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不好意思的低首淺笑,她撥弄幾下頭髮說道:“生哥,你沒有因爲我沒去現(xiàn)場爲你加油而生氣吧?我是真得沒辦法,那天我們學校臨時組織了活動,還非得讓我參加,所以,所以我就沒有去陪你。不過,我看電視的重播了,對於你能闖進複賽我也真替你開心呢。”
丁慶生只盯著李丹看,靜靜的聆聽著李丹的講述,李丹發(fā)覺丁慶生在看她,她不由的臉色一紅,說道:“生哥,你幹嘛老是這樣盯著我呢。”
丁慶生微微一笑說道:“因爲你長得太漂亮了,我想不看都難。”
“討厭。”李丹嬌羞的擡手打了丁慶生一下,丁慶生說道:“怎麼,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啊。”
李丹微皺下眉頭說道:“當然就是這些嘍,要不然哪,怎麼說你也通過了初賽,我總該過來道個喜吧。”
丁慶生笑道:“好吧,那我還得謝你一句嘍。”
李丹呵呵一笑說道:“咱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說完,李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生哥,你怎麼在錄製現(xiàn)場說你的邀請涵是送給吳偉的呢,明明就是吳偉偷去的嘛,當時你就應該揭發(fā)他的。”
丁慶生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如果那天我把真實情況說出去的話,以後吳偉哪還有臉見人,我可不想因爲我的一句話而毀了他的前途。”
李丹撇撇嘴一臉不悅的說道:“就吳偉那樣的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對於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夠心慈手軟,你那麼做只能算是放虎歸山,他一定不會感激你的。”
丁慶生笑笑說道:“我本來也沒有想著讓他感激。”
“那你爲什麼還要幫他。”李丹很是不解的說道。
丁慶生輕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人各有志,爲別人留條生路也算是爲自己多一條活路。”
“我看吳偉未必會這樣想,剛纔我見到他了,他可跟我說了,他的歌詞已經(jīng)寫出來了,他還說讓我勸勸你,要是你沒那本事,寫不出歌詞的話,就別逞強,趁早放棄好了。”李丹鼓著腮幫子說道。
丁慶生卻不以爲然的說道:“沒想到吳偉的本事還挺大的嘛,像他這種看到漢字就要翻字典的人居然能夠寫得出歌詞,不過,恐怕我要讓他失望了,昨天晚上剛好我也把歌詞寫好了,這幾天我抽空再找找靈感,看能不能把曲子譜出來,我還真挺期待與吳偉對抗一下呢。”
“生哥,你也寫出歌詞了?太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你唱的歌一定要比吳偉好聽的。”李丹的臉色由多雲(yún)又轉成了大晴天。
“你們可別高興的太早,誰知道吳偉又耍什麼幺蛾子呢。”張?zhí)鞈c的聲音自兩個人的身後幽幽地傳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張?zhí)鞈c,他的身邊還站著一臉憂鬱之色的馬小超。
李丹被馬小超的神情驚住,自打與馬小超做同學心後,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馬小超的這種表情,她不由的說道:“馬小超,我怎麼發(fā)現(xiàn)你今天有點不開心吶。”
馬小超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天天哪有那麼多開心事的呢,人嘛,七情六慾多了,哪一樣不都得輪流的表現(xiàn)出來啊。”
李丹皺起眉頭說道:“馬小超,今天的你怎麼說話的語氣怪怪的。”
馬小超沒有接李丹的話茬,只對丁慶生說道:“生哥,你們先聊著,我先去忙了。”
說完,不等丁慶生回話,馬小超徑直離開。
李丹很是不解的看著離開的馬小超,對丁慶生說道:“生哥,馬小超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我怎麼總覺得他有點不像以前的那個馬小超了。”
“他的確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馬小超了,生仔,你可得防著他點,這小子和吳偉不知道是不是要聯(lián)手對付你。”張?zhí)鞈c善意的提醒道。
丁慶生自顧自的一笑說道:“慶哥,你就別再挑馬小超的刺了,這幾天他的心情不好,我們大家都應該對他有所理解纔是。”
張?zhí)鞈c卻並不同意丁慶生的看法,只淡淡的說道:“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生仔,你最好還是防著他點好,可不能讓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shù)錢。”
丁慶生只淡然一笑,並沒有再言語。
李丹卻是有些聽不懂他們之間的談話,此時都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要被繞暈了,她不明所以的說道:“慶哥,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啊,爲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呢。”
張?zhí)鞈c哈哈大笑說道:“聽不懂纔好,也省的累心,既然大美女來了,那我就請你喝點東西吧,等下你去吧檯點些喝的,記在我的賬上就好。”
“謝謝慶哥。”李丹調皮的一笑說道。
三個人只顧談笑風聲,卻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吧檯前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這雙眼睛中並沒有仇恨,沒有怨言,只有淚水,那是羨慕忌妒的淚水。
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梅姐。
自丁慶生和李丹坐在一起談話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看著他們,她甚至都在想,如果她能坐在李丹的那個位置上同丁慶生談笑風聲,那該有多好。
“怎麼,心裡又不舒服了?是不是特別忌妒坐在丁慶生身邊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就是那個女孩該多好啊。”梅姐愕然,轉頭朝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吳偉。
吳偉正舔著笑臉,自顧自的說著話,梅姐送了他一個大白眼,並沒有言語,只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上一大口酒。
“要我說啊,梅姐,既然你喜歡丁慶生,那你就應該放手去追。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你也不例外,況且我喜歡的人正是那個女孩,要不然我們兩個人聯(lián)手,先把他們拆散嘍,然後各自追求各自的幸福,你看咋樣?”
梅姐冷哼一聲說道:“我可沒有同壞人合作的習慣,也希望你不要再給自己戴高帽,就你這樣的也佩追求那個女孩?”
吳偉只淡淡一笑說道:“這世上本就沒有誰能佩上誰一說,我們不過是各求所需而已,梅姐,你想想,與其這麼痛苦的看著別人擁抱幸福,倒不如自己努努力,把他們的幸福變成自己的幸福,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任何事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你若是不對他們狠一點,還怎麼能讓自己得到的東西多一點呢?”
梅姐翻個白眼說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但人要是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選擇不擇手段的話,我想到時天誅的人就該是你自己了。”
吳偉哈哈一笑說道:“聽梅姐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同我合作嘍?”
梅姐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不打算,而是根本就沒有打算過。”
吳偉又是一笑說道:“機會呢我給你了,至於你自己爭不爭取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好了,梅姐,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找我,我絕對有個縝密的計劃,既讓你得到丁慶生又讓丁慶生對李丹死心。”
梅姐並未被吳偉說的話誘惑,她只端起吧檯上的酒杯輕呷一口酒,便不再理會吳偉。
丁慶生三人還在閒聊著,張?zhí)鞈c若有所思地說道:“生仔,我說的話你可不能當耳旁風,做爲兄弟,我可得提醒你,馬小超變了,變得有些不像他了,你最好防著他點,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丁慶生笑笑說道:“行了慶哥,你就別瞎操心了,馬小超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說過,還要做我的經(jīng)紀人呢,他要是害我的話,那跟害他自己又有什麼區(qū)別呢。”
張?zhí)鞈c皺一下眉頭說道:“生仔,你太單純了,這世界可複雜的很,你最好還是留個心眼吧。”
李丹看了看張?zhí)鞈c說道:“慶哥,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馬小超就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再怎麼變他的膽子也不會變大的。”
張?zhí)鞈c重重的嘆口氣,略顯無奈的說道:“這人哪,知人知面不知心。”
……
一連又過了幾天,眼看著複賽的時間臨近,丁慶生也終於在這幾日裡譜出了曲子,爲了能夠更好的在複賽上演繹出這首歌的情感,每當有時間,丁慶生就會抱著吉它拼命的練習。
這天晚上回到家,丁慶生照例坐在窗邊,抱著吉他彈奏,待一曲過後,馬小超悄無聲息的站在丁慶生的身邊,輕聲說道:“生哥,你唱的真好聽,而且每一次都特別有進步,一次比一次的好聽哦。”
“是嗎?可我怎麼總覺得每一次彈出的效果不一樣呢,而且,我總感覺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進步啊。”丁慶生環(huán)抱著吉他,微眉著眉頭說道。
馬小超擡手撓了撓頭說道:“生哥,不如這樣吧,我用手機把你唱的歌錄下來,然後你聽一聽,這樣也能讓你做個比較,說還下你還能更好的完善一下。”
丁慶生聞聽馬小超的話不由的眼前一亮,擡手拍了下腦袋說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這樣你幫我拿著手機,我再彈唱一遍,這樣,我也可以根據(jù)錄下來的聲音來找一下我的不足。”
說著話,丁慶生便將手機拿出來,興奮不已的調出錄音功能,與此同時,馬小超也早已將準備好的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只是在馬小超即將把手機塞回衣兜中時,張?zhí)鞈c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幾個箭步衝到馬小超的面前,一下子按住馬小超的手,他冷笑著說道:“馬小超,你這兜裡藏的是什麼?”
馬小超不由的一陣驚慌,死死捂住手機,不安的回道:“沒,沒什麼。”
“沒什麼?那你幹嗎那麼緊張?怎麼的,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讓我?guī)湍隳贸鰜怼!睆執(zhí)鞈c陰冷著聲音說道。
馬小超不再言語,只用力按住手機,然而張?zhí)鞈c並沒有打算給馬小超主動坦白的機會,直接上手把手機掏了出來。
張?zhí)鞈c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錄音時間不由的驚詫道:“馬小超,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手機?”
馬小超慌忙之中說道:“我自己買的。”
“你自己買的?哼哼,你是從哪裡弄到的錢買手機,你奶奶不還等著錢救命麼,你告訴我,你自己買的手機,你認爲我會信嗎?”
馬小超有些著急,伸手想要把手機搶回來,但張?zhí)鞈c早就做足了準備,直接抓住手機,另一隻手擋住馬小超說道:“說,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錄音,是不是吳偉讓你這麼做的?”
馬小超臉色一紅,不由地轉頭看向丁慶生,此時丁慶生也正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盯著他,馬小超索性不再搶奪手機,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滿臉委屈的說道:“生哥,事到如今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爺爺說了,奶奶已經(jīng)放棄治療,她只是希望能見見我,聽聽我的聲音,我想著既然我一時半會也回不去,那倒不如買個手機,這樣至少可以時常和他們通通話,也算是爲奶奶儘儘我的孝心吧。”
馬小超講得聲淚俱下,丁慶生也聽得感動不已,只是張?zhí)鞈c對於馬小超說的這些一直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
“馬小超,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我可告訴你,如果你敢做背叛生仔的事,我張?zhí)鞈c絕對是第一個不會輕饒你的人!”
馬小超擡手擦著眼淚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爲什麼還要偷偷摸摸的錄音?”
馬小超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是想把生哥唱的歌設置成我的手機鈴聲,我怕萬一哪天我不辭而別了就再也聽不到生哥唱的歌,所以,我提前錄下來,這樣當我離開這裡後想起生哥的時候,至少還可以拿出手機聽聽他唱的歌,當作一個撫慰心靈的回憶。”
張?zhí)鞈c冷冷地一笑說道:“你爲什麼會不辭而別呢?”
馬小超哽咽著說道:“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們不捨的眼神,更不想成爲生哥的累贅,慶哥,難道你忘了你說的話麼?你說得很對,我就是生哥的絆腳石,我也不配做生哥的經(jīng)紀人,我更沒有臉待在生哥的身邊,因爲我做過對不起生哥的事,無論我怎麼做都走不出那個陰影,慶哥,你曾經(jīng)跟我單獨談過,那些話我都深深地記在心中,你說我的存在只會耽誤生哥的前途,所以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會離開生哥,決不會再讓他因爲我的事情而分心,生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不想因爲我的遮擋而讓他的生活也盡是陰影。”
張?zhí)鞈c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馬小超,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樣的話,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馬小超極度委屈的說道:“慶哥,這不是前兩天你才說的麼,你還說不讓我把這些話告訴生哥,怕生哥生你的氣,其實大家都是兄弟,有些話我覺得還是不要隱瞞的好,省得大家之間會產生誤會,我相信生哥不會生你的氣,畢竟你那麼說也是爲了生哥好,不是嗎?”
張?zhí)鞈c簡直要被這個馬小超氣瘋了,他咬牙齧齒的說道:“馬小超,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抽你!”
丁慶生也是聽的有些迷糊,他可不相信張?zhí)鞈c會說這樣的話,但看馬小超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他反過頭來問道:“慶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zhí)鞈c一臉急切的樣子說道:“生仔,你千萬別聽馬小超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我看馬小超就是做了吳偉的傀儡,目的就是竊取你的歌曲,你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馬小超飽含淚水的說道:“生哥,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可得相信我。”
這下張?zhí)鞈c急了,他高舉起手機衝馬小超惡狠狠地說道:“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說的都是假話可以了吧?這樣,現(xiàn)在我就把這個手機摔了,等到生仔比賽結束後我再給你買個新的,如果複賽吳偉唱的歌不是生仔寫的,那我張?zhí)鞈c就跪在你馬小超的面前磕十個響頭,如果說你幫吳偉盜竊了生仔的哥,我一定讓你死得很難看!”
說著話,張?zhí)鞈c便滿臉怒氣的要將手機砸向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