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居。
慕伶歌的額頭之上滿是豆大的冷汗,她盤膝而坐,疏導著體內的內氣。幽蘭和幽梅兩人。站在慕伶歌的身邊,一臉焦急地看著慕伶歌,生怕慕伶歌會有什么閃失。
良久之后。慕伶歌悠悠地睜開了雙眸。嘴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對幽蘭和幽梅說道:“放心好了。我沒事。”
說著,慕伶歌緩緩地站了起來??墒牵驗轶w內的傷勢。身子微微一晃。險些摔倒在了地上,幽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慕伶歌。急聲道:“小姐!”
“我沒事?!蹦搅娓钃崃藫嵊奶m的手。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
“小姐,您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不如,讓我們來為小姐療傷吧?!庇拿飞钌畹匕櫫嗣碱^。隨著幽蘭攙扶著慕伶歌坐在了床榻之上,雙眸之中滿是緊張的神色看著慕伶歌。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哎!”幽梅嘆了一口氣,沉聲地說道:“只不過可惜讓那個老妖怪跑了,如若不然的話……”
“呵呵!”慕伶歌冷笑,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眸光之中涌上了森然的寒意,冷聲冷氣地說道:“就算他跑了,恐怕也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小姐,您這話的意思是……”
“呵呵。”不待幽梅把話說完,慕伶歌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深琥珀色的眸子,冷然道:“那個老頭兒中了我的透骨釘,其上淬了我的血,呵!即便是,那老頭兒的本事在高,也熬不過這一關了?。 ?
言畢,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坐在了圓凳之上,幽梅拿起了茶壺,斟上了一杯茉莉香片茶,遞給了慕伶歌。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淡淡地淺笑,接過了幽梅手中的茶盞,淡淡地說道:“替我準備馬車。”
“小姐,您可是有傷在身,您這是要去什么地方?讓幽蘭替您去吧。”幽蘭微微地蹙了蹙柳眉,滿是關心地看向了慕伶歌,輕聲地說道。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冷然道:“北堂淵既然想要找死,難道我還不成全他嘛??!”
“小姐,您要……”幽蘭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抬起了手來,在脖頸之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雙杏子眼當中,泛起了一抹凜然的寒意。
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朱唇微啟,一道涼薄的聲音自慕伶歌的喉中溢出,“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話音一落,慕伶歌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來,揚起了尖尖的下巴,哂笑了一聲,對幽梅吩咐道:“去準備馬車吧,咱們今兒晚上,就去大皇子的別苑當中,好好地看看熱鬧。”
“是?!庇拿非飞硪桓#瑧艘宦暎S即踱步走出了慕伶歌的房間之中,片刻之后,幽梅折返而回,對慕伶歌福了福身,莞爾道:“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
慕伶歌應聲,抬手系上了一件湖藍色的云錦華服的風紀扣,將方帕別在了自己的身側,緩緩地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打在了幽蘭的手背上,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淡淡地說道:“咱們走吧,可別讓大皇子久等了?!?
“是。”
……
北堂淵的別院外,一輛銀頂懸著銀鈴的馬車,停在了朱門外,清風拂動,四腳上的銀鈴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什么人?!”
今兒,北堂淵的別苑之中發生了大事兒,便加強了守衛,朱門口兩邊像是門神一般的護衛,快步地沖上了前來,兩人紛紛提起了手中的長矛,擋住了剛剛走下馬車之中的幽蘭。
幽蘭眉黛淺凝,一雙宛如這夜空一般漆黑的眸子當中,漾過了一絲凜凜的寒意,冷聲地說道:“混賬東西,清河公主駕到,還不趕緊快下迎接!!”
兩名護衛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朝著另外一人打了一個眼色,當即,他心領神會,當即飛快地朝著別苑之中跑了過去。
留下來的護衛,朝著馬車的方向,撩起了衣擺,俯身跪了下來,輕喚了一聲,道:“奴才給清河公主請安。”
馬車之中的慕伶歌,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對于這樣的奴才,她倒是有些興趣,端是聽了自己的名號,便能夠讓另外一人去通知北堂淵,看來,這別苑之中也還是有些心思通透之人。
扯了扯唇角,慕伶歌盈盈地伸出了纖手,撩開了珠簾,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護衛,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想不到,大殿下的身邊之人,心思倒是通透,本宮覺著,你留在大殿下的身邊,有些委屈了?!?
“奴才不覺著委屈,奴才能夠在大皇子的別苑伺候,乃是三生有幸。”護衛跪在地上,不曾抬起眸子,只是淡淡地回道。
慕伶歌唇角之上的笑容愈發地濃郁了起來,對于這樣死忠又不識時務之人,卻是沒有什么好感,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驚鴻髻之上簪花的流蘇,淡淡地說道:“如此,你就好好的守護著大殿下吧。”
言畢,慕伶歌一撩裙幅,娉娉婷婷地站了起來,彎下了腰肢,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藥草香,護衛緩緩地抬起了眸子,一打眼,竟瞧見是這樣一位絕色美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昔日聽聞,這位清河公主,乃是傾國傾城之貌,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只可惜……
她是大皇子的仇人!!
慕伶歌折纖腰以微步,徑直地走到了別苑的朱門口,堪堪舉步之時,只聽見,身后的護衛啟唇道:“公主殿下,沒有大殿下的應允,我奉勸你,還是不要……”
“你的意思,是本宮沒有資格進大皇兄的別苑嘍?!”慕伶歌駐足,徐徐地側目,耳畔的一對東珠耳墜子,紋絲不動,一雙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涼薄。
這一聲大皇兄,直接將自己的身體太高了一些,慕伶歌乃是皇上的義女,就禮應當喚北堂淵一聲大皇兄。
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護衛微微地蹙了蹙眉頭,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緊閉了雙唇,不再言語。
“哼!”慕伶歌啟唇,冷哼了一聲,徐徐地回過了身子,冷然地說道:“大皇兄,就是教府中的下人嗎?!著實,讓本宮知道,什么叫狗仗人勢?。 ?
說話間,慕伶歌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護衛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身前的護衛,唇角微翹,似笑非笑地望著護衛,冷然道:“本宮倒是想要知道,其他的公主,若是來到了大皇兄的別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待遇!”
“這……”護衛不敢多言,支支吾吾的,抿了抿唇,偷偷地打量著慕伶歌。
忽地,慕伶歌的面色一僵,那張欺霜賽雪的嬌容,似是一尊冰雕一般,沒有絲毫的表情,眸子當中射出了凜凜的寒意,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幽蘭,沉聲地吩咐道:“給本宮掌嘴??!”
“是?!庇奶m的唇角上揚,扯出了一抹冷笑,徑直地走到了護衛的身前,抬手便是一巴掌,就要朝著護衛的臉上抽了下去。
“住手!”
忽地,一道沙啞的聲音,傳入了慕伶歌的耳廓之上,慕伶歌眉梢一挑,看著北堂淵金刀大馬似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慕伶歌眼角眉梢之中寒意更加地濃郁了起來,淡淡然地說道:“給本宮打!”
“啪!”
隨著慕伶歌的話音落下,幽蘭狠狠地一記耳光,抽在了護衛的臉上,幽蘭的手勁兒不小,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護衛的嘴角抽出了鮮血來。
“大膽奴婢,你敢??!”北堂淵自然不敢針對慕伶歌,將一雙冷眸,落在了幽蘭的身上,怒喝道。
“繼續給本宮打!”慕伶歌朱唇微啟,對幽蘭吩咐道,須臾,抬起了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北堂淵,“大皇兄,你教不好自己身邊的狗,皇妹出手幫著你管教管教,難道,大皇兄還有什么異議嗎?!”
“你……”
慕伶歌這么說、這么做,分明是在暗指著,今兒白老擅自前往了丞相府之中。
白老可是北堂淵手下手段最凌厲的門客,可是,卻也折在了慕伶歌的手中,可見,慕伶歌的手段,遠遠要比他所想的,要更加的厲害。
北堂淵蹙了蹙眉,眸光在慕伶歌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慕伶歌這分明是想要當著自己的面,讓他看著自己身邊之人被教訓。
“幽蘭,你進來是越發的不會辦事,本宮吩咐的話,難道,你沒有聽見嗎?”慕伶歌看著北堂淵臉上的表情,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對幽蘭說道。
幽蘭抬眸,冷冷地掃了一眼北堂淵,淡淡地笑了笑,微微頷首,應聲道:“是!”
“啪啪啪啪……”
稍縱,幽蘭素手落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猛地朝著護衛的臉狠狠地抽了下去。
“噗!”
幽蘭身上的武功,可遠遠要比區區的一個護衛還強悍的多,他又怎么能夠抵擋地住幽蘭的鐵腕,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幽蘭眼疾手快,飛身閃過,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福了福身道:“公主,這大皇子別苑的狗,還當真是不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