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陽收了太子袁朗賞的兩個美女,頗為受用。南境來的美人,跟柯陽以前見過的美人還是有所不同的,她們的膚色稍暗,蜜合色,閃著健康的光澤。她們經過了歌舞的訓練,形體誘人,嗓音銷魂。她們說著剛剛學會的大幻朝京城方言,生澀中都有一番韻味。
他的父親柯振龍,卻忙于公務,還沒動過另外兩個美人。柯陽就去找他父親借用這兩個美人,說是方便和他的那兩個一起排練歌舞。
知子莫如父,柯振龍當然明白兒子的意思,大手一揮:“這兩個我還沒有動過,干脆也賞給你了!”
柯陽喜滋滋地:“多謝父親!”
柯振龍囑咐道:“人是都賞給你了,怎么駕馭你心里要有數。女人可以玩,但是正事更重要。讓你玩女人,也是一種歷練,玩多了你就有定力了。”
柯陽心想,怪不得老爸現在看美人如同過眼云煙,原來已經歷練過了啊。那我也好好練!
于是他回答父親說:“是,我記住了。”
柯振龍又問:“上次司徒家那個丫頭的事,你心里還憋氣窩火嗎?”
柯陽滿不在乎地答道:“誰記得她呀!到處都有美人,我今天說要娶妻,明天母親就可以拿到幾百份生辰八字。再說了,剛來了四個南境美人,我還忙不過來呢!”
“那就好。”柯振龍說:“那你另外挑個好的,趕緊把婚事辦了,讓你母親安心。”
這個要求不高,柯陽馬上答應:“是,父親。”
兩個月之后柯陽就成親了,娶的是兵部尚書王承運的女兒。王承運是二品官員,柯振龍是他的上司,所以這門親事王家算是高攀,柯家屬于低就。
高卿卿聽到這個消息,問丈夫:“柯振龍在朝堂上有沒有為難你?”
司徒慎之答道:“沒有。他為什么要為難我?我沒有得罪他啊。”
高卿卿松了一口氣說:“我擔心的是上次蕊兒得罪了柯家。既然沒事,那最好了。柯公子成了親,柯大將軍有氣度,這事就算安然過去了。”
司徒慎之嘆息說:“只是蕊兒的婚事恐怕難辦了!你上次那個比試的主意啊,真不怎么樣!”
高卿卿不以為然地說:“我看蕊兒倒是很沉得住氣的,最近言行也適度了。她才十六歲,等過兩年風波平息了,自然會有人來議婚的。”
“希望如此吧。”司徒慎之答道:“就讓蕊兒跟著你打理家事吧,她把先生和師傅都得罪了,而且她也不想讀書了,這個學不上也罷。”
高卿卿說:“你還不知道吧?蕊兒每天晚上都自己讀書呢。她已經有自己讀書和思考的能力了,不上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這樣,司徒慎之和高卿卿夫婦達成了共識。
司徒蕊算是正式從學堂畢業了,從此開始她一生的自學生涯。她感興趣的,依然是歷朝的興盛消亡和政權更替,包括父子相殘兄弟反目后宮爭斗的一本本血淚史。
司徒家在京城附近有幾處田莊,每年到了秋天收獲季節,高卿卿會派管家帶上幾個得力的人去監督工作,清點和選擇收獲的土產,最好的當然是上交給主人家享用,剩下的該賣的賣,該分的分。今年,司徒蕊從母親這里知道了田莊在她家經濟中的作用,提出來要去那里看看。高卿卿覺得這是個讓女兒學習持家的好教材,就囑咐司徒蕊穿男裝,帶上幾個丫頭老媽子,跟著管家和幾個可靠得力的男仆,出發了。他們這一行人,預備在田莊上住個十天半月的,把今秋的收成打點好了再回家。
司徒蕊到了田莊上,就像出籠的鳥兒,那個自由愜意啊!父母親都不在,她那個脾氣,管家和傭人哪里敢真的管她啊。不過一開始她還是盡職盡責的,學著辨認五谷雜糧,果品菜蔬,家禽家畜,也看到了各種手工作坊是怎么把原材料變成她們家里吃的用的各種成品和半成品。
過了幾天,司徒蕊覺得日常的工作已經看膩了,就開始學習騎馬了。管家選了一匹好馬,派了一個馬夫,讓幾個丫頭老媽子跟著,打發二小姐到一處開揚的草場去找樂子。
司徒蕊到底是練過兩年防身術的,體質和靈活性都不錯,而且膽子夠大,才兩三天,她已經可以自己掌控那匹馬了,只是還不敢跑得太快。
這天司徒蕊又興致勃勃地策馬出門,還沒到那片草場,就發現一夜之間,到處都不一樣了。遠遠看去,只見各色大旗迎風飄揚,一片黑壓壓的人馬排列得整整齊齊。
司徒蕊打馬跑過去,找到自己這兩天練馬時留下的標桿,才發現自家的這片草場與那片人馬密布的草場是緊鄰的。她停下來,用手搭在眼睛上遮光,想看看遠處的熱鬧。因為她剛才一陣猛跑,馬夫和丫頭老媽子步行還沒跟上來,所以這時候她是一個人在這里。
遠處突然號角齊鳴,然后放了幾發火炮,地上升起幾團火光和濃煙。司徒蕊正在好奇接下來會有什么新鮮事,她的馬卻受了驚,“呼”地一下開跑,向著遠處沖了過去。
司徒蕊大驚失色,一邊死死拉住韁繩,一邊開始大叫“救命”!
那邊排列整齊的人馬,因為突然間看到一人一騎沖了過來,不免開始騷動。
原來這些兵馬,是京城的衛戍軍隊,正在進行秋季演練。看臺上坐鎮的,除了幾位將領之外,還有前來視察的大將軍柯振龍。衛戍軍隊的首領程昆是柯振龍的鐵桿部下,這只軍隊在柯振龍的心里比兒子還重要,他每年都要親自來看演練的。
柯振龍早就看見遠處的一個小黑點,已經在留神了,現在看到那小黑點原來是一個人騎在馬上,正越跑越近,他就站了起來,小心防范。再近一點,他聽到馬上的人在喊救命,很明顯是個女子的聲音,他不由得在心里猜,難道有人在這里安排了美人計?那么來人是什么樣的高手?是準備行刺嗎?
程昆見柯振龍站起來了,連忙走過去問道:“大將軍,要不要射殺?”
“等等,我看看她有什么名堂。”柯振龍藝高人膽大,并不驚慌。
這時候那馬已經跑到了看臺正前方了,雖然看不清臉,柯振龍已經能夠判斷出馬上的人是真的在驚慌掙扎,沒有武器,身形單薄,而且很明顯力氣快要用盡了。他早年在軍旅中就以馴服烈馬為娛樂,每收服一匹烈馬就有無限的快意和成就感,只是這幾年公務太多,很久沒玩了。
一瞬間柯振龍的骨頭莫名其妙地發癢了,不再分析風險,“騰”地一下跳下看臺,“呼”地一下跨上了他的紅棕寶馬,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向那剛跑過來的一人一馬沖去。程昆知道柯大將軍的功力,揮手對看臺上的眾人說:“等等大將軍吧,讓他先過過馴馬的癮。”
柯振龍靠近那匹驚馬,扯下自己的斗篷向它甩過去,就在馬來不及應變的瞬間,柯振龍一把抓住了它的籠頭。那馬奮力嘶鳴,騰空躍起,柯振龍死死抓著籠頭不放,片刻之后,馬的前腿終于落地,柯振龍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他是過了。他靠近那馬,一邊輕拍它的頭,等它平靜下來,一邊對死拉住韁繩趴在馬背上的人說:“算你命大,應該沒事了!”
柯振龍的眼睛還是盯著來人的,防范著她出陰招或者使暗器。結果那人根本沒有動,而此時馬已經完全安靜下來了。
“喂!死了嗎?”柯振龍拍著那人的后背問道:“你是什么人?”
程昆帶著幾個人跑過來了,問道:“大將軍,這人怎么辦?”
“先抬下來看看。”柯振龍一邊吩咐,一邊跳下馬。
等到看清躺在地上的人那張小臉的時候,柯振龍叫了一聲:“都停手!往后站!”
雖然穿著男裝,這不是司徒家的那個丫頭還會是誰?所以柯振龍不讓那幫男人再碰她。
“程昆,這是我的一個熟人。”柯振龍試試司徒蕊的鼻息,翻翻她的眼皮,吩咐說:“估計是嚇暈過去了。我把她帶到帳篷里去休息片刻,要是有人來找她的話,帶來見我。你好生盯著他們演練,不要等我了。”
“是!大將軍。”程昆恭敬地回答。
柯振龍抱著司徒蕊進了他的帳篷,這里雖然簡陋,倒也整潔,每年他總要這樣與兵士們在軍營里同甘共苦一陣子。他把司徒蕊放在小床上,掐她的人中穴,又往她臉上淋了點冷水。
司徒蕊醒過來了,睜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了神智,一下子坐起來:“柯大將軍!”
“很好!還認得人!”柯振龍站起來退后兩步,問道:“記不記得出了什么事?”
“記得,我的馬驚了。”司徒蕊回憶著說:“是大將軍救了我嗎?”
“算是吧。”柯振龍淡淡地說:“你把韁繩拉得夠緊,也算你自己救了自己。”
這時候帳外有人報告:“大將軍!有人求見!”
柯振龍對司徒蕊說:“我出去看看,你等一下。估計是你家里人來找你了。”
“謝謝大將軍。”司徒蕊很得體地回答。
柯振龍走到帳外,原來是司徒蕊的馬夫找來了。京城的衛戍軍隊幾乎每年都來這里演練,馬夫是知道的,軍營里的一些人他也面熟,因為田莊里給軍營里送過一些供給。
“小人參見大將軍!”馬夫對柯振龍行了個叩拜大禮,抬頭說:“今天大將軍救的人,是我們主人家的小姐,小人來接她回去。”
“哦。”柯振龍不急不緩地答道:“是位小姐嗎?我還以為是位小公子呢。既然是小姐,交給你一個人方便嗎?你去叫幾個丫頭仆婦來吧。”
“是啊,是啊,還是大將軍想得周到。”馬夫站起身來:“丫頭仆婦都跟在后面呢,小人去叫她們過來。”
柯振龍又進到帳篷里,對司徒蕊說:“你聽見了吧?你家里人馬上來接你了。”
司徒蕊好奇地問他:“你為什么說我是小公子?你明明認識我,知道我是司徒家的女兒。”
柯振龍笑笑:“那么多人看見我把你抱進來,我不裝蒜,怎么跟你撇得清?我是無所謂的,可你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呢,要是傳出什么話去,以后誰敢娶你啊?”
司徒蕊的小臉剎那間就紅了,回避了柯振龍帶笑的目光,她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強忍著散架一樣的疼痛說:“我沒事了,一會兒就走。”
“真的?”柯振龍在軍隊里見過的傷痛多了,知道司徒蕊在說謊,他皺皺眉頭。
“大將軍!”帳外又傳來那個馬夫的聲音:“丫頭仆婦們都來了!請我們小姐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