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棋被丁慶生說的這番話驚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在丁慶生的心中還有這個稱呼的存在,從小到大,她處處與丁慶生做對,從來沒有一天把丁慶生當作是她的弟弟,然而,丁慶生卻一直把她當作是自己的親姐姐,這讓她情何以堪。
丁慶生看著悵然若失的丁曉棋說道:“以後別這麼晚出來了,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出來終究是不安全,另外,別辜負了二大爺對我們的期望。”
說完,丁慶生領著李丹走了。
這一夜,對於丁曉棋來說十分的難熬,她一夜都沒有閤眼,她的耳邊一直迴響著丁慶生說的那番話,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那麼說呢,之前他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再回那個家了麼?他不是說自己叫張新生而不再叫丁慶生了麼?他不是說他憎惡那個家的麼?
突然丁曉棋想起了了,那是因爲自己向丁慶生扯了謊,而丁慶生又上了她當,所以他纔會那麼說的,另外,丁曉棋似乎明白了,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的人並不是丁慶生,而是她丁曉棋。
如果不是她擔心丁慶生會比自己優秀,如果她不是嫉妒丁鳳軍對丁慶生偏心,如果她不是一直叫從陳冰蓮說的話,也許,一切也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丁曉棋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的所做所爲,淚水自她的眼眸中流了出來,如那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時間慢慢流逝,有些人會在流逝的時間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並且享受它,但有些人卻只能在這些流逝的時間裡感受著痛苦帶來的煎熬,除了丁曉棋倍受痛苦的煎熬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忍受著它這份煎熬帶來的痛苦,那個人就是馬小超。
其實那天夜裡馬小超並沒有提前回家,他是被吳偉叫走了,吳偉交給了他一項任務,那就是讓他把丁慶生身上的邀請涵偷出來。
馬小超並不想那麼做,可是吳偉卻威脅他,說,如果馬小超不能將邀請涵偷出來的話,那麼吳偉就會找人卸掉他的一隻胳膊,這眼看著丁慶生他們要參與的那個電視節目開始進行海選了,馬小超的心裡真是倍受煎熬。
本來他是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丁慶生的,但他又怕萬一哪天丁慶生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吳偉來個趁虛而入的話,那自己的胳膊不就不保了嗎?權衡良久,他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任何人。
這天晚上,馬小超正在酒吧裡忙碌著,剛剛唱完歌曲的吳偉像一隻幽靈似的出現在馬小超的身邊,他悄聲對馬小超說道:“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馬小超滿頭汗水的說道:“偉哥,我,我還沒有找到偷的方法。”
“偷東西還需講究方法嗎?你這天天和丁慶生在一起,趁哪天他睡著了你偷出來不就行了。”吳偉耐著性子說道。
馬小超有些猶豫的說道:“偉哥,你幹嘛非得要他的邀請涵呢,你參加海遠不就得了嗎。”
吳偉一臉不悅的說道:“你懂個屁,有了那張邀請涵就像是有了一道護身符,怎麼說那也是馬詩語給的,多少在其他評委那裡也可以起到些作用,怎麼說馬詩語在娛樂圈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還不能給她點面子,就算我唱的不好,他們也不敢輕易的把我pass掉,說不定有這張牌在手裡,我還能討個名次回來呢。”
馬小超撇撇嘴說道:“那生哥該怎麼辦?你也知道的,生哥的夢想就是音樂,這可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要是他發現邀請涵不見了,那還不得瘋了?”
吳偉笑了笑,他將手搭在馬小超的肩膀上,說道:“放心,以丁慶生的唱歌本領去參加海選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另外丁慶生的那個大爺不是和馬詩語挺熟的嗎?到時候你勸丁慶生再向馬詩語要一張回來不就得了唄。”
“可是……”馬小超還想再說些什麼,吳偉卻陰沉下臉來,直截了當的說道:“行了馬小超,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三天,我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只要見不到邀請涵你就等著瞧吧,我一定讓你變成一個人殘疾人。”
說完,吳偉轉身走了,只剩下馬小超在這嘈雜的酒吧裡獨自凌亂。
這幾天丁慶生也一直在爲比賽的事做著功課,他知道,現在的電視節目中極少有歌手會帶著自創歌曲去參加比賽,所以他要試著走不同的路線,嘗試著自己寫幾首歌,然後帶著它們去參演,只是寫歌譜曲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像這種毫無音樂底子的人來說更是難上加難,所以目前的他只能先將幾首預備歌曲練好,以防不備之需。
收了工回到家中,丁慶生拿著吉他試著彈了幾個調,但依舊沒有什麼靈感。
馬小超洗完澡出來,對認真練吉他的丁慶生說道:“生哥,先別彈了,你還是先去洗澡吧,說不定洗著澡你就能找到靈感呢。”
丁慶生索性將吉他一放,暫時聽從馬小超的建議,直接去了洗浴間。
馬小超確認丁慶生進了洗浴間後,他忙衝向丁慶生的房間,丁慶生的房間很乾淨,所有的東西都一目瞭然,而那張邀請涵就被丁慶生擺放在牀頭櫃上,大概他以爲不會有人閒的無聊去動他的邀請涵吧,所以他纔會這麼放心的將邀請涵放在如此明顯的地方。
馬小超顫抖著手將信封拿起來,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想這麼做,畢竟丁慶生對他那麼好,丁慶生一直都那麼維護他,丁慶生甚至爲了他都可以和吳偉大打出手,這份情誼馬小超怎麼可能會放在心裡呢,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需要這份工作,他還不想就這樣一事無成的回家,但是,想要保留這份工作就必須把邀請涵拿給吳偉,他不想再因爲自己而讓丁慶生和吳偉針鋒相對。
馬小超的耳邊又迴響起吳偉對他說的話。
“丁慶生的本事大的很,就算沒有這個邀請涵,憑他的實力一定可以闖進初賽,再說了,他那個大爺和馬詩語的關係非同一般,大不了再讓丁慶生去要一張嘛。”
對啊,生哥唱歌那麼好聽,他一定可以通過海選的,想必他也不會在乎這張邀請涵,所以不如用這張邀請涵來成全我,就當是生哥幫我的忙了,這份情我一定會記在心中的。
這樣一想,馬小超的心情不再複雜,他伸手拿起那個信封,將裡面的邀請涵抽了出來,而後又將信封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而那張邀請涵則讓馬小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衣兜裡。
馬小超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丁慶生還在洗著澡,馬小超一刻也沒有停留的直奔自己的臥室跑去。
這一夜馬小超可是難熬的很,他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他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生怕丁慶生會突然的尖叫,他也害怕丁慶生會趁他睡著了,突然闖進他的房間裡翻找,爲此馬小超還查看了好幾次房門,確認房門是不是已經反鎖上。
這一次的經歷讓馬小超也是難忘,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當個賊的滋味這麼難過。
三天後,馬小超才決定將邀請涵交給吳偉,因爲馬小超擔心在這三天裡丁慶生會發現邀請涵不見了,到時候至少自己還有個補救的機會,只是丁慶生的重心似乎並沒有放在邀請涵上面,他只一心撲在練習音樂的事宜上,三天後,吳偉主動來找馬小超,他的態度並不友善,而且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看起來很不友善的人。
一看到馬小超,吳偉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馬小超,我安排你的事做的怎麼樣了?這可是第三天了,相信你不會讓我的失望吧。”
馬小超偷瞄了幾眼吳偉身邊的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很壯實,肌肉突起,臉色嚴肅,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手始終在兜裡揣著,似乎他們的衣兜裡有什麼玄機。
馬小超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們肯定帶著兇器,要不然他們怎麼卸馬小超的胳膊呢?
一想到這些,馬小超都感覺自己後背涼嗖嗖的,來不及多想,馬小超便將邀請涵拿了出來,遞到吳偉面前說道:“偉哥,你交待我的事我哪敢不做啊,這個就是邀請涵,你看看。”
吳偉有些欣喜若狂,他連忙拿在手上看了起來,果不其然,邀請涵上的封面印有馬詩語和其他兩位評委的宣傳照,上面還寫著參賽地址,另外裡面還特別注,凡是任邀請涵參賽的選手都會獲得一件由邀請者親筆簽名的T恤,參賽時必須著這件T恤登場。
吳偉自是開心不已,真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情,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馬詩語的親筆簽名都要不到,沒想到這回吳偉卻得了便宜,更重要的是這T恤可只有三件,到時候拿去拍賣說不定還能撈不少的錢回來呢。
與吳偉心境大相徑庭的是馬小超,他看著開心不已的吳偉,不由的輕聲說道:“偉哥,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拿來了,你不會再卸我的胳膊了吧。”
吳偉只顧看著涵並沒有仔細揣測馬小超說的話,他只順口說道:“你做的不錯,我當然不會再卸你的胳膊。”
馬小超這才安心的長吁一口氣,他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偉哥,這件事你可不能告訴生哥,要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這下吳偉可沒有了剛纔的隨便,他擡眼看向緊張兮兮地馬小超,而後將邀請涵收起來,擡手拍了拍馬小超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馬小超,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我保證不會讓丁慶生知道的。”
馬小超卻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那可不行,生哥待我不簿,正所謂一僕不伺二主,我怎麼能再跟著你呢,要是讓他知道我跟你走那麼近的話,他肯定不會輕饒我的。”
吳偉一把摟住馬小超的肩膀,說道:“沒事的,我們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再說了,這邀請涵的事又不止我自己知道,他們也看到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說,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說呢,天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馬小超,我看你趁早不如跟著我幹,跟著我不比跟著丁慶生有前途嗎?”
馬小超沒有想到吳偉會來這一套,他真有些後悔偷這張邀請涵了。
“吳偉,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東西我都給你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馬小超怒不可遏的說道。
吳偉輕輕一笑說道:“我沒有出爾反爾啊,我是答應你不會卸你的胳膊,但我又沒有答應你不告訴丁慶生,對不對?再說了,我不還給你指了條明路嗎?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走了。”
馬小超雖氣憤不已,但他又無可奈何,把柄已經落到了吳偉的手裡,自己除了任由他的擺佈還能怎樣呢,只是馬小超心有不甘,丁慶生對他那麼好,他又怎麼可以拋棄丁慶生而成了吳偉的傀儡呢,眼下,如果自己向丁慶生去承認錯誤的話,不知道丁太生會不會原諒他啊。
萬一丁慶生一生氣,直接不理馬小超,那馬小超又該怎麼辦呢?再說了,張天慶也不是個善茬,他要是知道馬小超把丁慶生的邀請涵給了吳偉,那馬小超還有好嗎?
馬小超思前想後好一會兒,他咬著嘴脣,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行,偉哥,我可以跟著你幹,但你得先告訴我讓我幹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幹。”
吳偉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我只讓你監視丁慶生,只要他有什麼行動你隨時向我彙報就行。”
“就這麼簡單?”馬小超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麼簡單。”吳偉詼諧的一笑說道:“怎麼樣,Do還是NO?Do?”
馬小超咬咬牙說道:“行,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