的屎都多!”說完這一句話,丁慶奇的老媽停頓一下,默默回味一下自己說得話,似乎哪裡說得不太對勁,但一時沒能挑出毛病。
丁鳳軍被她的話逗得想笑,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知道我拉的屎沒你吃的多,但我拉的屎絕對勝過你吃的鹽!”丁鳳軍故意把“飯”字省去,這個女人也就是個半吊子,還笑話別人沒學問,沒素質,她自己都沒文化,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在這裡胡鬧。
“你們鄉下人真是土包子,沒教養!”丁慶奇的老媽再次詞窮,由於丁鳳軍重複了一遍她那句帶味的話,這讓聽出差音的她羞愧難當,立馬漲紅了臉,幸虧這是晚上,搖曳的燭光不是太亮,否則看到她的窘樣還不得讓別人笑掉大牙?
丁鳳軍最討厭她說自己沒有教養,因爲這一句話把他連同家裡人一起罵了。丁鳳軍的理念就是,罵他說他甚至打他都可以,但不能邊同家人一塊辱罵,如果不是因爲有這個理念的話,丁鳳軍也不會與李素娥有這麼重的恩怨。
丁鳳軍一氣之下舉起手裡的磚塊就要砸向這個犀利的女人。
“住手!”
一個更爲深沉的聲音喝止住丁鳳軍的動作。
大家一齊朝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丁鳳軍的父親——丁世德。他的身邊有三個孩子,分別是丁鳳軍的弟弟丁鳳河還有兩個妹妹丁景芝丁景蘭。
“老二,你想幹什麼,我是怎麼教的你,遇事怎麼能這麼魯莽!”丁世德嚴厲的批評著丁鳳軍,丁鳳軍緩緩入下舉起的手,但那半塊磚頭還緊緊地握在他的手中。
丁世德是村裡的支書,每天都早出晚歸,打理村上的雜事,丁莊不是很大,但人口卻不少,再加之有很多外姓人在丁莊定居,這村裡的事務也必然多了不少,再者說,貧窮落後的村落裡也差不起太多的閒人。這村委會裡一共就三個人,丁世德的官銜最大,另外兩個人則負責糧食的徵收和打理村上財務的支出與收入。
今天村上事務較平常要少些,丁世德怕孩子太多,都留在家中會添麻煩,這才把三個孩子帶到村委會去,一來也可以督促他們學習,二來也算讓媳婦休息休息,只是沒想到他卻疏忽了一點,最不聽話最淘氣的丁鳳軍被他遺忘了。剛進家門就看到丁鳳軍又要捅簍子,這才忙制止住他。
丁世德走到丁鳳軍面前,一把奪掉緊握在丁鳳軍手中的半塊磚頭,順手丟在離他不遠的棗樹下。瞭解完事件事情的來攏去脈之後,丁世德一把把丁鳳軍拉到丁鳳玉的面前,讓丁鳳軍賠禮道歉,丁鳳軍卻鼓著腮幫子,一言不發。
“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情我家孩子也有過錯,再說了,玉蘭她也不對,說話太過放肆,沒邊沒沿的,希望你們也別放心上。”丁鳳玉看出丁鳳軍還在氣頭上,剛纔丁鳳軍的舉動全被他看在眼中,他也看得出丁鳳軍的性格,如果還這麼僵持下去擴知,不知道這丁鳳軍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還是丁局長肚量大,不跟這孩子一般見識。”丁世德如是說道。
“您認識我?”丁世德的一個丁局長的稱呼把丁鳳玉說懵了,他再次仔細的打量一下丁世德,微胖的身體,黝黑的皮膚,短髮,嚴肅的臉龐,個頭也就是一米七多一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丁鳳玉的大腦飛速的旋轉,可是仍然找不到一個能夠與他匹配的人。
丁世德看到丁鳳玉緊蹙的眉頭,微微笑了笑說道:“你父親是不是叫丁世義?”
丁鳳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我小的時候見過他幾面,但後來因爲他當兵走出了咱們丁莊,這才讓咱們之間少了聯繫,按輩份來算的話,我得叫他一聲哥,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小的時候我還去過你家玩呢,那個時候咱們都還小並不熟識。不過,說真的,老哥哥他是個有能力的人,獨自闖出了名堂,這也才搬到陽谷縣城定居?!倍∈赖驴嘈σ幌拢^續說道,“你父親去逝的時候我也去了,只是你當時太忙沒有注意我罷了?!?
丁鳳玉被丁世德的話說得老臉通紅,與丁世德再閒聊幾句之後,丁鳳玉就要帶著老婆和孩子回家,丁世德原本要留他們吃飯,但丁鳳玉卻委婉的拒絕了。
送走丁鳳玉一家人之後,丁世德便開始教訓丁鳳軍。
“二軍哪,我說過你多少次,遇事要沉著冷靜,多動動腦子,幹嗎非得動手。再說了,他們這樣的達官貴人是我們這些窮苦平民家惹得起的嗎?”
“如果你非要惹這樣的人,那也行,你就努努力,考上個好大學,到時候也當個什麼局長縣長或者書記,讓你的兄弟姐妹也好跟著沾沾光?!?
丁鳳軍並沒有開口說話,在父親面前,丁鳳軍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尤其是看到父親斑白的鬢角,他更是不想再說些讓父親不開心的話。現在的丁鳳軍心中只有兩個目標,一個就是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個好大學,將來也好回報父母的養育之因,讓他們安享晚年。另一個就是考不上大學就去磚窯上打工,至少這樣也能分擔家中的壓力,至於復讀,他沒有想過。
晚飯丁鳳軍沒有聽懂,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點多,讓丁鳳軍已然沒有胃口吃飯,他隨便找個藉口就回到烏漆麻黑的房間裡睡覺去了。
那時候的鄉下大都是些土房子,稍微有些錢的人也不過是要些零碎的磚頭壘個院牆,房間裡頭更是簡陋,除了一張牀兩把木凳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丁鳳軍家過得並不好,雖然丁世德是村委書記,但他向來兩袖清風,從不挪用村裡的一分一釐,就連村上分地的時候,他都會把最差的一塊留給自己家。
這幾年村裡結婚的年輕人居多,家家都去找丁世德要宅基,丁世德是個有求必應的人,畢竟不能因爲沒有地方住而看著別人家的孩子一涌成婚。於是今天給他家分一塊明天再給另一家分一塊,漸漸的,到了自己家孩子也眼看著要娶媳婦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好地方了。
正因爲此,村裡的人也都很敬重丁世德,丁世德當村書記的那個階段是丁莊最爲輝煌的時間,縣裡總是會在各種表彰大會上給予丁莊最大的獎勵,因此,大隊部的辦公室裡常年都會有來自各個大會的錦旗。
丁鳳軍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既然沒有睡意,丁鳳軍索性把兩隻胳膊壓在頭下,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這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容不得他每一件事情都去細想,大腦如同放電影般快進後退好多次,最後的縮影竟然是落到了馬詩語的身上。
梨花帶淚般的臉,順直烏黑的長髮,還有那張粉紅似桃花的小嘴,一想到那張嘴,丁鳳軍不自覺得從頭下抽出一隻手摸了摸被馬詩語吻過的臉,頓時覺得臉面一熱,想必現在的臉得紅的像猴屁股了吧。
不行,我怎麼能想她呢,我還要考大學呢,可不能因爲她耽誤了我的理想。丁鳳軍喃喃自語之後從牀上騰得一下坐了起來,他使勁地搖了搖腦袋,想把馬詩語從自己的腦袋裡晃掉,可是,令丁鳳軍想不到提這一劇烈的搖晃之後,馬詩語的嬌容倩影反而越發的清晰了。
“我要同你考同取同一所大學,大學一畢業我就嫁給你。丁鳳軍,你記著,這輩子我非你不嫁!”如此開放的話語竟然能從這嬌弱的小女子口中說出來,這得有多大的勇氣。要知道這個時代可都是些傳統的人,傳統的思想,要是這話讓大人聽到肯定又是些不三不四的語言攻擊。
“二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沒爹沒孃,沒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上大學纔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想自己還沒實現理想就嫁爲人婦。況且這個丁慶奇是個紈絝子弟,我根本不會選擇他,如果我媽實在不同意我上學的話,我寧願選擇死!”
“只有考上大學,我才能配上你,那樣村上的人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了,二哥,我會考上大學的我們都會考上大學的,不是嗎?”
記憶從馬詩語滑落的淚中來到他們十歲那年,那是個六月的天,一片晴朗,豔陽高照,田裡的麥子金燦燦的,那一年的麥子長勢很好,還有幾天人們就要下地割麥子了。
淘氣的孩子們總會時不時的在午後時光裡聚集在一起,跑到河邊的小樹林裡玩耍。丁鳳軍從家裡跑出來的時間晚了些,他來到小樹林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而站在她旁邊的幾個男孩子卻在取笑她。
“你這個沒爹沒孃的孩子也敢找我們玩,真是討厭!”
“就是,你又不是我們村上的人,誰要跟你玩?。 ?
“我娘說了,你是個剋星,讓我們少接觸你,免得給我們帶來晦氣!”
被奚落的女孩並沒有反駁他們,只是在哭,一直哭,哭的讓人心煩。
“行了,行了,別哭了,你還不如留著眼淚到清明的時候去你爸媽的墳頭上哭呢!”
丁鳳軍看不慣他們這麼些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他走到女孩面前,伸出稚嫩的小手,對女孩子說道:“別哭了,他們不跟你玩,我陪你!”
女孩擡起頭,帶淚的眼眸在這一瞬間明亮起來,這個女孩就是馬詩語。
“你跟她玩,丁二哥,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要不你娶了她吧。”
孩子間的玩笑話,自然不能當真,隨後的玩耍當中,小夥伴們也都接受了馬詩語,也算是讓馬詩語有了心靈上的慰藉。
記憶又從十歲跳到十五歲那年。
淘氣的小孩子都變成了大孩子,小樹林是不能再吸引他們了,倒是旁邊的河成了他們消遣的地方。
衣服脫得一絲不掛,一個個都像泥中的泥鰍一樣,聽撲嘍撲嘍的跳到水中玩耍。
論游泳的話,丁鳳軍若數第二,沒有人敢數第一。無論是狗刨還是蛙泳,無論是踩水還是仰泳,丁鳳軍都玩得得心應手。倒不是丁鳳軍真得水性有多好,比他還厲害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丁鳳軍的塊頭要比同齡孩子大,加上他又是愛打架的主,他的脾性被全村人熟知,再加上之前與李素娥的爭吵更讓人們親切的給予他一個封號“二驢子”。這些孩子都因屈服於他的權威之下不得不後退一步,裝作比他要弱很多的樣子。
在家玩得高興的時候,馬詩語卻不恰時宜的牽著她家的羊出現在河邊。她的出現立馬引來河中的一片譁然。馬詩語也被河中的驚叫聲嚇到,忙轉過身去,可是小羊不聽話,硬是跑到河邊去吃草,把馬詩語獨自晾在一邊。
“我說馬詩語,你是不是知道你家二哥在這裡洗澡,所以跑這兒來看他了?!闭f話的是丁鳳宇,他是丁鳳軍的鄰居。
“纔不是呢,我是出來放羊的,哪知道你們在這裡洗澡。”馬詩語背對著他們羞答答的說道。
“不要把所有的錯誤都推給羊好嗎,小羊也是無辜的。何必這麼欺負一隻可憐的羊呢?!薄熬褪蔷褪?,再說了,你要不是來找二哥的話,那爲什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洗澡你還不走呢。”
丁鳳軍沒等馬詩語開口辯解,分別給了這兩個傢伙幾個巴掌,巴掌打在他們的頭上,他們嗷的一聲游到一邊。
“你們說得都是什麼話,她倒是想走,可是羊還在這裡,她走得了嗎?”
“那怎麼辦,我們還要去偷菜瓜呢,她在這裡我們也不方便上岸啊?!倍▲P宇小習翼翼的說著,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丁鳳軍,他怕稍有不慎又會得到丁鳳軍的賞賜。
“沒事,我們去偷我們的,她背對著我們怕什麼啊?!倍▲P軍咧開嘴笑著說道。
說完他又對著馬詩語說道:“詩語妹妹,二哥去給你拿點好吃的,你可不能偷看啊。”
馬詩語使勁地點點頭,雖然丁鳳軍把“偷”說的高尚了一些,但馬詩語心中明白這就是偷東西,就像那年丁鳳軍偷她家的蘋果一樣,不過,馬詩語沒有反駁,只因她對二哥的喜歡,只要是二哥給的東西,哪怕是偷來的,她都是喜歡。
幾個光腚孩子滋溜溜的上了對岸,對岸有一些菜瓜地,是鄰莊的一戶人家種的,地裡只有一個老漢看著,此時正值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李老漢尋了一處陰涼之地,鋪上草蓆把草帽往臉上一搭,洋洋自得的睡了起來。
丁鳳軍一夥人來到地頭,剛好看到李老漢在睡覺,他示意小夥伴們輕聲些,然後在他的帶領之下,幾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菜瓜地中開始瘋狂似的掃蕩,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大小小的菜瓜就摘了半袋子,袋子是丁鳳軍在河邊撿到的紡織袋。丁鳳軍見收穫不少,再加之這幾個人的力量有限,便招呼大家先把這些拿走。
回到河中,丁鳳軍夥同幾個小夥伴把半袋子的菜瓜運到對岸,藏在了濃密的草叢中。丁鳳軍順手撿了一個看似長相不錯的菜瓜交到了馬詩語的手中。馬詩語愣愣地握住丁鳳軍從身後塞到她手中的菜瓜,頭也沒敢扭過來,倒是心中甜滋滋的。
再一次回到地裡,大家又是戰果磊磊。正準備把這回的勝利品帶回去,不料丁鳳軍在一個轉頭看向熟睡的李老頭時,一個邪惡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他的大腦中。
丁鳳軍把大家招呼過來,他們圍成一個圈,丁鳳軍小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幾個人聽過之後,捂著嘴巴笑過之後,個個伸出大拇指表示贊同。
丁鳳軍從袋子裡挑來挑去,找到一個自認爲還算滿意的大菜瓜,他示意小夥伴們先行離開,待大家走遠了,丁鳳軍輕手輕腳地來到李老頭的身邊,高高的舉起菜瓜,猛得砸在了李老頭的頭上,李老頭一驚,抱著頭就大喊著從地上坐了起來,嘴裡還喊著:“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丁鳳軍哈哈一笑,說道:“你地裡的瓜都被偷乾淨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睡覺呢,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李老頭再一驚,轉頭看向瓜地,瓜地裡一片狼藉。原本長勢茂盛的瓜秧,現在也變得狼狽不堪,橫七豎八地交措著。李老頭也顧不上疼痛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他四周看看,看到了正在逃跑的丁鳳軍和他的小夥伴們,李老頭氣極敗壞的邊追邊罵。
“你們這羣小免崽子,奶奶的,竟然敢偷我的瓜,看我追上你們不把你們的腿打折纔怪!”
無奈,李老頭年事尚高,腿腳本就不利索,再加上小孩子們提前就跑遠了,他也就只是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嘆氣。
回憶從這個時候回到現實,丁鳳軍還在牀上坐著,對於這個馬詩語,丁鳳軍真得有些拿不清主意,幫還是不幫,或者說,要怎麼幫呢?
“鳳軍,你還沒睡呢?是不是餓的睡不著,看我給你拿了一個窩頭還夾了鹹菜呢?”說話的是丁鳳海,黑暗中,他看到丁鳳軍坐在牀上的黑影,斷定他還沒睡。
丁鳳軍接過窩頭,並沒有立馬開吃,他猶豫一會兒說道:“哥,你說,如果明知道別人有難還不去幫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丁鳳海一愣,他摸索著上了牀,略有所思地說道:“也不盡然全是這樣,得看看這個從值不值得你去幫。如果他是因爲做了錯事而陷入危難之中的話就沒有必要幫他?!?
丁鳳軍點點頭,慢慢地品味著丁鳳海說的話。
丁鳳海關切地問道:“怎麼,你的朋友是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嗎?”
丁鳳軍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哥,你不是給我拿了窩頭嗎,我還真是餓了呢。”
說著,丁鳳軍接過丁鳳海遞過來的窩頭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