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在不斷的掌聲中響起,吳偉的聲音也隨著跳動的音符呼之欲出,臺下的三個評委都等待著吳偉的表演,尤其是付玉濤,他可謂是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要知道,馬詩語可是很挑剔的歌手,想當(dāng)年馬詩語自己演唱歌曲的時候,每一首成形的歌曲都要被她改上上百次纔會收錄到她的專輯裡,這也是因爲(wèi)她爲(wèi)什麼會成爲(wèi)一代當(dāng)紅明星的原因。
能夠得到馬詩語賞識且又安排在八人之後出來的選手,想必一定會有非凡的實力。
然而,當(dāng)吳偉的聲音一出來,付玉濤的眉頭不由的擰了起來,吳偉的聲音並沒有特別之處,說句不好聽的,前八位出來的選手,每一位演唱的水平都要比吳偉強許多。
付玉濤不由的轉(zhuǎn)臉看向馬詩語,輕輕地說道:“這就是你找的選手?唱歌的這水平也太一般了吧,你的欣賞水平什麼時候降低了。”
馬詩語笑而不語,只示意付玉濤耐心的繼續(xù)聽,坐在另一邊的潘陽也按捺不住,他向馬詩語微微靠近一些說道:“我覺得濤哥說的對,這唱歌的選手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嘛,演唱的曲目雖是你的成名作,但根本沒有一點情感在裡面,就像是我們喝的白開水一樣,無滋無味,平淡無奇,還沒有街頭賣藝的唱的好聽呢,我說馬老師,你可不能爲(wèi)了完成任務(wù)就隨便拉一個人來湊數(shù)吧。怎麼說這也是電視臺斥巨資打造的一檔新節(jié)目,咱們的酬勞可取決於這檔節(jié)目的收視率啊,可別一開播就面臨著停播的風(fēng)險。”
馬詩語泰然自若的一笑說道:“你們兩個放心,我覺得這檔節(jié)目會火,而且會火的匪夷所思。”
付玉濤和潘陽兩人隔空互視一眼,他們可不能夠理解馬詩語所說的意思,只得互相聳聳肩,各自又將視線搭向舞臺。
待吳偉演唱過後,主持人再次回到臺上,他手拿麥克衝臺下說道:“怎麼樣,大家覺得好不好聽。”
“好聽!”
聲音並不是太響亮,但足以讓吳偉欣喜,對於吳偉而言,能夠在電視上拋頭露面已經(jīng)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而又聽到有人讚賞的聲音,他更是開心不已。
主持人笑笑隨口問了下三位道:“評委老師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付玉濤是個直性子的人,他的歌以豪放和爽口而出名,唱歌就如同他做人一樣,一點也不做作,這也是爲(wèi)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他的原因。
不過付玉濤也有自己的不足之處,他的不足就是自大,高傲,藐視一切。
付玉濤擰著眉頭說道:“我覺得他唱的也就一般,並沒有特別吸引我去聽的地方。”
付玉濤的話引來臺下的一陣唏噓聲,觀衆(zhòng)大概都沒有想到付玉濤會把話說的這麼直接,絲毫沒有打算給馬詩語留一點面子。
“馬老師在演唱歌曲方面的確是無可挑剔,不然她也不會被稱爲(wèi)情歌公主,但對於馬老師選出的這個選手我還是很吃驚的。”
主持人明顯的感覺到這賽場上飄著一股硝煙的味道,不過這一點正是節(jié)目組需要的效果,正所謂一個節(jié)目有沒有看點,全在於評委身上,他們之間的矛盾越大越能夠吸引觀衆(zhòng)的眼球,把觀衆(zhòng)吸引上來了那這個節(jié)目的收視率就漲上來了,收視率一漲這節(jié)目必然要火,節(jié)目一火那賺的錢不就多了嗎?而要挑起評委之間的戰(zhàn)爭,這把控節(jié)奏的可就是主持人了。
此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持人又開口說道:“付玉濤老師真是快人快語,不知道對於付玉濤老師的點評,其他的兩位老師有沒有什麼看法。”
馬詩語依舊笑而不語,潘陽倒接起話茬說道:“這位選手演唱的歌曲確實很一般,並沒有達到專業(yè)的水平,剛剛我和付老師也在討論這個問題,任何一家酒吧的駐唱歌手應(yīng)該都會超過這樣的水平吧。”
主持人依舊面帶微笑,他看向馬詩語說道:“不知道馬老師有什麼看法?”
馬詩語笑盈盈地說道:“主持人,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可以向選手問幾個問題嗎?”
主持人一笑說道:“那這得徵求選手的意見了。”
主持人幽默的話語引來臺下的鬨笑。
主持人得體大方的看向吳偉說道:“馬老師想問你幾個問題,對於馬老師的要求你怎麼看?”
吳偉方纔的驕傲已經(jīng)在前兩位評委的點評之後蕩然無存,他面露尷尬之色說道:“當(dāng)然可以。”
主持人示意馬詩語可以提問,馬詩語開口問道:“你是來自Lateer酒吧的駐唱歌手是吧?”
吳偉點點頭說道:“是。”
“那你認識張新生嗎?”
“認識。”吳偉木訥的回答。
“今天他來比賽現(xiàn)場了嗎?”
“來了,而且他也是來比賽的。”
馬詩語很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如果說讓張新生在臺上唱首歌,讓你同主持人一同站在那個位置欣賞他的表演,那你願意嗎?”
吳偉並不能理解馬詩語的用意,但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除了同意馬詩語的安排之外,應(yīng)該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只得點頭默認。
對於馬詩語的做法,引來不少的騷動,連主持人都忍不住問道:“馬詩語老師能說說你的用意嗎?”
馬詩語擡手擺了擺說道:“這樣吧主持人,先讓工作人員去後臺把名叫張新生的一個選手叫到臺上,等我們聽過他的歌聲之後我會把欠下的這個問題一一作答,怎麼樣?”
節(jié)目組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導(dǎo)演趕忙吩咐工作人員到後臺,因爲(wèi)馬詩語的要求,現(xiàn)場不禁騷動一片,觀衆(zhòng)都不知道馬詩語究竟是要幹什麼,但不管怎樣,在這錄製現(xiàn)場,觀衆(zhòng)們也只是竊竊私語,並沒有太過激的行爲(wèi)。
此刻的丁慶生正和馬小超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按照節(jié)目組的安排,丁慶生拿到的比賽號碼要靠後一些,所以他纔有了大把的時間坐在這邊休息。
自吳偉上臺後,張?zhí)鞈c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當(dāng)工作人員出現(xiàn)在後臺喊丁慶生的名字時,張?zhí)鞈c也剛好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生仔,快,工作人員叫你的名字呢,你趕緊準備準備,要登臺演出了。”
丁慶生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怎麼可能會是我,我的號碼是三十二,前面的選手還沒有登臺怎麼會先讓我上臺唱歌呢?”
張?zhí)鞈c擡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來不及向丁慶生解釋,只拉著丁慶生向工作人員跑去,邊跑還邊揮手向工作人員示意道:“我們在這裡。”
工作人員冷漠著面孔對丁慶生說道:“下一個上場的是你,馬上準備準備,十個數(shù)的倒計時時間。”
說完,工作人員沒有留給丁慶生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便匆匆離開。
丁慶生這一會兒是有些發(fā)懵的,他轉(zhuǎn)臉對張?zhí)鞈c說道:“慶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都快把我搞糊塗了。”
張?zhí)鞈c急切的說道:“行啦,你先別問了,等你唱完歌回來我再告訴你詳細的經(jīng)過,快,馬上就要數(shù)到一了,趕緊準備登臺,我和馬小超要去第二現(xiàn)場看你表演加油!”
丁慶生就這樣帶著疑惑抱著他的木吉它上了舞臺,當(dāng)舞臺上的鎂光燈打在他的身上時,他纔有些驚醒,自己終於登上了可以實現(xiàn)夢想的舞臺,這一刻他的心情可是無比的激動。
主持人來到丁慶生的面前笑著問著同一個問題。
“張新生,請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丁慶生一愣不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丁慶生的反問引得臺下一陣鬨笑,這笑聲不由的讓丁慶生臉色一紅,主持人假裝驚訝的說道:“哇哦,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哈哈,讓我們言歸正傳,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丁慶生隱去一絲尷尬說道:“我叫張新生,來自SD的一個小縣城,現(xiàn)在在latter酒吧做駐唱歌手的領(lǐng)唱,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和馬詩語老師一樣的歌手,馬詩語老師是我的偶像,我從小聽到的第一首歌就是馬詩語老師的那道《思念》,今天能夠參加由馬詩語老師做評委的節(jié)目,我感到很榮幸,也希望大家能夠喜歡我唱的歌,謝謝。”
同樣是雷鳴般的掌聲,只是這一次在掌聲結(jié)束後,主持人還沒有來得及再次問話,評委席上的付玉濤便一臉嫌棄的說道:“張新生是吧,我能在你開唱之前向你提個建議嗎?”
丁慶生不明所以的看著付玉濤說道:“老師請問。”
付玉濤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這檔節(jié)目可是一個高大上的節(jié)目,由知名電視臺錄製,我希望如果你能晉級複賽的話,下次來能不能稍微注意下你的穿著打扮,怎麼說咱們這也是億萬觀衆(zhòng)觀看的節(jié)目,你穿的這麼隨便就來了,總給我一種你跑錯地方的感覺。”
付玉濤的一番話下來,又引得臺下陣陣鬨笑,這次的笑聲裡面夾雜著太多不和諧的音符。
丁慶生並沒有因爲(wèi)付玉濤的諷刺而自慚形穢,他自信滿滿的笑道:“付玉濤老師,針對你提的這個意見我可以發(fā)表一下我的觀點嗎?”
付玉濤沒想到丁慶生會反問他,他伸手示意丁慶生可以講,丁慶生鏗鏘有力的說道:“我認爲(wèi)真正有實力的歌手並不會只靠外表的光鮮來博取觀衆(zhòng)的眼球,觀衆(zhòng)聽的是你的音樂而不是看你的穿著打扮,我認爲(wèi)外在的美永遠沒有內(nèi)在的美更能打動觀衆(zhòng)的心,也許今天我的穿著打扮並沒有那麼花枝招展,因爲(wèi)我現(xiàn)在買不起昂貴的衣服,我覺得再怎麼重要的場合,衣服的價值並不能體現(xiàn)場合的重要性,只要衣服得體就是對這個場合的尊重。而且我認爲(wèi),只有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呈現(xiàn)給觀衆(zhòng)才能更打動他們。”
丁慶生這一番話引得臺下掌聲不息,他說的話無異於一記響亮的巴掌,硬硬的打在了付玉濤的臉上。
馬詩語被丁慶生的這一股勁吸引,上次在酒吧裡她並沒有太過仔細的打量丁慶生,如此之近的距離,她竟從丁慶生的身上看到了太多丁鳳軍的影子,如果丁慶生現(xiàn)在的名字用的不是張新生的話,也許馬詩語真得會把他和丁鳳軍聯(lián)繫在一起。
此時的評委席上流露出一絲尷尬,被選手如此赤裸裸的打臉,付玉濤難免會感到不舒服,但做爲(wèi)樂壇老人的他,卻也只能硬撐著,最後還是由主持人來化解這場危機。
主持人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馬詩語老師可是一代才女,自己作曲自己作詞,自己演唱,這可不是每個歌手都能做到的,你有這個夢想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你的唱功如何,今天你帶來的歌曲的名字是什麼?”
丁慶生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我?guī)淼母枨怯晌易约鹤髟~自己譜曲自己演唱的一首歌,歌的名字同馬詩語老師的成名曲的名字相同,也叫《思念》,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這下主持人不由的驚詫起來,他說道:“看來今天你還真是有備而來了,好,下面就讓我們聽聽你的這道《思念》,會不會給觀衆(zhòng)帶來煥然一新的感覺呢。”
丁慶生調(diào)試好吉它,緩緩地坐在凳子上,慢慢的彈起那首熟悉的旋律。
付玉濤一臉嫌棄的說道:“就這樣的選手還學(xué)馬詩語老師自彈自唱自創(chuàng)的歌曲,不是我看不起他,估計他可能還不如那個叫吳偉的唱的好聽呢。”
馬詩語按捺不住了,她瞥了一眼付玉濤說道:“行了,你也別感情用事,對待每一個選手我們都應(yīng)該從公平出發(fā),你可不能因爲(wèi)一點小情緒而磨滅了一個選手的夢想。”
付玉濤瞥了瞥嘴,沒有言語,只靜靜聆聽著丁慶生的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