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和幽梅兩人沒想到,只不過一場大晉國每年都會舉行的牡丹花卉。其中的彎彎道道就有這么大一堆。
皇家狩獵場距離京城還有一段的距離,需穿過一片遮天蔽日的茂林,方才能到京郊,慕伶歌揮動著手中的馬鞭。一身勁裝顯得影子颯颯。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模樣,快馬加鞭的朝著茂林的方向而去。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慕伶歌主仆三人抵達(dá)了茂林外。忽地。聽見了身后傳來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聲音的方向,正朝著三人而來,慕伶歌立馬提高了警覺。朝著幽蘭和幽梅打了個眼色。
須臾。三人翻身下馬,快速的躲藏在了一顆參天大樹后,慕伶歌從樹干后冒出頭來。凝了凝眉。朝著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瞧見,一行三人,皆是黑衣,以斗笠遮面,策馬揚鞭,朝著慕伶歌的方向追趕而來。
“吁……”
三人齊齊勒住了韁繩,翻身下了駿馬,皺眉盯著慕伶歌主仆三人的駿馬,為首之人,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像是一條陰狠的毒蛇,側(cè)目看向了身后的兩人,沉聲道:“你們可看準(zhǔn)了方向?!”
“奴才的確看的精準(zhǔn),況且,想要回京城也就只有這一條路。”身后男子瞇了瞇眼,說道:“她們舍棄了馬匹,想來,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跟蹤,左不過是三個黃毛丫頭,應(yīng)該還走不了多遠(yuǎn),咱們追!”
言畢,三人翻身上了馬,朝著茂林深處策馬揚鞭,飛速的疾馳而去。
躲藏在樹后的慕伶歌,瞧著三人離去,方才與幽蘭和幽梅,掠過了草叢,走了出來,幽蘭眉黛深凝,走到了慕伶歌的跟前,聲音至輕,生怕稍微大了一些,驚動那三個黑衣人,“小姐,怕是來者不善?。??”
“哼!”慕伶歌輕哼了一聲,朝著那三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唇畔揚起了一抹冷笑,道:“瞧著三人的裝束,也絕非等閑……”
“小姐您說,會不會是大皇子發(fā)現(xiàn)了小姐的身份,所以,才會派人跟著咱們呢?”幽蘭猜測道。
慕伶歌微微地?fù)u了搖頭,微瞇的雙眼之中泛起了一抹狐疑之色,沉吟了小半晌之后,方才開口說道:“應(yīng)該不是,北堂淵和我并沒有過多的交集,況且,北堂淵的心思縝密,若是,西郊之時,他已經(jīng)吃了苦頭,他絕不會貿(mào)然出手?!?
說著,慕伶歌別過了頭,秀眉微蹙,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臉色瞬然一沉,琥珀色的瞳仁之中,閃過了一絲凜凜的靈光,冷笑了一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張氏派出來的人。”
“小姐,那咱們要不要折返而回,若是和老爺一同回府,想來那張氏的人,也沒有動手的機會!”幽蘭沉聲道。
慕伶歌盈盈的抬起了手來,袖口之上的翠竹,隨著慕伶歌的動作,輕輕的晃動,霎是好看,“不用,咱們跟上去?!?
“小姐,您明明知道有危險,還要這么做嗎?!”幽梅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對慕伶歌問道。
“呵呵!”慕伶歌輕笑了一聲,淡然道:“張氏一心想要了我的性命,而我,又不想出席合宮夜宴,這難道不是給了咱們一個很好的借口嗎?”
“小姐,您的意思是想要借著張氏之手,好讓咱們順理成章的拒絕合宮夜宴?”幽蘭上前一步,為慕伶歌前來了馬匹。
慕伶歌頷了頷首,嘴角之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接過了幽蘭手中的韁繩,縱身一躍上了馬,道:“憑借父親過人的智慧,只要是稍加一想,便會明白這各種的厲害關(guān)系,我收了段皇后的賞賜,也收了端凝長公主的禮物,段皇后和端凝長公主依舊是不得咱們相府的幫助,如此一來,今兒晚上的合宮夜宴,兩人一定更加希望我能夠出席?!?
說到了這里,慕伶歌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揮舞了手中的馬鞭,猛地一下子,抽在了身下駿馬的屁股上,“駕!”
駿馬威風(fēng)凜凜,四蹄下生風(fēng),飛快的朝著三人之處追趕了過去。
“小姐幽梅不解,既然如此,那咱們?yōu)楹芜€要遂了張氏的心意,若是咱們能夠選擇一方,到時候,就不用忌憚張家的勢利了!”幽梅踩著馬鐙,甩起了馬鞭,更在慕伶歌的馬后,加大音調(diào),對慕伶歌說道。
“笨丫頭,方才在牡丹花卉之上,除了咱們家小姐,還有誰的風(fēng)頭更勝啊?”幽蘭瞧著幽梅依舊不明白慕伶歌的意思,便淡淡地笑了笑,對幽梅反問道。
“當(dāng)然是慕童謠……”幽梅忽地睜大了一雙杏眼,瞬間便明白了過來,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小姐,您的意思是想要讓老爺知道,是因為您搶奪了慕童謠的風(fēng)頭,讓慕童謠不能夠參加合宮夜宴,從而,張氏起了歹心,想要對付咱們?。 ?
“你這丫頭,總算是明白了?!蹦搅娓璐浇巧蠐P,勾起了一抹淺笑,朱唇微啟,淡然道:“若是,我今兒受傷了,自然是不能夠參加合宮夜宴,到時候,段皇后和端凝長公主,咱們兩不得罪,依舊保持了原有的平衡,而唯一有可能阻止的便只有張氏,父親一項重視朝堂,如此一來,就將父親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之上,父親一定會責(zé)備張氏的,我好讓她嘗嘗,得不償失的感覺!”
“可是小姐,奴婢不解,若是段皇后和端凝長公主一方,有一拉攏慕童謠,到時候……”幽梅問道。
慕伶歌側(cè)目瞥了一眼幽梅,笑道:“你這丫頭,現(xiàn)在總算是能夠想的周全一些了,這就是我今兒為何要來參加牡丹花卉的意思?!?
說話間,慕伶歌已然瞧見了在自己不遠(yuǎn)處,三個黑衣人策馬揚鞭,飛快的前行著,“今兒之意,原本是想要碎了慕童謠飛上枝頭的夢,成功的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我的身上,想來,我已經(jīng)辦成了,即便是慕童謠的身份在顯赫,有著相府和張家的支持,可是,服用了寒石散,再加上,方蒗與人前,你認(rèn)為段皇后和端凝長公主,還會想要這樣一個女子嗎?”
幽梅頷首道:“小姐這步棋,果然高明!”
慕伶歌眼瞧著和三個黑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嘴角之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猛地一馬鞭,狠狠地抽了下來,大喝了一聲,“駕!”
倏然,慕伶歌身下的駿馬,猛地朝著三個黑衣人沖了過去。
“嘶……”
慕伶歌臨近之時,徒然勒住了手中的韁繩,駿馬抬起了兩只前蹄,打了一個響鼻,發(fā)出了一陣嘶鳴之聲,驚動了三個黑衣人回過了頭來,看向了慕伶歌。
“哈哈哈……”
為首之人,仰頭大笑,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慕伶歌,聲音低沉地說道:“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大喝了一聲,“上!”
旋即,他倏然騰身而起,從腰間抽出了佩刀,直奔慕伶歌一刀砍殺而去。
慕伶歌不慌不驚,穩(wěn)定了自己身下的駿馬之后,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猛地一蹬馬鐙,駿馬快速的向后飛馳,輕易地閃避開了黑衣人的一刀。
“你們是什么人?!”慕伶歌佯裝驚恐,一雙星眸圓睜,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顫地道:“可、可知道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竟敢攔截,可是不想要你們的腦袋了?!”
“呵!”那黑衣人冷笑了一聲,道:“若是旁人,咱們兄弟還不劫了呢,要的就是你!”
說罷,黑衣人一腳猛然踏在了地面之上,身子宛如一道閃電一般,朝著慕伶歌飛奔而去。
慕伶歌的模樣,看似十分的害怕,像極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似的,想要逃離之時,身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般,腳下愈發(fā)的虛浮,一下子,從高頭大馬之上墜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慕伶歌頃刻之前摔在了地面之上,濺起了滾滾的煙塵。
正值此時,那黑衣人提刀依然來到了飛撲向了慕伶歌,斗笠下了一張臉,堆滿了濃濃的笑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百千的黃金,堆在自己的面前似的。
“噗嗤!”
就在黑衣人一刀落下之際,慕伶歌從水袖當(dāng)中甩出了自己貼身的匕首,頃刻之間,劃開了黑衣人的脖頸,鮮血迸濺了慕伶歌一身染紅了白色的衣裳,鮮血宛如盛開了梅花一般,一朵朵的綻放在了慕伶歌的衣襟之上。
“呃……”
那黑衣人不敢置信,明明是自己落于上風(fēng),怎么竟然會被這弱女子,割開了咽喉。
“噗咚!”
黑衣人的身子一番,仰頭摔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頸,吸入的空氣,愈發(fā)的稀薄,眨眼之間,便喘不上氣來。
他的臉色漲紅如血,身子止不住的抽動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吸了兩口氣兒,雙手便無力的垂墜了下去,了無生機,死的不能夠在死了。
另外兩人,原是一臉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自己的臉上,錯愕的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那脖頸之上汩汩外涌著鮮血的黑衣男子。
在兩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時,幽蘭和幽梅兩人,從天兒降,紛紛落在了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后,手起刀落,紛紛割開了兩人的咽喉,兩人致死,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栽在三個小女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