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來此言一出,李二狗和張鐵蛋立馬變得瞠目結舌,他們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張貴來。此時的張貴來已經是醉熏熏的,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誇張。
張鐵蛋唯唯諾諾的說道:“大,大哥,謝老頭子可是有規定的,不能沾惹黃賭毒,你可不能觸碰他的底線。以前你也是在他那裡當過差的,對於他的手段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張大哥,你可得三思啊。”
李二狗也一臉正經的樣子說道:“大哥,我覺得鐵蛋說得在理,咱啥事都可以做,但這件事你可得聽我們的?!?
張貴來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竟敢教訓起我來了,膽子肥了是吧,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你們怕謝老頭子我可不怕,他就是個屁,我開心了就留他在我的肚子裡待會兒,我不開心了,稍稍一用力,就把他放出來!”
李二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過,他想了想又說道:“大哥,你可要三思啊,咱們現在可還沒有能力與謝老大抗衡,你要是真得把他惹毛了,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鐵蛋也附和道:“大哥,我哥說得對啊?!?
“對你孃的頭!”張貴來一氣之下拿起面前的一個空酒杯啪的一下摔了個粉碎,他怒氣衝衝地說道:“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提謝老頭子,否則別怪我跟你們翻臉。你看看你們這慫樣,淨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老子今天就開個先例,讓這謝老頭子也明白,我張貴來就是不服他,先給他打一劑預防針,讓他這個老小子也所覺悟。”
李二狗和張鐵蛋面面相覷,兩個人進行了一會兒眼神上的交流,他們自知彼此的能力有限,該說的已經說了,若這個張貴來依然執迷不悟的話,他們也沒有辦法,張貴來也不再理會這兩個人,他喚來老闆,老闆是個中年胖子,肚子圓圓的,跟個石墩子似的,但老闆爲人和善,每天不管對誰都笑瞇瞇的,跟個彌樂佛似的。
“兄弟,今天喝得咋樣?”老闆瞇縫著眼睛說道。
張貴來冷哼一聲說道:“不盡興?!?
老闆感到驚訝,哦了一聲又問道:“怎麼,我這酒不好喝還是菜做的不好吃?實在不行,我讓廚師再給咱們加兩道菜。”
張貴來擺擺手淡淡的說道:“這菜也好吃,酒也好喝,我倒沒有什麼意見。”
這下老闆更感到奇怪了,他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這菜和酒都沒有問題,爲什麼兄弟還說不盡興呢?”
張貴來哈哈一笑說道:“是因爲你這個老闆不厚道啊?!?
老闆苦笑,一臉的無辜樣,他反手一指自己帶著些疑惑說道:“小兄弟說我不厚道,這個話可怎麼講?”
張貴來這才轉頭看向老闆,挑著眉說道:“你們店裡招來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你居然都不介紹給我認識,你說你厚道還是不厚道啊?!?
老闆聞聽此言,重新展露笑容,他只當是怎麼回事,原本他還以爲這張貴來是想借酒滋事,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這點小事,老闆想了想也是,這飯店裡的人都和張貴來算個熟人,當然也有幾個可以說是半熟,只是照過幾次面,但這個服務員是前兩天老闆新招上來的人,自然不會認識張貴來。
老闆以爲是這個服務員剛纔上酒的時候招惹到張貴來,他笑著說道:“兄弟,你先喝著,我這就把她叫過來給你引薦引薦?!?
說著話,老闆回頭朝著吧檯的位置喊道:“董殊,你過來?!?
站在吧檯裡百無聊賴的董殊聽到老闆叫她,她趕忙朝老闆看看,老闆正衝她招手,她一刻也沒敢耽擱,小腳步邁得很輕盈。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老闆近前。
老闆笑著一指張貴來對董殊說道:“快叫聲張大哥,這可是咱們店裡的老主顧,平常的生意都是由他照顧,你可不能怠慢了他?!?
董殊是個單純的鄉下女孩,她來這裡幹活也是經家中親戚的介紹,她手腳利落幹活也勤快,很得到老闆的欣賞,董殊轉頭看向張貴來,露出一個迷人可愛的笑容,說道:“張大哥好?!?
董殊不太善言詞,她只是輕輕打了個招呼,臉就已經緋紅,她在家中除了親人之外再沒有跟任何一個陌生男人打過交道,更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一個男人注視這麼久。
董殊的聲音很好聽,嬌中帶柔,柔中又讓人覺得發甜,甜而不膩,猶如久旱逢甘霖,如沐春風,總之張貴來所能想到的形容詞都用在她的身上也表達不出張貴來對她的那種感覺。
張貴來一副垂涎三尺的色瞇瞇的樣子,他笑呵呵的看著董殊說道:“你家是哪兒的,今年多大了?”
董殊有些不好意思,她心中想,哪有問人家女孩年齡的,這人也太不懂禮貌了,董殊沒有說放,張貴來又重複一遍,她依然沒有回答,老闆忙扯了一下董殊的衣角,給了她一個眼神,董殊的臉漲得通紅,她好像受了委屈似的,眼淚似乎都快要從眼眶裡滴落下來了。
張貴來就是喜歡她這個淚眼汪汪的樣子,很是迷人。
張貴來哈哈一笑,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董殊的面前,他伸手想要去摸董殊的臉,董殊一驚,條件反射似的往旁邊偏了偏頭,沒有讓張貴來得逞。
張貴來不惱反笑,他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
說著話,他又張開雙手想要把董殊抱住,董殊驚叫一聲,忙躲到老闆身後,老闆看張貴來這架式是要胡作非爲,他也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抓住張貴來的兩隻胳膊,依舊微笑著對張貴來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來來來,先坐這兒喝點茶水醒醒酒。”
老闆說著話,順勢按住張貴來的肩膀,誰料,這張貴來猛得一推老闆,老闆一個趄趔,沒有站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董殊被張貴來這出人意料的做法嚇得花容失色,大氣也不敢喘,只摒住呼吸看著張貴來,甚至連大叫和逃跑都忘記了。
張貴來一身的酒臭味讓董殊噁心不已,還沒來得及捂住口鼻,這邊張貴來雙手已經抱住董殊的雙肩,接著張貴來嘟著嘴就要湊上去親吻董殊。
董殊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慄,她不知怎麼回事,手居然很不聽使喚的使勁打在張貴來的臉上,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與臉接觸的聲音驚呆了在場的幾個人。
張貴來吃痛不已,立馬鬆開緊抓董殊的肩膀,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呲牙咧嘴的跳到一邊。
李二狗和張鐵蛋呆立在桌前,他們不敢相信的盯著董殊,心裡同時想到,這個小娘們看來要大禍臨頭了,竟然敢對大哥動手,這不是造反嗎?
董殊也愣在一邊,淚水順著眼瞼向下落,怎麼止都止不住,她甚至都忘記了去擦拭。
張貴來捂著臉罵罵咧咧地說道:“你他孃的手勁還真挺大的,打的我這臉跟小蜜蜂蟄了似的,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夠野性的女人?!?
張貴來一副賤賤的樣子說著,董殊看得出張貴來的動機不純,她這才從呆愣中反應過來,直接抹著眼淚衝出門外,消失在夜幕裡。
張貴來本來是要追出去的,不料卻被老闆抱住,不論張貴來說什麼,老闆都死死的抱住他不放,好一會兒,張貴來的情緒才穩定下來,老闆估摸著董殊應該已經跑遠了,這才放開張貴來。
張貴來一副無賴的樣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老闆說道:“我說老闆,你這人也忒不厚道了,這麼美的女人你自己留著享用卻不捨得讓我玩玩,真不仗義。”
老闆被張貴來的粗魯動機惹到,他陰沉著臉說道:“兄弟,你這是說的啥話,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齷蹉,另外,兄弟你可一直是我敬仰的漢子,怎麼今天能隨便的動一個女孩子呢,怎麼說人家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你若是真得看上她了可以帶著聘禮去提親嘛,幹嗎非得在我店裡搞事情嘛。這以後還要我怎麼做生意?!?
張貴來不拘一格的笑笑,對一臉氣憤的老闆說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不動感情,女人嘛,本來就是用來玩的,玩膩了,隨手一丟就完事了,幹嘛那麼認真,說句不好聽的,女孩與女人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拿來讓男人消遣的,老兄,你家有家室,我想問一下,現在多少沾花惹草的男人家裡是沒有妻室的?正所謂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男人嘛,應該懂得享受,不說別的,就拿你而言,賺那麼多錢幹嘛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倒不如趁現在還能喘著氣好好揮霍揮霍?!?
老闆鄙夷的看著張貴來,他都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抽他幾個大耳刮子的衝動,但老闆是個生意人,這做事情的利與弊他的心中還是有數的,他嘆口氣,拍了拍狂妄不羈的張貴來的肩膀,意味心長地說道:“兄弟,你聽我講幾句,我已經四十五歲了,怎麼說也比你年長,我也是從你這個時候走過來的,年輕嘛,就是仗著這股子不服氣的衝動就想要征服天下,有這顆心是不錯的,但絕不能腐敗,不能致法律和道德於不顧,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對不對?給別人方便的同時就是在給自己鋪路,人不能把路一下子走死,任何時候都得給自己留條活路?!?
張貴來斜睨一眼老闆,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寒光,幽幽地聲音自他的喉嚨處發出。
“哥們,我知道你說得這番話是爲我好,但我有我自己做事的方法,我不想讓別人左右我,我不願別人干涉我的想法,你要明白,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就得狠,人不狠就永遠是站不穩的!你不狠你就得對別人俯首稱臣,但我想做皇帝,就算我張貴來今生沒這皇帝命,我也不甘心做別人的臣子!”
老闆略顯無奈,他與張貴來的對話間已然可以看得出他的性格,此人絕不是善類,他的心裡有著一股子的邪氣,而且這股子的邪氣非常的強勢,此人不除必定是後患無窮,老闆雖看得出但依他一個尋常普通的人是沒有能力做到除掉他的,因此他也只剩下無奈。
“小兄弟,不管怎樣,我的這個小店永遠爲你敞開,想吃什麼想喝什麼,你提前說,我讓廚師早早爲你備好,在我這裡你儘管敞開肚子吃,只要你開心,錢不錢的都無所謂?!?
張貴來呵呵一笑,他衝老闆擺擺手說道:“你不用這麼客氣,對你而言,我就是你的客人,對我來說,你就是這飯店的老闆,吃飯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張貴來有我自己做事的原則,欠錢拖賬的事絕不會是我張貴來所謂之事,這個,老闆你儘管放心?!?
老闆尷尬的一笑,他本來是想討好張貴來,卻不料這張貴來這個傢伙非但不領情而且還給他上了一課,這真是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從飯店出來已經是深夜,外面的冷風颼颼,張貴來本來是酒意正濃,不料被這風一吹,頓時清醒不少,今天的夜晚太過冷清,天上沒有一顆星星,張貴來帶著李二狗和張鐵蛋朝家中走去,不料三人還沒有走出多遠,他們的身後竟竄出幾個人影。
黑暗中模糊的可以看出這幾個人手中都握著木棍,他們的出現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三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幾個人的棍子已經如雨點般砸在三個人的身上,李二狗和張鐵蛋吃痛不已,兩個人抱頭蹲在地上任由別人的毆打。
張貴來的後背被一記木棍狠狠的砸到,他吃痛不已,一個趄趔差點栽倒在地上,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待下一記木棍從他側面襲來的時候,他就勢在地上一滾,算是躲了過去。
張貴來從地上麻利的站起身來,淡定自若的與他正前方的一手持木棍的人對峙而立。
張貴來心中明白他這是遭到偷襲了。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偷襲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張貴來衝著對方喊道。
對方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管你是誰,你敢調戲我未婚妻,看我不打死你!”
“未婚妻?”張貴來喃喃自語,突然董殊的音容笑貌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笑笑,原來這個小娘們已經許配給別人了,在這黑暗中張貴來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不知道這個男人配不配得上董殊。
那個男人沒給張貴來太多思考的時間,他緊握著木棍,衝著張貴來怒氣衝衝的奔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