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英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微微一笑,道:“下官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一切都先要以公務為重。”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過,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公務,究竟是皇上的呢!?還是韻貴妃母子的呢!?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簪花,柔了一抹輕聲。莞爾道:“這也不打緊,反正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也不急于這一時。”
言畢,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衛麟。道:“衛大哥。你瞧瞧都已經中午了,不如,咱們邊吃邊聊?”
衛麟點了點頭。輕喚了一聲。道:“鸚哥。準備午膳。”
“是。”鸚哥應了一聲,趕忙朝著后廚房的房間跑了過去。
因為。慕伶歌事先已經交代了過去,今兒中午。要讓幽蘭和幽梅見見蕭英,衛麟便早就已經備下了午膳,待慕伶歌說出了口了之后,很快的,鸚哥便和一眾小斯,端著一道道的美味佳肴,走進了正廳之中。
片刻之后,正廳當中的圓桌之上,布滿了美味的吃食,慕伶歌自然是坐在主位的,衛麟和蕭英按照官位分別坐在了慕伶歌的右手上位和左手下位,這也正是慕伶歌心中所想的,挨著蕭英,也正好能夠找個時機,將迷幻散放入他的吃食當中。
酒菜布好,慕伶歌端起了酒盞,莞爾道:“今兒多謝衛大哥,讓本宮有幸能夠認識左副統領,若是,左副統領不嫌棄本宮的話,和本宮做個朋友可好?”
說著,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蕭英,將手中的酒盞高高地舉了起來。
慕伶歌乃是皇上的義女,又是大晉國的清河公主,同時,她也是丞相爺的女兒,蕭英怎么好讓慕伶歌這樣的一個小女子敬酒,當即,蕭英站了起來,高舉手中的酒盞,道:“公主殿下嚴重了,我蕭英何德何能,能夠讓公主殿下親自敬酒。”
慕伶歌莞爾,輕輕地和蕭英碰撞了一下酒盞,然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左副統領,請!”
“公主殿下,請!”
蕭英回應了慕伶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慕伶歌見蕭英放下了酒盞,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側目看向了衛麟,同樣的,敬了衛麟一杯酒,然后,她拿起了桌案之上的酒壺,替衛麟將斟滿了杯中酒,須臾,慕伶歌側過了身子,看向了蕭英,剛剛要給蕭英倒酒之時,蕭英忽然開了口,“公主殿下,下官怎敢勞煩公主殿下微下官倒酒。”
“既然,我們是朋友,就無需這般拘束,蕭大哥也無需喚我公主,不如,就像是衛大哥,叫我伶歌便可。”慕伶歌笑著,將手中的酒壺湊到了蕭英的酒盞前,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稍稍地頷了頷首,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衛麟不禁蹙了蹙眉,今日的慕伶歌,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往常,慕伶歌的性子清冷,是甚少和旁人這般親近的,更何況,這還是慕伶歌的第一次見倒蕭英,不由得,衛麟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慕伶歌。
而慕伶歌雖然感受到了衛麟灼熱的視線,可是,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避開了衛麟的眸子,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替衛麟倒酒。
慕伶歌的水袖,遮住了慕伶歌半個瑩白的纖手,借著水袖的掩飾,慕伶歌在給蕭英倒酒之時,小拇指微微地一彈,一滴碧色的液體,滴入在了蕭英的酒盞之中,當酒水緩緩地倒入在了酒盞之中時,碧色的液體,忽然相似蒸發了一般,一丁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慕伶歌笑了笑,放下了酒壺,再次給蕭英敬了一本酒。
公主敬酒,蕭英豈有不喝之禮,也沒有多想,蕭英端起了酒盞,再次喝了一杯。
酒過三巡,蔡過五味,慕伶歌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紅,她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朝著窗外看了過去,瞧著天色漸漸變暗,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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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衛麟是主人,可是,沒有慕伶歌這位公主殿下的應允,即便是主人,也不好開口散場。
慕伶歌推算,蕭英體內的藥效,應該已經快要發作,盈盈地站了起來,道:“今兒,多謝兩位大哥,伶歌有些不勝酒力,想要現行回府,還請兩位大哥見諒。”
“伶歌妹妹,我送你回去吧。”衛麟見慕伶歌的滿面桃花般緋紅的模樣,心頭像是被貓抓一般,站了起來,對慕伶歌說道。
“不用了,丞相府的馬車就在門外,我自己回去便可,衛大哥,你身上有傷,今兒又喝了不少的酒,還是留在府中休息吧。”說著,慕伶歌便撩起了瑩白的纖手,幽蘭踱步上前,將自己的手,遞在了慕伶歌的面前。
慕伶歌將染著鳳仙花蔻丹的手,搭在了幽蘭的手背,邁著蓮步,走出了正廳之中。
衛麟和蕭英,將慕伶歌送到了統領府外,見慕伶歌上了馬車,兩人方才轉身回到了府中,有說了一會話,蕭英應為還要當值,便離開了統領府。
當蕭英走出了統領府之時,總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他以為是酒力太猛的原因,所以,也并沒在意,翻身上了馬,便朝著皇宮的房間而去。
為了貪圖方便,蕭英走了小路,在無人的小路上,蕭英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一股鉆心的疼痛,宛如噬骨之蛆一般,折磨著自己。
“噗咚!”
當即,蕭英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三道身影,從一旁的拐角處,走了出來,為首的自然就是慕伶歌,她緩緩地俯下了身子,捏住了蕭英的側臉,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輕哼了一聲,朝著手的幽蘭和幽梅一揮手,道:“帶走!”
幽蘭和幽梅點了點頭,當即,便將蕭英架上了馬車。
慕伶歌的馬車的確是直接回丞相府,可是,慕伶歌三人,在半路上,卻是換了另外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又再次折返而回,等待著蕭英從銅鈴府之中走出來。
此時此刻的幽梅,換上了一件男裝,駕著馬車,朝著端凝長公主府后門的方向行駛而去。
片刻的功夫,馬車停在了長公主府的后門,慕伶歌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走到了門口,抬起了手來,三長一斷,似是有節奏地叩響了長公主的后門。
“吱嘎!”
須臾,長公主府的后門,被素月推開,四下瞧了瞧,輕聲道:“清河公主,我們家長公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將他抬進去。”慕伶歌對身后的幽蘭和幽梅吩咐道。
長公主府的一間暗室之中,端凝長公主,看著昏迷之中的蕭英,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半晌之后,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道:“伶歌,你確定,他會和吉祥宮有關系嗎?!”
慕伶歌聞言,頷了頷首,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道:“我從衛麟的口中得知,這么多年來,都是他在巡吉祥宮外,上一次,據我的探查,吉祥宮之中,的確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么多年來,他不可能不發現。”
說著,慕伶歌走到了蕭英的身前,垂下了欣長的睫羽,一雙琉璃一般的瞳仁,在蕭英的身上掃了掃,冷冷地說道:“我在他身上下了迷幻散,想來,這會子功夫,他應該會實話實說了。”
迷幻散這種藥,具有一種神奇的功效,服用之人,兩個時辰之內,只要你問話,他便會實話實說,而且,還能夠編制記憶在他的腦海之中,并且,在醒來之后,這段時間之內發生的事情,統統不會記得,還會相信那段被強行植入腦海之中的記憶。
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在蕭英的耳畔說道:“吉祥宮中,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貴妃娘娘在吉祥宮中有一條密道,直接通往皇家祠堂的地下。”
果真證實了慕伶歌的猜測,吉祥宮的地下,一定有密道,慕伶歌勾了勾唇,側目看了端凝長公主一般,收斂了眸光后,再問道:“其中可有什么?!”
“兵器庫。”蕭英木訥的回道。
“呵!”慕伶歌冷笑,現在她終于知道了一切,側目看向了端凝長公主之時,瞧見端凝長公主的面前陰沉的仿佛是籠了一層陰云一般。
“韻貴妃是什么人?!”慕伶歌不知道為何,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替皇上釋最后一針時,皇上無心說起的一句話來,或許,韻貴妃并不是為北堂烈在籌劃,她所盤算的東西,或許比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所猜想的更為龐大,于是乎,慕伶歌便問了這么一嘴。
“西涼國公主。”
蕭英的聲音,宛如一記悶雷,在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的腦海之中炸響開來,兩人做夢也沒有想過,韻貴妃竟然會是西涼國的公主!!
西涼國這么多年來,都是大晉國的一個附屬國家,難道,西涼是在盤算著一個天大的陰謀嗎?!
可是,這么機密的事情,蕭英一個小小的禁衛軍左副統領,又怎么會知道,韻貴妃的真實身份呢?!
“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因為我也是西涼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