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聞言,臉色一僵,春芽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可見,慕伶歌的丹藥依然是湊了效,張氏絕對不能夠讓慕伶歌再繼續(xù)問下去。
張氏猛然地站了起來。朝著跪在春芽身后的兩個粗使婆子吩咐道:“將春芽的嘴。給我堵起來……”
“大娘,您這是怎么了。難道,您在害怕春芽再繼續(xù)說出什么對你不利的話來嗎?!”慕伶歌嘴角之上的冷笑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雙眸之中滿是嘲諷之色,聲音卻是極為平淡。仿佛對于慕伶歌來說。今兒所發(fā)生的事情不值一提。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動手!”春芽跟在張氏的身邊,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在折斷時間當(dāng)中。張氏所有做過的事情。春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倘若。再不讓春芽住口的話,怕是張氏的所作所為。今兒就全都要暴露在慕晉元的面前了。
那兩個粗使的婆子,聽聞了張氏的吩咐,立即站起了身子,朝著春芽便撲了過去。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慕晉元忽然地站了起來,面色陰沉的仿佛籠了一層陰云一般,一雙寒眸,冷冷地剜了張氏一眼,冷然道:“夫人,你做的有點太過了吧!”
張氏聞言,立馬屈膝,聲音滿是顫抖地說道:“老爺,妾身當(dāng)真是沒有這么做過,妾身也并不知道,春芽為什么會這么說,妾身……”
“哼!”不待張氏的話說完,慕晉元倏然冷哼了一聲,走到了張氏的身前,垂下了一雙眸子,“夫人啊夫人,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要解釋的!?”
“老爺,我……”張氏啞口無言,原本,張氏聯(lián)合了張煥然,想要將慕伶歌置于死地,可是,卻沒有想到,慕伶歌竟然還有這么一手,將事情的發(fā)展,一下子翻了盤,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老爺,妾身打理闕府上下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出過半點的差池,老爺,您可要相信妾身啊!”
說著,慌亂之中的張氏,抬手指向了慕伶歌,冷冷地說道:“是伶歌,一定是她不知道給春芽吃了什么藥,才會讓春芽如此胡言亂語的!”
慕伶歌聞言,朝著慕晉元屈膝,道:“父親,這枚實話丹,女兒一共有兩枚,倘若,大娘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親自服用一枚,到時候,一切自然是明了了,也可以讓父親知道,女兒是不是給春芽胡亂的用了什么藥了!”
說罷,慕伶歌從白玉瓷瓶當(dāng)中倒出了最后一刻實話丹,端放在了掌心之中。
張氏目光落在了那枚丹藥之上,身子不禁一顫,倘若,慕晉元當(dāng)真讓她服用了那枚丹藥的話,那么從張氏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可絕對要比春芽說出來的話,要更加的勁爆了。
張是明白這個理兒,慕晉元又何嘗不明白張氏在相府之中的所作所為,而且,現(xiàn)在有張煥然在場,即便是慕晉元有心想要讓張氏服用了這枚丹藥,可是,也不能這么做。
瞧著慕晉元面色愈發(fā)的陰沉了下來,張氏直接跪在了慕晉元的面前,雙眼之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色,“老爺,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當(dāng)真是沒有這么做過。”
張氏仍然是不知道進退,一時間,也是讓慕晉元進退兩難,瞧著慕晉元沉吟了下來,張氏便再次開了口,“老爺,妾身當(dāng)真是沒有做過,這馬夫……”
不提起馬夫還好,提起了馬夫,慕伶歌的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不待張氏的話音落下,慕伶歌便開口說道:“父親,咱們闕府之中,家丁、丫鬟、婆子、馬夫都是在外府的賬房之中做過記錄的,而且,在進入咱們闕府的時候,還有專人畫過畫像的,既然,大娘口口聲稱,這個馬夫,便是那日凌辱了月瑤表姐之人,父親大可以找來馬夫的畫像,比對之下,便一目了然,究竟是誰人在說謊了!”
話聽到了這里,張氏的嘴角微微上揚,閃過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不過,張氏的笑容,卻沒有逃得過慕伶歌的雙眼。
慕晉元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側(cè)目看向了身后的阿四,吩咐道:“你去外府,將所有馬夫的畫像拿過來。”
“是!”阿四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直奔外府而去。
見阿四離去了之后,張氏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眼角之上的淚花,借著帕子的掩飾,張氏嘴角之上的冷笑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
可是,張氏的聲音卻啜泣了起來,“老爺,月瑤死的慘,你可要替月瑤做主啊,倘若,對比了馬夫的畫像,您可一定要給月瑤做主啊!”
張氏的話,是說給慕晉元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張煥然聽的,張煥然在聽到了張氏的話之后,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噌地一下子,張煥然站了起來,嗎,目光凜然的看向了慕晉元,冷聲冷氣地對慕晉元說道:“晉元,我也想要知道知道,究竟月瑤是如何死的,這件事,你一定給我一個交代!!”
慕晉元深知,張煥然在大晉國當(dāng)中的地位,張煥然的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這件事情想要結(jié)束,就沒有這么簡單,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僵在了這里,慕晉元一時間,也是進退兩難。
不一會兒的功夫,阿四拿著一疊相府以往馬夫的畫像,回到了牡丹苑的花園之中,阿四將馬夫的畫像交給了慕晉元,說道:“老爺,這是五年之內(nèi),咱們相府當(dāng)中所有的馬夫的畫像,還請老爺過目。”
慕晉元點了點頭,接過了阿四手中的畫像翻看了起來,對阿四吩咐道:“去將那個馬夫給我拉起來。”
“是。”阿四應(yīng)了一聲,徑直地走向了地上趴著的那個馬夫,阿四直接將地上的馬夫給拉了起來。
慕晉元看了一眼馬夫的容貌,然后,在畫像當(dāng)中繼續(xù)翻找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夠和這個馬夫?qū)ι系摹?
慕晉元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猛地慕晉元將手中的那一疊畫像揚在了半空之中,“你自己看吧,看看咱們相府之中,究竟有沒有這么一個馬夫!!”
原本,張氏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昨天晚上的時候,張氏已經(jīng)讓唐管事將那個馬夫的畫像替換,按理說,現(xiàn)在慕晉元所看到的,應(yīng)該就是地上的這個馬夫,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張氏一張一張的將地上的畫像撿了起來,可是,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的那個馬夫的畫像。
頓時,張氏的心頭一驚,難道說,慕伶歌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切,或者說,唐管事出賣了自己。
原本,張氏想要在最緊要的時刻,才會說出丞相府之中個下人畫過像的,可是,卻讓慕伶歌說了出來,難道說,從頭到尾,都是慕伶歌給自己設(shè)下的陷阱不成!
越想,張氏就越害怕,慕伶歌竟然將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她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張氏的臉色慘白如紙,“噗咚!”的一聲,張氏跪在了慕晉元的身前,“老爺……老爺這是陷害,陷害啊,妾身……妾身……”
“大娘,人是你找來的,春芽又是你的人,難道,大娘是想說,從頭至尾,大娘都是在自己陷害自己嗎?這樣的話,說了出去,恐怕是誰也不會相信吧!”慕伶歌垂下了眸子,唇角之上的冷笑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看著張氏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
看到了這里,張煥然也知道,他和張氏被慕伶歌所算計了,張煥然猛然站了起來,對慕晉元說道:“晉元啊,這件事,會不會其中有什么誤會啊,嫻妹為人識大體,絕對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張氏的所作所為,慕晉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的很,對于張煥然的話,慕晉元只是冷哼了一聲,淡淡地看了張煥然一眼,道:“襟兄,我府中出了這般上不了臺面的事情,實在是讓你看笑話了,原本是想要好好招待招待襟兄的,可是現(xiàn)在卻成了這個樣子,那妹婿就不多留襟兄了,阿四替我送送張老爺!”
慕晉元這是對張煥然下了逐客令,倘若,張煥然在繼續(xù)留在這里,太過自討沒趣了。
可畢竟,憑借張煥然的身份,竟然會被人驅(qū)趕出府,讓張煥然的心中,覺得十分的不悅,冷哼了一聲,衣袖一揮,轉(zhuǎn)身便離去,在張煥然經(jīng)過了慕伶歌的身邊的時候,張煥然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鷹眸,冷哼了一聲,道:“你很好!”
“謝舅舅夸獎,伶歌就不送了!”慕伶歌唇角微微上揚,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聞言,張煥然的臉色宛如豬肝一般的絳紫,拂袖而去。
待張煥然離去了之后,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慕晉元的身前,欠了欠身,對慕晉元說道:“父親,女兒是清白的,女兒從來沒有做過毀人名節(jié)的事情,還望父親明察還給女兒一個公道!”
“父親!”
就在此時,慕童謠忽然急呼了一聲,立馬跪在了慕晉元的身前,柔了一抹輕聲,道:“父親,女兒相信母親也是受人蒙蔽,還望父親也還給母親一個公道!”
“呵!”慕伶歌聞言,冷笑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有沒有做過,只有大娘自己知道,倘若不是我手中有一枚靈丹妙藥,恐怕今兒,我就在劫難逃了!”